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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后传】当你喜欢上仇人的漂亮女儿03 ...

  •   转眼间,山姥切长义来到这座本丸已近两个月了,看着枝头红叶落尽,被几场冬雪覆上纯白的衣装。这两个月里,昔日的政府监察官大人已经在田里种过地,马厩里喂过马,手合场与极化的山姥切国广进行过“友好交流”,出阵练度也早已满99。
      他还试着改掉称呼山姥切国广“赝品君”这个习惯——起码当着审神者的面是尽量不这么叫了,而是学着别人称呼他“初始刀大人”。但别人这样称呼,多是老熟人的善意调侃,而他这样称呼则多了分嘲讽意味。
      不过审神者显然并没发现这个问题,这姑娘还在为两振山姥切间“和谐友善”的气氛傻乐。

      长义与审神者的关系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起码少女得了空就会往他这边跑。但即使如此,他们见面的次数依然很少。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审神者本来就是个繁忙的工作,除了近侍,与其他刀剑男士能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近侍……没错,问题就在近侍这个位置上。
      这座本丸的近侍,仍然一直都是山姥切国广。

      一个本丸长期固定近侍这种情况很少见,一般都是因为审神者与近侍刀有特殊的关系,或者对他有特殊的情愫。
      少女与山姥切国广好像的确关系特殊,起码山姥切国广这样管束她,本丸其他人,包括长谷部,都从没有什么异议,大家好像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长义曾试着问过烛台切,后者却尴尬地笑着说别管那俩人的事,而问审神者本人,她则一口否认。
      但如果说是审神者本人对山姥切国广有单方面的特殊情愫,长义又觉得不太像他所知的那种通常感情。少女看向山姥切国广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柔情蜜意,而分明是怕,每次工作做完溜出来的行为都感觉像是在逃离近侍大人的魔爪。

      时值年关将近,各种年终收尾工作令本丸变得忙碌起来。这其中最忙的自然还是审神者。她整天闷在书房里,政府的通知文件如雪花纷涌而来,将她吞没。
      山姥切长义能见到她的次数越发屈指可数了。偶尔她得个空,溜出书房透透气,他远远看到她混在老年喝茶组里蹭吃蹭喝蹭天下五剑“老爷爷温暖的”膝枕,冲他们大吐苦水。
      “战况报告、财务报告、后勤物资报告、本丸安全建设报告、全面风险评价报告、刀剑男士心理管理报告、历史节点调查研究报告……怎么这么多报告啊!我是审神者,又不是写字机!”
      “哈哈哈,这就是领导者要相应负担的责任呢。”
      “嘛,偶尔悠闲一下喝点茶也不错,得注意劳逸结合。要尝尝饭团吗?”
      “……还是不了谢谢,为什么喝茶要配饭团啊???”
      “嘛,不要在意细节。”
      “好想丢给长谷部和歌仙他们啊!就像以前他们帮我写暑假作业那样。但是父亲说第一年的报告必须全部由我自己写,借此熟悉本丸的……”
      少女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她慌忙从三日月的大腿上直起身子,银发蓝眼的付丧神正向他们走来。
      “山、山姥切!好巧啊居然在这碰到你哈哈哈,要来吃点点心吗?啊,你刚才没听到什么吧?”
      “听到什么?”长义对审神者脸上的慌乱不解,“刚听到你提到你父亲,令尊听起来是个很严厉的人,他也在政府工作吗?”
      “算、算是吧……哈哈哈……”审神者干笑。
      长义没有多问这个话题。他看着少女夹在两振平安老刀之间的位置,与三日月贴的还很“亲昵”,面上不动声色。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咱们的初始刀大人刚刚从外面回来了。”
      “哎哎哎?!这么快?!!”
      审神者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原地蹦起来,被三日月“哈哈哈”地按住肩膀,安抚下来。
      “不忙不忙,适当的休息也很重要。”
      “唔,谢谢你山姥切,我吃完这个和果子就回去……”
      长义点点头,也不多留。他不太想有太多其他人在的场合与审神者相处。
      少女目送付丧神走远的挺拔背影,望了很久很久,直到对方银色发梢上流动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在走廊拐角,她忘形地轻叹一声:
      “他真好看。”
      “哈哈哈,你这样倒是跟你母亲当年如出一辙呢。”
      少女涨红了脸,瞪了调侃她的三日月一眼。她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点心渣子都擦在对方搭在肩膀的毛巾上,又从莺丸手下抢走最后一串团子,蹦起身:
      “我回去写报告了!”

      这一晚,长义没有在食堂看到审神者。听说是因为她趁山姥切国广早上外出办事时溜出去偷懒了一上午,导致今天的工作进度没有完成,现在正被近侍大人看着奋笔疾书。
      山姥切长义端着饭菜送到书房,来开门的是审神者。他知道山姥切国广在他来之前就被鹤丸国永引出去了,意料之中地看着少女向他露出惊喜的神情。
      “我就知道是你们合伙来救我!”
      长义扬了扬嘴角,说话却还是一贯不客气:“还不是你自己太过听他话了,我们又能救你几次?”
      他没理少女瘪起嘴装委屈的模样,目光投向室内,“你是想在屋里吃,还是换个地方吃?”
      “上房顶上房顶!我才不要在屋里,都被憋了一下午了!”

      他们跃上屋顶,长义望着少女踮着脚走在屋脊上,像一只步履轻盈的猫。她张开手臂向着挂在高空的弯月,放声高歌: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的鸟,我要飞呀飞,飞得更高嗷嗷~~~”
      远处响起“哗啦”一声茶杯落地的声响,本丸的另一个“月亮”发出苦哈哈的笑。
      “你都跑调到月球上去了”
      长义吐槽道,在屋脊坐了下来。审神者伸完了懒腰凑到他身边,看他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鳗鱼丼饭,感动地双手合十:
      “感谢光忠麻麻赐予我的这顿晚餐,阿门。”
      “这还有味增汤。”
      长义又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了,将汤倒进杯盖里递给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审神者。
      “奶萌豆素屋&#?xy@”
      “咽干净了再说话。”
      “唔唔!”
      审神者使劲咽下嘴里的饭,又灌了口汤,终于舒出一口气。
      “你们都是我的天使!要不是白天吃饱了茶点,我现在都要被饿死了!”
      她在空中挥舞着筷子,“身为审神者居然差点饿死在自己本丸里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不是都说了,还不是因为你太听那个人的话了,一点身为主的自觉都没有。”长义冷冷道,“真要是不服气,那你摆出点架子来。”
      “这……他也是为我好嘛……”
      审神者登时蔫了,话里没什么底气。
      “哦,那你就快点吃,吃完回去继续写报告去。”
      “哎?!你不要这么早抛弃我啊!!”
      “你先好好吃饭。别吃那么快,小心噎到。”
      “哦……”

      少女文文静静地小口吃饭,边吃边不时地瞟身边的付丧神。如此几次,长义忍不住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唔……”
      少女停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山姥切你……是不是还是很不喜欢山姥切国广先生啊?”
      长义皱了下眉:“我敢不喜欢咱们的初始刀大人吗?”
      这句话暴露的不满与积怨已经再明显不过,审神者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听得出来。她沉默了下,像下定什么决心,把饭盒放到一边,身子坐正,努力做出公正严明的样子道:
      “你对他有什么不满,你现在可以全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她想了想,又心虚地多余补充道:“问这个是因为我最近在写刀剑男士的心理管理报告,需要收集每个人的心理状况。”
      “……你到底要对这件事纠结多久?”
      长义心底又冒起了火气。其实他听到他的仿刀的名字就会火大,尤其这个名字还是从审神者嘴里听到的。他不喜欢跟少女讨论关于他的仿刀的事,不喜欢看到她总是绞尽脑汁想调解他们关系的样子。
      他控制住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跟她摆事实讲道理。他知道对方泪腺发达,当初不小心就惹哭她的事至今记忆犹新。
      “你看,这世界上你不可能喜欢每一个人,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喜欢你。但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会影响到你。这对山姥切国广也是一样的。我不喜欢他,对他不满,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他。”
      “这……道理我都懂,可是……”
      “你就这么希望每个人都喜欢你的初始刀吗?”
      “不是的,我才没那么天真!只是你比较特殊……”
      “我比较特殊?”长义危险地眯起眼。
      “你觉得身为本作的我如果承认他,能给他一点安慰?你看他现在目中无人的样子,还需要安慰吗。”
      “不是的!你这人说话怎么总这么气人啊!”
      审神者又一次被气得涨红了脸。她干脆丢了矜持,坦白直言道:
      “我才不是为了他才来问你的,我是不想你一天闷闷不乐啊!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我也可以跟他说让他改啊!”

      “……”
      你能让他改名字,或者干脆倒退回过去,别做为我的仿作出生吗?
      当然这么不讲理的话,长义是不会说出口的。
      事实上听到少女这番话,他那股火气就悄然散去了,如同清风吹散大火的余烟,露出青翠的春色在心底快速生长。他其实已经不太想与少女抬杠了,憋了多少积怨都不如她这份心意重要。
      他对山姥切国广最大的不满,也许只是少女对对方不明原因的关心与亲密。

      不过机会送到眼前,他也不是会随心情就放弃的感性派。
      “你真的想听我说对他的不满?”
      “嗯,你说!”
      少女大力点头。
      “我说了,你可不许像以前那样哭啊。”
      “我哪有那么爱哭!不要说的我好像爱哭包一样!”
      你可不就是一言不合就掉眼泪的爱哭包吗……

      山姥切长义不再客气。他开始数落他的仿刀的林林总总,罗列他身上各方各面每一个毛病,从他在本丸的“独断专行”到“糟糕”的生活品味,从他的“目中无人”到他“不听人说完话”,而且一直独霸近侍的位置,没有身为臣属的自觉,总是以下犯上,职业素质非常差,作为初始刀不能以身作则,给本丸其他刀带来严重恶劣的影响。
      审神者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身上能挑出这么多毛病来,而且还是那位她尊敬的人。混在这么多的毛病里,两振刀过去的恩怨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她在付丧神越来越带有个人主观色彩的批评中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有什么理由的,因为你随时能找到千条万条理由。
      “还要继续听吗?”
      长义停下来,施施然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明白你与他的矛盾的确是不可调解的了。”
      少女沮丧得呆毛都耷拉下来。她又气又不甘地小声嘟囔,“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叫他爸爸……”
      “什么?”长义没听清。
      “没什么。”

      这之后审神者不再说话,好像跟付丧神赌气般闷头吃自己的饭。长义也知道自己刚才故意睁眼胡扯鸡蛋里挑骨头让对方不高兴了,但他就是莫名觉得痛快,甚至看少女鼓着脸生闷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审神者终于吃完饭,把饭盒塞进他怀里。她接着一把拉住付丧神的手腕,脸上还是噘嘴赌气的模样,说的话却是软的:
      “你别丢下我,这就走啊。教我怎么写总结报告好不好?你是政府来的,一定懂这个的吧?”
      “……”
      作为前政府监察官,长义想他应该断然拒绝,但轻握在他手腕上的纤细温软的手指却仿佛锁住了他。他注视眼前正用请求的眼神望着他的少女,月光落在那张还留有稚气的清纯的脸上,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如夜樱般柔软。
      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也被触动了,严厉的前监察官大人难得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好吧。”

      *****
      “战况报告、财务报告等等这些都比较短,而且有格式模板,我已经都搞定了。但是这个本丸全年工作总结报告……范围太大了,怎么搞啊?”
      “我本来想找本丸以前的总结报告作参考,可是山姥切国广先生不允许,说不能让我把以前的数据改一改就直接送上去糊弄差事,第一年的报告必须自己来写,借此回顾本丸的全年工作,也锻炼我写报告的能力……”
      “其实我也有去找歌仙他们偷偷要模板啦,可歌仙给我的模板我看不懂,写的太文学了一眼就能露馅,长谷部则跟我……跟山姥切国广先生是一伙的……山姥切你有没有在听?”
      “……”
      长义正盯着审神者已经写完的报告,久久陷入沉默。他突然又一次理解了山姥切国广为什么对少女这么严厉——这姑娘是该好好学习了,起码这字真得练练。
      “新年过后,找歌仙教你书法吧。”他放下报告,盯住虽不明所以但有学渣自觉而乖乖听训的少女,“一份合格的报告文件首先要求的就是字迹工整,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不求你有书法家一样的好字,起码得写的能让人看懂吧?”
      “……哦,我知道了。TAT”在对方那双充满压迫感的湛蓝眼瞳的注视下,少女惭愧地低下头。
      “不过现在练字也没有用了,”长义缓和些语气,“还是专注报告内容吧。”

      “总结报告的重点,是要内容简明扼要,条理清晰,主次分明,要能让看报告的人一眼看清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适当的文学润色的确能让报告增色一些,但像歌仙兼定那样都要咏出一首和歌出来,就过了。政府管理的本丸成百上千,年终那么多份报告他们看都看不过来,更不会有闲心去细品你的文学修辞。他们只关心报告上的数据和你这一年新做的工作,以及明年的工作计划。”
      “写报告也是有技巧的。一般在开头位置会先写一段官腔的套话废话,诸如‘这一年在政府的领导下,本丸上下齐心协力、努力奋进,成功完成了今年的各项工作指标’这类。这种话你可以去搜集一些模板拼改一下,也可以自己编一段每年套用,不过既然你是第一次写,看样子也不太可能编的出来,我可以先帮你写一段。”
      审神者听着付丧神这滔滔不绝的一套又一套,本来听得一脸懵逼,但当对方主动说要帮她写开头这段时,她一下回过神来,惊喜得不禁欢呼起来:
      “啊啊啊谢谢大佬!山姥切你真的太好了!你就是我的神啊我过年要给你烧香!”
      “先别急着谢我,我只会帮你写这一小段,为了节约时间。”
      长义说话间,已经拿起笔在草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一段文字。少女怔怔看着纸面上不断出现的潇洒流畅的字迹,突然脸上烫了起来。
      付丧神此时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她左侧的桌沿,另一只手就在她的右侧,在她手边的纸张上书写。这个姿势把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环进他身下狭窄的空间。他修长而线条明晰的手就在手边,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均匀的吐息在头顶,暖风般轻轻拂动她的额发,温暖的体温在身后,仿佛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一段话,写的比较简单,你可以自己再修改润色。”
      长义暂停下笔,并没注意到他身下的少女已经脸红得快煮熟了。他继续道,并在纸上画了一道竖线,从中间分开,标上大写的一和二。
      “开头写完后,就是正式内容了。总结报告分两大部分,一是今年的工作总结,二是明年的工作计划。这两部分内容是可以相互对应的,你今年做了什么,明年也很可能只是大量重复而已。”
      “而总结部分,作为新手你可以先列一个大纲。工作要从主要的几个大方面来写,分别是运作、行政、人事、财务和安全。”
      长义在竖线的上半部分又分了几段,分别填上他刚说的内容。
      “这其中运作就是出阵、远征、演练、历史调查和其他政府发布的任务内容,行政是本丸后勤管理,人事是本丸人员管理,财务字面意思你就懂,安全是结界建设维护、本丸设施安全保养、刀剑男士出阵时的安全保护措施等这些。而每一个大方面又可以分成几个小方面来写,每一个小方面分解成具体的工作内容,如此层层分解,写起来就会思路清晰许多,并容易分出主次。”
      “而分解成具体的工作内容时,除了能锦上添花的特色工作可以多吹两笔,常规工作都是越简明越好,重点突出数据。你把自己的工作吹得再精彩,也不如数据来的实在,过多的虚话套话还反而会让人怀疑你工作浮躁,没有实绩。”
      “而工作计划这一部分……”

      审神者觉得这一晚很神奇。她这样脑子笨、从来什么都学不进去的人,这一次却能把对方讲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并轻松理解。原本她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在对方的指导下竟变得那般简单,甚至让她产生了兴趣。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字,那一□□爬一样的烂字竟然都变得工整能看起来,这都是身后这个人带来的奇迹。
      他微微压低的声音近在耳畔,比以往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清晰,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直接拨动了她心底的一把琴。她想起他作为监察官来到本丸时他们的初遇,那时她还没见到他的真面目,就是被他的声音吸引,虽然吸引她的原因跟现在有点出路。

      “这样的话,今晚应该能写完这份报告了吧……”
      审神者一直在听付丧神讲解,已经安静了很久,再开口时因为莫名的口干舌燥,声音细小而微微沙哑。
      她身后的付丧神似乎停顿了一下,才传来一声模糊的“嗯”。
      他依然保持罩住她的姿势,没有离开,身上温暖的气息与她灼热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子清晰投落在桌面上,她看了很久。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审神者能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不知道身后的人会不会也听到。她干笑着开口,试图用说话的声音掩盖住自己的心跳声。
      “山姥切你真的好厉害啊,有没有别的处理公文的技巧,也教教我?”
      然而身后却一阵沉默。重新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审神者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发清晰起来,她慌乱地想着再找点别的话头,长义却在这时慢吞吞地开口:
      “想让我教你,可以啊,不过有一个条件。”
      “哎?”
      审神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突然有点不同了。她直觉不妙,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因身后明显贴近的气息僵住。
      她现在真的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了,就贴在她的后背上,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沉稳,却很有力。他的吐息从头顶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侧,轻轻撩动她鬓角的发丝,竟与她一般灼热。她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正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湛蓝色的眼眸,一下子,灵魂沉进了海里。
      “山姥切……”她听到自己机械地念出他的名字。
      “条件是,你的近侍得换一下了。”

      “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审神者猛然回神,惊的差点跳起来,却被付丧神依然牢牢困在身下。她手足无措地抬头,露出心虚惶恐的神情。
      而相比之下,山姥切长义却镇定得多。他不慌不忙地抬头,对门口金发碧眼、与他有着相同面孔、露出惊讶神情的付丧神,扬起挑衅的微笑。
      “晚上好,近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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