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攻略（庶女攻略同人）》宝珠茉莉

61、第 60 章

　　陶嬷嬷作为罗元娘的乳母，在四房向来很有些地位，可即便如此，她被带来时看到徐令宜那山雨欲来的脸色，还是禁不住软了脚，自动跪跪倒他的面前。

　　徐令宜握着青花缠枝纹的成窑盅子不言语，这屋里就没人敢动一下。半晌，他才轻笑了一下：

　　“我和你一个老奴废话什么。”

　　他扭脸向十一娘吩咐道：“将她给你发落，或撵或卖，永远不许她再回京。”

　　十一娘惊愕开口：“侯爷……”可是还不待她说什么，就被陶嬷嬷的哭喊声打断了：

　　“侯爷！侯爷！老奴不敢了！老奴做错了什么，求侯爷给老奴一个明示吧！老奴伺候着我家大小姐，那么小一个人儿嫁进来，又添了四少爷，求侯爷别赶老奴出去，老奴还要当牛做马伺候四少爷啊！”

　　徐令宜听她话里牵扯出徐嗣谆，心中只有更不喜。他不耐地将手里茶盅“铿”地一声放在炕几上，十一娘心里叫苦，只好叫几个做粗活的婆子们进来先堵住陶妈妈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她暗中嘱咐，先将人关进柴房听候发落。这边，硬起头皮来向侯爷求情。

　　“侯爷……”

　　刚一开口，就被徐令宜目带警告地制止。

　　“这里面的事你不必掺和，如果娘问起来，直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站起身来，“今天天不早了，你早点歇下，我去书房那边。”说完，径直走了。

　　十一娘没有如平常一般送他到院外，只盯着那半盏残茶生闷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起来摔个干净。

　　发脾气，谁不会！

　　他一时不高兴发落了陶妈妈，可是自己呢，怎么跟弓弦胡同那边交代？陶妈妈的儿子陶成专管着元娘的庄子田地呢，这又怎么说？

　　她软坐在炕几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招手叫来了侍立在一旁不敢出声的琥珀：“……去，去那边查查，怎么就发落了陶妈妈。”

　　琥珀还在刚才徐令宜的雷霆之怒中没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应了声“是”，下去了。

　　*

　　许莲子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她微吟出声，旁边守着的绣橼就凑了上来：“小姐，还好吗？”

　　看着绣橼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潮湿，她还有心情调笑：“可了不得，这样明天肯定睁不开眼了，赶紧拿鸡蛋揉揉。”

　　绣橼哽着嗓子道：“奴婢如何不打紧，小姐可难受？奴婢这就喊田妈妈万妈妈来。”

　　万妈妈得人报了信儿，听闻小院出了事儿，偏偏自己走脱了，早就悄悄地溜了回来，虽然还没被侯爷夫人发落，可是也悬着一颗心，比平日打叠起十分的心思，此时听闻乔姨娘醒了，赶紧来到跟前伺候着，比伺候自己女儿还精细。

　　田妈妈此刻正在徐太夫人的内室禀报乔莲房这次小产，徐太夫人捻着手里的桶木佛珠，只在听闻徐令宜叫走刘医正时抬了抬眼，等到田妈妈说完，她沉吟道：“子嗣因缘，总归是这孩子没福……”

　　却不说这孩子是乔莲房还是那未出世的婴儿。

　　等田妈妈走后，杜妈妈服侍太夫人洗盥，边拿那已经摩挲出玉光的象牙梳替她细细通头，边道：“今日晚饭后，四夫人来向您昏省时，看那情形像是吓得不轻……”

　　徐太夫人对着自己的老仆，难免多漏几句：“……她总归是还年轻，经的事不多，我看她也不像个心硬的。罢了，这老四，怎么越大越莽撞，从来不插手内宅的事，现在又掉了个性子。”

　　杜妈妈在一旁小心笑道：“侯爷是在外做将军做惯的人，您让他在家里反而束手束脚的，忒难为人了。”

　　徐太夫人一哂：“我也不指望他什么，就像你说的，在外做了将军，没道理在家说话反叫他不好使。那老奴，送走就送走吧。谁还能说什么不是，送到……”

　　徐太夫人沉吟了一阵，接着道：“我名下有个小庄子，送到那去，对外就说帮着谆哥儿看着，也算有名了。”

　　杜妈妈笑道：“只是又要您破费了。”

　　既然托了这个名，那那个庄子势必就要给谆哥儿了。

　　徐太夫人也笑道：“这算什么，横竖我的这些东西，还不是要给他们。”

　　*

　　两天后，陶妈妈就被一辆青油布马车，悄悄地送出了城。

　　滨菊在十一娘旁边脚凳上理着绣线，嘟囔道：“便宜了这个老虔婆！”

　　此刻只有她与琥珀三人在一处，十一娘也不去责怪她，笑道：“哪里便宜了她，只怕她这一走，蝎子蛰心似的再也睡不好了。”

　　平日里陶妈妈防她们跟防贼一样，大家都看在眼里。此刻一想陶妈妈急得抓耳挠腮之况，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琥珀站在一旁替十一娘理线，笑着说：“她这一走啊，我可觉得头顶少了一座大山，喘气都痛快了！”

　　十一娘闻言一笑，的确，陶妈妈这一走，自己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有了徐太夫人出面，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自己也不用忧心来自弓弦胡同那边的不满。

　　只是自己这次全仰赖徐太夫人照应，那徐令宜，发起火来什么也不顾。

　　想到这，她略有些苦恼，手上细细地理着丝线，心中斟酌，徐令宜这般横行专断，自己日后如何与他周全，只怕要慢慢地来，看他似个伟丈夫，为了自己的爱妾这么着急，竟撵了原配的陪嫁。

　　只怕自己日后对他的策略也要改上一改才行。

　　她想到这，问了一句：“乔姨娘这两天如何了？”

　　姨娘院里的小厨房只烧水，要什么还是他们房头里的厨房供，她因避嫌，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许乱走，每日能少去厨房晃悠就少去。

　　琥珀答道：“还是那样养着，刘医正又来看了一遭，小厨房里天天熬着药呢。”

　　十一娘点点头。秦姨娘驯服，文姨娘谄媚，独乔姨娘素来心傲，不来自己跟前奉承。想来一朝失子，心中必不好受。

　　她依从心里倒宁可远着那边，但是想到她还在自己房里，平日里除了刚直些，也不算多事。还是叹了口气，嘱咐琥珀道：“那边要是有什么要的，警醒着点，你看自己能拿度的，可以先不必报我，尽给了她们去。”

　　琥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