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兄长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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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纵身来到了钱四海家里，这厢海胖子已经在门外等了他许久。
钱四海自几个时辰前见了个人后就已经急得团团乱转，那天胡青骗他喝酒，从他嘴里套出了惜音学舞的种种事情，本来酒醉了后他是记不起来的，等到事情败露出去后，他一个一个去问了那日夜晚篝火旁在场的人，一番总结下来，不由得冷汗涔涔。
钱四海知道，他被那日的书生下了套了，篝火夜舞的事情肯定是从自己嘴里倒出去的，一下子便万分忧愁叶昭会如何来找他算账？
待见到叶昭本尊，钱四海不等叶昭开口说话，一下子扑倒在她跟前，主动请罪道：“三爷，您请罢！我钱四海任凭你处置。”
叶昭惊奇，瞪直双眼道：“海胖子，你这是干什么？”
钱四海抬起头来，面若死灰般说：“三爷，惜音姑娘学舞的事情是我大嘴巴说出去给别人的，您要罚要打，我都认着。”
叶昭听了，怒火攻心，一把揪住地上人的衣领，高高提起，大声道：“好啊！真是巧了，我正在找是哪个混蛋害得我表妹受过，你倒自己撞上来了！行啊，海胖子，我叶昭素日待你，可没做什么亏心事罢？”
钱四海身形本来比叶昭高，跪在地上虽矮了她半截，但是此刻却被叶昭提住与她同视一线，不由得暗暗吃惊叶昭臂力过人，同时怕她大语大言吵着屋里人，只好真心哀求道：“三爷，这事儿是我的错，我绝不推人。只是您能否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处理，我老母亲她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但耳朵倒还听得住，望您莫要让她老人家知晓。”
叶昭本想举拳打人，但看钱四海一脸至纯至孝、真诚认错的份上，暂且放下双手，阴沉着脸道：“我表妹受的苦，我自是要讨的，你的先记着，待我把此事宣扬出去的祸首全部揪出来打一顿，再来和你算账！你先说你都透露给谁了？”
钱四海正想开口，里面有老妇人颤声高问道：“四海，外面怎么了？你可是又和别人争执了？”说着，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
钱四海忙回身冲屋里回道：“没事儿！是我的朋友，她来找我说那边有另一个兄弟摔断骨头了，要我去看看！母亲，您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一面喊着，一面起身来请叶昭往外走，屋里人说了句：“你快去罢！莫耽误了人家！”然后似又回屋了。
叶昭给钱四海面子，被他带到另一处矮墙院子后门，钱四海上去敲门叫道：“小四儿在么？我是钱四海！”
院中有人急急应声：“在！在！在的！”
院门开后，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借着挂灯，瞧见面上密密麻麻布了些酒刺，和钱四海一般高，看了钱四海就谄媚道：“哟，海爷，您终于来了？”
这少年约莫就是海胖子喊的小四儿了，叶昭暗自在心里揣测，只是不知道海胖子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钱四海让出叶昭的身子，对小四儿吩咐道：“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叶三公子。”
小四儿早机灵道：“三爷好，小四儿早久仰您大名了。”
叶昭点点头，小四儿也借着灯影偷偷瞧着她，只见那暗黄疏影之中，树立着一位比自己还小的好少年，白皙的面皮被一层黄光笼着，五官中唯有那双鹰眼凛凛有神，让人看了顿生敬畏，再难忘记，一时不得低下头颅，不敢再冒犯，把二人引进去了。
院里三面围墙，只有一处厢房，右边灶台器具，左边立了一间马厩，里面栓了一匹高大的骏马，身子与浓浓墨色黑夜合为一体，只一双灯笼眼点着高处的星点灯火影，伴随着阵阵低低的嘶鸣声。
叶昭大奇，问身旁二人道：“我二哥的乌墨怎么会在这里？”
钱四海从怀里摸出一个荷袋先递给叶昭，解释道：“这是大爷给的。”
叶昭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听钱四海说：“大爷差人吩咐了，说三爷在外一个人不容易，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回不去了，给您带点银钱，莫要在外为了吃住多生事儿才好，最好能找个地住着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叶昭抛了抛钱袋，埋怨道：“我有什么错？大哥也真是，怎么越来越像父亲一样啰嗦了？”
身侧小四儿笑着说：“大爷这是在心疼爷，怕您在外受累。”
钱四海继续道：“可不是吗？二爷也差人来话了，说‘你小子成天不惹事就不叫叶昭了，乌墨权当你二哥我大方，送给你了，父亲追来的时候，四条腿可不是比两条腿快么？’你看，二位爷多心疼三爷你呐！”
叶昭撇撇嘴，面上无所谓，心里对二位大哥的作为倒有些动容，去马厩用脸挨着马头，安慰乌墨道：“好好同我在外流浪罢！我叶昭是不会亏待你的。”
乌墨十分温顺的轻点了马头，小四儿又笑道：“看这马儿和三爷多亲呐！果真是英雄配好马。”
钱四海也笑：“可不是嘛？三爷这等好汉就得这样的良驹，赶明儿啊再去配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那就是更好了。”
一说起美人，叶昭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惜音表妹，那样一个楚楚可爱的小姑娘，长大后不晓得是什么颜色？又想到她此刻正被自己害得躺在床上，不能任意玩耍，遂暗下决心要为她雪恨。
钱四海二人见叶昭眼色先是柔情溢水，然后渐渐冰冷，却又不说一句话，心里有些发毛，小四儿胆大道：“外边风冷，二位爷请里边坐吧。”
叶昭同意了，正好要好好问一问钱四海。
小四儿见两人各自捡了板凳坐下，知道他们有话要说，遂自去外边沏了热茶进来，正要出去，钱四海把他又叫住了，让他坐着。
钱四海先是把自己知道的，连同碰着胡青的事情一股脑儿说给叶昭听了，且他已经想起来那日请他喝酒的书生正是几月前殴打的胡青，也把心中猜测胡青的报复说给叶昭了。
叶昭觉得钱四海说得有道理，本来见到胡青她便满肚子的瞧不上，但她还是冷静思虑了几番，问钱四海：“你可有找人去打探，却实是那个无耻书生干的无耻事？陷害我不说，还害得我妹妹都养伤在床？”
钱四海望着小四儿道：“三爷问问小四儿便知。今天刚被大爷的人告知您惹了祸，我便让四儿帮我打探了，他的消息最灵通，知道是我将三爷表妹的事儿漏出去了，后边儿二爷又差人牵马来了，我见小四儿独居，便把马暂放他家，正好引着他来拜见拜见三爷，为你出分力。”
叶昭也侧头望着小四儿，见他道：“为二位爷效劳是小四儿的荣幸。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军营中在二位将军的面前说表小姐坏话的下流坯子，还有诓骗海爷的胡青之事儿我也探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兄长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