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人生交响曲》郎英

3、饭前饭后

　　很长一段时间，赵飞没来找我。我以为赵飞从那么多爱他的姑娘中选择了至爱，我也只能把文友之间的一点感情定格在心中，绝不能让这点感情在心中蔓延。
　　县文联组织召开了文学艺术研讨会。在会上，我见到赵飞，看得出，他的精神很饱满，对我也异常热情。他还表白不管工作有多忙，每天都能想起我，还略带一丝怨气，嫌我不去找他。
　　我很委屈，辩解道：“你也没去找我呀！我能怪你吗？君子之交淡如水。”
　　“想念是我的一种感受，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忙，不用说找你，就连打个电话也没时间。”说这话的时候，他悄悄拉起我的手，并轻轻抚摸着。我毫不犹豫地挣脱他的手说：“我没当过校长也见过校长，一个校长如果能忙到如此地步，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了。”赵飞既没辩解，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笑着说：“你马上就会相信的。”
　　我没心情跟赵飞再谈感情方面的事。把话题转到文学上。
　　近来写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不爱文学了？
　　不是不爱，是没时间写。
　　散会后，赵飞突然靠近我耳语道：“跟我吃饭去，这次不在酒店，而在我的办公室，大可不必瞻前顾后，一任自由自在即可。”
　　我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
　　“怕我给你吃不好还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赵飞说着就拉我上车，我不想当众跟他拉拉扯扯，只好坐进小车。
　　一路上，我很纳闷，这根本不是去一中的路，他要带我去哪里？转眼间，车停了，他领着我去了教育局，开了局长室的门，我愈发感到奇怪。他说：“快进来，这就是我的办公室。”
　　开什么玩笑，这是局长办公室。
　　铁打的场子流水的客，为什么我不能当局长呢？
　　我豁然开朗，怪不得他连个电话都顾不得给我打，原来是在忙着当局长。我站在门口，不想进去，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了。
　　我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赵飞一个健步冲上来，挡住我的去路，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我把饭菜都端上桌了，你却要走，别耍孩子脾气了，快进来，吃饭。”
　　我还是一动不动。他拉起我的手说：“我很在乎你，你怎么想的？总不能让我蒙在鼓里。你先进屋，吃了饭，咱们再说。”
　　见他如此诚恳，加之我的手还被他拉着，又触动了往日的那种热情，于是，我跨进门里。办公桌上摆了三盘肉菜，两盘热的，一盘凉的，主食是塑料袋里的粽子，规模不大，但很实惠，我们俩吃的津津有味，就是无言无语，就像我不喝酒一样，没有碰杯的声音。
　　屋里尽管开着电风扇，我脸上还是沁出了道道汗水。
　　赵飞打破沉寂说：“看把你热的，快把衫子脱了吧。”
　　我从裤兜里掏出小手巾擦了汗说：“还是穿着好。”
　　你真是俄国作家契诃夫笔下装在套子里的人，炎热的夏天，一不穿裙子，二不穿短衫。你是怕别人看见你胳膊上的肌肤呢？还是怕心术不正的男人撩拔你的裙子呢？把自己装在长裤长衫的汗水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这是一种习惯。我没你想得那么多。你是不是心术不正的男人呢？
　　不敢、不敢，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
　　这么说，你对除我之外的姑娘还有心术不正的时候吗？
　　赵飞脸上立刻浮现愠色，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不良情绪。稍顷，他微笑着说：“小兰，我对哪位姑娘心术不正？”
　　我不知道，是咱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话说到这里的，别介意。你若把我当犯人审讯，那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
　　“我是把你当亲人的，我什么文章也没有，咱们应该互相信任才对。”赵飞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又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开会。如果我没时间过去看你，你就抽空过来看看我，行吗？真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恋爱的结果是婚姻，我希望咱们早日成婚，你说呢？”
　　请你让我想想，我会尽快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