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如斯》何曾惜月颜

4、香囊

　　自永祥王府一舞诸多达官贵人见到了宋锦渊真容而为其倾心，送礼的竟又比往日多了几倍，大抵都是写浮华之物，宋锦渊又既不是没见过稀罕玩意的人，也不喜爱这些物什，不少东西觉得放着也是无用，私下里转交给了芮娘，以芮娘的名义给了楼里别的姑娘。
　　“姑娘，一位楚侯爷又送来一枚香囊。”瑛儿呈与宋锦渊一枚纹金说道，只见这枚香囊小巧玲珑但制作手法复杂，中间为一朵牡丹花几位精巧呼之欲出，十分惹人喜爱。
　　宋锦渊也看这枚香囊看着精巧，唤瑛儿拿了来，仔细观赏，却闻到这香味不大寻常。
　　宋锦渊问道：“哪位楚侯爷？”
　　“卫贤侯楚项。”瑛儿答道。
　　宋锦渊吩咐瑛儿拿来个无用的小首饰盒，将香囊放了进去，又嘱咐瑛儿说道：“好生放起来，莫让香气溢了出来。”
　　瑛儿不解，问道：“姑娘这是不喜欢？”
　　宋锦渊摇头：“不是，这香囊做的甚是讨喜，但这香味闻着不大对劲，先放起来吧。”
　　瑛儿仍是不解说道：“这香味闻着像是檀香之类的，并没什么不妥之处啊？”
　　宋锦渊蹙眉说道：“我也不能确定，你晚上将芮娘请来吧。”
　　“是。”瑛儿退下，然后便去将首饰盒妥善安放好。
　　晚上芮娘来了，宋锦渊将香囊递与芮娘，芮娘轻轻一嗅，想了想，说道：“是墨幽兰。”
　　宋锦渊将香囊收回盒中说道：“我一闻便觉得这香味与檀香略有差异，但仍不敢确定是墨幽兰。”
　　芮娘说：“这不怪你，你离开褚国时候还小，只是这墨幽兰再瀛国并不常见，这位楚大人也许是误将墨幽兰当做檀香了。”
　　宋锦渊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芮娘的看法，她说道：“即使瀛国人不知道这墨幽兰含有毒性，也鲜少有用其做为香料的，一来其味道与檀香相似但造价与之相比颇高，二来原料难得且香味过轻，即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香囊也需要不少的剂量，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芮娘又问道：“难道是姑娘的身份暴露了？”
　　宋锦渊摇头：“不应该，知道我身份的不过数人，皆为心腹，再者说，若真是暴露，应该下杀手以绝后患而并非采取这种不致命的手段。”
　　宋锦渊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戒，揣测道：“众人皆知我只是天香楼的一位舞姬而已，不值得为我下此毒手，真正想害我的人必定是与我有利害关系的人。”
　　芮娘道：“那便是楼里的人了。”
　　宋锦渊点头到：“不错，最近可在楼中见到过墨幽兰？”
　　芮娘摇头答道：“并无。”
　　“也是，既然想加害于我必定不能做的如此明显，您先休息去吧，明日我们再探究。”宋锦渊说道。
　　纵使宋锦渊那处鲜少有人可去，可但凡迎来一位客人便比得上寻常歌姬舞姬一月的收入，加之芮娘都要对她好上三分，惹人妒忌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歌舞坊也是个勾心斗角之处，如此两年下来，终于有人想下手了。
　　连着两日宋锦渊仍在思考此事，今日忽然有了些头绪，这香囊的问题虽然不应该是出在楚侯爷身上，但楚侯爷一定是这位下手之人的常客，既然是需要把这香囊中的原本的香换掉，再怎样也需要亲近之人动手的，直接接触这墨幽兰的香料，最快也要两天才可消除，宋锦渊让瑛儿去向芮娘要来了近日客人的记录，这有没有客人要凭自己的本事也要凭客人的心情，每人总有几天无客的时候，于是宋锦渊将日子缩小到香囊送来的那两天，细细查了一遍，无客的几人之中，其中一个柳悦婷，也是天香楼颇受欢迎的舞姬，巧的是，楚侯爷还是她的常客。宋锦渊又派瑛儿去打听，便听说那两日柳姑娘身子不爽，拒不接客，但怪的是也没请大夫来瞧一瞧。如此看来，柳悦婷的嫌疑最大，只是这红疹只有直接接触墨幽兰或长时间闻其香气才会出现，想必现在已经完全消去，是得想个别的办法试探她。
　　“瑛儿。”宋锦渊叫到。
　　“姑娘，什么事？”瑛儿进门答道。
　　“最近要是姑娘们、客人们问起来要见我，一概回说我身子不爽，不能见客。”
　　“是。”
　　“还有，多去置办些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