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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狼子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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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正是乙酉年七月初一,隔壁岛的蘑菇云刚升起,一道流星划过天际,落在港岛的太平山顶。
韩智妍从深坑里爬出来,发现她的大管家下线了,她豪掷千金买材料回来搞的飞船也受损了。噩耗一个接着一个,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将飞船收进空无一物的储物戒,看着眼前的深坑以及周围那过于明显的低阶隔绝法阵,韩智妍从记忆深处翻出角落里找出一本《筑基入门大全》,她已经很久没用过修真界的术法了。
点石成金、恢复如初、除尘术,韩智妍首选了这三样复习一遍。
看着大坑消失,倒塌的房子以及法阵恢复如初,韩智妍给自己来了个除尘术以及给路边的碎石来了个点石成金。
黎明前夕,街头巷尾弥漫着潮湿的海风和稀薄的雾气。
一辆火车缓缓驶过,一座七层高、整体呈型的酒店映入眼帘。
韩智妍拿着刚从黑市换的身份证和绿币住进了闻名遐迩的半岛酒店套房。
舒坦地泡澡,洗漱一番,换上新买的睡裙,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打个滚,韩智妍快速入眠。
高质量的睡眠可以换来第二天容光焕发的脸蛋,抹上酒店的润肤霜,韩智妍很满意没有因为那该死的时空风暴而折损的美貌。
喝着英式红茶加奶,吃着培根煎蛋,满足了五脏六腑,换上昨晚跟老板讲价八折买的素色旗袍,韩智妍步履从容地出门赚钱。
通过酒店的关系她拿到了刚恢复运营的天星小轮乘票,酒店门口的黄包车将她送到尖沙咀码头,小轮渡很快就到了中环码头,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滴敲打着水泥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走出中环码头,韩智妍拦下一辆黄包车,报了地址,对方轻车熟路地跑起来。
不同于九龙市井气息,中环这边的显然是更符合达官显贵们的气质。
黄包车停在和记门前,韩智妍拿起小矮凳和一块木板下车,从包里翻出5块钱给车夫,“多谢。”
“谢谢女师傅,女师傅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车夫憨厚笑着朝韩智妍道谢。
韩智妍颔首笑了笑,“承你贵言。”
在“和记”餐馆门前的空位边上将小矮凳放下,把写着“算卦,不准也要钱。”的木牌子放在一旁。
路过的行人路过都会看上几眼,但就只是被女孩的容貌身段吸引,至于那牌子上写的东西,是不屑一顾的。
谁会相信一个黄毛丫头会算命?
兜里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坐到屁股有点麻的韩智妍很有耐心,她的目标客户快来了。
上午十点,隔壁茶室的陆老板坐在办公室里沉着脸,看着桌上那几张刚刚清点的账本,他的眉头紧锁,指节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檀木桌面。
他家最近接二连三发生怪事——花瓶无故跌落、楼梯上险些滑倒、茶盏无缘无故裂开、饭食中莫名出现沙粒。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胸口时常闷痛,看了中医也看了西医都说无大碍,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请了一位相熟的风水先生。风水先生在家中细细端详,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还是在陆老板强烈要求下,风水先生不得不施展了一场祛邪法术。
只是那场法术毫无成效。
陆老板心烦意乱,难道真是自己命数已到?
正当他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时,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门房走进来,“老板,门口隔离有个女师傅在摆摊算卦,要不要试一试?”
门房是陆老板当年在码头救下的,他被浪冲上来,陆老板救了人还给了份正经工作。
陆老板相信门房看人的眼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女孩过于年轻出彩的容貌,一身淡雅的旗袍,眉眼间自带的一股清冷之气,完全不符合陆老板对于风水先生的刻板印象。
但陆老板依旧客气地起身相迎,双方客套寒暄两句后坐下品茶。
韩智妍目光扫过陆老板的茶盏,唇角微微上扬:“陆老板,你府上的风水并无大碍。”
陆老板闻言,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放下,苦笑道:“可我这些日子诸事不顺,怎么会无碍?”
韩智妍指尖轻叩桌面,语气淡然:“并非风水问题,而是人为。”
陆老板的脸色顿时一变,眼神深沉地盯着韩智妍,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是谁?”
韩智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窗边,推开雕花木窗,一股清风裹挟着雨后的湿气灌入。院中,一株枝叶稀疏的山茶花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反射着微光,仿佛有些异样。韩智妍盯着那株山茶花,眸色微敛,声音低缓而温和:“是它在护着你。”
陆老板怔住,随即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韩智妍转过身看向陆老板,眸中透出一抹锐利:“真正的祸端,不是风水,也不是邪祟,而是你的养子。”
陆老板的手紧握着椅子扶手,指节泛白,他强作镇定地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韩智妍轻轻一笑,缓步走回桌前,语气平静:“陆老板可曾想过最近遭遇的意外,恰好让你行动不便,却未伤及性命?”
陆老板的心头隐约掀起惊涛骇浪,的确,他虽然屡屡遭遇不测,但每次都像是被人‘适可而止’地摆弄了一番,既让他谨言慎行,又没有彻底致命。他的额头渗出细汗,声音有些发哑:“你是说……?”
“用夹竹桃蒸馏出来的水来泡茶,陆老板是真全靠祖宗庇佑。”韩智妍缓步走到一旁的茶柜桌前,手指轻轻拂过一只天青色釉云纹茶盏,目光幽深:“你的养子暗中对你下毒,幸得这株山茶花树,因你祖上的机缘得以在此生长,已生灵智。它感知到了你的安危才使了些绊子,让你和你的养子遭遇小意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陆老板瞳孔骤缩,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落在桌上,溅出的茶水沿着红木桌沿缓缓滑落,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他……他竟敢……”
越想越气,他猛地起身,咬牙道:“好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定要亲手收了他!”
韩智妍抬手示意他别急,“陆老板,解决这件事不难。不过这株山茶花树已生灵,它如今能力有限,若继续留在这里,恐怕难以保护自己。”
陆老板回头望着院中的山茶花树,心头百感交集,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声叹息。他拱手向韩智妍作揖,郑重道:“女师傅慧眼如炬,救我一命,就依女师傅所言。”
说罢,他还让人取来二十根金条,恭敬奉上。
韩智妍取出其中十根推回,“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陆老板怔了一瞬,随即道:“我还想请女师傅帮个忙。”
微风轻拂,山茶花树的叶片轻轻颤动,仿佛在低低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