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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事端露 ...

  •   惜音脚崴了,柳氏夫妇只当她是晚上不小心自己崴的,心疼不已,未朝叶昭身上深想,惜音遂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愧疚叔父叔母又为自己担心。

      过了一两三日,柳将军亲自抱着爱女惜音上马车,辞了叶家人回去了,叶将军正好也借着巡营送送他们。

      叶昭见表妹走了,大哥二哥时常有事傍身,自己无趣,本想出门去寻乐,却被自己母亲唤到跟前,说要为她做一两套夏间的衣裳。

      叶昭不好推辞,便来了母亲院里,正好叶父出门巡防了,父女二人不必相见暗恨。

      叶夫人一边亲自为女儿量身定尺,一边高兴得很,见女儿个头又有见长,稚嫩的脸庞上已有几分少女之姿,可惜套着身男装,白白浪费了好皮囊。

      想着、想着,叶夫人却又禁不住自责起来,眼看着唯一的女儿活泼好动浑似男孩儿,是自己教导无方,有些动心地问道女儿:“昭儿,你已经长大了,为娘很高兴。你看我跟你备几套女儿家的衣物,你想要么?”

      叶昭立刻连连摇头道:“不要、不要!女孩子的衣服大得很,我要是穿上那些啰里啰嗦的物件儿跟人家打架,肯定自己先摔跟头!”

      叶夫人嗔怪道:“你莫要任性!这么大的人了,姑娘家以后总要嫁人不是么?看以后谁敢娶你啊?”

      叶昭板脸道:“不嫁就不嫁,谁稀罕!”

      樱桃在旁边替叶夫人递着量尺,不禁笑道:“三爷这么能打,万一将来这能人众多的漠北更是无敌手,嫁不出去,就依着男孩儿身份讨个小娘子得了。”

      叶昭忙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还是樱桃姐姐说得有道理。”

      叶夫人道:“谁家女孩儿敢嫁你?要是嫁过来知道你是假凤虚凰身,不哭死才怪,我们叶家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儿?”言语之间颇为责备,樱桃遂不敢接话了,只老老实实地搭手做事。

      倒是叶昭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里想着那天晚上跟惜音表妹说的那番话,只在心里暗暗反驳自己母亲,并非没有女孩想嫁给自己,就连那些阁儿里的娇娘姐姐都争相恐后想做自己红颜知己哩。

      叶夫人量好了尺寸,正拉着不安分的叶昭坐下,母女二人要叙心,叶将军便破门而入了,指着叶昭瞪大了双眼,目眦尽裂,好似叶昭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叶夫人见他手里还提着一柄长刀,举起要往叶昭身上砍,急忙上去抱住叶将军腰身,哀求道:“老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樱桃也惊吓般自动拦在了叶昭面前。

      叶昭见势不妙,趁母亲拖住叶父期间,早反身推窗跳走了。

      叶父被妻子死死抱住,不敢胡乱使用蛮力甩开她,只能眼睁睁瞧着逆女逃走,气急败坏咆哮道:“叶昭,有种你别回来了!你要是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叶夫人还是不松手,抬头质问丈夫:“她哪里又惹着你了?你竟然要拿刀砍你自个儿亲骨肉?”

      叶夫人不问还好,一问,叶将军竟跳起来道:“这个孽障,竟然撺掇她表妹去学那些窑姐儿魅人的舞技!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这一跳,把叶夫人震倒在地,他又赶忙丢了长刀,去扶起更加哀怨的贤妻。

      外边叶昭一面运气飞出高墙,一面留心听得老父话语,心里思忖,父亲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竟也忘了想父亲如何知道表妹学舞的玄机了。

      叶昭空着手翻出叶府,抬脚想要去娇阁喝酒,摸了摸腰带,发现逃得仓促,身上分文未带,只好改道先去找钱四海要点酒钱。

      走到半路,忽然反应过来惜音学舞的事情被人泄露了,立刻要去看看表妹,不知道她有没有被连累责怪。

      再说惜音这边,柳将军刚送了妻女回府,折身便又骑马去了军营,死活要同叶忠一道巡营。

      二人带着一小队人驾着高头大马来到营中,众将没有准备,仓惶迎接。因为叶柳二位将军想要悄无声息看看军营情况,才打了胜战回来,不想过分打搅兵士,这才没有事先通报。

      二人挨近一处帐篷,听见里面士兵在高声阔论,言语之间好似在说什么兴奋不得了的事情,叶将军先近身听了脸色疏忽大变,柳将军才上前去问:“怎么了?”

      不等回应,柳天拓听到一句:“那柳将军养女的身段儿真个是好,连阁儿里的小娘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呐!”

      又听另一人道:“别乱说,传到将军耳朵里就不好了。”

      那人话音刚落,柳将军已经提着利刃冲进去,对着在场人喝问:“哪个混账在背后乱嚼我儿下流话?”

      众人定睛一看,见叶柳二将军都到了,一个怒目视众,一个面沉阴暗,众将吓慌了忙磕头认罪。
      二位将军问清楚了缘由,都说是叶昭带着惜音私自在陌生男子面前,夜晚跳舞,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又怕二位将军责怪,都知叶将军第三子叶昭素来荒唐,为了推罪,就把祸水都往叶昭身上引了。

      于是才有了叶将军持刀怒砍逆女那幕。

      柳将军亦是个脾气暴躁的军人,听到爱女竟然在背着他们学那些肮脏东西,当即快马回府要问个清楚。

      回府来看见惜音坐在书案前,一副乖巧可爱、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火气先消了一大半,只上前沉脸询问:“惜音,你最近学了什么新东西吗?”

      惜音抬头看见是柳天拓,听了他的发问,还未察觉什么,只撑着脚伤起身,面上呈着乖顺的笑容,道:“惜音见过叔父。我正准备这几日绣点东西,叔父可是要看我的成品?”

      柳天拓见她又如此懂事知礼,心里已经没有火气,放柔面容道:“我与你姑父巡营时,听外边有人说你昭表哥带着你在外学什么舞艺,想来是那帮混小子在胡说八道。”

      只听到“昭表哥”三字,惜音面色忽然发急,忍痛跪地,自己先不打自招道:“叔父明鉴,是惜音自己要学舞的,和昭表哥无关。”

      柳天拓还未出声,屋外有人掀帘进来,痛心道:“惜音你好生糊涂!怎么能去学那些不自爱的东西?枉费我和你叔父对你的苦心栽培。”

      柳氏父女往外一看,是柳夫人端着一个圆圆的托盘进来了,说着话站定在父女二人面前,重重地将托盘搁在案桌上。

      惜音瞧见托盘中放着一碗满满的燕窝,想来是叔母端进来为自己补身体的,心里愈发愧疚,眼睛发红道:“叔母,是惜音的错,请叔父叔母责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事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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