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45、第十章 宣政殿内辩是非 违制封王阻议政

　　早朝，皇城大明宫宣政殿内，天官尚书张柬之向陛下呈上，经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三省合议后的奏疏，附上洋州县百姓的万民状纸、稻香村村民的诉状，这件由钦差大臣袁恕已撰写，经八百里快马加鞭速递到中书省，经三省合议的奏疏呈送陛下：奏疏中禀明了袁恕已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撤销了朝廷通缉犯赵履温非法获得的监管皇家御苑的职务，恢复姜步云监管皇家御苑稻香村的正六品奉御职务，等候姜步云回稻香村期间，让稻香村皇家御苑的郭吉平师爷临时负责监管稻香村事务。由于筼筜匪首董虎、董豹掳掠、焚烧稻香村农舍，破坏蓄水池塘堤坝，冲毁播种粳谷奴稻的育秧畦，稻香村已是家毁人亡，急需人手重建家园，加强稻田管理，否则今年秋后粳谷奴稻将歉收。
　　奏疏禀明了袁恕已以钦差大臣的身份，调派山南道折冲府王国军都尉带领部下缉拿匪首董虎、董豹。
　　奏疏提议将安乐公主府带走的粳谷奴稻种返还稻香村村民，将安乐公主抓去服杂徭的稻香村村民放回去，让这些壮劳力回去重建家园。季节不等人，被匪徒毁掉的粳谷奴稻秧田需要稻种，需要壮劳力补种！
　　奏疏禀明洋州县百姓需要朝廷安抚，宽恕他们躲避服杂徭的行为，让洋州县躲避服杂徭的人们回家。安乐公主府府兵在洋州县非法获得的奇珍异宝返还那里的百姓。
　　李显帝已经从药王孙真人那里知道安乐公主在洋州县的所作所为，也从胞弟相王李旦，胞妹太平公主李令月口中知道了洋州县、稻香村发生事件的实况。原本想让袁恕已在洋州县善后，安抚百姓，不成想袁恕已这样快，竟然八百里加急，送来奏疏，而且奏疏中将洋州县发生的事件罗列得这样详细、清楚。看着奏疏中请示缉拿元凶，释放杂徭的词语，可事关心爱的女儿安乐公主，李显帝真不知道怎样处置才好？面对殿内的群臣，一向优柔寡断的李显帝犹豫不语。沉默中的李显帝端坐龙椅上，被一阵阵睡意困扰，强打精神的他，眼皮沉重地听着殿下群臣的奏请、禀告却无所反应。
　　此时，韦皇后接过奏疏，心知肚明安乐公主在洋州县横征暴敛的她辩解道：“陛下，安乐公主新建公主府的定昆池，是得到陛下应允的，没有杂徭修建，那来的定昆池？何况定昆池必须赶在雨季前完工、蓄水，陛下才能亲临湖上泛舟庆贺。贻误工期，错过雨季，湖水从何而来？陛下又如何能在湖上召开庆典大会？安乐公主在洋州县征派几个杂徭有何不妥？！洋州县百姓拥戴安乐公主，赠给她奇珍异宝，值得大惊小怪？！纵观天下，恶人谷聚集无数的暴民，你们不去围剿？！却在朝廷大肆攻击安乐公主，挑拨陛下与安乐公主的父女亲情，用意何在？！”
　　面对闭目养神，禁口不语的陛下，面对似是而非的韦皇后，殿内的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管辖神策营的怀化大将军驸马韦捷，想借助恶人谷一事扩大神策营的势力，于是说道：“禀告陛下，委我神策营围剿恶人谷暴民，尔等誓死效忠陛下，皇后……。”
　　中书令崔玄暐打断了韦捷话语，直言不讳道：“禀告陛下，恶人谷聚集的是流离失所，无处可居，民不聊生的流民而不是暴民，由于没有了遮风挡雨的住所，他们才成为了流浪到恶人谷的难民。朝廷围剿，难民离散，朝廷撤兵，难民返回，围剿不是办法，让恶人谷的百姓重返家乡，安居乐业，自然就没有了流民、没有了难民。没有公主府的横征暴敛，就没有流离失所的流民，就没有聚集恶人谷的难民，也就不用朝廷围剿。对待恶人谷百姓，可不要治标不治本呀。”
　　“禀告陛下，为了彰显朝廷威信，稳固江山社稷，必须平定恶人谷暴民。”太师韦温反驳中书令崔玄暐言论。
　　门下侍中敬晖将话题转回道：“禀告陛下，钦差大臣袁恕已是陛下钦点，代表陛下去洋州县巡查，现在有他的奏疏，有百姓的诉状，禀告洋州县情况：安乐公主不顾朝纲，任人唯亲，擅自任命朝廷官员。大唐刑律：杀人放火的通缉罪犯，不得在朝廷为官。公主将记录在案的杀人放火通缉罪犯，公主府的家令赵履温委派为稻香村正六品奉御，将由陛下钦点升任的稻香村正六品姜奉御无端打入死牢，现在又要满门抄斩姜奉御一家，致使陛下的政令朝令夕改，失信于民，将动摇国之根本。”
　　门下侍中桓彦范接口道：“禀告陛下，百姓是国之基石，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社稷才能稳如泰山。安定洋州县百姓的民生大计是当务之急，是朝廷大事。”
　　一直犹豫不决的李显帝，看见扶持自己登上帝位的有功之臣，朝廷三省之首纷纷发言支持袁恕已奏疏，想到胞弟、胞妹关于洋州县、稻香村的谈话，于是他下旨道：“稻香村正六品姜奉御全家无罪免死，姜步云官复……”
　　就在李显帝马上要说出原职二字时，韦皇后岔开话题道：“陛下，事关安乐公主清誉，必须重新调查洋州县事件，现在需委派太师韦温去洋州县查清此事。”
　　“禀告陛下，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禀告陛下，事关朝纪政纲，可得秉公执法。”
　　“禀告陛下，袁恕已奏疏所言，统统是对安乐公主的诬陷，公主府家令赵履温，是经过朝廷尚书省史部考核才任命的，他可不是什么通缉罪犯，赵履温若是通缉罪犯，尚书省天官尚书张柬之应承担责任。”
　　“禀告陛下，为了保证定昆池按时完工，派几个杂徭有什么关系。”
　　“禀告陛下，为了维护朝廷威信，稻香村六品姜奉御必须马上官复原职。”
　　“禀告陛下，调派神策营围剿恶人谷，剿杀聚集在那里的暴民。”
　　“禀告陛下，恶人谷百姓不能杀，应以安抚为上。”
　　“禀告陛下，剿匪才是正道，筼筜坞匪徒必须歼灭，还稻香村，洋州县百姓安居乐业的环境。”
　　面对陛下，面对皇后，面对恶人谷，面对安乐公主在洋州县实施暴政引发的惨案，面对筼筜坞匪徒，朝廷自然而然分成两派，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口枪舌战。
　　面对殿下乱哄哄的场面，感到力不从心的李显帝，头脑进一步晕乎乎的，一片空白的头脑停止了思维的运转，暗淡无光的眼睛盯视朝堂，眼前却没有任何图像显现，一阵阵睡意袭来，眼皮沉重的他茫然地盯视着大臣，闭口不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李显帝终于克制不了自己的嗜睡病态，在众臣的朝政议事中，身不由己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着李显帝不语，知道陛下又犯病的韦皇后发话：“众位爱卿，既然你们没有定论，现在委派太师韦温去洋州县重新巡查，了解事件的真相。”
　　过去韦皇后在朝廷只是听政，从不亲自参与朝廷委派官员，从不干预朝政。一切朝政均由李显帝发话定夺，今日韦皇后竟然开始越蛆代庖，代替李显帝施政，开口指派官员巡查，亲自干预朝政，她的言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顿时大殿内鸦雀无声，他们的眼光齐刷刷望向李显帝，等待李显帝决策。
　　“禀告陛下，钦差大臣袁恕已回朝，现在殿门外候旨。”殿外值班的公公进殿禀告。他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大殿显得格外嘹亮。
　　听见袁恕已在殿门外候旨的信息，韦皇后大吃一惊，昨日接到贾威飞鸽传书密报：利用筼筜坞匪徒将袁恕已在行辕绑架，这样可以阻止袁恕已回京，让自己获得时间，善后洋州县政务。怎么？袁恕已竟然这么快就回到大明宫觐见陛下。想到此，韦皇后看了看闭眼的李显帝，正好陛下正在嗜睡，得想办法阻止袁恕已上朝奏本。
　　公公那特殊的嗓音惊醒了嗜睡中的李显帝，回过神来的李显帝马上宣旨让袁恕已进殿。
　　韦皇后正在纳闷嗜睡中的李显帝怎么就会突然惊醒？！难道是吉祥饼馅中的添加物分量不够？韦皇后做梦也没有想到，送到御书房的吉祥饼被李显帝赐予了随时侍奉身边的内侍总监钟意处置，守口如瓶的钟公公自然是不会将李显帝未食用吉祥饼的事情说出来，韦皇后更不知道，陛下的嗜睡病正在逐渐好转，只不过病去如抽丝，得慢慢恢复。
　　既然李显帝已醒，操控朝廷政事的大权又一次与自己失之交臂，满脸不高兴的韦皇后盯视着宣政殿内的群臣，盯视着大殿内群臣的反应。
　　看见进殿的袁恕已风尘仆仆，一脸憔悴，李显帝为忠心于朝廷的老臣而嘘吁不已道：“爱卿一路辛劳，今日先回家歇息，明日进殿议事。”
　　“爱卿，陛下体恤你巡视辛劳，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洋州县政务明日再议。”韦皇后附和李显帝话语说道，她想阻止袁恕已今日上奏，容她有时间安排善后。
　　“禀告陛下，微臣有重要政务禀告。”袁恕已瞥了一眼韦皇后，一鼓作气详细汇报洋州县尉韦巨源在洋州县的倒行逆施；也汇报了赵履温由公主府家令一跃飞升稻香村皇家御苑正六品奉御，到任后与匪徒董虎、董豹勾结，火烧稻香村，毁坏蓄水池塘，破坏农田，残害百姓，致使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
　　紧接着袁恕已加重语气禀告：“负责京城警卫的左金吾卫游击将军贾威，未有陛下调兵令及兵符，擅自率官兵离开京城，去洋州县，微臣对此事颇感疑惑。
　　“左金吾卫贾威擅自率官兵离开京城，去了洋州县？此等大事怎么没有看见兵部上报朝廷的奏疏？！也没有朕的旨令，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僭越而擅动军队！”深知掌握兵权重要性的李显帝闻之大怒。他发话，让中书令似旨，准备追究贾威去洋州县的罪责。
　　就在此时，御座右侧隔幔而坐听政的韦皇后打断了李显帝的发言，说道：“陛下，袁恕已对于洋州县发生之事，乃一面之词。安乐公主去洋州县是为了替陛下体恤民情，她不可能倒行逆施，残害百姓。公主府的家令赵履温任命为正六品奉御也并非僭越，赵履温的为人、能力，陛下你去公主府时也亲眼目睹。既然钦差大臣袁恕已认为赵履温不宜担任稻香村奉御，我看任命他为正六品司农寺仓储监也可，也不负安乐公主任人唯贤的美意。至于左金吾卫贾威游击将军去洋州县一事，是臣妾按照陛下的意思，交由太师韦温颁旨，以免心怀叵测之人捣鬼。”
　　听了韦皇后之言，毫无主见而言听计从于她的李显帝心中想到：朕的安乐公主虽然涉世不深，处理事情不周全，可她一心为朝廷分忧，亲临洋州县是她第一次处理朝政，在洋州县办事虽欠稳妥，但也得维护她的威信。至于左金吾卫贾威游击将军去洋州县一事，韦皇后也曾经在饭后茶余时提起，当时以为是闲谈而胡乱应答，也算不得僭越，于是点头赞同。
　　韦皇后看见李显帝点头，知道自己的发言得到他默许，她看看袁恕已，不想让他再汇报洋州县事宜的她低声与李显帝嘀咕：“陛下，你头晕的毛病又犯了，我们欠裹儿太多，有关裹儿的奏疏明日再行处置如何？”
　　“皇后，刚才头晕，群臣所奏，我也不知其内容，关于裹儿今日之事，你酌情处理。”李显帝为自己在朝廷议事中嗜睡而不安，也为不知道如何处置溺爱的裹儿而心神不定，他不假思索，单凭过去流放时在房州养成的习惯，小声地应附皇后提议。为了遮掩自己嗜睡的病态，他面对群臣说道：“众位爱卿，今日所议之事，由皇后代朕宣旨。”就因为他这一念之差，韦皇后获得了代李显帝拟旨的权力。
　　陛下金口玉言让皇后代他拟旨，这句话犹如一声炸雷，使得群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而禁言。
　　韦皇后深知目前刚刚参政，自己脚跟未稳，朝廷中自己势力薄弱，必须拿出一个于己有利，群臣也能接受的方案，于是腹稿拟就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慎重起见，安乐公主在洋州县发生的事件，着袁恕已移交太师韦温秉公处理。围剿恶人谷暴民着神策军怀化大将军韦捷全权负责。围剿筼筜坞匪徒着天策军鹰扬卫郎将麻嗣宗全权剿匪。赦免罪臣姜步云全家无罪免死，罪臣姜步云由死牢转一般大牢，待查明稻香村事件真相后再议。稻香村皇家御苑由殿中省分出，归属司农寺，任命赵履温为正六品司农寺仓储监，分管司农寺的谷物仓储与供给。任命郭吉平为稻香村正七品奉御，管理司农寺所辖稻香村事务。钦此。”
　　司农寺为九寺之一，它的职能主要是负责谷物仓储与供给，农林苑囿的管理，它负责京城官吏禄廪与朝会、祭祀、供御所须及百官常料的供给等。是与殿中省同级的机构，稻香村皇家御苑归司农寺直辖管理，属于司农寺农林苑囿的管理范畴，表面看没有不妥之处。可神策营怎么更改为神策军呢？是皇后口误吗？！
　　群臣面对韦皇后宣旨内容，心存疑虑，可表面又找不出疑点，愣怔在殿堂的大臣们一个个哑口无言。
　　袁恕已听见韦皇后宣旨，继续任用通缉罪犯赵履温，令人不可思议，于是奏本：“陛下，大唐刑律，不得任用通缉罪犯赵履温为官。韦捷是神策营怀化大将军，本朝没有神策军。”袁恕已点出了韦皇后刚才口谕中的弊病！
　　韦皇后一直对镇国太平公主掌管稻香村皇家御苑而耿耿于怀，现在稻香村皇家御苑由殿中省分出，归属司农寺；又将安乐公主亲信赵履温安插司农寺掌管谷物仓储与供给，剥夺了小姑子掌管稻香村皇家御苑的权力，到时分派粳谷奴贡米，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现在听见袁恕已任然坚持罢免赵履温，又一语道出自己精心策划建立神策军，来篡夺先帝唐太宗建立的天策军，削弱天策军执掌大唐军事的权力！看见扶持夫君坐上龙椅的五大臣刚直不逊，韦皇后皱眉思索，头脑飞速转动一番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差大臣袁恕已，巡视洋州县有功，其余元老大臣，辅佐朝廷，忠心耿耿，劳苦功高，陛下特封中书令崔玄暐为博陵郡王，特封侍中桓彦范为扶阳郡王，特封侍中敬晖为齐国公，特封天官尚书张柬之为汉阳郡公，特封中书侍郎袁恕己为南阳郡公。钦此。”
　　没有等群臣反应过来的韦皇后紧接着又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今日起神策营晋升为神策军，现在朝廷有两支同等级别军队，即左神策军，由韦温统领，右天策军由尚书兵部统领。钦此。”
　　李显帝心中纳闷，怎么……未得朕授意，皇后怎么特封五大功臣，个个都封王进爵了呢？！虽然五大臣劳苦功高，那也得遵循祖制，不能封外姓为郡王，可皇后为什么要破了大唐王不封外姓的规矩？！唉，刚才自己欠考虑，让皇后代朕拟旨，君无戏言，既然一言九鼎，就不能反悔！闷闷不乐的李显帝虽然心存不满，可也不好提出异议他小声提示：“祖制不能封外姓为郡王。”
　　是谁在危难时曾立誓：“一朝见天日，誓不相禁忌。”韦皇后一句话将李显帝的话语堵了回去。
　　群臣听见韦皇后宣旨，陛下给五大功臣封王进爵，他们纷纷跪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有回味过来的五大臣听见韦皇后宣旨，陛下擢升自己为爵，尤其是被封为郡王的崔玄暐、桓彦范，心中更是乐滋滋的，他们知道，朝廷还没有先例，赐外姓为郡王，这可是光宗耀祖的美事，晋升为王、为爵的他们一个个喜不自胜地跪拜道：“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跪拜地上的群臣，面露冷笑的韦皇后心中窃喜，她开始策划由谁来顶替五大功臣离任后的职务。
　　就这样，韦皇后的封王、封爵圣旨，岔开了袁恕已对任命通缉罪犯赵履温为官的质疑，隐去了自己擅自调遣军队去洋州县的僭越行为，也遮盖了神策营升级为神策军的野心，更隐藏了免去五大功臣掌管朝廷三省重要职务的狼子野心。在文武百官遵旨声中，在五大功臣一片喜气洋洋谢恩声中，内侍省总监钟公公宣布：“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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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殿下乱哄哄的场面，感到力不从心的李显帝，头脑进一步晕乎乎的，一片空白的头脑停止了思维的运转，暗淡无光的眼睛盯视朝堂，眼前却没有任何图像显现，一阵阵睡意袭来，眼皮沉重的他茫然地盯视着大臣，闭口不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李显帝终于克制不了自己的嗜睡病态，在众臣的朝政议事中，身不由己陷入了沉睡之中。
就这样，韦皇后的封王、封爵圣旨，岔开了袁恕已对任命通缉罪犯赵履温为官的质疑，隐去了自己擅自调遣军队去洋州县的僭越行为，也遮盖了神策营升级为神策军的野心，更隐藏了免去五大功臣掌管朝廷三省重要职务的狼子野心。在文武百官遵旨声中，在五大功臣一片喜气洋洋谢恩声中，内侍省总监钟公公宣布：“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