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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潛入之後 ...

  •   和剛才烏漆墨黑的空間不同,突然遼闊的世界明顯大了許多,形成強烈反差的烈光,刺痛他習慣較暗光線的雙目,日向創幾乎是一被強光照射到,就反射性的閉眼扭過頭以手臂遮擋,適應了好一會才勉強睜開眼。
      太陽?
      除了陽光刺眼外,日向沒能感受到火燙的溫度灼燒皮膚表面,半睜著眼理解現在的情況,他飄浮於空中,腳下沒有實感,並且和太陽的距離近到不可思議。
      大概是用了序碼入侵的原因,非正確手段進入被程序判定為不需要塑造的人格,也就是近乎靈體的狀態,潛入是成功了,可是要影響狛枝這種幽靈的狀態是辦不到的,總之先找人吧,日向如此決定後便往下墜落。
      「欸?這裡……賈巴沃克島!?」
      一邊向下落一邊俯瞰全景,在雲層之下有一座島嶼,島上聳立的建築越發熟悉,日向一看就明白這裡是何處。
      意識空間,構築出某一時段最為深刻的景物和相對的人,依循記憶而照演下去,以罪木蜜柑為例:在希望峰學園的地下密室,聽從江之島盾子把七海千秋帶離人群,然後將其推下隱藏路口。一切都如記憶中發展,也就代表狛枝所創造的賈巴沃克島,已經注定是會發生自相殘殺的劇情。
      「…又來、了嗎?」怎樣的地點都好,卻偏偏是這裡。
      如果要說狛枝的意識空間會是什麼模樣,其實日向創有思索過,大概是被希望峰學園錄取後的樣貌吧,畢竟狛枝是絕對的崇敬才能以及希望,本質上,希望峰學園在那傢伙心目中,應該和神明是差不多的地位,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對狛枝凪斗而言,令他最為深刻的是——
      賈巴沃克島上發生的一切。
      日向已經覺得無法接受了,他不想看著大家死去,在眼前上演他無能為力的劇情,再一次互相猜疑,全部全部都得再經歷一遍,尤其意識空間是以記憶作為基礎加以建構,那狛枝也必然會死亡,因死亡而沒有後續記憶的意識空間又會如何?
      很可能陷入無限循環或是更加肯定自己的死亡,即使在潛入其他人的意識空間從未發生過,但終究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永遠醒不來。
      一想到這些心情越發沉重,日向甩了甩頭拋開思緒不再多想,只要在那之前救到人就行了,他努力催眠自己別想太多,重新整理好心情。
      日向落到了沙灘上空,看見了極為熟悉的人,白髮蓬鬆的是狛枝,但躺在那裡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日向看不出什麼,估計是狛枝塑造出當時的自己,畢竟在記憶中他也是自相殘殺的一員,似乎有這種情況也理所當然。
      「…七海,這…」
      「不用擔心哦,日向君,只是什麼都不清楚的普通的狛枝君,以及記憶中場景需要的日向君的角色,那個日向君只是狛枝君記憶裡的日向君而已,我建議融入那個日向君,得到能影響狛枝君的權力。」七海的聲音回響於腦內。
      「所以就只是個N、NPC?」看見另一個自己,感覺有點微妙啊。
      「是呦,因為狛枝君的意識空間有日向君的角色,最好是融入那個角色比較好,罪木同學、邊谷山同學…是由於記憶中沒有日向君的存在,以突然出現的第三人身份也沒有問題,但是狛枝君不行呢,有一個自己創造的角色,忽然又有另一個完全一樣的人出現,會引起恐慌的。」
      「所以才只能融入啊…但是具體該怎麼做?」
      「先靜觀其變吧,必須得解除狛枝君對NPC日向君的指令。」
      日向飛下來試著觸碰自己的NPC,一下子就被彈開了,無論幾次都是相同的結果,或許是狛枝拒絕他融入吧,明明潛入時就接受了。
      「我會去解開指令,日向君就慢慢融入吧。」
      「嗯,我知道了。」
      在解開指令前都還不能做些什麼,想著靜觀其變的日向靠近了狛枝,後者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因為是幽靈嘛,狛枝若有所思的湊近了躺在沙灘上的NPC日向,細細的打量著。
      「…打量什麼啊…」毛骨悚然。
      像想看出什麼端倪,狛枝的動作使日向察覺有異,因而更加靠近注視著對方的行為和表情,不得不說狛枝長了副好皮囊,標準的美男子,可惜性格方面極其殘念,淺交的人應該都會被那溫和文雅的外表所欺騙。
      狛枝凪斗拿出了兔兔美發的學生手冊,查詢日向創這個人的資料,姓名、三圍、等基本訊息,也沒有多詳細的註明,不少欄位都打著問號,連才能也不明實在有些奇特,狛枝收起了平板,帶著好奇彎身叫喚著此時昏倒的NPC日向。
      「吶…聽的見嗎?你還好嗎?」
      漸漸甦醒的NPC日向仍有些恍惚,那個日向和他的視野、思緒、感知都不共通,他看著狛枝關懷並解釋著,之間的對話、舉動和那時完全相同。
      「…請多指教,我是狛枝凪斗。」
      根本就是個旁觀者啊,日向聽著他以自謙還是自卑的說法介紹自己幸運的才能,說實在的,狛枝的幸運不容小覷,沒動手腳的籤、俄羅斯輪盤…
      「…那我有問題要問日向…」
      然後每當被人問起,日向就會害怕。
      「你擁有什麼超高中級的才能呢?」
      「呃…我是…我、我…是…」
      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
      「…奇怪…我…想不起來…」
      不可能想起來的。
      「……不要緊的,你還很混亂,冷靜下來之後,應該很快就會想起來了吧?所以…我覺得你不需要太擔心哦?」即使聽見了“想不起來”這意外的回答而沉默一下,狛枝仍溫和的安撫著。
      他害怕別人問他的才能,因為他只是個普通人,是隨處可見的龍套角色,害怕被人知道真相後,對方一瞬間垮下來的表情。
      『啊啊…你只是個普通人啊。』
      日向創沒有才能,有的只是身懷所有人工才能的神座出流,普通人以及被譽為希望的全才能者,這種強烈的對比。
      才能對他而言如同魔咒,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認為才能是絕對,沒有才能的人沒有價值,只是一粒塵沙,不會有人施捨憐憫和在意。
      塵沙就該回歸塵土,作為有價值之人的——
      「日向君。」
      「……欸…?七海?」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回神,即使過了多年也依然被才能所困,日向在心裡狠狠斥責了自己一番。
      「……日向君剛才的精神波動很不穩定,怎麼了嗎?」聽見這認真的口吻,能想像的到七海嚴肅的表情。
      「…啊…只是覺得自己很遜而已,還在煩惱陳年舊事。」
      「…唔…該放下的就先放下吧,不用想太多,不要因為過去而停止對未來的追逐,有時候想不通就算了吧,糾結那些只會越陷越深,更加的不明白而已。」
      「七海…」感到窩心的日向充滿了信心,的確如七海所說,他不應該為了那些而駐足不前。「謝謝。」
      「啊,狛枝君和NPC日向君似乎有動靜。」
      日向趕緊尋找那兩個人,發現他們已經離開海灘,前往其他地方和散佈的人作自我介紹,氣氛還算是和平歡樂。
      「不過,七海,妳無法潛入也看的見這裡的情況嗎?」
      「…日向君忘記我有監控裝置了嗎?只要不被摧毀都能看的見哦。」
      剎那間風雲變色,因兔兔美的廣播聚集到海灘的大家,面孔顯露出不安和困惑,而突然自動播放的螢幕,引導每個人前往地獄。
      「從現在起,展開“自相殘殺校外教學”!以好好相處為目的的校外教學一點都不有趣!當然參加者就是你們幾個,話先說在前面,那個啊,你們幾個是無法違抗我的,不想成為悽慘的藻屑就千萬別違抗我哦~畢竟我沒有慈悲、同情和憐憫心,因為我是熊嘛~!」
      名為“自相殘殺”的地獄,在那樂天到格格不入的刺耳聲線響起後,已經宣佈正式展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潛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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