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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艰苦的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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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艰苦的返程(2)
动听的声音正在广播里响起,“……从上海南开往十堰的×××次列车就要进站了,有乘坐×××次列车的旅客请到×号检票口检票进站,列车停靠×站台,请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列车晚点给各位旅客带来的不便,还望各位旅客敬请谅解!”
韩旭和毛燕子站在长龙的队伍里。韩旭走在毛燕子的后面,他把行李箱跟大号带零食一起捆在行李支架上,毛燕子就拧了她的挎包,做甩手掌柜。
但她的内心并不是表面般平静,心跳加速,不断在内心问自己,这是在干嘛,对他的家人一无所知,到底前方是怎样的道路,不是告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怎么又开始纠结这事了!
做一件未知结果事,又有几个人不矛盾呢,而且会矛盾到面临的那一刻,越快到目的地悦是矛盾的。!
毛燕子此刻心里希望这条长龙不要移动,但很遗憾她前面的都在迈动,韩旭推着她说:“往前走走吧 ,不然一会有人插队!”
毛燕子无奈的追上离前一个人几步的距离,过了检票口都是就是一副你追我赶的个人狂奔状态,韩旭叫毛燕子别跟着跑,反正有位置,不用着急去跟别人抢那一脚之地。其实毛燕子一点也不想跑,但她怕后面的人都从她身上踩过变成人肉就不划算,只能跟随大众啦!
在人潮中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箱,毛燕子感觉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烟草味、泡面味、厕所的臭气让她差点止步,心里对火车的恐怖的颤抖到她的脑袋条件反射的摇了几下。在车厢门口管理秩序的列车员不断的大声催促,车厢在艰难的往前挪,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是大号的行李箱,不是手扶着就是顶于头,能看到很多人在这严寒的冬天额头却大冒汗。韩旭也不列外,他把羽绒服脱了给毛燕子抱着。
他们如踩死蚂蚁般的速度在车厢移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毛燕子位置靠窗,她坐公交过来晕车现在胃里也还很不是味,也不管周围的吵闹,抱着韩旭的衣服头爬在小的可怜的桌子上,没一会就呼呼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围嗑瓜子的、小孩的哭闹的、互相交流着在外的工作,到处的雪灾等。
毛燕子被这些声音扰乱了梦乡,慢慢转醒。
她感觉没睡一会,但火车停了,不知道到哪了。
她准抬起头看看,却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一丝凉意,她囧得感觉用右手擦嘴角,因为她左边是韩旭,怕他发现自己“口挂悬河”就尴尬了。
她抬起头看到韩旭沉在小说里,她就放心了。她把手机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看,晚点七点多,应该到义乌了,她有超乎记忆力,看了两次时刻表,她就记得正常时间该在哪站。但火车不知道停在哪?反正没靠站,外面已经漆黑了。
她坐直了自己的身子,问韩旭:“你不冷吗,要不把衣服穿上吧。”
“不冷,你抱着睡吧。”
毛燕子把她刚刚弄湿的地方朝内扣,怕他发现她的囧事,递给了韩旭道:“不睡了,穿上吧小心感冒。”
韩旭接过衣服就穿上,并带着一系列的动作问道:“饿了吗?早上到现在也没怎么吃,胃难受吗”
毛燕子摇摇头说:“这到哪了啊?”
“应该还没出杭州市,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停在这错车。”韩旭的手机还拿在手里不停的翻动着,眼睛盯着手机。
对坐有个四十多岁的人接话,大半的白发,面容蜡黄。在毛燕子听来好陌生,但能听懂,普通话夹着地方音的说:“这车的速度在进湖北以前都会是这半的速度。”
毛燕子疑惑的说:“为什么”
“现架,时间太长他也明白乘客的烦躁不安,只是说了句:“我只是为了保证每位乘客的安全。”
据说以前火车很乱,车上打架,把人从窗户丢出去比比皆是,慢慢的火车禁止开窗。
对坐的那大叔在接电话:“啊···那你们在哪···我啊,还在江西,一路错车,都想跳车了···很冷吧···不会吃不消吧···什么啊,不雪中送炭就算了,这不是故意敲诈嘛···嗯,你们要保重呀!”
在雪灾,铁路抢修、高压的问题导致火车延误,到处出问题,导致临时错车很多的,再说这也不是特快车!”
一直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十一点还在鹰潭,本应该差不多到十堰了,这才走一半的路程,车厢里的人都开始烦躁了,毛燕子手脚都肿了,也甚是苦恼,韩旭倒是十分淡定,没有半分的苦闷。
有的人已开窗想透透气,无奈被乘警来锁上。
有人还想跟乘警吵
毛燕子也闲的无聊,拿出手机看看萧山新闻,在08年几乎都是键盘按键手机,超长待机,看看手机电量还有一半,也得省着点。
“哎!”对面那大叔 叹了口气。
韩旭的手机被他折腾一晚也死于怀里了,此时正无聊呢。他问:“大叔咋了?”
毛燕子感觉脚实在难受,就把鞋子脱了双腿横放在韩旭腿上。她脸暇靠在韩旭肩上,也看着那大叔等着她说。
大叔好像在组织语言是的。
过了几十秒他说,“其实我们这就是拥挤点,还算好的,我有很多同事是四川的,现在还困在湖南,进退不得!”
女人可能同情心应该较泛滥些,加上毛燕子刚刚还在为她家人担心,虽然她心里及不想承认这些家人,但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血浓于水,这就是牵引力。
这样的事差点就发生在跟她有相同的血的人身上,让她有点肉跳,她马上接口问:“出了什么事吗?”
“哎!”那大叔叹息一声说:“还不是这雪灾,在湖南积雪太深,高压线断了,停电停水,现在一瓶开水都要20块,一碗泡面还不是任他们开价,且不卖到天价!!”大叔说完还深深的叹息一声。
毛燕子也叹息一声说:“积雪遍地,食物天价呀!”,她叹息可能有她所谓的亲人躲开了这些灾难,也有对这些困于路上的人感到痛惜吧。
毛燕子把身子懒散的向后靠,腿还在韩旭的怀里伸长着,扭着头看窗户外,鹅毛般大雪片片的在空中争抢着飞舞,好似飞进了毛燕子的心里,冷冷的罪恶感让她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自己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任性,也不至于现在还困在路途,这让她很有负疚感!
她回头看着那大叔,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不会也要被困的无法前进吧?”她说完不安的用余光瞄着韩旭,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怪罪自己的表情。
韩旭揉着毛燕子的脚,并没有看穿她的自责眼睛平视前方说:“别太担心了,他们列车员乘警也要过年,再说了过去都是平原,不会像你们那一样昼夜温差较大。”韩旭这里的“别担心”是以为毛燕子怕困于路,花太多的冤枉钱,他了解她对花冤枉钱一向比较面敏感。
毛燕子也懒得解释,该来的总会来。
那大叔听到他们全程都是普通话,还以为他们故意如此,跟那些在外有的人一样能说几句普通话在那显摆呢,事实是他误会了。
他们看起来是对情侣,但男生的口音有点襄阳音。也只是浅浅的问了几个表面的问题,以为他们是到武汉,襄阳或者十堰的,这三地外地人在那干传销尤其的多,怕两年轻的大号青年去浪费时光,“姑娘你哪的”
毛燕子也不知道那大叔忽然间来这么一句是啥意思,她实话实说:“我贵州的。”
“小伙子你哪的,听口音不像武汉襄阳的,难道十堰的?”
韩旭说:“都不是,我陕西汉中的,十堰转车。”
“哦,那就好,那就好!”好似松了口气。
火车走走停停,一路不是压缩饼干就是泡面,对于有胃病的人是种折磨。
车厢里地人开始抱怨。什么破车,比工地烈日下搬砖还累;哎我脚肿得穿不进鞋了;你们出同样的钱还有个位,我想眯会不是过去过来的就是列车员的推车,也是够了,这么就不减半呢,也真是够;明年回家再不坐火车了,每年都是挤死人的节奏,一会搭飞机看会超载。
对于大多数底层国人来说,在招架不住的才会舍得去花钱,能挺则挺,现在在火车上喊够了,明年他们会照旧这样坐。因为他们不舍得去拿多出四五倍的钱去买飞机票,这笔钱他们会想自己受点苦不算什么,回家可以给父母孩子买件衣服。
就是如此,自己辛苦挣来也不舍的去花,哪怕生病也不舍得去医院,等到扛不住了再去。想把每一分都用在刀韧上,真正的自己挣来自己花的不到三分之一。
着就是国人悲哀,总想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减轻点负担,如果可以,他们也想未他们把后世的一切问题都解决,很遗憾人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