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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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来了。”刚进包房的门，许莉莉就迎着明黄的灯光过来，十分熟稔的拉过言筝的手。
今天来的人大概有十五六个，所以他们特意订了一个大桌。
言筝抬眼看去，还是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女孩子们褪去了高中时候的土气，染了烫了头发，画起了淡妆，都变得时尚起来，男生们也开始注重起了个人形象，有些高中时候长得矮的，在大学里竟然还往上窜了窜。
菜陆陆续续上桌，老同学们彼此说笑着高一时候的趣事，一向活跃的几个男生女生时不时引起一阵话题，大笑一阵。
言筝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看过来。
“哟，这不是言筝吗？可是好久不见了啊。”一个有点小帅的男生开口，脸上挂着审视的笑容，虽然是寒暄，可是目光却有些锐利。
言筝有些不舒服的皱皱眉，隐约记得，这个人似乎曾向她告白，但被她拒了，从那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不怎么友好了。
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是小心眼啊，言筝在心底不由好笑，可是又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不由又摩挲起食指指尖，触感的茧子给她略微的安全感。
领她进来的许莉莉，早就坐回自己位置上，装作和周遭人说话的样子，并不理会言筝的尴尬处境。
言筝面容平静的扫了一眼，刚准备开口说什么，身后，包房门再次被推开：
“可以啊，一个个都这么积极，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啊。”
耿一舟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一出现，房间里的气氛就轻松欢快不少，男生女生纷纷熟络的和他开着玩笑，像是回到了高一时候一样，时间的隔阂，仿佛不曾在他们中间存在过。
“可不是啊，咱们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给你接风，却最后一个到，要罚酒哦。”许莉莉这会儿又活跃起来，用胳膊肘撞撞她旁边那个女生，朝她八卦的挤眉弄眼。
许莉莉又接着和耿一舟说：“不如，就和阿静喝一杯吧。”
众人一片起哄叫好声，毕竟高中时候，阿静就一直喜欢耿一舟，只是当时……想到这里，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还杵在那里的言筝，却见她面色一派平静，没有他们预料的尴尬或者不自在。
也是可惜了，当初那么好看，和耿一舟在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后来一个出国，一个又……
时隔这么多年，两个人再次站到一起，却怎么也看不出当年般配的感觉。
在座的人内心一阵唏嘘。
而那个叫阿静的女生，在耿一舟进来的一刻，脸上就染了红晕，娇羞的摆开许莉莉的手，还是起身举起酒杯，满含期待的看向耿一舟。
耿一舟像是不知道众人的意图一样，直接摆手道：“哎，可不能这么算啊。”
许莉莉带头起哄：“这有什么不能的？”
“就是！”
“是爷们儿就一口闷！”
……
“言筝。”杂乱的声音里，耿一舟突然回头喊她，一时间，包房里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下来，安静如鸡，数道目光齐齐投向两人。
无人招呼，言筝正准备过去坦然坐下，却不防听他叫她，“什么？”她下意识道。
虽然她对自己目前的状态略感自卑，但却更加拒绝在别人面前落荒而逃。
“你和大伙儿说说，要不是为了等你，我至于最后一个到吗？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耿一舟神态自然熟稔，一副略显无奈的样子，指指阿静方向的那杯酒。
阿静一瞬间面色有些僵硬，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言筝和他，还是……那种关系吗？而她给他的这杯酒，就那么难以下咽？现在的言筝，那么普通，又有什么好的，怎么会值得这么优秀的他……
而疑惑的不只阿静，在座的各位都暗暗揣测着这两人的关系。
“好啊。”言筝愣了一下，很快展颜，嘴角勾起笑容，稳步朝着阿静的方向走过去，努力忽略周遭的各种目光，仪态很好，只是拇指仍然抵着食指指尖。
“我来替他喝。”言筝似乎还是那个被各种光环环绕的言筝，她停在阿静面前，向她自然伸手，在阿静的复杂表情中，接过酒杯。
此时，连一向活跃的许莉莉都没再出声儿，她斜倚在桌上，摸着下巴，审视言筝，没有为闺蜜打抱不平的不满，更多的还是一脸探究和趣味。
似乎她关心的并不是谁和谁在一起，只是看好戏。
酒杯里是满满一杯的啤酒，冒着细密的小泡，是她最不喜欢喝的。
言筝还是低头，眉头微皱的抿下一口，啤酒的气泡在她嘴里苦涩扎人。
她在心里叹口气，刚准备闭气一口喝下，却不想杯子被人抽去：“你还真准备给我挡酒啊！”耿一舟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她，顺带伸手把她拉到身后。
他端着她喝过的杯子，不知有意无意，沿着她唇印落下的那一处，直接凑近嘴边……
包房里璀璨灯光下，在他滚动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完美下颌处，打出一道绚丽的光。
虽然语气里满是嫌弃，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是站在她那边的，他不肯喝别的女生的酒，又舍不得让她全部挡下。
耿一舟只是用一种让大家都好看点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很快有人出来转移了话题，大家吃喝说笑，席间终于有了点老同学间友好的样子。
酒饱饭足，一行人商量着一会儿去KTV，言筝却不想再消磨时间，推却了众人的邀请，穿衣服准备离开。
耿一舟见状也玩笑推辞，他摆摆手开口：“KTV可就算了吧，谁挑这么一地儿的，是不是成心的！就我这五音不全的，去了不是毒你们的耳朵吗，今天就先算了，我们学校里还有事儿，下回再聚，我做东。”
言筝已经快走到门边了，耿一舟拉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去追，匆匆朝众人道别。
“耿一舟，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阿静突然起身，声音着实不小，她手指用力指向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言筝，而眼睛却委屈又不平地看着耿一舟。
自从被拒酒后，整个晚上，阿静的脸色都很难看，现在，眼见耿一舟就要追着言筝离开，她知道这次之后，她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压抑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脱口而出。
正按下门把手的言筝也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继续下一个动作，就低头站着。
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安静下来。
许莉莉转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她就是挺好的。”耿一舟这次没再插科打诨，他目光平和有力，礼貌却疏远的看向阿静，淡淡开口。
“可是，她在你走后就又交了一个男朋友，她根本不在乎你，而且，她现在这样……一点都配不上你的。”阿静哭着说，十分替耿一舟不值。
言筝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一下，手背上的血管被绷的有些明显，她不再停留，迅速拉下门把手快步离开。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一边穿过走廊一边下意识摩挲着手指尖的茧子。
今晚她真的是脑子抽了，不然怎么会来这个同学聚会？带着泡了汤的光辉，收获的只能是别人的暗讽吧。
毕竟她高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和耿一舟身上了，哪里还有闲的功夫去和别人更深交往……
言筝浑身绷着，没有一处觉得自在，她越走越快。
“喂，言筝！”身后有人叫她，然而言筝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那些不善意的神情和言语在她脑海里不断回荡。
“喊你听不到吗，走那么快干嘛！”耿一舟直接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停下，言筝下意识想甩开，那人却固执的不放，反而把她的身子扳到朝后。
言筝这才回神，她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耿一舟后，飞快的移开视线，她平缓下气息，尽量平静疏远说：“有事吗？”
“什么有事吗，我把你带出来，自然得把你送回去了。”耿一舟似乎只是因此而跟她出来，说完越过她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见言筝还没跟上来，又喊了她一声：“愣着干嘛，快走啊，回去晚了宿舍该关门了。”
走廊里镶嵌着很多菱形的灯，亮亮的光直直照在他修长的身影上，让言筝有些晃神，心底的绷紧似乎稍稍有所缓和，她目光清浅下来，张张嘴，不出声的嗯了一下，就像曾经那样，朝着他在的方向走去。
晚上回宿舍后，大家都已经回来了，小竹子在给她爸爸选生日礼物，她已经愁了一个礼拜还没定下来，另外两个舍友，姜姜和大赞赞正聚在一起刷论坛。
“卧槽，真是物理系之光啊，这个耿一舟太特么帅了吧！”姜姜粗口连篇道。
听到这个名字，言筝敷面膜的动作一顿，朝她们看过去。
“何止物理系，放眼N大都很难找这么帅的了吧。”在纠结礼物的小竹子不忘插一句。
“我就觉得我家阿智更好看。”男友狗大赞赞不服气。
“你们说什么呢？”言筝敷着面膜，含糊不清地问。
“就是今天早晨我让你看的那个帖子——物理系最帅男神，言言你要看吗，真的超帅的。”小竹子再次安利。
言筝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手机。
帖子回复量已经三千了，管理员都给飘红了。
言筝下滑，这个楼主贴了几张他打篮球时的侧影照和正面照，单反镜头下，光与影完美交错，凸显他的万丈光芒。
她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那道绚丽到直直摄入她瞳孔里的光——他仰起头，喉结滚动着，不由分说就接过她喝过的那杯酒，印上了她的唇印。
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翻着他一张张阳光肆意的照片时，突然就放松下来，言筝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似有若无的笑。
熄灯后很久，舍友们已经渐入黑甜梦乡了，言筝还睁着晶亮的眼睛，想着今晚的一切，她双臂交错，枕在头下。
他是有意的吗？
她问着自己，意识在濛濛黑夜里，也终于慢慢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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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下课后，言筝直接去了健身房。
“你怎么会在这儿！”进入私教室，看向毫无预兆出现在这里的人，言筝满脸错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聚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