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莫测》魔之非若

5、逼他服药

　　清莲被南宫羽儿送到偏殿下榻，本来南宫羽儿想像过去那样，给他讲故事哄他睡着之后自己再回去的，可是清莲却硬是把她哄出了门。
　　迎着夜风走回寝宫的南宫羽儿那个郁闷啊。
　　清莲六岁开始跟着她，几乎形影不离，怎么说他也算她养大的了，可是两年不见现在这孩子却不愿意和她亲近了。果然男大不中留啊！
　　第二天早朝过后，南宫羽儿便在自己的寝宫用了早膳，清莲也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妥协了，坐下来和她同桌吃饭。
　　饭刚吃到一半，就有人闯了进来。此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着一身内务府特有的大红色官服。
　　如此胆大包天敢惊扰皇上安宁者，正是内务府总管小喜。
　　“陛下大事不好了，文贞宫的奴才来报说凤后吐血晕过去了！”
　　“……什么！”南宫羽儿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清莲顾不上吃饭，连忙拉起南宫羽儿的手，随小喜去了文贞宫。
　　司马文煜静静的躺在床上，俊美的容颜苍白的几乎透明，薄唇泛着冰雪的白色，明明近在眼前却给人一种触不可及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他太憔悴了，太安静了，如同一尊完美的玉雕一样虚幻。
　　“他大概几时能醒过来？”南宫羽儿只是站在幕帘外面，一帘之隔，她还是没有进去看他，脸色凝重。
　　“回禀陛下，老臣给凤后施了几针，应该快醒了。”
　　南宫羽儿沉吟了片刻，终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回禀陛下，凤后身子太过虚弱，又积劳成疾，若不好好调养恐怕日后会伤及五脏六腑，轻则终生卧病在床，重则……寿命折减。”
　　“不要！陛下……救救文煜哥哥……”正在为昏睡的凤后擦脸的清莲急忙从幕帘后出来，一脸悲痛的看着南宫羽儿。
　　积劳成疾？南宫羽儿垂眸深思。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她的折磨吗？以为生病了她就会放过他？
　　不，她只能笑他想太多。
　　曾经他的背叛，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很多东西，也让刚刚相信希望的她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这种窒息的感觉，她需要有一个人能陪着她一起感受，那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司马文煜。
　　“朕不会让他有事的。”南宫羽儿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喜。“小喜你去让人把太医开的药煎了，送进来。”
　　“奴婢遵旨。”
　　“李太医，你可以下去了。日后劳烦你多多照看凤后的身体。”
　　“陛下客气，这是老臣职责所在。那么老臣告退。”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南宫羽儿和清莲两人，清莲这才一脸担忧的道：“文煜哥哥不会服药的，好几次我逼他喝药他表面答应了，可是他的药每次都出现在花坛里。为了保持清醒，他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清莲不明白公务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他拼了命的去做……”
　　“放心吧，朕会亲自看着他把药喝下去的。”
　　清莲惊讶的看向南宫羽儿的脸，他看不懂她深邃的眼眸里的情绪，但是她若答应亲自看着他吃药，那么他的文煜哥哥就一定不会拒绝。“只要姐姐你开口，文煜哥哥定然不会拒绝的！太好了！”
　　清莲脸上浮现阳光的笑容，掀开幕帘继续去看司马文煜了。
　　南宫羽儿看着幕帘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是一国之主，天之娇女，他再倔强也不敢违抗皇命。
　　“文煜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清莲真是被你吓坏了……”幕帘后传来清莲激动的叫声。然后便是一个清冷却温柔的声音响起。 “清莲莫哭，我没事……陛下，怎么允许你回来的？”
　　“文煜哥哥……”
　　清莲的解释被打断，南宫羽儿掀开幕帘出现在司马文煜面前。
　　“朕怎么就不能允许他回来了？凤后未免把朕想的太不近人情了吧。”
　　她的突然出现让司马文煜神情恍惚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南宫羽儿知道他想要起来行礼，可惜他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好不容易支起上半身，却是青丝散乱，呼吸急促，显得狼狈极了。
　　“凤后不必多礼。”
　　鬼使神差的，南宫羽儿一步夸到床边，一只胳膊从他背后将他搂进怀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他微微阖上眼睛，终是没有拒绝她的帮助，嗯，他也没有力气拒绝。
　　他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倚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手虚扶着他的腰，只感到瘦弱的不盈一握……
　　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他好歹是当朝凤后，即便不受宠也断然没人敢不好好伺候……是因为他的病还是因为他‘为伊消得人憔悴’……
　　“羽儿姐姐，文煜哥哥你们聊，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清莲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南宫羽儿低头看了看双目禁闭的司马文煜，淡淡的开口。 “你这一招走的不够聪明，用生病来换取朕的不忍，这不是你司马文煜的作风。”
　　你应是，无论怎样的情况都昂首挺胸，不失优雅，不向任何人示弱。司马文煜何时如此狼狈过？
　　司马文煜睫毛轻轻颤动，美丽的双眼缓缓打开，目光停留在南宫羽儿环在他腰间的手上。 “……陛下谬赞，臣君本就不怎么聪明，更不敢奢望取得陛下的不忍。”
　　虽然虚弱，但他的声音却是如常的平静。
　　“凤后能认清自己的处境最好。既然知道朕不会不忍，那就养好自己的身体，省的凤后出什么意外，朕还得想办法向大将军解释。”
　　原来，是因为他那个做将军的姐姐，所以才来看他的……司马文煜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不解他为何笑，但她没问，他也没有解释。
　　这时小喜刚好端了药进来，南宫羽儿伸手接过碗，盛一勺子乌黑的冒着热气的药，递到司马文煜嘴角。
　　司马文煜怔愣了片刻，伸手去接药碗。“莫言玷污了陛下玉手，还是臣君自己来吧。”
　　“自己来？先前凤后若肯老老实实的吃药，何苦落得今日下场？司马文煜，趁着朕还有耐心你最好配合一点，省的要朕待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有劳陛下费心了。”司马文煜终于没再拒绝，就着南宫羽儿的手咽下那苦涩的药汁。
　　一碗药很快便见底了，南宫羽儿扶司马文煜躺好，又吩咐清莲务必看着他好好休息一夜，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二天傍晚，司马文煜正在书桌整理文件时，南宫羽儿又来了，而且还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朕不过来晚了一会儿凤后就把药给倒了，劳烦凤后为朕解释一下，糟践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好玩吗？”
　　司马文煜站起身行了一礼。“臣君不敢。只是这些文件太过繁杂散乱，若不尽快处理便会堆积如山，到时便会影响选君大典的进行。太医的药含有安眠成分，臣君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影响到选君大典。”
　　“你倒是鞠躬尽瘁！”
　　“这是臣君的职责所在。”
　　“朕不想听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朕今日来就是想通知凤后，以后朕会亲自看着你服药。朕若没来，你不准碰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