《当时只道是寻常》西公子

29、刺探

　　韩越亭本来以为武珣佑来吟醉楼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地其实还另有他处，但是没想到的是襄王离开吟醉楼后便径直回了王府哪里也没有去。

　　韩越亭不甘心，在王府门口守到夜里子时都没有见武珣佑再出来过。韩越亭只好有些失望的离开，匆匆的赶回皇宫，但他去的却不是东宫宣庆店，而是皇上的寝宫尚福宫，并且根本不是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进去的，而是一身夜行衣拿着令牌走的小门。

　　“查到了什么？”武昭渊刚刚醒来，还躺在床上没有起床，听到是韩越亭来了便浅浅的问道。

　　“皇上赎罪，没有找到任何重要的证据。”

　　“墨儿这几天是什么计划？”

　　“回陛下，太子殿下这几天命微臣盯紧襄王殿下，礼部那边的事情找了有清河郡王帮忙。”

　　“太子遇刺按道理来说珣佑的动机最大，怀疑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他让你盯着你就盯着吧。”

　　“好的，下去吧，没有要事就不要来找朕了，好好帮墨儿做点事。”武昭渊话语里好像透着些怜惜。

　　韩越亭离开皇宫后便一直待在吟醉楼里守株待兔，想要观察一下襄王私底下到底与谁交往甚密。不过韩越亭在这苦苦守了两天没有见人襄王的人影，就在韩越亭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波江湖人士进了一个雅间，韩越亭看出这几人非常的奇怪，但又说不出，出于好奇便偷偷的遛进了这间雅间隔壁的房间，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几个人的谈话。

　　“王爷说计划有可能随时改动，大家要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师兄，放心吧，宫里头的那些无用的兵怎么敌得过咱们兄弟。”

　　“那也要提高警惕，娘娘说在太子有个护卫叫韩越亭，是大内禁军统领陆凌居的徒弟，上次咱们那几个护卫就是吃的他的亏。”韩越亭听到这句话不禁心里一惊，再也听不进别的话了，无奈的在室内来回踱步。

　　韩越亭恨不得自己一下子就冲到隔壁把这几个乱臣贼子就地正法，不过他也知道，隔壁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并且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自己若是出去硬拼必定吃亏，不能一时冲动乱了方寸。

　　韩越亭冷静了一下，便继续探听这几个人的行动，不过好像事情已经密谋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像是要离开，韩越亭便悄悄的跟了出去。

　　此时皇宫的大殿上，所有的人正在认真的听太子的计划，武珣墨胸有成竹的讲着春猎的安排，只有襄王武珣佑面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

　　听完武珣墨的安排所有的人都对太子的计划赞叹不已，武昭渊却好像知道自己的儿子能做出这样的计划，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想来各位爱卿是觉得太子的计划还算妥当，若是各位爱卿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让太子把他的计划加以落实吧。”

　　“父皇……”襄王武珣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被旁边的裕王扯了扯袖口。

　　“珣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武昭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襄王明白裕王的提醒，便强忍住自己心中的不甘说道：“儿臣，也无异议。”

　　“各位爱卿若无事启奏便退朝吧，珣墨和礼部尚书东方爱卿留下议事。”武昭渊说完各位朝臣行李后便就散了。

　　韩越亭跟踪这帮神秘的江湖人士出了吟醉楼，大家都好像是谁都不认识谁的样子，几个人往前走了一阵，便一个接一个的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韩越亭觉得对方做事非常谨慎，觉得就算是这么跟踪下也不会有任何发现的，就决定先回皇宫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元晟涵给皇后请安后便又跟皇后聊了几句家常，在回东宫的路上看到了形色匆匆的韩越亭，“韩将军走的这么匆忙这时要去哪里啊？”

　　“没……没去哪里，只是想要在这园子里随意逛逛。”韩越亭搪塞道。

　　“据我了解韩将军可不是会在东宫这么忙碌的时候会逛园子的人，这条路往从前面的路口往南是皇后的尚宁宫，从路口往北是皇上的尚福宫，我猜想韩将军应该不会去尚宁宫吧。”元晟涵说道。

　　“是……末将是去尚福宫。”韩越亭只好承认。

　　“韩将军可是东宫的护卫，受太子殿下直接指派，这样急匆匆的去见皇上可有些不合常理。”

　　“回娘娘话，末将是去尚宁宫找我师傅，陆大将军。”韩越亭低的头说的特别没有底气。

　　“哦？真的吗？”元晟涵直直的盯着韩越亭，越是这样，韩越亭越是不敢抬头。

　　“是……是真的。”

　　“越亭，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外人，有什么事情你连我都要瞒着吗？”元晟涵已经猜出了韩越亭的秘密，但是他想让元晟涵亲口说出来。

　　“唉……我知道娘娘天资聪颖，我的这点事在娘娘这里是藏不住的，但我知道娘娘一定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韩越亭说道。

　　“那是自然。”

　　“娘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元晟涵和韩越亭躲着假山后面，韩越亭看了一下四处无人便开始说道：“皇上派我到太子殿下身边不只是让我保护太子殿下，并且还要我观察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定时向皇上禀报。”

　　“父皇信不过殿下，为何还立殿下为太子。”元晟涵问道。

　　“末将罔测皇上让末将观察太子太子的一举一动并非是信不过太子殿下，而是出于对太子的关心和宠爱。”

　　“此话怎讲？”

　　“末将每次将太子殿下的种种行为禀报给陛下的时候，陛下只是我禀报从未约束过，相反的是，若是殿下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陛下一定会命我暗中相助。”

　　“嗯，我知道了。”元晟涵还是猜不透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元晟涵知道这些事情是一定不能跟武珣墨说的。

　　韩越亭看着元晟涵在原地思考的样子，便悄悄的说道：“末将找陛下还有事情，若娘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末将先告退了。”

　　“等等。”元晟涵一下子缓过神来，叫住了韩越亭。

　　“韩越亭近日一直在调查上次太子遇刺一案，这样急匆匆的去见陛下可是案情有了进展？”

　　元晟涵一语中的，韩越亭无奈只好将自己在吟醉楼遇见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韩越亭的话，元晟涵也愣住了，“依将军的意思，是哪位王爷要害太子殿下呢？”

　　很越亭小心的看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人还提到了‘娘娘’二字，这后宫中育有皇子成年，并且已经封王的只有德妃娘娘。”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元晟涵再三确认道。

　　“千真万确。”

　　“你打算怎么向太子殿下禀报这件事情？”

　　“末将自然是听皇上的安排。”

　　“父皇定不会让你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子殿下。”元晟涵非常坚定的说道。

　　“娘娘为何如此笃定？”

　　“此时兹事体大，且必有蹊跷。好了你去见皇上吧，不过不要光明正大的去，听说太子殿下和礼部的尚书大人正在皇上的书房议事。”

　　“是。”韩越亭向元晟涵深深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青木见元晟涵从假山后面绕出来，赶紧迎上去问道：“娘娘，真的有人要谋害殿下？”

　　“看来是真的。”元晟涵刚才在韩越亭面前故作镇定，但是从假山后面出来，便已经要虚脱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青木焦急的问道。

　　“父皇会想办法的，走回鸾仪堂。”

　　这一路上几乎是青木在搀着元晟涵走的，因为元晟涵的脑子都已经乱了，听到真的有一帮武林高手要伤害武珣墨自己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元晟涵不断的回忆韩越亭的话，试图确定到底是谁要谋害武珣墨。

　　元晟涵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嘴上不断念叨着“王爷，娘娘，王爷，娘娘，到底是哪个王爷？哪个娘娘……”元晟涵想的都要发疯了，但是还是不敢妄下定论。

　　元晟涵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便听到外面有传来武珣墨的声音：“晟儿呢？”

　　“娘娘在书房。”

　　随着一声推门声，武珣墨便出现在元晟涵的面前：“晟儿？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殿下今日看起来如此开心，想必是这春猎的安排父皇很满意吧。”

　　说到这里武珣墨站直了身子非常严肃的给元晟涵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晟儿。”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元晟涵看到武珣墨这个举动有些手足无措。

　　“我能在文武百官面前崭露头角，得到众人的称赞都是晟儿的功劳，这个礼晟儿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