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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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校园围墙边的草地上发出落地的声音，轻巧的影子落在校内，随之跃入的还有几人。
烟燃烧着氧气，也把领头人的模样照得氤氲。那人吐了口烟圈，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夜风灌入陈艺单薄的T恤，薄肩被衣料衬出骨形，素着的脸没有什么表情，靠在国旗杆旁单手插兜，等待着。
跟着来的几个人各自找了地方歇着，抽烟。
要不是吴书叶求她，她怎么愿意大半夜来蹚这滩浑水。低头看表，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这年头小学生打架还得靠姐姐，陈艺心里嗤笑。
铃声划破天际，学生从教室涌出。
吴书叶的表弟今年初三，听说是惹上了什么人，今晚来搞他。陈艺几乎能想象到吴书叶当时的表情，肯定担心得无以复加，估计还被撒了个娇。
陈艺眯眼看着前方气势汹汹走来的人，手将头发往后顺了一把，丢了手中的烟，用脚碾灭。
看这个子，应该是高中的小孩儿，一个个脸上带着自以为吓人的表情，还有几个手里揣着棍子的。不过，吴书叶弟弟呢，主角怎么没到场。
背着包的吴敬飞速窜到陈艺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他们想打我。”
长得挺好看，怎么喜欢撒娇。陈艺心想。
陈艺长得高，一米七以上，得低头看他，“放开，我知道了。”
“哟，小白脸，还要女人保护你呢？”对面领头的那个扯嘴挑衅，“不会是送给哥几个玩的？模样倒不错。”
“鸡毛头你别bb，有本事直接上，”吴敬瞋着眼，夜里也看不清他已经红了的耳根，略显稚嫩的脸隐约能看出坚毅的轮廓，“我去你妈的。”
看他将书包甩在鸡毛头的头上，冲上去就是猛扑。陈艺想，这小学生还挺好玩儿的。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朝旁边意勾，蹲在一旁的几个人当即上去。
半晌过后，停了。
带头的陈艺一下手都没动，反倒是吴敬，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看了眼吴敬，对对面那群人说，“非要打脸，不懂事。”
陈艺雇的都是社会上的人，对付这几个小菜鸡绰绰有余，没几下就受不住了。架打完了，也就都走了。
她戳了戳吴敬青了的左脸：“疼么？”
吴敬别扭地扭开：“不疼。”
陈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读书。”
烟盒里就剩下两支烟，陈艺熟稔地点燃，放入口中。她抱着胳膊走着，风吹起她的发，高挺的鼻梁显得很突出。陈艺生了对猫眼，眯眼看人的时候性感到死亡。
吴敬低头跟着她走，时不时抬头偷瞄，瞥见她好看的脸，又低头。
他指了指陈艺手中的烟：“我能尝尝吗？”
沉默了会儿。
“想和我间接性接吻？”
吴敬脸爆红，喉咙像是被掐住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强烈的反应，陈艺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小弟弟。”
“我不是小弟弟。”吴敬嘟囔，声音小得很。
“嗯？”陈艺沙哑的鼻音，挠在那人的心间。
“没..没什么。”
出了校门，大部分学生已经走光了，九点左右，已经没了公交。
陈艺：“自己打的？”
吴敬：“我没带钱。”
陈艺：“毛病。”随即从口袋中拿出打车的钱，塞进他的手里，“注意安全。”
他已经走了。四顾周围，已经是深夜，好在他是个男生，应该不会危险，不然吴书叶得拿自己当羊宰了。吹了会儿风，陈艺又记起了那人，甩了甩脑袋，揣着手机走到马路上。
她熟练地跨上摩托，戴上安全帽，飞速向自己大学疾驰。希望别锁门了。
很顺利地进入学院，宽阔的操场只有几对情侣的身影，陈艺将摩托车停进停车场，放下安全帽，走回女寝楼。
这时候的女寝依然热闹，女生谈论着最近的桃花运，有些则说着喜欢的口红牌子最近出的色号。陈艺独自一人走在楼道里，细瘦的身影几分寥落，不奇怪，陈艺向来如此，看起来也应该是如此。
她是典型的北方人，大方，不计较。从小跟着姥爷姥姥，鲜少见到父母，虽然四合院里的小孩十分闹腾，她也从来不闹事。陈艺姥姥说，安静的姑娘挺好，又没什么心眼。院子里的人也这么觉得。直到有一天，父亲的债主找上门来，推了姥姥一把，老人家身子不好，一推给推骨折了。从医院里出来的陈艺没回家，从夜宵摊边抄了个啤酒瓶就往那个推人的人家里走。叫人出来后，二话不说用啤酒瓶把人家头给砸破了。砸完就跑，还跑得贼快。事情遮不住，也算是一债抵一债，那人也不好再跟个孩子计较。四合院里的人全都改了说法，说陈艺是条小狼，咬起人来是能咬死人的。
用钥匙打开了门，四人寝只有俩人在，不用说陈艺也知道，那姑娘又约会去了。
吴书叶一见陈艺回来连忙问：“小艺，吴敬有事吗？”
说起吴敬，陈艺脑海中便浮现了那人羞怯又别扭的表情，还有冲动打人时的姿态。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有趣又冲动的灵魂。
陈艺：“没事，断了条胳膊。”
吴书叶炸毛：“什么？？那他人在哪儿？”
陈艺瞥了眼着急的吴书叶，悠闲开口：“骗你的。”
也不怪吴书叶的一惊一乍。吴家这一辈就出了吴敬一个男丁，算是棵独苗苗，自然是十分珍视的。再加上吴书叶的弟控属性，想想就可怕。
“说好的。”陈艺向吴书叶摊开手。
对方很痛快，将一沓钱拍在陈艺手上，看这厚度，少说也有一千。有钱人从来不把钱当钱，不过陈艺可不是有钱人。她熟稔地算钱，在心里算着减去给那些人买烟的钱也还剩了八百。
“痛快。”她扯起嘴角一笑，带动嘴角的梨涡，却有几分懒倦的意味。
吴书叶翻了个白眼，爬回床上对着电脑疯狂打字。应该是在问候她可爱的弟弟了。陈艺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