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妖姬要上天》烤红芋

26、回忆4

　　江厌之愣了一下，然后发现有一条道路被开辟了出来，通往山下。

　　她沿着那条路走了下去，这才发现山下其实人家很多，门户看起来也都差不多，地下的脚印也错综复杂。

　　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不过想想，她家人可以因为她而做出这么多的努力，所以她应该过的很好吧。

　　江厌之跑去茶馆喝茶，被伙计毫不客气的请了出来——她穿的实在是太破烂了，看着像个小小子一样。这次她破天荒的没有冲上去把那个伙计打一顿。

　　没关系，江厌之想着，也许她可以去偷只鸡再偷壶酒，然后找棵树，爬上去好好的吃喝一顿。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倚靠着树干，心情很平静，也有那么一丝失落。

　　下面有两个小孩走过，边走边讲话。

　　“听说了吗？白家的那个亲戚已经被救回来了。”

　　“当然听说了，没想到在山上待那么久她还能活着，真是了不起。”

　　“嗯嗯，我们去白家看看吧。”

　　“白家么？”江厌之发出一声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呢喃。

　　把酒壶小心翼翼的放好，整只鸡放在旁边，江厌之几下就跃了下去。

　　神使鬼差的跟在那两人身后，一路走到了白家，看着他们进去，江厌之悄悄的离开了。

　　当晚，江厌之翻进了白家，兴许是因为小姑娘才回家，人力大量劳累，所以好些人都回家歇着了，她竟没有遇见什么人。

　　白府不小，幸好也不是太大。一间间的找，还要躲着人，她找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了。

　　有人在小姑娘身边守着，一个很貌美的女人与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他们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会有一点小变化。

　　江厌之形容不出来，但是觉得那样的目光让人很温暖。就像是小姑娘靠近她的时候，传递过来的温暖一样。

　　看了一会儿，她转身离开了。小姑娘果然过的很好，她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若自己当时真的把小姑娘杀了，那两人的神色该变成悲伤了吧？

　　幸好，她没有那样做。

　　离开白府，江厌之跳到他们隔壁，拿了一捆麻绳。然后她又上山，这次没有去山顶，就在半山腰下套，抓了一只红毛狐狸。

　　以前在琼城的时候，范鬼教过她做鞭子，说是这种武器虽然不容易掌握，但是很容易找到材料。

　　花了两天的时间，江厌之做了一条九节鞭。她在白府周围转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突然跑到河边洗了个脸，然后看了看河面上的自己，乞丐的模样打扮。

　　江厌之蓦地沉默下去，原本激动的心情平息下来。想把鞭子送给小姑娘，就是很想，不为了什么。

　　但是……小姑娘会在乎吗？这样一条普普通通的鞭子又有什么意义？

　　她在河边坐了一晚上，在太阳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忽然间想明白了。这件事是她想做的，她想要送，小姑娘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要自己去做了就好，至于结果……何必去想那么多呢？想的太多只会让自己难受罢了。

　　明白了这一点，江厌之抓起鞭子，拔足狂奔起来，希望今天小姑娘还没有走。

　　白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江厌之心下一慌，急忙翻墙而入，找到小姑娘所住的屋子。

　　再次看见小姑娘，江厌之发现她真的很好看，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但是江厌之只看了一眼，然后便迅速离开了。

　　她不敢逗留，若被人发现了，逃命事小，她已经习惯了，但小姑娘怨恨她事大。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可能会怨恨她。

　　躲在树上，透过树杈树叶间的缝隙往下面瞧。小姑娘裘衣绒帽马靴的走出来，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九节鞭被她攥在手里。

　　江厌之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一般，嘴角不自觉扬起，心情很愉快。

　　那之后，她照旧被人追杀，但是看见弱小会习惯性的帮扶一把，自己也更加不会主动欺负人。

　　她发现这样会让她很愉快，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像是当初递给小姑娘烤肉时是一样的心情，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份舒畅。

　　“如果没有当初那个小姑娘，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还是孤魂野鬼。”江厌之看向白落风：“落儿，当年谢谢你。”

　　白落风忽然间接收了大量的信息，脑子里乱的很，她万没有想到，原来当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江厌之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

　　眸光动了动，她道：“那这么说，你……喜欢我？”

　　江厌之没有丝毫的犹豫：“嗯，你呢？”

　　她？其实，她也是喜欢江厌之的，只不过一直以为她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男子，结果却是个女子？

　　武林中同性相恋的例子不是没有，但是大多都没有好结果。因为恋上同性会被人认为是一种怪癖，她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她身上还背负着家族名望等一切。

　　江厌之可以很洒脱，可是她不行。但是，她又的确是真的喜欢江厌之，江厌之对她也是真好。

　　且如今她进了琼城并决定留下来，已经背负了骂名，再多一点……能如何？会怎样？

　　“落儿，不要逃避这个问题。”江厌之望着她，眸子里面的深情让白落风觉得难以承载。

　　默了默，白落风道：“我也曾说我有一个心上人，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正是你。”

　　顿了顿，她继续道：“但我一直以为是个男子，所以……我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

　　她不想瞒着江厌之什么，她可以说服自己不顾旁人的目光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对于自己原来喜欢的是女人这件事，她尚且需要时间缓和。

　　能够得到这个结果，江厌之已经很满意了。她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的。”

　　若换做是她得知这个消息，恐怕一时之间也会难以消受。

　　该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江厌之准备往下跳，手却被白落风拉住了。

　　“嗯？”

　　“我想，我们可以先试试，但是不能有太亲密的接触。”

　　江厌之敏锐的眯起了眸子：“亲密？还有比同床共枕更亲密的吗？”

　　白落风松开她的手，轻松跃到地面，叹了一口气：“暂时不要比现在更亲密。”

　　她看了看远方，心里有些惆怅，但也放下了一些东西。一时说不上那种滋味更多一些，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那是自然。”江厌之喜上眉梢，赶上去拉住她的手。

　　回忆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