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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外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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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深夜,窗外淅沥沥的下着雨,一道闪电划过。缩在床上的姜艾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已经连续失眠1星期了。今天晚上特意从11点前就开始躺尸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涌出很多画面。
画面交织,姜艾看到一个略显老旧的房子里,一对夫妻边吵架边动手,两个人情绪激动,口中爆出的一句句污言秽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不仅伤害在彼此身上,同时也伤害了躲在房间里的一双儿女。姜艾害怕躲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的缩在角落,流着泪,不是不想上去拉架。而是两个愤怒中的成年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次次拉架中得到的教训,现在上去的结果就是被打。终于挨到结束,姜艾看到男人摔门而去,而女人发现躲在门口的姜艾,神情中满是厌恶,“你这个冷心冷肺的赔钱货,看父母吵架也不知道劝的,没良心的赔钱货!”闭眼躺在床上的姜艾不自觉的开始咬牙切齿,双眉紧蹙。
突然画面一转,又看到一棵百年樟树,郁郁葱葱,阳光照射下来,在树干的阴影中跹翩跳跃,阴影的尽头有一幢教学楼,在四楼最左边的教室里,姜艾看到高中时的自已,一头短发看上去至少一星期没洗,已经油成一缕一缕,中间还夹杂着白色的头皮屑,黄黑色的肤色加上微胖的身材,套在一套明显过大的校服里,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聊天,嬉笑,只有自已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而那些同学们的视线扫过姜艾时,总会开始一阵切切私语,随之伴着一阵哄堂大笑。
一转念姜艾又看到主任找自已谈话,那个平时惯爱站仗势欺人的张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姜艾,你和张莹怎么回事啊!张主任昨天问起我,你是不是和张莹闹矛盾了,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和同事好好相处呢!你这样,现在就和张莹道歉。”
太苦了,姜艾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少年离家独居,至今三十岁,没有幸福的家庭,没有交心的好友,一个人在外打拼的生活充满了压抑和忍耐。人生真的太沉重了!
姜艾感觉脑子快炸了,整个人既疲惫又清醒,长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又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再这样失眠下去明天就别想上班了。从床上起身去厨房翻了翻,找到一瓶二锅头,打开瓶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闷了一大口。
一股辣气从胃里直冲上喉咙,“啊~”,姜艾被这股辣气带动,冲着窗外大喊了一声,窗外回应的只有几声狗吠,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姜艾仰起头,大口的深呼吸一下,眨了眨干涩的双眼,踢踢踏踏的爬回床上。酒劲上来,头开始昏昏沉沉,姜艾感觉意识开始下沉,终于能睡着了啊,真好,可是怎么感觉有点冷,越来越冷......
姜艾感觉冷的不行,想挣扎着起来加被子,可是眼皮上好像吊了两个铅球,死活睁不开。牙齿咬的更紧了,姜艾感觉自已快要被冻死的时候,突然不冷了,一阵热流充斥体内,还没舒服一会呢。姜艾觉得自已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开始想踹被子,结果被子像成了精似的紧紧的裹在身上,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身上,闷出了一身汗。这样下去不行,自已一定是生病了,得起床找点药,姜艾想着,使出吃奶的劲尝试着睁眼,这次病情来势汹汹,估计是失眠太久把身体拖垮了,看来要请个假去医院好好看看才行。
努力了好久,眼皮终于慢慢抬了起来,露出一线的光。再用力一眨眼,眼皮抬起大半,看到窗外洒进来的灿烂的阳光,脑子突然一个激灵“不好,天亮了,要迟到了!”脑子瞬间清醒,眼睛也彻底睁大了。姜艾看到了一堵白色的墙,上面垂挂着一盏长条的白炽灯,白炽灯向门边去,是一顶老式的白色三叶铁式吊扇。姜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以为自已在做梦,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长条的白炽灯,还是白色三叶铁式吊扇。一声“吱咦”的开门声响起,这是老房子老木门门轴生锈的声音,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豆豆,醒了没?起来吃药了!”
姜艾呆呆的看着这个穿着圆圆面庞,长发拨肩的女人,心中的诡异更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喊自已吃药的女人正是自已的妈,此时她的样子看起来只有30岁,穿着一身的确良的红衣黑裤,款式也是十分复古,印象中在上世纪90年代十分流行。
女人一只手摸上姜艾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说“好了,烧退了,今天再吃最后一天药,明天就用不吃了。”说着,让姜艾坐起身,又拿起一颗药丸,一个汤匙,先把药粉倒在汤匙里,再倒了点水到汤匙中,把药粉化开,直接递到姜艾面前,姜艾看着递到眼前的汤匙,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女人看她半天没反应,皱了皱眉,就把汤匙塞进苏晓嘴里,把药倒下,然后合上苏晓的嘴,抬了苏晓的下巴,让苏晓把药咽下去,一气呵成。
好苦啊,姜艾被这口药吃出眼泪,而女人看到姜艾要流泪的样子,脸色马上就不好看起来,“干嘛呢,哭什么,把眼泪给我擦掉。要不是你自已在外面玩的一身汗,晚上又不好好睡觉,把被子踢了,会生病吗?你病了看医生买药还费钱呢!真的是,小小年纪不给父母省心。”姜艾听到这熟悉的训斥口吻,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要把眼泪擦掉。结果手一抬,姜艾惊讶的发现眼前的手肉肉的,小小的,只有大人手掌的一半大,怎么回事。姜艾连忙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抬起放在眼前,看到一双小小的手掌,小小的胳膊,再看向自已身上,小小的身体!姜艾惊呆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发现自已变成了一个迷你版的小女娃。
“哇...哇...哇...”这时,房间的另一头响起一阵婴儿的大哭声,女人一把麻利的把苏晓给扯躺平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病才刚好又要作,,抽风啦!你弟哭了,我得去照顾他,你给我躺着,不准起来。”说着,快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大床上,从被子中挖出一个光头的小婴儿,抱起来开始喂奶。
姜艾难掩吃惊的躺在床上,又重新观察了下房间,这是一个偏正方形的房间,前门后窗,大约四十平方左右,房顶上挂着一盏吊扇和白炽灯,电线粗旷的露在外面,没有任何修饰。房间里一共有两张床,一大一小,大的是木头床,摆放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妈妈抱着弟弟坐在那张床上,小的是钢丝床,摆放在窗边,就是自已睡着的这张。墙根有一个刷红漆的小木头柜子。柜子边上靠墙摆着一张四方桌,桌底下几张四方凳,桌面上的墙上挂着一副明星海报的日历,这就是房间的全部了。
姜艾又抬起头看向窗,窗户檐上拉着一条铁丝,铁丝的一边挂着的是一块蓝色的窗帘布,已经被收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房间的水泥地上,照在姜艾的小床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姜艾透过窗看天,太阳白晃晃的斜挂在天上,天空一片尉蓝,万里无云。苏晓听到马路上传来叮呤呤的自行车骑过的声音,街坊们大声谈笑的声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或许还是在梦中?!睡醒了就回到现实了吧?!想着想着,姜艾迷蒙中合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的又睡了过去。
“豆豆,起来吃饭了。”还是刚才那个像年轻时候的妈妈的人的声音,姜艾揉揉眼睛,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还是那个“家徒四壁”的房间,还是那个年轻而又不耐烦的妈妈,还是那双肉肉的迷你小手。“起来吃饭了,猪都比你勤快!”女人一把掀开姜艾的被窝,把她从床上抓起来,姜艾起床穿好衣服。四方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盘豆腐,一盘大白菜,还有一盆米饭。姜艾左右瞧了瞧,想看看有没有洗手的地方,打开门走出去看到房间外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有个小水池,水池边一个男人正在拿块肥皂清洗手上的黑色机油。姜艾看那背影感觉十分熟悉,走近一看,看到了爸爸的脸,年轻了30岁的脸。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姜艾的大脑,自已这是重生了,重生回了自已儿时。姜艾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小鹿,跳的特别快,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自已的身上,重生回到小时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是要把曾经吃过的苦再吃一遍,还是开始另一种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