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救姻缘》植树

22、二十二

　　汪勇强听说顾骥遥找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隐约觉出些不对劲。说了声马上到，却是先去了顶头上司曹英的办公室。曹英还没有到，只得给曹英身边的侍卫留了个口讯。再转头去顾骥遥的办公室。到的时候，医务官正在替陶纾处理伤口。伤得都在正面的部位，医务官只敢涂些消炎的药，怕脸上留疤。
　　除了他们，办公室再也没有别的人。
　　汪勇强立正：“夫人好！”
　　“不必客气了，你们顾团在审讯室。说你来了直接下去。”陶纾转述了顾骥遥的留言。汪勇强说了声是，看着陶纾的脸：“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今天早上在教堂，被几个闹事的小兵抽了一下。”陶纾笑了笑。汪勇强心底一惊，大致猜到事情经过。口中嘟囔着，“这些不知好歹的混蛋竟敢冲撞夫人，真是欠收拾。”
　　“我也这么想，你去替我看看顾骥遥把他们收拾得怎么样了。”陶纾拿着小镜子照着自己的下巴，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夸张，但是这疤估计要是挂一段日子了。真是流年不利，打从穿到这边来，好像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连当个少奶奶，都麻烦多多。
　　汪勇强转身出去，下到团部一楼的审讯室。顾骥遥和戴昌宗坐在审讯室的外间，一边闲谈一边等待审讯结果。四个人分开审讯，顾骥遥里手已经拿了两份口供。汪勇强站在门前喊了声：“报告”。
　　“进来。”顾骥遥已经恭候多时，看到汪勇强，不怒也不笑，“汪连长跟我们一起等等吧。”
　　汪勇强看了看审讯内间的门，紧闭着。里头在说什么做什么，外间听不到动静。他心里没底：“听夫人说……，早上在教堂被几个小兵惊扰了……”
　　“别急，先等等吧。”顾骥遥气定神闲。汪勇强只得站在一旁干等。等了约摸十分钟，另两人的审讯也结束了，负责审讯的军官拿着口供交到顾骥遥手中。
　　顾骥遥拿着四份口供一起扫视了一遍，将四份口供递到汪勇强手里：“上午的事，他们冲着你连上失踪的范铁柱的老婆去的。正好戴团长在，把人抓住押到我这里来的。”
　　汪勇强低头看四份口供。问的都是跟范铁柱相关的事。四份口供，失踪的日期与地点却没有一个对的上。以及为什么去惊扰教堂，也都一个个语焉不详。汪勇强呃了一声，“这个……，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请团座将此事和这几个人一起交与卑职，卑职一定好好彻查。”
　　“怎么查？”顾骥遥又拿出花名册，翻到汪勇强的连队，范铁柱的名字赫然在册。
　　都已入初冬的天气，汪勇强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渗了出来。
　　“我记得你说过范铁柱是个逃兵。既然是逃兵，却没有销去名字，还要派人去惊扰家眷。这路数，我看得不太明白。汪连长不如跟我解释一下。”顾骥遥抬眼，汪勇强半张着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做答，只抬手擦了把汗。
　　蓦然间外头响起几块枪响。众人都惊了惊。顾骥遥站起来让何长生出去看是出了什么事。不一会儿何长生带着二营营长曹英进来，“那四个士兵刚出门就被曹营长毙了。”
　　“岂有此理！”顾骥遥的脸上浮起淡淡怒色：“曹营长，你可真是杀伐果断。事情尚未查明，你就给那四个人叛了斩立决。难怪这些人敢说他们就是王法，敢情是上行下效！”
　　曹英取下身上的佩枪和领花放在顾骥遥面前，“卑职对下属管教不严，请团座处罚。”
　　顾骥遥深吸了口气看着曹英。这个曹英，年纪与自己差不多。但是样子生得阴冷，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前任团长跟他有姻亲关系，想必也是对他纵得厉害。可惜那位团长，姨太太太多，死得早了些。骆师没从下边往上提人，而是把他直接空降了过来。这些人打心底里就不服他。而且……，顾骥遥现在查的，是要断他们财路的东西。
　　“今天的事，曹营长自然是难辞其咎的。”顾骥遥把枪和领花推回去。
　　“卑职又做错了。”曹英翻了一下眼皮。
　　“难道是做对了？”顾骥遥笑了笑，“这些收回吧，该怎么处理这些杂事，我自有分寸。也请曹营长以后不要意气用事。”
　　“是！”曹英将枪和领花慢慢别上，领着汪勇强走了。
　　戴昌宗轻轻摇头，“还以为你驻扎荣城是个美差。但看看你手底下这些人，你的兵可是不好带啊。”
　　顾骥遥也苦笑，“是，我恐怕日后少不得有麻烦戴兄的地方。”
　　戴昌宗点点头，“你我兄弟，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弟妹还在楼上，不知道刚才外面场面有没有惊到她。”
　　顾骥遥想起陶纾，立即上楼去。陶纾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士兵清理尸体打扫血渍。
　　“不要看了。”顾骥遥将她拉回来。陶纾目光定定的，毛骨悚然地回想着一早还嚣张跋扈的四个人转眼间已经成了四具尸体。虽然她自打到这边之后魂灵鬼怪见过一些，新鲜的尸体却还是头一遭。满目血色狰狞，几枚赤色的魂灵怨气深重地纠缠着却又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躯体。
　　“我叫人送你回去。”
　　“嗯。”陶纾应虽应着，神情还是有些呆滞。顾骥遥揽过她的双肩，抱了她一下，拍着她的脊背，“别去想。”
　　陶纾深吸了口气，将整个脸埋在顾骥遥的肩膀上。埋了一会儿，刚才惊惶乱跳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戴昌宗上楼来，看到两人举止暖昧，呀了一声笑看着尴尬分开的两人，“我无意打扰，只是问问弟妹是不是跟我一起走。”
　　“是的。”陶纾不好意思地看了顾骥遥一眼转身跟着戴昌宗下了楼。顾骥遥看着自己空空两只手，挠了挠头。
　　戴昌宗送陶纾回到顾家，顾惠清还没回来。他想起来顾惠清和母亲都在教堂。放下陶纾后立即命人将车开往教堂。
　　走到半路上，就见顾惠清扶着戴老夫人从教堂出来，正打算回家去。戴昌宗忙命人停下车，他跳下去，“娘，我回来了。顾小姐，麻烦你了。”
　　“没什么，老夫人在教堂也帮了不少忙。”顾惠清跟戴老夫人已经熟络起来。戴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顾小姐真是能干的很，以后教堂这边需要帮什么忙，知会一声。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昌宗他也时常不在。”
　　“好的，只要老夫人身体吃得消，我一定不会客气。”顾惠清笑道。
　　“我家就在前边了，顾小姐要是不嫌弃，去坐坐吧。”戴昌宗清了清嗓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顾惠清犹豫了片刻，戴老夫人拉住她：“去吧，我们在荣城也没什么熟人。以后指望着跟顾小姐常来常往。”
　　顾惠清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夫人中午没回，顾惠清也没回。陶纾独自吃午饭，脑子里时不时回想起先前看到的四具尸体。勉强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钻到顾老夫人的屋子里，听着顾老夫人口中的经文，心境才稍稍平和下来。
　　顾老夫人看她的脸色不是太好，“怎么了？”
　　“也没什么。”陶纾挨着顾老夫人坐着，“有时候想想，人命真是如草芥啊。”
　　“年纪轻轻怎生出这些感慨。”顾老夫人笑着捋捋她额前的头发，“不是会骥遥怠慢你吧。”
　　“那倒没有。”陶纾呵笑了一声，“今天跟姑姑去教堂，看到好些难民。”
　　“原来如此，世道艰难，希望大家都安好。”顾老夫人说着念了句阿弥佗佛，“惠清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我有些事，跟姑姑分开了。姑姑怕是也该回来了。”正说着，门前响起车子的声音，陶纾道，“回来了。”
　　“你去迎她一下吧，省得和我老太婆坐着无聊。”
　　陶纾笑了一声起身下楼，看到戴昌宗送顾惠清回来。下了车，戴昌宗没打算进来，只是站在门前跟顾惠清聊天。也不知说的是什么，顾惠清倒是神态自然，戴昌宗却时不时露出一些局促。陶纾好奇地柱着手杖过去，顾惠清看到她，“你怎么出来了？”
　　“我倒不是有心打扰两位聊天，只想问两位吃过午饭了吗？”陶纾想起先前戴昌宗的揶揄，忍不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午饭戴团长请的。”顾惠清笑道。
　　“嗯，原来如此，大当家的怎么不连我也一块儿请了。”陶纾轻轻撇唇。
　　戴昌宗呃了一声，“先前看你受了些惊吓，就直接送你回来……”
　　“我但凡有不痛快，从来没有一顿饭治不好的。”陶纾故意道。
　　“那……那就下次请你们吧，连骥遥也一起。”戴昌宗道。
　　“嗯，我记下了。”陶纾嘿然。顾惠清轻轻拧了她一下，“你可真不客气。”
　　“跟大当家的，就无须讲这些虚礼了。是不是？”陶纾眨着眼。
　　戴昌宗连连点头，“是。”
　　“别听她的了，古灵精怪的。戴团长还有事先去忙吧。”顾惠清送客，“谢谢您的午饭。”
　　“不客气，下次再见。”戴昌宗挥挥手，跳上车。启动车子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惠清嫣然一笑，戴昌宗的耳根微红，开着车走了。
　　陶纾回看顾惠清，“戴大当家，这个人还不错吧。”
　　“有些粗鲁，人倒不错。戴老夫人也挺好，上午你走了，戴老夫人还帮了不少忙。”
　　“嗯，看来都不错。”陶纾笑着点点头，轻轻拍了拍顾惠清肩上的黑气，挽着她一起回到客厅。

　　电脑坏了，排版什么的凑和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