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守护你》轻收

7、万事必有因果

　　所有的事在未发生前，都存在美好，一些事一旦被知道后，以前早已是记忆。

　　两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县城，刚好碰到来买货的金家村的人——和金杉杉家隔了一个堰塘的金叔。两个人坐在金叔的三轮车后面装东西的地方，金杉杉努力对陈历安笑了一下，看来她得买辆车，不会开车就买电瓶车，脑海里顿时出现她骑着小电驴搭载陈历安，不小心笑出了声，引得前面的金叔的注意。

　　旁边的陈历安一脸茫然看着自己，有股隐忍的东西。

　　开车的金叔大声道：“杉杉啊，带男朋友回来见金奶奶啊！”

　　这句话让金杉杉张口无言，尴尬笑看陈历安，暗示他说一句话解释。

　　“对。”淡然默认。

　　金杉杉转过头不可思议看着他，他轻微摇摇头。

　　前面的金叔没听见，又问了一遍，金杉杉立马尴尬的望着天上蓝天白云。

　　“是。”陈历安声音提高并且延长。

　　路边的青蛙呱得一声，随即跳入旁边小池塘里。

　　金杉杉不想麻烦金叔送到家门口，跟陈历安说了悄悄话，陈历安与金叔说了几句，就在金叔家下来了，金叔好客得劝道不碍事，金杉杉扯了扯陈历安衣袖，一个眼神，于是两个人跑着离开的。

　　到了家门口，金杉杉与陈历安对视点点头。在昨晚饭后，金杉杉就与陈历安说了许多家里的事，为得就是不露馅，金奶奶知道这件事后接不接受不知道，但是解释肯定很麻烦，后续一系列复杂。

　　金杉杉走到院子大门处敲门，等了一分钟，门从里面打开了。眼前是熟悉的人，金奶奶。金杉杉回过头看着陈历安，心里忐忑不安。

　　“奶奶。”不冷不热，暂且自然。

　　金杉杉笑着打了个招呼，“金奶奶，你好。”

　　金奶奶皱着眉看着金杉杉，深黑的眼眸倒映陈历安的模样，嘴巴没有说话。

　　金杉杉和陈历安有些局促，不过一分钟，“刚好中午饭时间，进来吃吧。”

　　院子里还留有那天暴雨打雷劈下的数，不知道这些的金杉杉下意识的询问：“这树怎么倒了？”

　　金奶奶瞥了一眼金杉杉，对陈历安道：“去屋里把桌子板凳拿出来。”

　　陈历安也是在参观周围环境，听见金奶奶这句话，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金杉杉，金杉杉机灵的反应过来：“我去吧。”

　　“杉杉，你桌子放在哪里？”金杉杉装作疑问，见金奶奶进了屋，立马大声道：“在那个屋啊，你带我进去，走吧。”

　　两个人如释重负的走进去，金杉杉长腿一跨，就一手拿桌子一手三板凳，瞬间觉得自己力大无穷。

　　陈历安按住她其中的一只手，拿了一张板凳过来，“你跟你奶奶关系不好？”

　　“没有，我从小被我奶奶养大，从六岁开始，怎么可能关系不好。”金杉杉弯腰小声在陈历安耳边道。

　　“那跟你奶奶亲密，我可能表现不出来。”陈历安抿唇严肃道。

　　“表现不出来就算了吧，反正先拖过去再说，一般人可能觉得我受了刺激，毕竟......”金杉杉想起思琪那件事了，脸色一变：“好了，走吧。”

　　将桌子板凳放好，金奶奶将饭菜端了出来，金杉杉立马去帮忙将剩下的端出来。想起还未洗手，又拉着陈历安去洗手间洗手，于是俩人又在洗手间嘀嘀咕咕一番。

　　出来时候，金奶奶早已坐的端正，金杉杉和陈历安也坐下后，金奶奶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金杉杉面前。

　　“这是？”金杉杉好奇得拿起，摩擦着青玉上的花纹。

　　金奶奶眼神自然：“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金杉杉疑惑奶奶为什么会给一个第一次见的人东西？莫非真得以为陈历安是她男朋友，所以才这样，那奶奶是同意她谈恋爱了？

　　金奶奶没和陈历安说话，“吃饭吧。”随后给金杉杉夹了菜到碗里，这对金杉杉来说并不是什么，但是现在金杉杉是陈历安，这一切也太不正常了。

　　吃饭的时候都未说话，各怀心思。吃完饭，金杉杉和陈历安去洗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陈历安轻声道。

　　“嗯。”金杉杉也说不出来什么，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块玉。

　　陈历安总觉得不简单，知道金杉杉从警局回来，金奶奶不是普通人那样关心自己孙女，反而对他这具身体带着疏离，难道金杉杉骗了他？但是目前也发现不了什么。

　　下午，金奶奶让两个人打扫一个地方。

　　就是金杉杉祭祀的地方，有一个屋子，树长在中间，不偏不倚，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面的门，其他三个墙面都有纸糊的格子窗，屋子也只是在树周围两米宽弄得水泥地，屋顶是空的，透过阳光照射在红豆杉树叶上，与地面斑驳交影。

　　屋子里早已堆满了红豆杉的碎尖叶和红豆杉果，金杉杉熟悉得拿着扫帚扫，见陈历安站着不动，就看着这棵树。

　　“你干嘛？动起来。”金杉杉提醒他注意人设。

　　陈历安直直看着这棵红豆杉，上下打量，一般的红豆杉不会这么壮干，这棵的长宽高和千年老树一般与众不同，树周围一丝杂草未有，看得出来打扫得很彻底，不求任何其他同类生存。

　　“祭祀怎么做？”陈历安感受到这棵树有种魔力吸引自己。

　　“就是你坐在这里守到晚上大概七八点样子，我昨晚跟你说过了，对了，你还要穿件衣服。”金杉杉已经将这里收拾得差不多了。

　　“封建迷信？虽然这棵树年纪大，但是不至于做到这步。”这番话有点伤金杉杉的心。

　　虽然金杉杉知道科学创新这些，但是第一次听别人直白说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只是个不重要的时候，心里带着不服。

　　“如果真得只是这样，你我为什么会这样？”金杉杉的语气配上陈历安本身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她生气了。

　　陈历安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生气，奇怪蔓延，淡淡笑了笑，“也是。”

　　感觉硬石头砸在软柿子上，出不了气，金杉杉也只是憋着，当前还是奶奶说得事重要，带着陈历安去她房间换衣服。

　　金杉杉平时住得地方，是离祭祀房屋十米远的红砖平房里，平房正排，有三个房间，卫生间和厨房分别在院子对墙角。最左边就是奶奶的房间，中间是金杉杉的房间。

　　金杉杉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白净的墙面没有任何东西，床铺整洁平整，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书籍和电脑，没有任何其他的了。

　　金杉杉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繁重的祭祀服，陈历安接过，这是一件已经褪色严重的以红为底，白为边，样式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要不是现在自己真得在金杉杉身体里，他一定会怀疑自己被骗了。

　　金杉杉想协助他穿上这件衣服，陈历安有点不自在，不过还是闭上眼任由其帮忙。

　　“好了。”金杉杉将最后的衣绳捆上，心里想着，让你受受苦，“加油，这几天不热！”

　　“你经常都要这么做吗？”陈历安睁开眼看着她翘起的小嘴角，甚是异样。

　　金杉杉没懂他意思：“什么？”

　　“你多久干这事一次？”

　　“四季交际期，一年四次，不过有特殊情况也会。”金杉杉解释道。

　　“什么特殊情况？”陈历安想得是，不会自己每次都赶上祭祀时期交换身体吧？

　　“我也不清楚，奶奶说得让祭祀就得做。”金杉杉摇摇头，心想这人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吗？

　　陈历安心里不安，“你会不会？”被你奶奶骗了，这一切都是骗局。这一切说不出来的不安，流淌在陈历安心里，即使身在局里也看不清本面目，走不出迷雾。

　　陈历安再一次来到那棵树面前，没有任何人陪在他身边，屋门开着，四处通光，但是却独身一人，金杉杉到底怎么能坚持这么多年？

　　“坚持到晚上吃饭前就可以了，大概七点左右。”回想起金杉杉笑的灿烂的神情，陈历安叹息一声，他这是孽缘呀！

　　金杉杉可是很高兴有人替她干这个，走到自己房间里，准备上床补个觉，刚伸了个懒腰，躺下去就看见站在窗前正看着自己奶奶，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金奶奶，有什么事吗？”声音很虚。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拿不得。”金奶奶声音突然深厚起来，这是金杉杉从来没听到过的。

　　“奶...金奶奶，什么东西？”金杉杉往墙后退，直到抵到自己背，眼睛一转，“是那块玉佩吗？”

　　“万物所有因果，你也是，不是意外。”

　　金杉杉听不懂，不过她感受到奶奶身上的气势有改变，突然变强势了，不敢说话。

　　“本来可以避免的，但从那次遇见以后，所有的事都已经不可控了。”

　　“是我的错，我来的太晚了，耗费这么多年精力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