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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绝情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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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若是治好了李小姐的病,我们便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千两银子足够我们用几年了,何必管这档子闲事?”林落尘淡漠地回道。
萧晗一怔,他所认识的林哥哥可不是这种人,虽然他性子淡漠但也不是冷血之人,眼看着有人受苦怎会见死不救呢?虽然他的话不无道理,但看着李如初为情所苦,他便想起自己的姐姐,不禁又难过起来。
“林先生,如初不求你别的,你只不管我的病情,任我一月之后死去,如初便当送上三千两银子,求先生成全。”李如初说着便又要跪下,她与周郎早就计划好了,等她入殓之后,他便去掘坟,然后他们就远走高飞。
“你这所谓病故怕是假死,金蝉脱壳之计。”林落尘一针见血地说道。
“倘若先生不肯帮忙,即便一月后如初不假死,两月后也是必要真死的。”李如初强自收了心情,语气坚决地说道。
“即便两月后你要真死也与我没什么干系。”林落尘看了她一眼,漠然回道。
李如初眸中方才浮现的欣喜瞬间湮灭,她还以为先生会答应帮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铁石心肠。
“林哥哥——”萧晗也没有想到,他的林哥哥竟然如此的冷漠,李小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无动于衷。
“萧晗,你不要说话!”林落尘自然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萧晗是把李小姐看做了他的姐姐,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十分冷漠,不近人情,但此事确实与他毫无干系,无论他说什么都合情合理,不过——“李小姐,你与情郎的事乃是你的私事,而医你的病才是我的事,若我医好了你的病,其他的可以再行议论。”
林落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如初再是个傻子也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是他不能欺骗李员外,必须先把这单生意做好了才能接下一单生意,那么听他的意思是有办法帮她了?
“李小姐也不必高兴得太早,你还是先将你与情郎的事说给我听听,倘若我帮不了你,自然也不会接这单生意。”林落尘淡淡说道,他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不一定能帮助这李小姐与她的情郎如愿以偿。
“是。”李如初喜出望外,忙擦了擦眼泪讲起自己与周怀瑾的事。他们是两年前在上清观认识的,也不知究竟算不算缘分天注定,他们竟对彼此一见钟情,周怀瑾是个秀才,家境一般,自是配不上她的,可她偏偏就是喜欢他。自那以后他们便时常在上清观碰面,一个多月前,父母为她定下了与王家少爷的婚事,她虽然不情不愿,但父母主意已定她根本无力回天,上一次与周郎在上清观商议了许久他们才想出装病这个法子,只等一月后她假借病故金蝉脱壳与他远走高飞。可惜,天意让他们遇见了林落尘,竟一眼便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听她说完,萧晗也感慨起来,这所谓门当户对四个字究竟害惨了多少有情人吶!
“李小姐,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与周郎远走高飞,还是想一起留下侍奉双亲?”私奔与坦白,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既然病愈了,最好的路便是坦白,想那李员外与李夫人对李小姐视若珍宝,倘若她说了实话,或许还能得二老回心转意。
“我——”李如初顿时蒙了,眉头紧蹙,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要她放弃周郎,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个问题十分紧要,你可要考虑清楚,毕竟你的父母已经年迈。”林落尘浑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李小姐请躺回去罢,我会随意为你开些补身子的药,希望三日后便可以见到小姐病愈。”
李如初痴痴地点点头,然后躺回床上。
萧晗本有许多话要与林落尘说,心知此刻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没有开口,当然他心里也是万分愉悦的,他就知道林哥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林先生,小女怎么样了?”李员外甫一见到林落尘出来,便巴巴地凑了过来询问李如初的病情。
林落尘笑道:“员外不必担心,我已经查出了小姐的病因,只要依着我的方子服药,不出三日定可痊愈。”
看到林落尘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李员外、李夫人、李贵等人都怔住了,还从没有哪个大夫敢说这话,难道这次还真被李贵误打误撞请了个世外高人回来?
“既如此,就多谢林先生了,已至晌午,老夫命人为林先生备下酒席,还请先生莫要推辞。”李员外到底还是个在商界摸爬滚打的人,见的世面比较广,是最先回过神的,一想到女儿有救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年轻了几岁。
“林某却之不恭。”林落尘拱手,的确,他也有些饿了。
***********三生殿***********
“老爷,这便是林先生开给小姐的药方。”送林落尘和萧晗回房后,李贵便拿来了林落尘写的药方,乍看到药方时他也愣了一下,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滋补药方,难道真的能够治好小姐的病?可是看林先生的样子确实成竹在胸,他不禁对这个少年的来历有了几分好奇。
李员外看到药方后也皱起了眉头,这个林先生看上去颇为神秘,这些药从前也有大夫开过,然而并未见效。且让他看看三日后如初是否真的会好起来,倘若林落尘只是个骗子,到时候将他赶出去便是。
令人吃惊的是,自用了林落尘开的药之后不到三天,李如初便能下床行走,且气色红润更甚大病之前的她,李府上下欢欣鼓舞,李员外连忙着人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让李贵请林落尘和萧晗赴宴。
“林先生妙手回春救了小女性命,老夫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敬谢你的大恩大德。”李员外端起酒杯敬酒,看上去却有几分眉飞色舞的感觉。
“李员外客气了,在下不过尽了绵薄之力而已,我不胜酒力,只能饮一杯,还望员外见谅。”因着还有一单生意没有做成,林落尘此刻说话还有些弯弯绕绕,他与李员外的生意算是做成了,只待李员外将纹银千两奉上。
李员外倒也是个聪明人,林落尘如此干脆利落地治好了他爱女的顽疾,他自然明白他是个世外高人,必有与众不同的脾性,忙一个眼神示意李贵将说好的报酬奉上。银锭子一百两,每锭五两,银票九百两,每张一百两,这是林落尘的要求;然而当他数钱的时候却发现银票多了一张,便收了九张银票,余出一张放在桌子上,浅浅笑道:“员外可要重新请个账房先生了,竟连九张银票都数不清。”
李员外一怔,不愧是世外高人,说一不二,忙示意李贵将银票收回,笑道:“让先生见笑了!”
“李员外,既然你我的生意已经做成,我还有一桩生意想请员外帮忙。”第一单生意结束,自然也该忙活第二单生意了。
“哦?”李员外不解地皱起眉头,难道此事还有什么波折不成?“林先生请说。”
“敢问李员外一句,为人父母者对子女最大的期盼是什么?”
李员外眉头锁得更紧,林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自是期盼儿女幸福。”
“这幸福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婚姻大事,倘若子女没有一段圆满的婚姻,怕是如何也无法得到幸福。”
听林落尘说到这里,李员外算是明白了,他这是在说如初的婚事,只是如初的婚事与他何干?难道是如初不满意这桩婚事?
“李员外若是真心期盼李小姐能够得到幸福,就请听一听李小姐的心里话再作决断。”林落尘说着,便以眼神示意李如初可以开口了,这种事毕竟是她的私事,还是由她亲口告诉双亲比较好。
闻言,李员外和夫人都看向李如初,一屋子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李贵忙将几个丫鬟仆人都遣退,自己也退出了偏厅。主子的事,下人还是不要听的好。
“如初,这是怎么回事?”李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如初,听林先生的意思是如初另有心上人了,只是他们从未听她提起过,林先生刚来就有了这种事,总不至于她喜欢上林先生了罢。
于是李如初便将她与周怀瑾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李员外勃然大怒,摔了杯子便拂袖而去,李夫人只得赶紧跟了过去,李如初泣不成声。
“林先生,我该怎么办?我就说爹爹不会同意的。”李如初殷切地看着林落尘,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了。
“李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令尊。”也许他气的不是女儿在外面认识了情郎,反而是她不早日将此事告知,让他们一直蒙在鼓里,甚至还动了假死私奔的念头。
林落尘所料不差,李员外气的便是这个,他辛辛苦苦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竟然装病假死还要与人私奔,而李员外这一气就气出了病来,李贵连忙去请了红叶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他诊脉,大夫说他只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不过也不能再受刺激。
李如初本想守在李员外床前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他现在十分的气恼,任何人都不想见,李如初自然是愧怍难当,若不是李夫人还在一旁安慰,只怕也就撞墻谢罪了。
林落尘不顾李员外的反对留在了他的房中,坐在桌前神情淡漠地说道:“员外如此动怒怕不是因为小姐与人有了私情,而是她瞒着父母还欲与之私奔。”
李员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林先生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竟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委实教人惊讶。不过为人父母者,确有许多难处。
“据小姐所说,她与那周怀瑾两心相许但从未逾矩,自知父母断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只得藉着去上清观上香祈福的机会私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告知双亲,却没有料到二老竟已为她定了另一桩婚事,小姐素知员外重信守诺,自不敢再提周郎之事,便动了假死私奔的心思。想来员外爱女心切,断不会太过为难小姐,不过既然小姐与那周怀瑾两情相悦,您断不能做那棒打鸳鸯之人,若是您对周怀瑾不放心,在下愿助员外一臂之力,测一测他对小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