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好，福尔摩斯先生》猫之荧惑

50、考文垂的舞会（3）

　　“我申请了三次，离成功就差最后一点了。两周前我接到了俱乐部的密信，上边写着让我按照提示小条去找一个地方，并拍照证明自己去了，说是……说是为了考验我的勇气和智慧。”

　　坐在对面的玛德琳抚额闭眼，红色卷发遮了她半边侧脸，“那时候校园只传言死了一个女生，我根本不知道是她，也根本不知道让去的是那间教室……校方瞒得死死的，ATTWN的小条又一环接一环——我好不容易才解开所有的谜题——”

　　“我真的害怕了，那地方就是一个噩梦……”

　　伊娃安静地听她讲完，并不评价，只问道：“可以给我们看看那些提示的小纸条吗？”

　　玛德琳一怔，颇为不自在地握紧了双手：“没了、没有了——ATTWN强调过，包括密信，全部都要销毁……不然作废。”

　　“一张也没有吗？”伊娃好奇似地歪了下头，“你们……就真的全都听话地销毁了？ATTWN是怎么检查你们到底有没有履行承诺的呢？”

　　“举……报制。”玛德琳看上去更紧张了，她似乎畏惧那双纯粹的黑色眼睛似的，垂下眼帘避开那目光，“一个月只有一个人能申请成功，报名的人眼睛都盯着别人，而且举报的人能获得提示——大家都喜欢举报。”

　　“这样啊……”伊娃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扭向立在身后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别的问题了，请侦探先生开始你的调查吧。”

　　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眯眯道：“我要和玛德琳去食堂吃饭了。”

　　夏洛克：“……”

　　他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步，伸手，落在那个抬脚就要走人的小姑娘的双肩上。

　　于是伊娃刚要起身，突然觉得两边肩膀上一沉，有一股毋庸置疑的力量将她一屁股按回原地。

　　伊娃：……………

　　？？？

　　她被按得动弹不能，偏偏从玛德琳的视角看来，好像身后的男人只是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红发交际花疑惑道：“不走吗？”

　　“……”伊娃简直有苦说不出，悄悄挣动了一下，暗示不知突然搭错哪根筋的福尔摩斯先生快放开——

　　怎想就是这么轻轻一挣动，那股力量陡然下沉，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拢，就让她抵抗不得，竟是半揽着向后牢牢贴在椅背上。

　　……看架势若是她再挣扎一下，夏洛克匀称有力的小臂就能横拦在她脖子前。

　　伊娃不敢再动弹了，后知后觉地明白过味来——身后某只大型猫科动物，貌似、对她打算溜之大吉的行径很不爽……

　　玛德琳好像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犹豫道：“那个……”

　　“抱歉，我突然想起了一点事，得和……侦探先生商量一下。”伊娃吃了一肚子瘪，暗自咬了咬小白牙，却也只好如此道。

　　玛德琳不知道她的声音为何低了下去，便猜想她可能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忙道没关系，就自己走了。

　　玛德琳一走，肩上那双手立马欣然松开，紧接着人影一晃，夏洛克瞬移到了她对面，方才人坐过的位置。

　　伊娃简直一点也不想保持友善了，控诉道：“我是你的委托人，不负责配合查案，福尔摩斯先生——就在十分钟前，这是您自己说的。”

　　“在中国，我们把这种行径称为食言而肥。”

　　“我不肥。”夏洛克立刻反驳道，“恕我直言，我的体脂率只有百分之14.2%，且各方面健康程度高于全伦敦百分之98.9%的男人。”

　　伊娃：……这种陈述事实般平静语气好气人呀。

　　“我好心累，”伊娃假装没听见，“我拒绝和你说话，先生。”

　　“这很没有道理，伊娃，”夏洛克低沉而快速道，“这就跟你一分钟前想要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一样无理。”

　　伊娃听得头皮发麻，争辩道：“我没有。”

　　“你有。”夏洛克执拗道，并指出，“你明明知道玛德琳的证词真假参半，却根本不肯多淌一点浑水——”

　　“以那金鱼的智商根本不可能解出那些线索小条，有人助了她一臂之力，引她去了死亡现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室友，最初激发了她虚荣心的人——这个幕后的无人生还俱乐部真是很有意思——举报制？或许有举报制存在，但它手上一定有别的筹码，甚至是威胁手段——”

　　“至于埃里克-斯通，他对于玛德琳的引诱无动于衷——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他喜好的类型。莉莉丝才是他最初的洛丽塔，基本符合他性、幻想的对象——”

　　“像那金鱼描述的那样，莉莉丝患有忧郁症，性格内向，却对哲学有着天生的敏感，斯通对她一直怀有特别的感情——三个月前，莉莉丝突然找了一个男朋友，显然是当她终于表明了她对斯通的爱后，这段禁.忌之恋结束了——”

　　夏洛克没有明说，但伊娃大概猜想得到：或许当莉莉丝表达爱意后，斯通忽然意识到莉莉丝和别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她不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洛丽塔，而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附属品，于是与她断绝关系。

　　这无疑是将内向的莉莉丝逼上了绝路。

　　“莉莉丝用毁掉自己的方式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她故意让斯通看到她在那间教室里和别的男孩发生关系，显然她和斯通也在那间空教室做过同样的事情——”

　　这一次，伊娃把话头接了过来，微微有些叹息道：“而玛德琳尾随斯通看到的，恰好是他怒而扇了莉莉丝一耳光之后的事。”

　　他们都沉默下来。

　　半晌，伊娃道：“你说那博客里有照片很像我。”

　　夏洛克道：“你同学的那番话并非偶然。”

　　“平均不会害我的。”伊娃微微蹙眉，但很肯定道，“他像是被人误导，坚定地认为你会对我不利——而误导他的人显然意欲把我们引到考文垂大学来。”

　　“而误导他的人显然知道你正在查洛丽塔案，
　　这人不会是斯通，但他知道埃里克-斯通的事情，于是反咬一口把先生你描绘成穷凶极恶的人——逆着推来，也就是说，考文垂舞会上，确实会发生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而陈平匀一定会在场，目睹这顶坏人的帽子扣在你头上。”

　　还有，他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却知道她没去学校，而直奔贝克街——这一定是养父告诉他的，如果不是——伊娃及时扼制了自己的思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简直乱成一团麻，她却连线头都找不到。这真是……

　　纷杂的案件不知怎么激发出了她愈强则强的双商，那双黑色的眼睛空洞成一片，几乎现出些和夏洛克一模一样的冷静。

　　伊娃忽然跳出了某些表象，静静道：“或许……玛德琳小姐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样愚蠢，先生。”

　　一点点零碎的思绪连成了片，却让她抓住一条全新的思路——

　　“无论斯通是否是促成她自杀的主要因素，玛德琳提供的一切证据都表明，莉莉丝确实是自杀身亡。”

　　“她已经倒出了她知道的有关死者死因的全部秘密。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莉莉丝的死有什么疑点，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她的死确实另有隐情，却非另有凶手。”

　　“所以，玛德琳小姐到底为什么要报警？”

　　如果她没报警，雷斯垂德就不会带着他的跟班过来，也就没人会把莉莉丝和斯通连在一起，她和夏洛克也就不会遇到托马斯，也就不会因斯通去图书馆找到玛德琳——

　　也就不会发现ATTWN俱乐部。

　　“如果……这一切的开始——莉莉丝之死只是一个由头呢？”

　　也许是苏格兰场的警察格外无能，玛德琳得知夏洛克是私家侦探时，眼中的欣喜不似作假——

　　“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求救，向警方求救，又向我们求救。”

　　ATTWN俱乐部一定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