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Online》三千鸢鸣

4、-part 3-1-

　　上线的时候他仍站在仓库管理员，那个笑眯眯的小姑娘旁边。

　　取了辉和耀，两个小家伙看见他格外的开心。

　　天一冲他们微笑，没有目的地环绕了四周。

　　妖精的新手村——知吹镇玩家还是寥寥无几。天一决定逛逛村子，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接。

　　这镇子是一个北欧雪原风情的小镇，气候也一样有些温度偏低。

　　转了一圈NPC混了个脸熟，接了好几个送菜送信送花送药的任务到了5级，再转回去找村长。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且顺利，天一几乎可以预见到几天之后他自己的模样。

　　有些可笑。

　　还以为自己决不会再有这么一天，在碰到月影姐之后。

　　他站在村长家的门前感觉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一年之前，他就是这个样子。

　　半年之前，他和那个紫发的女人笑着闹着轰炸了不知是哪个老头的禁闭的木门。

　　天一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物是人非，虽然那些物已经成为了记忆。

　　他头脑中有自己仓库积灰的景象。

　　推开那扇门，他的那个年轻的村长和其他任何的老头子一样笑得慈祥。

　　这或许又是一个轮回，一个结束的开始。

　　“你已经5级了，孩子。”那头银色长发在村长头上确实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村长欣慰的摸了摸天一的脸，“现在，去给我找5张兔子皮回来证明你不是泛泛之辈吧。”

　　天一点点头，眨眨眼，怀疑自己有被吃豆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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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皮从知新镇外的低级怪‘绒毛雪兔’身上扒下来。X的世界中钱币和装备可以爆出来，素材和食物则是必须自己学了技能亲自动手才可以得到。皮毛这样的素材必须学会打猎和切割技巧才可以用小刀一点点割下来，当时月影姐手把手一点点教他扒皮的技巧的景象天一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之前有经验，5张兔皮对天一来说小菜一叠。但他还是觉得累了。

　　放下小刀，平躺在地上望着高而蔚蓝的天空，他让辉和耀自己跟兔子玩去。反正兔子等级低，就当练级。

　　天一其实还是喜欢B城那有点灰蒙蒙的灰蓝色，太过通透的天让他觉得不真实的下一秒就会碎成爱丽丝的梦。

　　随手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属性显示为雪域草原上的小石子。

　　天一最好奇最关注的特点就是X Online的物品性质，这些或许可装卸或许不可装卸的‘物品’。小到绣花针大到城池，也寻甚至就连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空也是有着所谓‘不可装卸’性质的‘物品’。

　　他相信这不管是不是废物，也许就是隐藏任务的关键。

　　可惜自己总是和隐藏任务无缘。他扔掉小石头，怀疑自己为什么觉得他和这个漆黑的沉重的东西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渐渐有些倦意，天一思绪开始混乱……无限空间的空间手镯，能不能装卸某些属于‘可装卸物品’却很大甚至无限的物品呢？

　　总是有的。天一见过那样的东西。那次他好奇把坚定技能拍到一个工会的标志物上，所显示的就是‘可装卸，占用空间无限’这样的字眼。

　　天一总觉得这样的东西后面有着什么隐藏剧情。虽然工会的标志物只在城战中拥有决定胜利与否的作用，但会不会还有类似的，其他的物品？

　　玩X Online这么长时间，任务迷天一小朋友还没遇到过什么神秘的任务，这让他有些懊恼。

　　或许是运气不佳吧。虽然论坛上的隐藏任务版已经刷出了十多页了。

　　两只小兽不知不觉间已经回来了，天一现在并不关心这两个小东西的级数。

　　定定看着两只小东西，他突然叹气，觉得什么东西堵塞在喉头。

　　他现在只是想说话。头脑中的东西太多，再不说他怕会爆炸。

　　“那就这样吧。”天一一笑，“给你们讲故事好了，我的故事。”

　　他笑的幸福，眉眼间一股安详的味道，却让人觉得没由来的悲凉。

　　这些没有人听得懂没有人愿意理解的只属于我的故事，就让你们受累来分享好了。

　　他这么想着，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心中密封的匣子。

　　对于他来说，那是潘多拉的宝盒。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翻出‘希望’。

　　从头开始讲吧，从相遇的那天，吵架的那一刻开始。

　　他觉得，和月影姐的故事，明明多到讲不完，却总是词穷。

　　这些故事，如果一股脑的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是不是心中积压得抑郁，就可以轻一点呢？

　　不要去想这一切是否合理，不要去想自己究竟怪异与否。

　　即使和两只宠物聊天让自己看上去像神经病一样，天一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想法。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神经病又怎样。

　　他也是时候该有这样的魄力了。

　　他十分了解自己的未来恐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仰头看天，天一舒展了一下四肢，让自己成大字型坐在地上。

　　那双金色的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看不清楚他内心究竟有什么心情。

　　“你们，是不是我潘多拉中的秘宝呢？”

　　微风吹动了草地，种族天赋的敏锐让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感受都不远处兔子的跳跃，或者是谁的脚步。天地间安静的只有风的声音，他怀疑是不是每一天的天气都是这么美好。

　　两个小东西嬉笑着玩闹着，天一看着他们绽放出浅淡的微笑。

　　一切环境一切天气，对上自己还从来没有应情过。

　　所以他更喜欢雨天。

　　瓢泼的雨。

　　他轻轻抚着两只那光滑的绒毛，目光犹如六月的江南。

　　“喂，小弟。”

　　那一声让他迅速回魂，懒洋洋的坐了起来。似乎是一男一女，就站在他身边，他们胸前别有一样的胸标，应该是同一个公会的会员。

　　金色如同朝阳的凤凰浴火而生，那闪亮的七根尾羽和优美的项颈链接成优雅的形状。

　　现在自己正在重生，他这么想着，但并不觉得那凤凰就是自己目前的完美写照。

　　叫他的那个人族男子，是个重剑士。刚刚察觉到的脚步，也许就是他们的也说不定。

　　“什么事？”他问，直觉上并不认为会是什么好事。

　　另一个女子是黑妖，她说：“我们想进村子，你知道新手村必须有其族人带领才让进。你是妖精吧？麻烦你带一下。”

　　女子眼睛看着天一薄膜状的‘耳朵’，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能问一下有什么目的么？”

　　“只是做了个种族任务而已。”女子似乎开始不耐烦，“又不会屠你们的村子，人都没多少。”

　　10级以上玩家进入新手村的要求——有人带领，是防止玩家屠杀新手的措施之一。

　　“噢，好吧。”

　　天一起身，抱紧两只小兽，转身沿来路回去。一男一女在后面跟着，有些磨蹭，似是不情愿的样子。

　　“也不知道高层们是怎么想的。”女子轻声抱怨，“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没办法，毕竟咱们是第一个，大概是为了保险。不是也向别的种族派了人么？”男人回答，眉头微微皱起，也许是不满。

　　“的确，妖精是比较保险……”女子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天一知道按理说这种话自己是不该听的。但妖精天性感知很强，即使他们说话声音较小，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是偷听啊……他小小的在内心替自己辩白。

　　“小弟你是刚一转的？”男子突然问。

　　“啊？……嗯。”他没回头，领着他们一边含糊的回答。

　　男子快赶两步走到他身边，“那，妖精一族，玩家真的那么少？”

　　“是啊，”天一微笑着接话，“村子里基本上只能看见NPC，估计希米亚堤拉人也不会太多。”

　　希米亚堤拉，妖精一族王都。

　　他说得轻巧，只顾带路，没看见那两人对视。

　　男子又退了回去，小声聊起了自己的。因为天一只能听到国际语，他们说的又快又轻，这回只听了个大概。

　　大约是抱怨游戏更新太慢，一转150级的玩家太多，抓宠太难什么的。

　　那些东西，遥远的像外星的语言。

　　自己别的游戏中，似乎从来都在中等偏上，那些华丽的东西看得到摸不到。也就在这个游戏，有人带着稍微过过瘾。

　　现在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他听着那些有的没的，一会儿也就到了村长家。敲了三下门，等到了村长一声微弱的‘请进’，他回头示意身后的异族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天一，青年村长笑吟吟的抬手揉他的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好吧，如果一边偷懒一边干活还附加给小朋友讲故事算快的话。

　　他作出一付毕恭毕敬的样子把5张兔子皮交公，想着赶快离开。

　　“真是利落。”村长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清点皮毛，天一无意识地轻吐一口气。

　　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愿意和这个村长相处，原因不明。那村长的漂亮的绿色双眸，又一种沉积的宁静。

　　那是一片古老的，寂静的森林，是狂风无法拂动的密林。

　　村长把兔皮放到一旁，又看向他身后的两人。“他们是？”

　　一男一女把天一扯到后面，凝重道，“我们有事与您详谈。”

　　青年眉头一皱，打量着来人。看罢，他摇摇头，“……出去静候5分钟，孩子。”

　　明显对天一下的指令。天一点点头，站到屋外去。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希望这回能运气好碰到隐藏任务，看上去似乎有这个苗头。

　　突然他无聊的想到，好像这是第3个5了？

　　在屋外开始发那5分钟的呆，两只小兽不停的蹂躏他白色的碎发。

　　近乎无意识的，他打开好友面板，空空如也。

　　对啊，已经删除了。

　　那快乐的美好的曾经，也一去不返。

　　紧了紧抱着辉耀的手臂，“我只剩你们了。”他低头轻声道，细碎的发帘垂下看不清表情。

　　从盒子底部小心翼翼的捧出那一份稀薄如同空气的解脱，他的希望。

　　两只小兽似乎懂了，用那小脑袋轻轻蹭了天一的脸。

　　“孩子，进来吧。”

　　这时村长叫他，他看了看村长房屋灰白的墙和不透明的窗，进屋。

　　那一男一女已经不见了。

　　“孩子，你有不得不保护的东西么？”

　　刚刚进入房间便是这样的一个问题，让天一一愣，他下意识根据游戏任务定律要点头，却对上村长碧绿的双眼。

　　那一刹他觉得自己必须诚实。

　　所以他摇头。

　　他迷茫。

　　村长一笑，似乎看透了春秋，“我有。”

　　天一不知道应该回什么，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才是合适。面对这样的人，似乎一切都幼稚且可笑。

　　“老朽现在，只能将希望交付在孩子你身上。能帮老朽带个话么，孩子？”

　　那眼中蕴含的温厚绵长，让天一不由深陷。他不像一个新手村的村长，但又一定是一个村长。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指引那些初生的懵懂的孩子们。

　　“我知道了，村长。带给谁呢？”

　　[系统提示：您获受妖精种族任务‘守护命脉’ 任务时间：X历圣战21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系统提示。

　　“将话带给和我一样必须去守护的人。”

　　“那他在？”

　　“王都。”

　　也就是说要去王都才能完成任务。天一暗自揣测。10级才能出新手村，而这任务提示上还有时限：X历圣战21日，游戏时间6天后，也就是现实中明天这个时候。

　　那个和他一样的，要守护什么的人，会是谁。

　　那个人也一样拥有这样的眼睛么？

　　奇怪的任务。更奇怪的，是那些蕴藏着的，天一现在仍然无法摸清的东西。

　　似乎什么来了。他有这样的预感。

　　发现村长的手又伸了过来，天一很自然的躲开了。NPC倒是很智能的一转手，那爪子就放到了他肩上。

　　“在此之前，给我带来5个彩虹的眼泪。”

　　青年眨眨眼，和一个老一点的顽童没有了任何区别。

　　“……”

　　天一无语的不仅仅是那个出现了第三次的5，更多的是那个多变而神秘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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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到10级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10级后把辉耀安顿好，他了下线。今天特意提前了一点，上午老师给他留的作业有点多。

　　这种提前学习的课外班，他也是不得不报的。若真说学习，他并没有兴趣，也许只是给父母做一个认真的样子。

　　我在好好学，请你们放心。

　　他无时无刻不在向父母传递这样的信息。

　　因为自己，不知该对什么，感兴趣。

　　自己是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他常常有这样的感觉，但他从来不会幻想着自己和莫不漫画里一样出现什么改变他一生的人。

　　那几率可以称之为奇迹。大多数像他这样的人，恐怕已沦落为社会的垃圾。

　　每每对着镜子，看见那一张苍白而嬴弱的脸，他总有这样的想法。

　　总有一天，当自己失去年少的那一圈光彩时，也就和路边的乞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他自认无力改变这一切。

　　他写了大概两个小时的作业，脑袋中混混沉沉，没注意到他爸妈竟破天荒的早回来了。他爸妈悄悄打开房门看了看儿子在干什么，见状满意的招呼他。舒亦瞳一回神，笑着放下作业，一块儿看电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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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完午饭，他和姥爷说了一声便又上线，站在笑得很灿烂的仓库管理员MM旁。

　　照常取了辉耀，然后溜达到药店买点红蓝，他想了想还是不换装备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旦接触了这两个小东西，心情也会轻松不少。

　　这就是‘照顾别人的责任心’么？

　　至少现在，有了一个目标。

　　现在他等级不高，想着到时换15级的装备，稍微贵了一点点但足够顶到30，不用到20再换更贵的。

　　他欣慰的发现10级之后可以使用一些技能了。虽然不多大部分还没解封，但至少还可以稍微让他过过瘾。

　　按照约定，天一去了村长家交任务。村长收下五个彩虹眼泪，交给他对应的金钱和经验，缓缓道，“孩子，你准备好了么？”

　　“可以了，村长先生。”他说，怀中没有什么东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他想起把辉耀放进仓库时，它们显得有一些躁动。

　　“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孩子。去吧，王都——希米亚提拉！”

　　他脚下出现白色传送镇，下一刻有种飞起来的感觉，更确切地说，像悬浮。

　　他朦胧间似乎听到了村长那浑厚的声音低低传来。

　　“不要，对他们太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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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到实在的景色，天一已经身处妖精王都——希米亚堤拉。

　　王都属于古欧式设计，有些综合欧洲列国特点的味道。对于就职‘旅行者’职业的玩家，这个城市必去不可。

　　或许是设计者的趣味吧，天一总觉得X的设计者们有些让他难以捉摸。

　　不过，今天王都的玩家真的很多，而且大部分是矮人族和商人的玩家。而且，虽然在人山人海之中更显稀有，但明显妖精人数比往日多了。

　　今儿是什么日子？

　　虽然妖精和矮人属于系统背景下的友好种族，但是这样近乎倾巢出动也属反常。还有，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妖精王都成为商业重镇的消息。

　　如果解释，天一也只能认为和任务有关系。他接下来的任务。

　　想也想不出来，天一打开任务面板，暂时还没有别的提示。

　　难道真的要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所谓的守护着什么东西的人么？

　　他试着一边伸长了脖子寻找相似的人，一边先去了宠物商店。

　　首先要买宠物水晶，如果那两个小东西不在身边总会觉得不踏实。来之前他把两只小东西存进了仓库，毕竟这两只宠物还是太显眼，虽然还只是幼兽。

　　买的时候他问了问老板，但这个NPC却回答的匪夷所思。

　　“这里的人们现在，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他谢了老板，付了钱买了两块宠物水晶嵌入星之手环。

　　那两只还是有一点暴躁，似乎是不安。

　　令天一惊讶的是，取出宠物后，这对双生宠物只用的一块水晶。

　　白买了……天一举着水晶心疼了一下多花的钱，把它放回手环，又看了看镶在手环上黑白相间的小石头。

　　仰头，天一盯着遥远的位于城中心的城堡发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隐藏在云雾中的庞大的粗壮的树。

　　生命树，和精灵的世界树共同支撑这个世界，掌握着妖精的命脉。

　　传说，是远古时的神为了拯救妖精这个即将消逝的种族，冒着神魂俱灭的危险折下了一根树枝，种在战争后一片烧焦的土地上。

　　然后就发生了奇迹。那一根幼小的树枝迅速成长，成为支持着天地的柱，改变了那原本贫瘠的土地。

　　之后，妖精就在这里繁养生息。第一个从生命树中出生的婴孩，成为了妖精一族的王。他带着记忆轮回了一代又一代，总的算来，也有了几万年的记忆。

　　因为妖精，是最古老的种族。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太有感情，对谁？他们？

　　他们又是谁？

　　那句话会是任务的提示么？

　　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头绪，只好收回目光，开始在城中乱逛。

　　他不过是个10级的二转玩家，而这个任务的难度却是未知，虽然看上去很简单只是传话而已，但是天一查不到相关的攻略，只能判断，这个也许真的是隐藏任务。

　　那就不一定这么简单了。

　　就算真的只是找人，可是王都真的很大呀……再加上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根本无从下手。讯问NPC，也仅仅是和那店长说出一样的话，或者干脆就不知所云。

　　路过中心广场，他一心想着可能的NPC，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撇到一眼高悬的任务提时板认为应该不会和那个有关系，想入非非低头思考走过。

　　诶？等等……

　　后退几步目光锁定提示板，天一带点傻气的抬头盯着看。

　　〈X纪第一次种族战争即将展开！游戏时间圣战21日上午10点，各族战士整装上阵命悬一线！欢迎有意参加的种族推举种族领导者向战争申请方‘人类’领导者报名！目前对战双方为‘妖精&矮人’（守）VS“人类&精灵”（攻），请无关种族在游戏时间10：00a.m前离开主战场妖精王都‘希米亚堤拉’[报名时间还剩一小时，离种族战争开始还有3小时]{由于为第一次种族战争，请战一方如获胜则拥有特殊奖励}X纪圣战15日〉

　　读完之后又读了一遍，天一才彻底领悟过来，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这里的人们都必须要守护的，是这个。

　　原来，那两个人鬼鬼祟祟是为这个来的。不过为什么找新手村长啊？是宣战任务？

　　也不知道是谁爆出来那个爆率极低的‘族战天命书’，而且还要接超难任务打A准180级BOSS‘混沌战神’……

　　天一想起当初月影姐心血来潮拉着他接了任务，雇用了一支10人小战团一共12个人去拼，结果当然是去几次灭团几次……

　　不得不对那些成功的家伙们，报有一些钦佩。他是做过那任务的人，也知道这任务有多变态。

　　还是需要问个人试试。他这么想着，看看四周有没有好说话一点的同族。

　　等了几分钟他终于栏到一个妖精女孩，问过后女孩鄙夷的看着天一，“白丁！妖精族都有守护命脉这任务啦。”

　　小姑娘一甩头走了，天一冲他背影撇撇嘴。

　　没想到想对了。果然隐藏任务和自己无缘。

　　不过，村长又为什么让他找人呢？

　　这个先放一放，重要的是，这样下去妖精一方是赢不了的。

　　游戏中的战争，和现实的战争，有高度的相似度。正是因此，族战才是玩家们一直不敢碰的一块奶酪。

　　族战这样的大型战役，若是在现实，足以写入历史。

　　游戏也一样。族战的结果，很有可能改变X这个世界。对于这个网络游戏目前还很满意的玩家们，暂时也没有改变的想法。而且万一没有准确预测战争的结果，后果也许是不堪设想的。

　　那个人是无聊的要死所以才要这么做么？

　　天一觉得手腕上一热，但并没有低头察看。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他重于查觉到辉和耀为何如此躁动。

　　也许因为它们引导这个世界的和‘昼夜之神’有关，它们敏锐地发觉了也许这个世界，将面临危险。

　　他对救世主这个头衔并没有兴趣，也了解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鲜少有人会对他心存感激。

　　但他只是不想这个月影姐曾经存在过的世界，他曾经拥有快乐的世界消失而以。

　　的确数据只要RESET就可以从来，但那也不是当初的那一草一木了。

　　只是现在唯一的问题，他要如何做？

　　妖精本身就人少弱势，唯一的盟友矮人族也大多是辅助玩家，看上去必输无疑。

　　而他自己，则是只有10级的小孩子一名。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冲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于事无补。

　　那个家伙，的确聪明的很。按照他听那一男一女说的来分析，想必去琢磨了近乎所有可能的种族，最后决定攻打妖精。

　　狡诈而精明的，阴险的家伙啊。

　　但是，你想赢，也没那么容易。

　　他脑中突然有个想法串连了他所拥有的信息，那个守护着什么的人。

　　是那个人。他，现在是，之前是，永远是，那个必须守护着什么的人。

　　天一仰头看着城中心暗红色高塔的塔尖衬着蔚蓝的天空，浅淡的微笑笑得温和无害，云朵洁白纯净，一如往夕。

作者有话说

　　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