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22、第三章 祥和喧嚣斑竹村 诡异莫测红衣教

　　转过背阴的山峰，来到向阳的山坡，此时夕阳西下，由山上向斑竹村望去，一轮落日正缓慢的往西边山峰沉落，西边的天空被一层又一层镶嵌着金边的彩霞堆满，斜射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彩洒向天姥山那怪石林立的峭壁，阳光洒向藤蔓缠绕的树木竹林，洒向青苔遍布的山涧溪流，缕缕阳光透过树冠藤蔓，峭崖奇岩的缝隙，呈现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光影驻留在那古朴迷离的斑竹村寨，给斑竹村披上五彩斑斓的霞衣。
　　去斑竹村的路上，在嵊州采药多日的孙真人，向刚来的方宇轩谈及谢公道的由来，原来，南朝刘宋时期的谢灵运，带领民众，从宁南山伐木开径，沿着天姥山脉直至临海港口，通过淑江融入东海。谢灵运率众修筑了这条驿道，开通了人迹罕至的天姥山与外界的连接；这条驿道，融入大唐四通八达的驿道网，成为了南来北往，商贾贩夫往来的交通要道，给百姓出行，带来实实在在的便捷，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莫大的好处，世人为了纪念他，给这条道取名了谢公道。
　　药王孙真人他们来到半山坡的斑竹村，看见鳞次栉比的房屋就修建在谢公道的两旁，密集的商铺，就着山势的高高矮矮一间连接一间，随谢公道形成街市，互通有无的客商沿着谢公道来到这里，带去各地的商品，采买剡东的土特产，形成了大唐繁荣景象的缩影。
　　今天，是斑竹村的集市日，平日略显冷清的街市，如今变得热闹起来，沿街的商铺敞开大门，店小二站立在店铺门口吆呼：
　　“佛天雨露，帝苑仙浆，品茗剡茶，只此一家！”。
　　“看一看，尝一尝，剡溪梅，好味道！”。
　　殷勤的店小二招揽顾客，推销着自己店铺的特色产品，推销着剡东特有的土特产。
　　店铺老板文质彬彬，笑容满面，迎来送往光临铺面的宾客。
　　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坡，各自朝着自己选定的店铺走去，整个斑竹村在夕阳中显得朦胧而喧嚣。
　　嗒嗒嗒，马蹄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支队伍阻断了街市来来往往的人流，队伍缓慢地在街上行进。人们顺着马蹄声看去，只见马队开路，红衣教的六位圣女簇拥着一乘华丽的八抬大轿行进在斑竹村的谢公道上，村民们看见了红衣教到来，不知道是谁高喊：“跪迎叩拜红衣教圣教主！”也不知道由谁带头跪拜，只见路人们停止了走动，在那驻足观看、揣测红衣教的由来。路人看见稀稀拉拉的人群匍匐地上欢呼：“喜迎红衣教主来斑竹村视察。”
　　“圣教主洪福齐天！”
　　“圣教永世长存！”
　　“圣女赐福给小民吧！”
　　行进中的圣女，时不时将一些小包扔向民众，引来好奇的民众争抢，有些得着小包的村民，兴高采烈地连连吻着这能‘降邪避祸’的小包，他们吻着圣女赐福的圣物而心存感激，有的村民喊叫着感激的话语：
　　“红衣教乃神明佑护之圣教！我们信服。”
　　“谢谢圣女恩赐！我们定将驱除一切灾难厄运的圣物供奉神龛！”
　　有不明小包含意的村民，小声询问：“她们是从那里来的？此包作何用途？”
　　有一知半解的说道：“听说红衣教代替朝廷巡视地方，你看，匍匐地上的人，当红衣教是巡察使迎接。”
　　听见红衣教代替朝廷巡视地方的人觉得不可理喻，怒斥道：“匪夷所思，红衣教算哪根葱，怎么能替代朝廷？！”
　　剡东桃花雍雍主月影来到斑竹村赶集，他沿着商铺逛来逛去，顺道走进了谢记剡溪茶楼，走进了这个斑竹村村民常来聚集品茶、聊天，传播南来北往信息的场所。
　　“刑部……”看着告病回家休养的朝廷命官，如今微服到来的月影，察言观色的茶楼老板娘生生将月影侍郎几字咽下，改口道：“月雍主，赶集呀，我说清晨喜鹊怎么在屋前树枝喳喳叫，原来贵客到。你家夫人呢？”老板娘看见贵客临门，马上过来寒暄。
　　“哈哈，老板娘，你怎么还在忙碌？谢老板呢？我得说道说道他，他不心疼你，也得心疼心疼你腹中的孩子。”
　　“哎，就是因为再有几天就生了，这不，相公出去采买，赶集天，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看看，顺便招呼，招呼客人。”挺着大肚子的茶楼老板娘说道。
　　“这是我家娘子送你的婴儿襁褓，不知道合用否？这个蝴蝶结是给你女儿谢蝶舞的。”
　　“谢谢你家夫人，好喜庆的襁褓，托你们的福气，孩子用这襁褓，一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蝶舞，快来谢谢月雍主，看看雍主夫人送你的蝴蝶结多漂亮。”
　　“月雍主好！谢谢雍主夫人。”谢蝶舞看见熟悉的月影到来，她蹦蹦跳跳的过来给月雍主行礼，又兴奋地接过妈妈手中的蝴蝶结戴在头上，看着未出生的弟弟有这样漂亮的襁褓，羡慕的她拿着襁褓翻过去调过来的看。
　　“哈哈，几天未来，蝶舞又长高不少，眼看着小女孩就要变成大姑娘了，什么时间去月府玩玩，我家的如花自从来过这里，就老惦记着你这个大姐姐。”月影看着豆蔻年华的谢蝶舞说道。
　　“好呀，月雍主，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让蝶舞去你家看看如花小娘子。”茶楼老板娘应答。
　　“即将出世的孩子取什么名字？”月影关切地问道。
　　“还没有取名，沾你的福气，给孩子取个名字，好吗？月雍主。”茶楼老板娘说完接着补充一句：“男孩是勇字辈。”
　　“那…我就不客气了，生男孩叫谢勇强，寓意勇敢刚强；生女孩顺着谢蝶舞叫谢蝶仙，寓意蝴蝶翩翩若仙。老板娘，你看可好？”月影边思索边说道。
　　“好呀，好呀，姆妈，弟弟谢勇强，我是谢蝶舞，妹妹谢蝶仙，多好听的名字。”谢蝶舞高兴地拍手赞同。
　　“哈哈，老板娘，好福气，有贵人给孩子取名字。”路过茶楼的兴隆客栈店小二洪生插嘴道。
　　“谢谢月雍主给孩子取了这样吉祥的名字，你逛街累了，请去茶楼休息，休息。”说着茶楼老板娘回头招呼伙计：“张三，你把随月雍主来的这几位客人安顿到大厅吃茶，让茶博士去翠竹轩侍候月雍主。”老板娘吩咐安顿随同月雍主来的家丁、随从，然后与月影边聊边走，他们来到二楼翠竹轩雅间，“月雍主，你在这里休息、品茗。”
　　“老板娘，你忙去，我在这里等位朋友。”
　　“月雍主，你品品刚刚下来的剡溪茶，看看色香味如何？你有什么需求请告诉我，不妨碍你了，我去大厅了。”说着老板娘牵着谢蝶舞的手离开了翠竹轩。
　　茶博士端来一套上好的素瓷雪色茶具进了翠竹轩，放在茶案上，他毕恭毕敬于茶案前煮茶。
　　月影环顾翠竹轩雅间，他看见雅间四面墙上挂着几幅写有诗词的条幅，在诗词条幅的烘托下雅间显得文雅而宁静，可满腹心事的月影却忧心忡忡。曾在朝廷任刑部侍郎的月影，因随钦差大臣袁恕已调查安乐公主在洋州县滥征捐税，巧取豪夺，搜刮民财，在春耕农忙时节，强征杂徭，制造稻香村惨案的事实真相，得罪了当今皇后韦氏，被调离刑部赋闲，后获陛下恩准告病回家休养，这才回到剡东桃花雍的老家。
　　月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月太夫人身负桃花雍雍主之职，月影的回来，自然而然将桃花雍的重任交付于他。他此番到斑竹村来，确属有要事需要亲临而为。
　　此时，茶已二沸，那盛满剡溪山泉水的鍑冒出飘飘袅袅的白雾，剡溪山泉水在鍑内如涌泉连珠。经过碾磨、绢筛的茶叶末在涌泉连珠的沸水中与水、盐融为一体，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新茶的清香，那缕缕香气如空谷幽兰，清冽可沁，入人心脾。那馥郁的茶香，平静了月影的心情，淡定的他将目光停留在茶博士身后的条幅上：
　　越人遗我剡溪茗，
　　采得金芽烹金鼎。
　　素瓷雪色飘沫香，
　　何如诸仙琼蕊浆。
　　(摘录唐朝皎然和尚诗)
　　………………
　　月影看着条幅，体味着诗的意境，享受着茶道的雅趣，观赏着茶博士运用谢记祖传秘方和独特技艺烹茶的过程，他随口吟道：
　　天姥山幽溪飞扬，
　　甘霖春风剡茶靓。
　　珠裹佳茗飘沫香，
　　胜似瑶池玉液浆！
　　………………
　　茶博士此时恰到好处的将刚刚三沸，茶水表面出现了一层由气泡聚集的细微泡沫，形成乳白色的汤花，茶博士将这具有谢记特色的鲜馥茶汤斟入素瓷杯，他毕恭毕敬道：“月雍主，请饮茶。”他的敬茶打断了月影欣赏烹茶，触景吟诗的雅兴，月影端起素瓷杯，看着明亮像积雪的汤花，嗅着淡雅而清新的茶香，抿着灿烂若春花的茶水，品味着啜苦咽甘的明前剡溪春茶。享受着这得天独厚的佛天雨露，帝苑仙浆。
　　红衣教队伍在行进中，接受着沿途人群的迎接及顶礼膜拜，当他们行进到标记着谢记剡溪茶楼的店铺门前，正巧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店铺老板娘，正牵着自己的女儿谢蝶舞蹒跚出来，准备迎接客人。
　　“落轿！”只听得轿中一声吩咐，唰的一声八人抬的大轿平稳落地，从轿中走出来一位头戴水晶面具女子。
　　看见头戴水晶面具的女子，消息灵通的老板娘知道，江湖传闻中的红衣教主阿萨辛来了，她马上学样，随同其他人一样口呼：“圣教主洪福齐天！圣教主息怒，在下行动不便，迎接迟了。”诚惶诚恐的老板娘拉着女儿谢蝶舞匍匐地上赔罪道。
　　“哟，看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那能跪在地上，快快起来。”头戴水晶面具，身披红色披风的教主阿萨辛吩咐道。
　　阿萨辛说话的功夫，圣女金邀月已经听令将老板娘掺扶起来。
　　“谢谢，谢谢圣教主恩典！在下恭请圣教主进楼品茗”听见教主没有责怪自己的怠慢，老板娘感恩戴德，她仰望戴着水晶面具的红衣教主，恭敬地邀请教主进茶楼品茗。
　　远处围观的民众看见红衣教主如此体恤身怀六甲的茶楼老板娘而喋喋称赞。
　　茶楼中品茗的客人看见圣教主落轿，他们纷纷避让，离开了茶楼。月影在翠竹轩送走了客人，他从临街的窗户，看见了红衣教主的到来，不愿与红衣教照面的他也闪身离开雅间，带领随从混入人群。茶楼的伙计、茶博士也避让到圣教主看不见的地方。
　　“嗨，走了半天，也该歇息，歇息。”阿萨辛边舒展身体边说道，她在六位圣女的簇拥中走进了谢记剡溪茶楼，来到茶楼最大的牡丹轩雅间。
　　远处村民们羡慕的目光射向茶楼老板娘，射向谢记剡溪茶楼这栋二层楼建筑。他们羡慕圣教主光临谢记剡溪茶楼，他们赞叹茶楼老板娘的好运气！
　　“在下该死，刚刚采买回来，不知圣教主光临茶楼，未能迎接，请恕罪。”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被侍女申百媚押解到教主阿萨辛面前，他看见阿萨辛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般急速，口中连连祈求教主恕罪。
　　“圣教主，他是我郎君，早上出门采买，刚刚回来。”老板娘慌忙解释。
　　“哈哈，不知者无罪，快快起来。”
　　“谢谢圣教主恩典！请让我亲自为你烹茗。”
　　原来这位男子就是谢记剡溪茶楼的谢老板，他起来掺扶着自己的夫人退下。紧接着谢老板端来一套祖上珍藏下来的亮可照人的素瓷雪色茶具放在茶案上，他诚惶诚恐跪于茶案前烹茶。
　　谢蝶舞随着母亲回到茶楼，被圣女苗青云留在大厅，面露羞涩显腼腆的她先看见母亲随红衣教人去了楼上，随后又看见父亲不知何故被红衣教押解着上楼，失去父母的呵护，周围是陌生的红衣教人，胆怯的她刚一咧嘴想哭，却被圣女苗青云用眼狠狠一瞪，三魂吓掉两魂的她硬生生收住了哭声，悄悄溜进茶楼旁边的卧室关上门，她竖起两只耳朵贴着门，极力倾听卧室外面的动静。
　　“布谷，布谷，快快布谷。”茶楼房顶响起布谷鸟的叫声。
　　阿萨辛听见约定的暗号，她知道自己等候的韦皇后密使，掌管殿中省少监之职的阿丽娜已经到此，于是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女芹奴带领谢老板和茶楼其他人等离开雅间。
　　四十不到的韦皇后，年轻时因其夫李显初为帝时，口出狂言：“……韦玄贞是我的老丈人，我就是把天下让给他都行！……”武太后得知儿子李显刚刚登上皇帝宝座，就要将大唐江山拱手让与岳父韦玄贞，盛怒的武太后，将儿子李显废为庐陵王，韦氏也遭贬黜。
　　李显夫妻二人在从均州流放房陵的路上，临产的韦氏，在颠沛流离的途中分娩，生一女，看着没有婴儿襁褓的女儿，匆忙中李显解下衣服做襁褓，因此女儿小名裹儿。由于难产，耽误时日，拘押他们的士兵，不得不选择近路，争取按时到达房陵，免受上司责罚。
　　饱经分娩时痛得死去活来的折磨，产后虚弱的韦氏好想休息，休息，恢复体力，可作为待罪之身，她哪有资格提出休养身体的话语，不得已只得随车上路，风餐露宿，早起晚歇的她，没有条件躲避风寒，落下了妇科病根。
　　现在丈夫复出，成为大唐皇帝，作为一国之母的韦皇后却因贬黜期间亲生子李重润，被人谗构被婆婆武曌处死，害得自己没有了子嗣。不想让庶出子嗣继承皇位的韦皇后，在平乱庶出逆子李重福后，一直阻拦陛下在庶出的李重俊、李重茂之间挑选太子，可国不能一日无储君，虽然能阻拦一时，也不可阻拦一世，她想立亲生女儿安乐公主为皇太女，也得不到夫君李显帝的认可和大臣们的赞同。
　　想来想去，还是要自己勉为其难，生育子嗣，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为此，她一直想治愈因流放期间落下的妇科病根而不懈努力，她命掌管殿中省尚药局的韦婷颖奉御，让她挑选最好的太医前来诊治疾患，前前后后来给韦皇后医治此病的太医数人，皆因未能达到韦皇后想要怀孕的目的而被罢免了太医职位，在此期间，她也给送子娘娘南海观音敬奉无数供品，给寺庙敬献无数供礼，可也未见自己有喜脉降临。
　　回想前朝武曌先帝，不就是母凭子贵成为皇后…皇帝的吗？！现在虽然自己贵为皇后，可没有子嗣的皇后有什么前途？看看前朝，武太后的亲生子李旦禅让皇位，武太后武曌登基为帝，成为了前无古人的第一位女皇，如果自己生育子嗣，岂不是可以效仿前朝，步武曌先帝之后尘，成为第二位女皇。唉，思来想去，还得有亲生子呀，想到此韦皇后传殿中省尚药局奉御韦婷颖，挑选最好的太医前来诊治疾病。
　　明知韦皇后炜疾忌医，难于侍候，动辄就责罚，可被尚药局派遣，只得硬着头皮前来的御医吕顺，来到韦皇后面前，战战兢兢口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跪拜行礼。
　　“爱卿，起来吧，看看我这病怎样调理才能痊愈。”说着，韦皇后伸手让吕顺把脉。
　　心存胆怯的吕顺，摆好脉枕，仔细号脉，脉象显示出韦皇后脉细迟短滞似欲停，吕顺从脉象中得知韦皇后是涩脉，进而知道韦皇后得了一种少见的妇科疾病，她是因血少津枯气血痹而引起的无月事，嘴拙的他吞吞吐吐的一番话，引得韦皇后大怒。
　　被吕顺一语道破自己的隐疾，触及自己的隐痛，克制不了自己情绪的韦皇后歇斯底里地大动肝火，她发怒道：“大胆吕顺，竟敢说我月事不来！难道你想去鄙夷之地？”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吕顺看见触碰到韦皇后隐密的疾病，她满面怒容，咬牙切齿地冲自己发火，怪罪自己的直言不讳，吓破胆的他马上跪拜叩头请罪。
　　既然吕顺已经诊断出我的隐疾，想来应该有方治愈，韦皇后将吕顺的诊断梳理一遍，得出他的诊断高于其他御医的结论，看来我也不得不信服吕顺的医术高明，于是韦皇后放缓语气问道：“爱卿，此病有何良方治愈？”
　　韦皇后一句去鄙夷之地，吕顺被吓得魂飞魄散，此时他脑海一片空白，那还有什么心情构思治病良方，幸好他是一个饱读医书的儒医，也曾跟随药王孙真人习医，记忆超群的他，可以毫不思索地出口背诵医书药方，现在看见韦皇后追问，于是他不加思索地背诵道：“《千金要方》云：治月事不通五七年，或肿满气逆，腹胀瘕痛，宜服大虻虫丸，数有神验方……。”
　　“《千金要方》医书？出自何人之手？”韦皇后听闻吕顺背诵语句正合自己隐疾症状，于是马上追问。
　　“禀告皇后，《千金要方》乃当今药王孙真人所著，书中所列药方十分灵验。”此时还未回过神来的吕顺习惯性地回答道。
　　听闻吕顺此言，犹如一声炸雷，惊醒了韦皇后。药王孙真人，自己也曾见过，神龙元年他曾来过皇宫，不招我待见的药王孙真人给陛下诊治过眩晕病，也给御医们授过课，授课后力辞陛下挽留出宫，悬壶济世的药王，行走江湖，为民治病。
　　得知药王能治愈自己的疾病，喜上眉梢的韦后想到，孙真人可是历经数朝的神医，前朝的太宗帝、高宗帝都曾请他来皇宫治过病，也曾封赐高官厚禄，均被孙真人多次辞谢，在他的坚辞下，只好作罢。为了表彰孙真人的医术，太宗先帝曾赐予他药王的美誉，高宗先帝曾赐予他金牌、度牒，昭告天下：药王孙真人云游四方，沿途不得阻拦，所到之处，地方官吏应以郡王规格礼遇，所需物品一律免费提供。
　　“唉，不成想，药王孙真人对于妇科疾病也如此精通！哎，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让药王孙真人前来诊治疾病？那年如若请得孙真人给我治病，我的隐疾早已痊愈，也已早抱龙子，不用这般劳神费力请御医诊治，这些窝囊废般的御医，至今还未治好我的隐疾，真是误人不浅！”满脸懊恼的韦皇后自言自语。既然知道治病有望，那就赶快行动。
　　深感治病有望的韦皇后马上下懿旨，全国寻找药王孙真人，又怕地方官吏办事不力。等不及的韦皇后特意让殿中省少监阿丽娜，到自己亲自培植的江湖势力红衣教教主阿萨辛那里，传达自己的懿旨，让红衣教务必寻找到药王孙真人，请他速来京城有要事！
　　韦皇后知道，通向权力之巅需要江湖势力的支持，经过自己几年的刻意经营，红衣教已经成为江湖一霸，阿萨辛确实没有辜负自己的苦心栽培，胜任红衣教主一职，她成为自己培植诸多江湖势力中的佼佼者，也深获自己的信任。对于红衣教的一言一行，都有眼线汇报，自己也掌控她们的一言一行，远离京城的红衣教，成为了自己梦寐以求，获取最高权力的左膀右臂，鉴于此，她们没有理由寻找不到行走江湖的孙真人？！
　　既然阿丽娜肩负传达懿旨，去宣招药王孙真人进京的诏书，冠冕堂皇出宫的她，就可以顺便携带密旨给阿萨辛，让阿萨辛按照密旨行事。更重要的是早日将孙真人带回京城，越早越好！而且密旨内容不能暴露，以免引起皇上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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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让庶出子嗣继承皇位的韦皇后，在平乱庶出逆子李重福后，一直阻拦陛下在庶出的李重俊、李重茂之间挑选太子，可国不能一日无储君，虽然能阻拦一时，也不可阻拦一世，她想立亲生女儿安乐公主为皇太女，也得不到夫君李显帝的认可和大臣们的赞同。
想来想去，还是要自己勉为其难，生育子嗣，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为此，她一直想治愈因流放期间落下的妇科病根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