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26、第七章 幻魔丹控教徒心 以身试毒救众生

　　逃脱阿萨辛的魔爪，回到剡溪茶行，药王顾不得与月影寒暄，他查看了表弟方宇轩那伤及脏腑的内伤，连忙从药篓里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材，经过配伍调制，成为内服外敷的金疮药，让他内服外用，打坐疗伤。紧接着孙真人查看雪儿病情，雪儿病情不容乐观，她所中蛛毒已浸入脑髓，在蛛毒的浸润下，全身冰冷，那至冷至阴的毒气透过四肢百骸遍布全身。曾经在客栈服用之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维系雪儿性命。看过雪儿，孙真人来到床边观看谢蝶舞，看见谢蝶舞目前身体状况还好，知道她已无大碍，只是经过家中惨案，伤心过度而身心疲乏，眼下昏然入睡。
　　思索着雪儿十分棘手的病情，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的药王孙真人独坐一旁，将在毒蜘蛛身上获得的毒囊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拿出分析，根据以往经验、情况，结合这几次服药的效果，极智穷思。熟知药理的他在理顺思绪的过程中，想到药物配伍禁忌的‘十八反’‘十九畏’歌诀，心中默念：
　　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爁炙煿莫相依。（摘自百度百科）
　　按照药物‘相反’、‘相恶’不能配伍，歌诀中这些药物应该严格避免合用，防止相反药物相克产生毒素！毒素…产生毒素…以毒攻毒？对，以毒攻毒！穷思竭想的孙真人突然脑海闪过一道灵光，聚有毒之药材以共医事，以毒攻毒可以化解蛛毒！思虑于此，孙真人拟出解毒之药方醒脑丸，随后仔细反复推敲，又将药方审视一遍，他知道利用药物相克产生剧毒，此毒乃是以毒攻毒治疗蛛毒的最佳良药，面对解毒之药剂量，少一分则药效不达，于病不济，多一分则过之，危及病人性命，面对性命攸关的处方，他慎之又慎。此时他想到灵芝，幸喜在天姥山获得的灵芝，如果作为药引子，既能增加药剂中的解毒疗效，又能减轻药剂中所含毒性
　　处事不惊，遇事不惑的药王，联想到药之特性，用对了可以治病救人，用错了就会伤人性命。在分析思虑中，他想到此方本身含有的毒性，不是给中有蛛毒之人服用，其他人服用必死无疑！不能让这药方流传江湖，贻害百姓！他又煞费苦心的将药方分成两个处方，分别取名清醒丸、神清丹，这两处方本身并无毒性，也可以医治一般人的头晕目眩，行走不便，只有两方合煎方剂中的相克药材才具有毒性，成为专解蛛毒的醒脑丸。经过药王孙真人反复琢磨，精心思虑，透彻了解药物属性的他，这才谨小慎微地开出治疗蛛毒的醒脑丸。他将无得参差的两个药方交于月影，慎重说明药方的厉害，让他找人严格按照药方剂量，分别去药店配制清醒丸、神清丹的药材，然后两副药合在一起煎成解药醒脑丸。
　　月影看见孙真人冥思苦想终于有了既是有毒之药，又是良方，专治雪儿蛛毒的方剂，知道此药方非同小可，不能流传，于是他吩咐两名亲信，分别抓药，醒脑丸药就由自己亲自负责煎熬。
　　孙真人看着卧床的雪儿，知道她中的蛛毒有救了，心情轻松不少；转身看见了沉睡的谢蝶舞，想到她的父亲和中幻魔丹毒的村民，那受人操控的红衣教教徒，心情又沉重起来。
　　“表哥，你调制的药真管用，内服外用后打坐疗伤，现在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已无大碍。”感觉身体恢复很快的方宇轩说道。
　　看见表弟内伤基本痊愈，孙真人与表弟交谈，告知表弟红衣教教徒所中幻魔丹的毒性自己从未见识过，看见谢记剡溪茶楼老板被红衣教圣女操控，不由自主自残身体，俯首帖耳听命于圣女的情景，让人十分揪心。目前自己不明幻魔丹的药方及毒源，就难以施救解毒，为了早日解救村民所中之毒，自己准备研究幻魔丹的毒源及分析其药方配伍。
　　方宇轩知道表哥准备破解幻魔丹毒性，这本身就是十分凶险的事情，为了防范表哥在破解幻魔丹毒性过程中出现危险，他凝神关注表哥。
　　孙真人拿出盛有谢记剡溪茶楼烹茶水的葫芦，那溶有幻魔丹的幻魔药水，通过看、闻等观察，孙真人看见幻魔药水无色无味形同普通水，不知道此水溶有幻魔丹的人，很容易毫无警觉地喝下而中毒，他不知道为什么红衣教圣女如此丧心病狂地加害斑竹村村民？让他们遭受如此不堪忍受的痛苦，让他们成为受人操控的红衣教教徒，让他们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俯首听命！
　　通过思维、分析，孙真人终于知道红衣教为了控制村民，让他们成为百依百顺的驯服工具，就想方设法让村民服下幻魔丹，一旦有人服下此药，此人一旦被暗示的幻魔咒语控制，就停止了思维，他会跟着被操控人的暗示，人云亦云，成为应声虫，成为红衣教的驯服工具，红衣教就是这样依靠幻魔丹使教徒精神被操控，行动被控制。一旦教徒不按照幻魔咒语行事，就会陷入自残身体，生不如死的凄惨境遇。
　　孙真人仔细观察幻魔药水，不得要领，顾不得个人安危的他拿起葫芦慢慢试尝葫芦中的幻魔药水，他要亲身体验中毒后的症状，通过尝试来发现幻魔丹的毒性，辨别出幻魔丹的毒源，好对症配药。
　　看见表哥竭尽全力，不顾性命，以身试毒，方宇轩好生着急，他想拦阻，又怕耽误表哥研制解药，贻误救人的时机，好生为难的他心中暗暗着急，只得守候一旁，小心翼翼地加强监视表哥的身体、神态诸般状况，一旦发现有什么参差，马上施以援手。
　　月影将醒脑丸药熬好端进来，方宇轩看看表哥暂时没有危险，他迎向月影，短暂地摆谈几句，顾不得寒暄的方宇轩连忙接过药，按照表哥吩咐的剂量，给雪儿服下，看见雪儿病情逐渐缓和，慢慢入睡，他这才分心地一边和月影交谈，互相述说离开这段时间的情况，一边监护表哥。
　　月影这才知道，孙真人为了破解幻魔丹的成分，已经服下含有幻魔丹的剡溪茶楼烹茶水，正在参照自己身体出现的症状，诊察疾病。践行着详察形候，纤毫勿失，的医风，他那对医治疾病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甚至不懈以自己性命冒险去探察幻魔丹的毒性，亲身体验毒性的发生、发展过程，为有效疗毒提供自己获得的第一手资料，此情此景看在眼里，月影好不佩服孙真人用生命以济危急，践行着普救含灵之苦的大医精诚精神（摘自孙真人著作）。
　　月影观察脸色苍白的孙真人，看见他那木讷的表情，知道身临险境的药王正经受着有毒之药煎熬，随着有毒之药的毒素逐渐侵蚀身体，犹如忤鬼击身，已经引起严重的身体反应。
　　“表哥为了仔细甄别出幻魔丹的毒性，拟定如何有效解除幻魔丹毒素，践行他处判针药，无得参差。的理念，他反复拟定了好几个药方，又一一否定。”一直守候在孙真人身边的方宇轩钦佩地向月影述说着。
　　正在专心致志沉思治疗药方的孙真人丝毫没有发觉月影的进来，他眼前出现了村民服用幻魔丹入教后，在圣女幻魔咒语的控制下，教徒的心智被强行控制，身体被逼迫行动，那扭曲的面貌，那僵硬的身体，无一不展现了他们饱经折磨，痛苦不堪的情形。
　　经过一天的劳累，又连续发功逼毒，亲临谢记剡溪茶楼救人，死里逃生，身体本已不堪重负的孙真人，体力严重透支，为了排毒救人，他不顾自己期颐之年，亲自服用幻魔药水寻找解药，服有毒之水后孙真人感觉浑身上下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得劲，手脚发僵，头脑发木，心中极度烦闷，状如谢记剡溪茶楼谢老板的情形。体验幻魔药水的孙真人心知不妙，他赶紧运气压制体内幻魔药水的毒性。
　　方宇轩观察到表哥在殚智竭力思索幻魔丹解药过程中精神逐渐恍惚，脸白如纸，竟无半点血色，眼睛发直，身体逐渐僵硬，四肢不听使唤，表哥使出吃奶的劲支配僵硬的身体，可无半点效果，挣扎中的表哥仿佛与恶魔搏斗，在搏斗中逐渐虚脱，人仿佛在鬼门关徘徊。方宇轩心中说不出的焦急害怕，连忙将表哥盘膝坐正，他随之坐在表哥身后，伸掌贴在表哥正背心灵台穴上，给表哥体内输入真气想要逼出幻魔丹毒素。
　　月影亲眼看到，孙真人配制药方那一丝一毫不得有误的过程，他看见经历了亲力亲为，耳目之所察的药王孙真人，隐忍自己所中幻魔丹之毒带来的种种不适与折磨，最终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上。看见方宇轩为抢救孙真人而不顾及自己刚才伤及脏腑的内伤，打坐给孙真人体内输入真气。他也马上盘膝而坐在方宇轩身后，将真气源源输入方宇轩体内，汇同方宇轩的真气一同进入孙真人体内，给孙真人排毒续命。
　　经过方宇轩与月影的合力施救，孙真人颤抖了几下，中毒颇深的他又没了动静。方宇轩感觉，表哥体内有股力量正在逐渐复苏，仿佛要冲破束缚，奔腾而出，于是方宇轩顺势将这股力量带出，顺任督二脉绕行几个周天，谁知这股力量越行越盛，渐行渐强，这股力量反客为主，竟然带着方宇轩和月影源源不断输入的真气，绕行在孙真人的四肢百骸各个经络穴位，方宇轩大惊，月影也颇感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孙真人缓缓嘘了一口气，随之方宇轩与月影突然感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二人的真气反传过来，使二人欢畅舒适，方宇轩的内伤也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二人得知孙真人身体恢复，他们撤掌聚神观看。
　　此时孙真人头顶一股紫气冉冉升起，慢慢笼罩全身，随着紫气的出现，方宇轩知道表哥练功近百年，不知不觉练成了精气神三味真气，尤其是神气，最为难得，更是世间罕见，自由自在的神气潜伏体内，不由表哥支配，这次若不是生命垂危，自己和月影一起出手相救，表哥在我俩真气的强行激发下，困于表哥体内的神气自行潜出，又在我们引导之中顺任督二脉绕行，这才练成了武林罕见的运行自如的神气功。
　　看见孙真人有了神气护体，忐忑不安的二人这才放下心来，他们全神贯注，观察孙真人的神态，守候着孙真人醒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孙真人啊的一声，苏醒了过来，经过一番运功治疗，孙真人体内毒素随着运功排出体外，此时，鬼门关口走一遭的孙真人浑身已是冷汗淋漓。恢复过来的孙真人不顾体内毒素还未排除干净，他重新坐着，闭目沉思，研究解药。通过刚才亲自尝试、体验，他已经知道构成幻魔丹的药物成分，随之细细剖析、找出化解幻魔丹毒性的方剂。
　　看见表哥脱离了危险，恢复了神智，方宇轩这才定下心来，他给月影摆谈起他和表哥在谢记剡溪茶楼的冒险经历。
　　月影这才知道红衣教利用幻魔丹控制村民心智的情况。怒发冲冠的月影愤怒道：“红衣教真是卑鄙无耻的奸恶之徒，她们口蜜腹剑，佛面兽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惜在茶水中下毒，蒙骗村民服下有毒茶水，引诱他们成为红衣教徒，成为红衣教的驯服工具，以供她们奴役、驱使。多亏孙真人冒险破缸放水，村民才躲过一劫，现在迫切需要破解幻魔丹毒性的解药，化解谢老板等村民所中之毒，让他们不再成为受人操纵的红衣教徒，使村民脱离苦海。”
　　了解了红衣教蒙骗、操控村民的过程，月影更加理解孙真人为了破解村民所中幻魔丹之毒，甚至不惜以身试药，为民献身的良苦用心。他敬仰地看着药王孙真人，想到他拯危救困之义举，不愧世人尊称孙真人为药王、神医的美誉。
　　“嗯，有了。”苦思冥想的孙真人想起《千金方》中记载的还魂汤药方：‘麻黄（三钱）桂心（二钱）甘草（一钱）杏仁（七枚）’。利用麻黄通肺经，桂心入肝经，杏仁入络，甘草入腑缓其暴的特性，达到暴逆散而魂魄安的药效，在此基础上增减几味药就可以破解幻魔丹的药性。思虑至此，药王慎重下笔修改还魂汤药方。他将修改后的药方看了又看，反复推敲，最后定名为还魂驱魔汤，又想到炼蜜为丸，制成便于携带的还魂驱魔丸。
　　因服用幻魔丹中毒的孙真人，克服了自身的种种不便，乃至危及性命的险境，终于大功告成，研制成了破解幻魔丹的还魂驱魔丸，此时的他站了起来，他告诉方宇轩和月影，新药还魂驱魔丸可以破解幻魔丹的毒性。
　　“回禀圣教主，夜丝拉被诡异定身翠竹轩，我解不开穴位。”寻找到夜丝拉的琴韵吟来到茶水间阿萨辛面前，小心翼翼禀告。
　　此时阿萨辛也正在为不能解开自身的定身穴位而心烦意乱，听见琴韵吟的禀告，不能让属下察觉自己被定身而不能动弹的真相，于是发令：“夜丝拉触犯教规，按教规处罚，你马上去执行。”她再一次使用调离琴韵吟离开茶水间的方法，掩饰自己不能行动的秘密。
　　琴韵吟听教主此言，浑身哆嗦，知道后果的她又不能不执行教主指令，可执行教主指令，夜丝拉将经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总不能眼看着一起长大的闺蜜遭受凌迟般的痛苦折磨，思前想后，琴韵吟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小声说道：“圣教主，现在药王孙真人在逃，你看能不能让夜丝拉戴罪立功，让她负责捉拿药王孙真人，将功补过。”
　　琴韵吟的一席话，让怒气蒙蔽心智的阿萨辛清醒，目前当务之急是寻找药王孙真人！想到此，阿萨辛说道：“琴韵吟，看你最近表现不错，正准备给你逍遥丸提升功力，既然你给夜丝拉求情，那就等你们捉拿了药王孙真人，立此大功后再领此逍遥丸。传我指令，让苗青云负责茶楼安全，金邀月、回眸笑回客栈负责处理那里的事务，在客栈等候神策军金彪副尉的到来。茶水间任何人不得入内。”掌握圣女们痴迷武功，嗜武如命心理的阿萨辛，抛出了可以提升武功的逍遥丸作为琴韵吟立功的奖励。
　　听见教主即将给自己逍遥丸，琴韵吟大喜过望，她知道服下逍遥丸，将解脱每晚必须要利用练功来压制心中群蚁啮心般麻痒之苦，虽然一颗逍遥丸只能短短地压制群蚁啮心般麻痒之苦的活罪只有三个月，可按照教主论功行赏的原则，只要自己按照教主指令行事，源源不断按时服用三月一颗的逍遥丸，便可不再遭受啮心之苦的活罪。逍遥丸不仅可以去除身体的痛苦，更可喜的是将大力提升自己的内力，帮助自己更好地习武，使自己的红衣拳武功，由现在的六重慢慢提升至最高境界的九重，到那时，便可称霸同门，乃至称霸武林，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可她那里知道服用逍遥丸的真相，逍遥丸是使自己头脑慢性中毒，受控于水晶咒的罪魁祸首！急于立功的琴韵吟掩饰着自己的兴奋情绪，服服帖帖地走出了茶水间。
　　看见琴韵吟离开了茶水间，阿萨辛又一次运功，真气顺着全身经络运行，运行到被点的穴位，奇异的现象又一次出现，自己的真气并未因穴位被点而受阻，反而通过此穴位继续运行，可控制身体行动的穴位却继续受制，不能因真气运行而恢复行动，因此，想用常规的解穴手段根本无法解穴，就更谈不上恢复行动自由。这种于身体无害的定身点穴法，让阿萨辛不得不佩服药王孙真人对点穴的精辟领悟，她感叹道：“孙真人呀孙真人，你真不愧太宗帝赐予的药王称号，你的点穴手法在江湖独树一帜，是当之无愧的武林头筹点穴王。”感慨一番后，阿萨辛回想到韦皇后的密旨，估摸着密旨上需要关照的袁恕已应该到达客栈，是呀，得回客栈亲自处理，想到此，忘记被定身的她迈腿就走，此时奇迹发生，不知道什么时间，被定身的阿萨辛已经自动恢复了行动自由，欣喜若狂的她匆匆忙忙回兴隆客栈查看袁恕已是否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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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宇轩观察到表哥在殚智竭力思索幻魔丹解药过程中精神逐渐恍惚，脸白如纸，竟无半点血色，眼睛发直，身体逐渐僵硬，四肢不听使唤，表哥使出吃奶的劲支配僵硬的身体，可无半点效果，挣扎中的表哥仿佛与恶魔搏斗，在搏斗中逐渐虚脱，人仿佛在鬼门关徘徊。方宇轩心中说不出的焦急害怕，连忙将表哥盘膝坐正，他随之坐在表哥身后，伸掌贴在表哥正背心灵台穴上，给表哥体内输入真气想要逼出幻魔丹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