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绕枝来》花知否

48、上京

　　第四十八章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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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有志见叶衡着急，也不敢有所隐瞒，便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都告诉了他。
　　“听说在乐姑娘进言府之前，曾有一名自称是天子密使的人前去找言太守，后来便被软禁在言府里，此次言府出事之前，那乐姑娘便和那所谓的天子密使一同失踪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此事本来无人知晓，只是言太守前些日子派人在周围搜过好几次，但都没有搜到两人的踪迹，此事的动静才闹大了些。”
　　樊有志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顿了顿，又道：“此次言府出事，与那天子密使想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乐姑娘为何会与那人一同失踪，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叶兄既然想找到乐姑娘，我觉得这个线索还是很紧要的，那人既然是所谓的天子密使，自然是皇帝身边的人，能带乐姑娘去的地方自然也就是京城了。”
　　叶衡思索了片刻，淡声问道：“你说的这些，有几分可信？”
　　乐绫从前几乎没有出过乐家村，又怎么会认识什么天子密使？难道两人在府中刚刚相识，便策划了一场足以让言府灰飞烟灭的计谋？这些都不像是乐绫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话我也都是从朋友处听来的，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性，叶兄若是真想找到乐姑娘，大可以去京城看看，只是此地离京城路途遥远，也不知叶兄能不能经受得住。”
　　叶衡听了这些话，便已经是千头万绪无从理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天子密使了，找到乐绫最为紧要，便道：“左右明年会试也要上京，就当是提前去了。”
　　顿了顿，又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谢了。”
　　樊有志顿时面色有些窘迫了起来，想起之前的事情，便有些忐忑的问道：“叶兄不计较先前的事情了？”
　　想到他是如何跟着言奎在自己水中下|药，又是如何在外面散布自己的谣言，叶衡的脸色便冷了几分，那些被众人白眼的日子就像是梦境一样，似乎从未发生，却又在心里根深蒂固，难以忘记。
　　于是他偏过头来，语气冰冷道：“谢归谢，恨归恨，两码事。”
　　樊有志望着他的眼神，忽然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分明看上去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但总觉得和初见时不太一样，除了眉宇间多了些难以忽视的戾气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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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膳房。
　　乐绫放下手中的面团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身禁军铁甲的男子站在窗外，原本英气逼人的眉宇间忽然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呆滞，两人眼神相顾的那一刻，赵恪之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连忙偏过了头去，恢复了以往冷若冰霜的神情。
　　小宫女站在一旁都快要看呆了，在这深宫里，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也就是陛下了，当然也宫里也没有几个男人，如今看到赵大人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悸动不已。可惜等她满了二十五岁放出宫去，都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况且以她的身份，也绝不敢肖想这样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男子。
　　就在小宫女还在七想八想的时候，身后突然跑出来一个女子，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裙子，直接冲到了她心爱的赵大人面前，激动道：“你，你不是那天那个谁？”
　　赵恪之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刻意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嗯。”
　　顿了顿，他又问。
　　“跑这么利索，腿好了？”
　　乐绫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道：“托你的福，已经全好了，你真是比宫里的太医还要厉害，连汤药都不用就给我治好了。”
　　那宫女见两人是旧相识了，长叹了一口气便自觉告退了，只期盼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被赵大人问一声啊……
　　乐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前只知道这个人和谢钧是敌对方，是赵贯身边的人。之前谢钧还因为自己隐瞒了他的事情生过气，却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穿着这身衣服，便道：“没想到你还是这宫里的侍卫啊。”
　　“刚调过来，没多久。”
　　听他这不冷不热的话语，乐绫顿时便有些不高兴了，嘟囔道：“咱们毕竟也是老相识了，你怎么这么一副冷巴巴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朋友一定不多吧。”
　　赵恪之冷着脸，淡声道：“你毕竟是后宫女眷。”
　　“我不是陛下的妃子啦。”乐绫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看，我是御厨房的宫女。”
　　“那你当日为何会出现在陛下的寝宫里。”赵恪之忽然问道。
　　他的话刚落音，乐绫便鸡贼地瞥了他一眼，“哟哟哟，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某人吧，你一个侍卫，为何会出现在陛下的寝宫里？现在还敢堂而皇之在宫里走来走去，就不怕我现在去禀告陛下吗？”
　　赵恪之黑着脸，没说话，只眼中隐约多了几分阴霾。
　　见他这个样子，乐绫顿时不敢再乱说他些什么了，开始瞎编自己的故事：“我的理由就很简单了，我本是御膳房一个小小的宫女，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在宫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日陛下无意中吃了一口我做的海棠糕，便传我过去问话，看见了我的容貌，惊为天人，便要传我侍寝。奈何那日我不幸来了葵水，陛下一生气，便打断了我的腿，拂袖而去，于是就有了后来你看到的一幕……”
　　“……”
　　赵恪之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是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乐绫举双手保证道。
　　虽然谢钧听了这些话可能真的会打断她的狗腿，不过眼前还是先稳住这个人比较重要，想到自己现在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乐绫便笑嘻嘻自我介绍道：“我叫乐绫，你呢？”
　　对方睇了她一眼，启唇答：“赵恪之。”
　　看来她没有猜错，果然是姓赵，难怪谢钧这么恨这个人，原来是有一定缘由的，想到这里，乐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道：“先前你治好了我的腿伤，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
　　“你要怎么谢我？”
　　乐绫想了想，便道：“我正在和师傅一起做海棠糕，这是我这辈子亲手做的第一笼海棠糕，还没有人品尝过呢，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想到刚才那个宫女说，李行舟正在里面教徒弟，再联想到面前的她口中所说的海棠糕，赵恪之顿时便明了了，只是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傻气的姑娘，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赵恪之挑了挑眉毛，语气淡淡的，“你做的东西，能吃么？”
　　“瞧你说的，我做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做的东西天下第一好吃，不信你来尝尝？”乐绫刚说完就拉着他朝里面走，一直将他拉到了小厨房里面，李行舟正好做完馅心，见她回来了，刚想说些什么，便看清了她身后的人，一时之间，脸色便僵住了。
　　半晌，还是道：“赵大人。”
　　赵恪之的表情倒没什么特别的，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自顾自问道：“海棠糕呢？”
　　“哎呀……我忘了，我们才刚揉完面做完馅心呢，要想吃的话还得等些时候，你应该不忙吧？”乐绫上前看了看李行舟做的馅心，顿时垂涎欲滴，“李师傅您做的馅心看起来可真好吃，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可惜我刚才就这么错过了，没能看见你是怎么做的。”
　　“无事，下次再做给你看，你再学就是了。”李行舟见赵恪之没什么反应，便也装作和他不太熟的样子，转身和乐绫道，“这馅心也没什么难的。”
　　乐绫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赵恪之道：“我方才听李师傅唤你赵大人，你不是宫中的侍卫吗？怎么又成了大人？”
　　李行舟解释道：“这位是禁军统领赵大人，掌管卫戍皇城的二十六卫亲军。”
　　“……”
　　乐绫呆呆地看了赵恪之一眼，一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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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4，还差一更啦，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