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三歌夜鼠

14、第十四章 霖言

　　君不见14
　　第十四章霖言
　　楼空没想到牧禾会是这样的反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山中的愿望没有实现便罢了，可好歹一个神仙却连自己的身家宝物都找不回来，他楼空难道还看不出来其实他什么也不行，除了手指会发光。
　　冠了个山神名号，楼空既是想骗骗好感万一他认识什么大山神还能有几句好话，在宫里巧言令色惯了做事总会有些习惯。
　　就算这样无能的小废神还一如既往的要着香油钱毫不害臊，楼空一笑置之全当他是个贪财又贪玩的小财迷。
　　眼下牧禾的事并不重要，牧禾说的线索却不小。王爷叫宪炎去找找以除妖为职的人来问问。吩咐完又回了书房，牧禾已经趴在卷宗上百无聊赖起来，仿佛要是王爷再慢点他可能就会因为无聊而失去性命了。
　　没有替楼空实现愿望的小废神因此非常不满。
　　书香是股子闻多会鼻酸的霉味，书房因此经常点点禅香，但王爷进到房里除了书霉味并没有闻到禅香，看来是无聊的废神把香壶玩坏了。
　　“你这个家伙！”王爷眯着眼无奈的说，“真是能给人折腾，还不去洗簌，酒味臭死了。”
　　牧禾左右吸了一口气才跳起来要往澡堂里去，没走几步又见他回头，因为突然停下便与冲来报信伙计撞个正着，两人卡蹦卡蹦跌在一起，发出“哎呦！”的大喊。
　　伙计拉起牧禾在王爷面前第一句也不是致歉反而破口大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停在大门口！摔痛了吧，痛死你！”
　　没有人这么凶的对牧禾说过话，就连王爷的骂语都是温柔内敛的，从来没有过“痛死你”这样的粗话。牧禾被吓的不会动了，愣在一旁用蚊子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转而眼巴巴的看着王爷，快哭的模样。
　　整个王府因为他们的吵闹搞的沸沸扬扬，路过的下人纷纷停下来观望。
　　王爷蹙眉，又看牧禾可怜巴巴的模样心生不忍才出声遏止还要开口骂的伙计，“霖言，汝有何事？”
　　叫做霖言的下人这才冷静下来，转到王爷面前絮絮叨叨开始说：“都怪你这个笨家伙差点耽误了大事！府外来了个寻梦酒楼的店家小二，他还背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公子，说是敲门时就看见他倒在我们府前。不知来者何人小的便让他们先在府外等着，特来禀报。”
　　王爷不知那晕在府外的公子是谁但店家小二定是桃花酿的那位了，如今来肯定是有所发现，王爷随着霖言快步走了出去。霖言在左楼空在右，王爷路过牧禾身边时还听见小子轻轻哼了一声，只能让王爷听见的声音以示不快，本想停下来哄他几句那人却又跑了没影。
　　从书房走到府门的路并不长但王爷不可疾走所以还是费了点时间。霖言跟在王爷身边，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除了对王爷和宪炎客气对待旁人皆是一副你比我少一个眼睛的态度。
　　“王爷对那山童喜爱的很。”霖言轻巧的说。
　　早听闻府里来了一个山里出来的孩子却一直没见过，如今算是开了眼了，在书房胡闹，成何体统。
　　王爷挑眉步调不减的走着。
　　“霖言还没见过有谁能直呼王爷大名，宪炎说你们在街上遇到他时他就大叫了一声，您还把他带了回来。”霖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看他模样跟我们一样大吧，十五？还是十六？”
　　能看见大门的形状了，王爷斜督了霖言一眼说：“说这些作甚？”
　　快到门前，霖言要先上去开门，加快速度时说了一句，“再过十日就是宪炎的生辰了。”霖言是麼麽带进来的，而宪炎不同，他接到府上来时已经六七岁了哪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王爷干脆就把进府的日子定为他的生辰，以往的那一日霖言都会赠予礼品心意，王爷百忙之中也会道句喜贺，如今的的确确忘了个干净。
　　王爷揉了揉眉叹了口气，刚刚霖言那番话可是吃醋了？
　　自认为对每个人都疼爱有加的王爷当然不会知道不仅是霖言，就连一向乖巧的岐淑也对王爷这段时间的作为颇有看法，一想进府时苦学礼数面对的如此严厉的王爷，一不小心做错了事还要挨板子，换做牧禾怎么第一天就为他打了在府里操劳了许多年的老管事，把人折腾的差点半身不遂。
　　霖言上前开了门。果真是右相府那日的小二，但倒在旁边的那位公子王爷就不知是何人了，完全不知也不是，只是觉得时隔多年已然不可能在见到，这不会是当年的伴书郎柯渡？虽是十年之别但眉宇的相似却是真真的。可太傅说过他被满门抄斩了。
　　“快请郎中，把人扶进屋里去。”王爷挥手使唤起笔直站在一旁的霖言。等人扶进府中才引小二进了府。
　　小二名苏霆桓，在乡下长大，出了村就在酒楼里打杂没见过什么世面，本以为王府会比右相府更加金碧辉煌却没想到王府要清贫的多了，进了门却被傍花随柳的景象晃晕了眼，交错相接的长廊，红白相间的高脚房梁。能见到这场景也不算白活一次。
　　爱书之人便知书中自有黄金屋，进了书房看见整齐摆放在墙面上的古书眼睛都打了直，想伸手摸摸却发现手不停的打颤。
　　“汝也是读书之人？”王爷很是新奇，乡下来的人本是没资格读书的。
　　苏霆桓看了看王爷，王爷垂目浅笑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看一眼就安神了下来，“那可不是？以前有个落选了的读书人来我们村里种田，小的无能便跟着讨教过几年，读书郎携了很多孔夫子的古经，小的可都是翻烂了。”
　　都说人大多偏爱知书达礼的人这话果然没错，王爷拍拍苏霆桓的肩爽朗的笑了几声，“好！好！”
　　躲在书房门后的牧禾嘟囔了几句后撇着嘴上自己的屋里去，刚进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个陌生人还有暴历恣睢的霖言，愣了一秒就飞快的逃离那是非之地冲去澡堂。
　　而书房里的楼空跟苏霆桓已经聊的如火如荼了，苏霆桓告诉王爷前不久在青楼又碰上了那位公子了。原来是与苏霆桓有了后生之约的青楼女子在苏霆桓拿钱去赎身时跟着那位公子跑了，苏霆桓又气又怕，担心那位公子是心怀鬼胎的登徒子。无法只能借送桃花酿之由来给王爷报信。
　　对于倾心青楼女子的举动王爷很是唾弃但牵扯到别人的感情就不好多说些什么。应了几句话店小二就要离开了，临走还跪在王爷面前苦苦哀求，王爷一定要严查那位男人。
　　看来改日还要去趟青楼才行。
　　苏霆桓走后王爷苦恼的看着送来的三坛桃花酿，要是被府里那只小废神看到了，一定又要大喝大醉个三天三夜，想想就觉得难缠连忙叫人把酒藏到柴房旁的枯井里去。
　　能把酒安全藏好王爷才发现，那条小尾巴不知又上哪里去了，他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府里走动没人跟着。
　　“岐淑汝去找找牧禾，本王去看看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