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盗》墨蝶

10、第十章

　　鲸鱼推着Viking向我们刚离开的那个岛上冲去。
　　“它想要我们的命呀，这个速度要粉身碎骨了！”
　　“不是，岛不见了！”蒂奇的声音非常的沮丧，“确切的说所有的绿洲都不见了！”
　　不但不见了绿洲，现在在那绿洲的位置上还多了一个又大又黑的漩涡。
　　我叹了一口气，我们会不会从那个漩涡里掉下去呢？
　　不对，是漩涡，真的是漩涡，掉下去肯定没有命的。
　　“前面是漩涡！”我大声地喊道。
　　“知道了，叫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卡琳娜非常不高兴的看着我，“而且，你没有看到漩涡边的那些鲸鱼吗？”
　　“好了，有事干了！” 卡琳娜回头，“克拉尔左满舵，蒂奇把所有的帆降下来，所有的人都最好抱紧了！”
　　我抬头看着瞭望台，一个很好的想法在我脑中形成了。
　　毫不迟疑，我顺着杆子爬了上去，站得高肯定看的远。
　　漩涡的开口就像魔鬼的嘴一样，等着吞噬我们。
　　歌声依然继续着，似乎是从那个漩涡里传出来的。
　　在漩涡边围着很多的鲸鱼，似在等待什么，只有那只“绑架”图的鲸鱼已经带头向漩涡滑去。
　　他们似乎知道如果有图，我们就会乖乖的跟着走，而不会做任何反抗。
　　唉，真是高智慧的动物，是不是应该表扬一下。
　　船慢慢的调整了方位，头斜对着漩涡。
　　难道卡琳娜想要把漩涡当成洋流。
　　“好了，克拉尔掌握好舵轮，顺着涡流走！”
　　越来越近了，我抱着杆子，很用力地抱着，不能放开。
　　到了，我站在瞭望台上看着，那感觉就像是在凌空飘荡，没有依靠，没有安全，没有任何可以给你希望的绝望，漫无边际的恐惧的紧紧地抓住心的呼吸，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没有落荒而逃，难道只是无路可逃吗？
　　不，我相信卡琳娜，真真的相信。
　　晃了一下，船头向下沉去。
　　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拉着Viking不停的旋转。
　　而我在上面看着，不但旋转还有一种毫无踏实感的下坠。
　　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的不要喊出声来。
　　船以最快的速度旋转的下坠，黑色统治了我的视野。
　　Viking横的旋转，即使我抱着杆子，身体也被吊在了船外。
　　我的脚没有任何的着力点，就那样在漩涡中摇荡。
　　海水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一拍一拍的浪花打在我的身上。
　　后悔了，没事为何爬这么高。
　　“撑住了，依诺雅，我们就在你下面！”葛雷格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你要是掉下来就会把我们都砸到海里去了！”
　　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胳膊上，不能掉下去，不能认输，不是说了是同伴吗，不是说好要勇敢的吗，不是决定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吗？
　　所以，所以，绝对不能说自己不可以了，绝对不能在心里就放弃呀！
　　我要紧牙齿，用劲的把自己挂在杆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硬生生的一停，接着就听见了船底着地的声音。
　　立刻身体被甩回了帆杆，又要被撞了，双脚一缩，借着被甩的力道，稳稳的踏到了杆子上，让身体和帆杆保持一定的距离。
　　才没有那么傻呢，再被撞一次。
　　甩甩已经麻木的胳膊，呼了一口气，好了，终于到底了。
　　慢着，到底了。
　　什么底？
　　海底。
　　只感觉到心底凉凉的，这是海底呀！
　　有空气吗？有，刚才就在呼吸。
　　没有海水吗？没有，没有被淹死。
　　没有压力吗？不知道，反正还活着。
　　抬头向上看去，阳光透过海面撒了下来，却到不了船所在的地方。
　　海在上面，被阻隔着。
　　像是一个大的鱼缸，来来往往的鱼四处游窜，真的，海底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四周，鱼从身边游过，伸出手触到都是海水，鱼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飞快的游走了。
　　在身边的海是通明的蓝色，越远颜色越深了，直到最后成了暗暗的黑色，什么也看不到了。
　　突然有那样一种感觉，就是在那黑色之后隐藏着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东西。
　　一闪而逝的感觉，在我注意时就不见了影子。
　　低头向下看去，大家和我一样都被眼前稀奇的东西所迷惑。
　　这时，我看到了在Viking的四周是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它如同皮肤一样贴在船的外面，并且阻隔了水，保持了空气。
　　“喂，你们还好吧?”向下大声的喊道。
　　所有人抬起头看上来。
　　突然有那么一刻的沉默。
　　“伊诺雅，我敢说你下不来！” 葛雷格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戏剧的调笑。
　　“谁说的，我现在就下给你看！”我开始找可以爬下去的地方。
　　“可不是爬下来！”卡琳娜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挑衅，“要你跳下来！”
　　“别开玩笑了！”
　　“我会在下面接住你的！” 克拉尔的眼中都是一句话：相信我！
　　“哼，她不敢的！”蒂奇用鼻子哼了一下，“还是我上去接她好了！”
　　“不用！”一撅嘴，“太看不起人了！”
　　一只脚踏在栏杆上，腰也弯了起来，向下看着，准备跳了，心里怕怕的。
　　不管了！
　　可是，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毫无温度的手，从我后脖子上划了过去。
　　那种冰凉冷彻心扉。
　　一股寒意由脚底蔓延到脊背。
　　我看着大家，看到他们面部的平静和眼中的害怕。
　　知道了为何他们要我跳下去的理由。
　　接着一股凉凉的气息喷在了我的后颈。
　　葛雷格的剑柄已经被他紧紧的握住，腰已经猫了起来，时刻准备跳上来从正面给我身后的东西一击。
　　蒂奇开始向上爬来。
　　克拉尔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部。
　　又一股气息喷来，我想要回头看看。
　　“伊诺雅，不要回头！”卡琳娜似乎已经无法保持平静，“千万不要回头，不要！”
　　“跳下来，相信我！”
　　不能呼吸了，到底是什么？
　　“快跳！”
　　要跳了。
　　可是，一个竖着的尸体飘了过来。
　　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副阴森森的白牙。
　　我倒吸了一口气。
　　尸体抬起了头，赫然一双绿色的眼睛透过丝丝缕缕的头发注视着我。
　　“鬼呀!”第一反映。
　　接着我向后退去。
　　“不要后退！” 葛雷格跳了起来，剑出直向尸体横扫而来。
　　尸体向上飘去，一个优美的后空翻，手持两把匕首对着上跃的葛雷格俯冲而去。
　　“向前跳！”克拉尔掏出枪对着我。
　　不管了，双手一按栏杆，腿向外一摆，身体就向下坠去。
　　看一下吧，我抬起头向上看去。
　　血喷大口，白色肚皮，缓慢摆动的尾巴——鲨鱼！
　　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
　　一种后怕袭击着我的全身。
　　它转动着眼睛，头向下对着我。
　　然后，对着下落的目标冲了过来。
　　瞪大眼睛看着它。
　　它比我快！
　　“噗！”子弹挤动着空气向鲨鱼飞去。
　　它身体突然一停，毫无感情的眼睛看向了克拉尔。
　　就在这一刻，一个强大的力道撞到了我，身体从鲨鱼的肚皮底下飞了出去。
　　落进了一个软软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色。
　　“快下去！”是蒂奇，“从帆上爬下去，你没有问题吧？”
　　看到我点头，他带头向下跑去。
　　“不公平！”那个尸体抱着鲨鱼的背鳍对着克拉尔大叫。
　　这就是我刚从帆上爬下来看到的一幕。
　　克拉尔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们人多！”
　　“……”
　　“你们持强凌弱！”
　　“……”
　　“你们……”
　　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头发。
　　“啊！”
　　然后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头搬的面对我。
　　“要干什么？”
　　“你说呢？”我的手抵着他的头，“刚才吓我很爽吧！”
　　“没有！”
　　“敢说没有！”
　　他的头发依然挡住了脸。
　　一定要看到他内疚的表情。
　　用手拨开他的黑发。
　　一张绝美的脸对上了我的眼睛，虽然眼睛泛着绿光，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
　　“女的？”
　　“男的！”
　　“啊，人妖！”
　　“不，应该是水妖！”克拉尔好心的提醒。
　　“你生活在水里？”蒂奇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和我们一样呀，那你怎么在海里生活呢？”
　　“……”
　　“你是刚才那个唱歌的人吗？”莱奥努力的看着他的嘴，“你怎么可以控制鲸鱼和鲨鱼的?”
　　“……”
　　“我们的船为什么会到这里，是不是你弄进来的？”
　　“……”
　　“我们怎么可以呼吸，这里怎么有空气？”
　　“……”
　　“这里是不是海底，你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和你一样的人？”
　　“……”
　　“我也想坐鲨鱼，你教我！”
　　“救命呀！”他绝美的脸都开始抽筋。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水中，不过我相信谁也听不到！
　　“打扰一下！”一个温呑的声音由黑暗中传了过来，“我弟弟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个人若隐若现的向我们这里飘来，是真真的飘过来的。
　　“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