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婶婶是个铲屎的》造梦貘

4、chapter 4

　　“——啊，差不多到时间了。”舔了舔嘴唇，丽贝卡随手抖了抖魔杖，在看到时间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睛。

　　“姬君需要帮忙吗？”烛台切主动问道。

　　想起对方的评价，在短短这段时间内的相处觉得对方还不错的丽贝卡同意了，便让烛台切抓住自己的手臂。付丧神握住丽贝卡的右手，便听见她念了一句什么——

　　像是被塞进什么狭小的、正在快速转动的物体——或许是洗衣机——里面，然后像是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他被扔了出来。

　　“……你还好吗？”看着扶着墙的青年，丽贝卡眨了眨眼。第一次幻影移形的感觉是不太好，但反应这么激烈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努力压抑住想要呕吐的欲望，烛台切尽力用平稳的声音道：“我没事。”

　　丽贝卡挠了挠脸，拉开了房门：“进来吧。”

　　才发现自己已经抵达审神者房间的烛台切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围，才跟在丽贝卡身后走进她的房间。

　　所以刚才他们是瞬移了？

　　付丧神这样想道，总觉得自己的胃还在翻腾。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不在那上面了。

　　“姬君想要我帮忙什么？”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房间，烛台切有些疑惑。

　　“在那之前……抱歉，你是否亲眼见证过死亡？”看着穿着内番服的烛台切，丽贝卡问道，“不是你醒过来之后听说那种，而是真的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死亡那样。

　　“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是如果你没有的话，你是没有办法看到夜骐的。”她认真地看着烛台切。

　　“……我有。”付丧神艰难地回答，然后就像被冒犯一样抿着嘴。

　　“抱歉问你这样的问题。”丽贝卡顿了顿，继续问道，“你没有带刀，对吧？”

　　“本体放在房间里了，”烛台切微微低头回道，“如果姬君需要……”

　　“不不不，以后也不要带刀过来，”丽贝卡挠了挠头，“刀具会吓到它们的。”

　　“它们？”烛台切抬起头问道，可是审神者已经转过身不看他了。

　　刚刚清理干净的房间弥漫灰尘的味道，像是一个很多年没有打开的老房子。付丧神看着丽贝卡把箱子平放到地上，然后打开了它。

　　是让他帮忙整理箱子吗？

　　烛台切这样想道，却又很快否决。仅仅只是整理箱子怎么会问刚才那些问题，难道是姬君要他帮忙照顾宠物之类的？

　　他胡乱猜测着，便看见丽贝卡迈步走进箱子，然后像是走下楼梯一样，身体一点点消失在箱子里面。

　　付丧神有些错乱，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然后他便看见审神者伸出一只手：“过来。”

　　她的声音似乎是从类似于地下室一样的地方传来的，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烛台切看了眼箱子，又看了眼门口，突然有点后悔答应丽贝卡的请求。

　　“下来这里。”对方在催了。

　　烛台切朝箱子里面看了一眼，便看见往下的梯子一直延伸到箱子的内部，仿佛箱子口是地下室的入口一样。犹豫了一下，他试探性往箱子里面迈进一只脚，感觉到那个梯子并不是他的幻觉之类的东西，才一点点慢慢往下走。

　　箱子里面是茫茫然一片毫无生机的白色。

　　审神者已经换上了像是树皮一样的衣服，脸上糊着泥巴一样的东西，站在那里等着他了。看到他下到地面，丽贝卡对他说了一句别动，便挥舞着魔杖将一个桶里的泥巴糊到他的脸上。

　　烛台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却没有违背她的命令。

　　糊上脸的东西又黏又冷，触感不是很舒服，付丧神努力适应着睁开眼睛，便看见墙上挂着的衣服（在它舒展开来之前，他还以为是干树皮）在丽贝卡魔杖的指挥下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走吧。”她看了他一眼，便打开门，扑到外面的光里。

　　外面，天幕辽阔，截然不同的世界像是被什么隔开一样，有序地并存着。左手边明明是晴空万里的草原，转过头便是冰雪纷飞的极地。一只巨型屎壳郎推着比自己身形大好几倍的粪球，依次路过幽深的密林和泥泞的沼泽。

　　“动物生产的时候会非常敏感，即便是夜骐这样温和的动物。”一边疾步往前走，丽贝卡一边对烛台切道，“这种时候不伪装自己会遭到护崽的父母的攻击。

　　“夜骐是一种长得像马一样的神奇生物，不过他们很瘦，而且又像蝙蝠一样的翅膀。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们，所以它们也被认为不祥。”调整了一下让自己脖子不太舒服的衣服，她继续说道，“这次蒂芙——哦，就是那只怀孕的夜骐——她怀的是双胞胎，夜骐生产本来就很不容易，还是双胞胎……梅林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像个树人一样奔跑的感觉很怪异，但烛台切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了——他在控制自己不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即使有些有地方很有趣。前面的审神者依旧在絮絮叨叨，语速快到他插不上话，听上去只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

　　“计划是这样的，如果一切顺利最好。如果不是，我会调整胎位帮助蒂芙生产，那样会造成大出血。”走在他前面的丽贝卡依旧在唠叨，“给你毛毯，等小家伙出来之后，你要用毛毯……等等，你知道怎样给动物的幼崽接生吗？”

　　终于能够插上话的烛台切回道：“本丸内有马当番，之前的主人也有养过马……稍微有点了解。”

　　“明明是不一样的生物。”他听见丽贝卡嘀咕道，“算了……你用毛毯挤出幼崽口鼻中的血污。但不要太大力，你会伤到他们，刚刚出生的幼崽都是很脆弱的。然后我会用白鲜止血，等两个小家伙都出来之后就完成了。

　　“不用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最后这样道，握了握有些发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却更像安慰自己。

　　位于他们前方的，是一片茂密的密林。从他们的角度，隐约可以看见密林中央有白色的东西在闪动。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除了必要的动作以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丽贝卡叮嘱道。

　　穿过密林，烛台切看着有着小翅膀的仙子从自己面前飞走，停在不远的树上跟伙伴嬉笑。在他面前，骨瘦如柴的黑色马匹平躺在地上，蝙蝠一样的双翼在身后微微颤抖。母兽痛苦地发出喑哑的嘶叫，应该是幼崽父亲的夜骐舔着恋人的脸，焦躁地甩着尾巴却无可奈何。

　　丽贝卡神色冷静（烛台切认为她是紧张得脸僵了）地来到痛苦的母亲身后，一旁焦躁的父亲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攻击。被伪装成树枝的手伸进母亲的阴【和谐你个智障】道，被唤作“蒂芙”的夜骐呜咽着蹭了蹭地面。

　　是胎位不正。

　　调整了一下即将出生幼崽的位置，她便缩回了手。蒂芙嘶叫着，四肢蹬着地面，扬起的尘土扑了烛台切一脸。

　　没去管脸上的尘土，烛台切张开毛毯抱住闭着眼睛身上带着血污的幼崽，一手轻轻按摩幼崽的口鼻。然后翻了个面，用干净的一面抱住呼吸平稳的小家伙，放到离仍未完成生产的夜骐远一点的安全地方。

　　刚刚出生的夜骐跟他们的父母不太一样。他们的身体是灰色的，摸上去也不像成年后一样瘦骨嶙峋。翅膀像是两片薄膜一样将身体包裹起来，透过透明的双翼可以看见有还带着血丝的液体在两者间流动。烛台切没有理会薄膜下的液体——

　　“那是保护他们用的，等他们长大了，展开翅膀，那些液体也就干了。”在进入密林之前，她曾经这样解释道。

　　在他忙活的时候，丽贝卡已经将另一只幼崽拽了出来。刚刚生产完一只的母亲力竭，只能靠她用手拽出仍停留在母体里的那只小夜骐。

　　喷涌的鲜血溅到青年脸上，像是已经习惯的烛台切连手都没有抖，张开毛毯抱住剩余的一只夜骐。目光仍停留在母亲身上的丽贝卡掏出怀里的白鲜，咬掉盖子倾洒在被撕裂的阴【和谐你个智障】道口上。

　　魔药的止血速度很快，等他们一人抱起一只幼崽站起身的时候，母亲已经沉沉睡去。两人将怀里的幼崽放到母亲脸旁，转身朝密林出口走去。

　　然而刚离开中央没多久，丽贝卡猛地抓住树干，才没有让自己摔倒。然后她慢慢挪到树根那里坐好，把头埋进膝盖里。

　　“我是第一次、给他们生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还有些后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都不知道蒂芙真出事了，父亲不在我该怎么办。”

　　“姬君已经做得很好了，”烛台切尝试着安慰说话都不连续的审神者，“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

　　“我、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有些被吓到，”说到从前，她一点点冷静下来，“你也看到了，他们并不好看，不像独角兽那样受欢迎。”

　　“姬君的家族是专门养育这些动物的吗？”想着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动物，烛台切问道，当然也有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想刚才的接生。

　　“拯救，照顾，如果没办法放回野外就要负责他们剩下的日子。”慢慢冷静下来的丽贝卡站起身道，“父亲写了本书，是关于他们的。我上学的时候那本书就已经是保护神奇动物这门课的教材了。

　　“走吧，”腿仍有些发软的审神者道，“这位……？”

　　“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付丧神跟在她身后，“嗯……果然还是不够帅啊。”

　　“斩断烛台？哇那很酷诶——”审神者转过身，脸上带着兴奋，这样的表情显露在她脸上看上去有点孩子气，“没想到麻瓜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他们不会魔法，可是依旧可以弄断青铜这样的金属，不是很厉害吗？

　　被赞扬的烛台切愉悦地笑了起来：“不知道姬君怎么称呼？”

　　“狐之助说不能告诉你们真名，那就‘蒂娜斯卡曼德’吧。”丽贝卡跟他一起，慢慢朝出口走去，“叫我蒂娜就好。之前箱子不小心被打开了，接下来还要清点有哪些动物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