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莫测》魔之非若

7、深夜赴约

　　南宫羽儿随小喜回了御书房，禁卫军统领叶红已经秘密在此等候多时了。
　　“微臣参见陛下……”叶红俯身下拜却被一双手阻止，抬起头看到南宫羽儿漂亮的眉眼。
　　“朕说过多少次了，若没有外人在场你便无需多礼，快坐下吧。”
　　“是，陛下。”叶红不再客气，撩起衣摆坐在了南宫羽儿对面。
　　“昨日刺客之事小喜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陛下英明神武，不仅没伤那刺客性命还肯听他来意，臣自愧不如。”
　　“好了，咱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朕安排你做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了。三百禁卫军已经秘密出宫，乔装混入市井，随时恭候您的调遣。”
　　“很好！近日朕将动身秘密出宫，这次朕一定要亲自为百姓除掉李岚老婆娘！朝廷也该换点新鲜血液了。。”
　　“臣还要做什么？”
　　“这次将你打入大牢其实只是个幌子，朕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让你跟在我身边，随我一起出宫。”
　　“臣遵旨。”
　　月上中天之时，南宫羽儿如约到了皇城外的那座破庙里，周清扬紧随其后的到来。这次他没有穿夜行衣，只着一身黑色劲装，束腰紧紧扎在腰间，越发显得挺拔标志。若他银色面具下有一张俊美的脸，那么他身后该有多少女人追随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周清扬道：“今晚我师兄约了一位客人，大概会耽误一些时间，不如我们先去夜市喝茶，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再给前辈引见一番，如何？”
　　南宫羽儿点头笑到“悉听尊便。”
　　去夜市之前，南宫羽儿也准备了一副面具，这样便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夜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商贩行人不绝于此。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茶馆，进去的时候刚好赶上说书先生正在说书，两人顿时来了兴致，点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坐在靠窗的位置津津有味的品茶听书。
　　“……所以说，我们这行人都说‘第一美人司马氏，第一奇人南宫氏’这司马氏和南宫氏便是当朝凤后和圣上。”
　　“奇人？何解？”周清扬一拳砸在桌子上，茶壶里的水顺着壶嘴渐出来几滴，南宫羽儿眼皮跳了跳，心想这周清扬对她的恨可真不浅。
　　那说书的女人转过头看着他，笑道：“这位公子想必是刚来的，没赶上咱们上一话。上一话说当今圣上出生之日，晴空万里，东方有祥云腾空，乃是祥瑞之兆，更甚者，圣上落地之时不哭不闹，就连宫中最顶级的接生医者也束手无策。说来也怪，圣上直到到六岁入学之日，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那岂非是痴儿？你也能说得如此神乎其神！”周清扬拍案而起。
　　瞬间整个茶楼都安静了，茶客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虽说皇上颁布的宪法规定百姓言论自由，但是敢在公共场合说皇上是痴儿的人，大家真还是第一次见。
　　说书人什么场合没见过，眼前这场景她也依然淡定自若。
　　“客官稍安勿躁，且听我一一道来。”
　　南宫羽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被骂痴儿的人是她，但她也没有生气，这点雅量她还是有的。
　　“今日你说不出个好歹来，别怪小爷手上这把剑不长眼睛！”
　　“……好好好……”说书人赔笑着，继续道：“别的公主都忙着讨皇上欢心每日努力念书，圣上却从来不碰书本，翰林院太傅皆知这五公主每日沾到桌子倒头就睡，要么就是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涂鸦……”
　　涂鸦……南宫羽儿脑门上突然流下一滴冷汗。她那明明是在练习书法！
　　“便是这样一位公主，在外人眼里看来和痴儿无异，却恰好躲过了宫斗的迫害！朝廷至今仍流传一句话叫做‘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文人学士皆以此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却不知这句话正是当今圣上所说。先皇在世之时，他国敌寇缕犯我朝，当时全国正处于□□，生灵涂炭，举国无策！圣上突然上书请求先皇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年后全国大丰收，举国欢庆！先皇极度震惊招她秘密商讨国事，这被人当做痴傻的五公主居然出口成章，睿智非常！五公主十三岁便远赴沙场，多次智取敌军，为守卫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可谓少年英雌！”那说书人笑道：“这位公子，你可能不信小人，但是小人的表哥曾在宫中做过奴才，这些话全都是宫史记载的，句句属实！您说，当今圣上是不是当之无愧的奇人？”
　　南宫羽儿几乎要跟着别的茶客拍掌叫好了，这人说的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人，这简直是伟人传记，而真正的她则是屌丝逆袭。
　　重生之后，因为是婴儿的身体，她根本无法开口，长大后她因苏翼之事悲痛欲绝，整日郁郁寡欢，没有一丝生气，六岁入学也不曾开口和任何人说话。那时宫里上上下下都在背后称她傻子，她置若未闻。
　　当然，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人如今已经成为凤后。
　　六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年纪，皇家子女也不例外。她共有八个姐妹，年岁相仿的有五个，分别是二公主南宫彩儿，三公主南宫允儿，四公主南宫追儿，和她南宫羽儿。大公主长年卧病在床，南宫彩儿自然而然被人看成长女，百般讨好，因此性格格外娇纵。经常带领书院的一帮世家子女欺负她，司马文煜入学较晚一些，但是天生丽质的他很快被整个书院的女孩子捧在手心里，他总是出面维护她，那些孩子便不敢明着欺负她。
　　接触的多了，她和他就成了好朋友，那时他才知道，她不是哑巴更不是痴儿。
　　十五岁之后，宫斗愈演愈烈，八位公主只剩下三位，一位是生命垂危的大公主，一位是南宫彩儿，另一位就是她……
　　同年，成功当上太女的南宫彩儿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请求母皇为她和司马文煜赐婚。司马文煜是同意的。
　　此时的她正因为司马文煜的背叛，而被母皇一旨召书发配边疆，她的恨，就是从这里开始……
　　她本无心坐拥江山！是他，一步步把她逼上绝路！本来单纯想要救百姓于水火的上书，变成了她争夺皇位的阴谋。回宫后，母皇更加宠爱她，南宫彩儿几次想谋害她，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两人较量半年之久，终于，南宫彩儿败下阵来，被母皇囚禁起来，不久便羞愤而亡。她，顺利登上皇位。并迎娶了自己最恨的男人作为自己的凤后……
　　“……前辈你没事吧？”
　　“……”南宫羽儿的回忆被打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举着杯子却没有喝水，怪不得周清扬一副怪异的表情看着她。
　　“没事，我只是被皇帝的故事吸引了，回味一下而已。”
　　周清扬嗤笑道：“有什么好稀奇的，成王败寇，史书都只会向着当政者！”周清扬说完才发现南宫羽儿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便清了清嗓子“没错。这句话正是我师兄所说……”
　　南宫羽儿嘴角慢慢扯出一抹微笑，这下，她是必定要将他那个古怪的师兄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