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仍是少年》面条珺

13、卷二之瞎白活

　　楼上包间里，方才的一幕也是震撼了一屋子人，远远看见和妖妖混在一起的身影，冲着江铭“那谁，跟咱嫂子站一块儿那热舞美女是谁？”江铭不烫不凉地瞥一眼，看见自己家媳妇那小星星眼，不乐意了，丫的，见我都不是这幅模样。大公子吃醋了，“就一祸害！”声音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哥儿几个平常都是贼猴精儿的人，这时候光顾着兴奋了，竟然没注意咱江公子的情绪，几个人跟着起哄“江哥，请嫂子和人朋友上来坐会儿不。”江铭老大不乐意，但是转眼看见自己媳妇儿跟人勾肩搭背的小模样，钩了钩嘴角，得让咱老婆远离这祸害。
　　妖妖手机响，接起来时还有些不乐意，干脆外放“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儿，我上去干什么啊？啊……一起，不去！”被涟漪瞪了一眼“蹬鼻子上脸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半夜别找我咧咧去。”强制按了电话“好歹是你男人，怕什么，姐姐我都没说什么，男人啊，还得要个面子。”又重新催着妖妖回过去才算完事。
　　看着她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行了昂，撒撒娇你就见好儿收吧！”妖妖被数落了一番才算勉强同意，嘟着嘴翘得老高。
　　涟漪戳她脑门子“收收你馁小性子，差不多得了昂！”
　　江铭是早就在门口等着的，见自家媳妇别扭着性子还是上来了，不由得赶紧上前两步揽过人“妖妖”，被她拍过熊掌也不气，整个儿一赖皮糖的样子。
　　涟漪受不了江大少那副腻歪样，你说丫好歹是京中一霸呢，咋么这幅德行，想她弟玧傥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向来不放在眼里的。不过，想想，那时候她也是见天儿看不惯玧傥的作法，愣生生被自己挨掰了过来。
　　想到此，有些懵懂，周家的人和事儿，她已经刻意不去想很多年了，这是怎么了。
　　包间里倒是宽绰，对得起一帮公子爷儿给出的价格。妖妖直接被江铭拖过去坐自己腿边儿，涟漪和另一个小姐们儿捡了个空座落座，正正是对面的位置。
　　“妹妹，方才那一舞，跳的可真是风华绝代，回味无穷啊！”开口的是对面的一位戴无框眼镜的，这年头不管眼神好赖，都喜欢戴副框来充斯文。涟漪笑“我先多谢哥哥您夸赞，就当是给我捧场了。”
　　“我倒是觉得最后那一手小提琴不错，妹妹也是一雅人！”
　　涟漪掩嘴咯咯发笑“这位哥哥您真抬举我，没听说过大俗即大雅嘛，雅人说不上，但是我绝对是一俗人！”
　　眼镜哥哥玩味地一勾嘴角“妹妹真是实诚。”涟漪歪头笑“我就这点儿品质好”。
　　“看你年纪不大，是大学刚毕业”眼镜哥哥旁边的一位娃娃脸接口，涟漪盯着他长得一张美轮美奂的脸蛋，特别有犬夜叉的感觉，顿了顿摇头“我没来得及上大学，你也不能看我个儿小就说我年纪不大啊，难不成进酒吧还限制个头儿？潘长江都说，浓缩的都是精华。”
　　栗子扑哧一声笑了，涟漪瞧他一眼“我是一个人吃饱一家子不愁，有粮千担，也是一日三餐；有钱万贯，也是黑白一天；洋房十座，也是睡塌一间；宝车白乘，也是有愁有烦；高官厚禄，也是每天上班；妻妾成群，也是一夜之欢！想我这样自由自在，累不着他人，不影响社会，才是最为自在！”
　　栗子端起杯红酒“想法倒是挺别致，难得你想的这么通透，有些人一辈子也未必能想得开。”
　　涟漪向后靠在沙发上“年幼懵懂的时候也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生活催着我一天天长大，想不明白都不行！”
　　“奥？怎么说？”
　　涟漪理理鬓边的乱发“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最难，一件事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还有一件事是把自己的想法装进别人的脑袋。能做到第一件的有小偷，商人，而能做到第二件的？”
　　她自嘲地笑笑“反正不是我，我曾经试过去做，虽然达到了预想的结果，但过程有些惨烈，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后来我就想通了，人生寥寥十数载，趁着我还活着，不如归去做自己想做的。”
　　眼镜哥哥笑“妹妹你这是看破红尘？”
　　涟漪抚胸大笑“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俗人。那么高深的玩意儿，还轮不着我来参详。再说了，红尘多好啊，痴男怨女，熙熙攘攘，不比和尚来的逍遥！”
　　“不是有首歌儿说红尘多可笑，此情最无聊。妹妹怎么看？”
　　“有人说，真正地爱情，背后没有秘密，说这句话的人既不明白爱情，也不明白秘密。唱这首歌儿得人，既没有看透红尘，也没有赏尽人生，无非是为了应景而应景！”
　　梦露说，在好莱坞，人们愿意用一千元来叫交换你的吻，但只愿意付5毛钱来买你的灵魂。是灵魂太廉价还是世界太荒谬？
　　连灵魂都愿意出卖的人是活够了这个世界，而愿意出钱购买灵魂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乡，涟漪所向往的，却是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譬如周家，譬如妈妈在的地方……
　　栗子对她方才的一手似是有极大的兴趣“妹妹是舞蹈教练？”
　　涟漪摇头“我是半吊子出家，尼姑不穿袈裟，糊弄人还成，放专业堆儿里就一蹭饭的。”倒真是引起栗子几分好奇心，他们这圈子里，嫩模明星潜规则都不新鲜，可以说能见识的不能见识的早就烂熟于心，除非天资绝色，再难入得青眼。可是这女孩无论是从方才进来还是谈话间，都落落大方，不仅不卑不亢，对着这一屋子乱糟糟的目光还没事人儿似的言笑自如，既不奴颜卑膝又没有故作清高的姿态。
　　可以这么说，京城这种地方随便拎出来都是个官二代，但这一节节官阶总还分个三六九等，看这屋子，虽说不全是家里位极人臣的主儿，但却是实打实的有权有势。放眼一屋子男男女女，想爬杆子的，想玩的，总之想出名的少不了巴结这伙子纨绔，就是没有这份心思的说话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例，下嘴三分薄面。
　　总之是言谈间多多少少有几分顾忌，只有她自打进来，举杯谈笑，都是极正常的姿态，不扭捏，不做作。除了生来贵气的主顾，甚少碰到这种真性情，一时间倒教栗子现出几分欣赏，话题不知不觉间也撤了开来，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文学上。
　　涟漪敢肯定在座的几个既使是酒囊饭袋，小时候熏陶过的那几本就够普通人显摆了。所谓高干，高的不仅是家世，还有他们渴望而不可及的学识，你以为随便一个二愣子就能令这群人趋之若鹜，没几手真本事，偌大的京城谁敢混？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说道现下的文坛，涟漪听着这一棒子混世魔王东西南北地吆喝。不知怎么地就拽到了自己身上。同来的小姐妹八成的喝的高了，晕晕乎乎着一张漂亮脸蛋，十指纤纤，要稳不稳地颤悠悠指着自己“要轮到才情，我们这个姐姐放哪儿也是不逞多让的。。。什么？不信啊！咯。。。你等着哈。。。。等着。。。”涟漪头疼地瞪着着熊孩子，你丫的没事儿喝什么酒啊？好吧，喝就喝吧，就这么点儿酒量你还逞什么强啊？这丫的都什么酒品啊？
　　对上一屋子戏谑的目光，涟漪直在心里大叹三声，大意失荆州啊！
　　眼镜哥哥也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凑过来，涟漪何德何能啊，被这群人物当国宝似的稀罕着！
　　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她喝多了，醉话！呵呵，醉话！”
　　眼镜哥哥打了个响指“妹妹此言差矣啊，谁都知道老理儿说的是，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妹妹定时有几手本事儿，哥哥也不为难你。这样吧，我随便几句话，妹妹就当是现场考试了，咱们也学学红楼里那热闹子气儿！”
　　涟漪实在不知阿哲小姐妹方才把自己吹嘘成了什么模样，若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无妨。“哥哥，我可是先说好，妹妹我脸皮子薄，一会儿出丑了，几位都是行家，可得给我兜着点儿。”
　　栗子向来人来疯，胸脯子拍的震天响“妹妹你就放心吧！”
　　涟漪震得浑身鸡皮疙瘩愣是在心里念了几遍淡定，悄悄呼了口气儿，面上一脸镇定“哥哥您出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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