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一家煎饼店》妥爷

6、第 6 章

　　夏桥和莫启程头对着头，一副没见过市面的小市民样，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季灼阳，“六百万？”
　　“嗯。”后者确定的，面带自豪的点头，“确切的说六百九十万，即将突破七百万。”
　　“网红啊，来，让姐姐摸摸，姐姐还第一次见到真的活着的网红。”夏桥伸出双手就在季灼阳脸上不停揉捏，还不忘咬他一口，看到他皱眉才知道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可这都是美国的粉丝啊，中国都用微博，你这六百万粉丝也不可能漂洋过海来吃一个才十块钱的煎饼啊。”莫启程对这个消息也是惊喜意外的，却不得不想到另一层。
　　“这还不简单。”季灼阳神速在手机上下载一个微博，注册好，将自己的照片名称和脸书上同步，再在两个软件上同时发布了这个消息，不出半小时，粉丝已经九十万。
　　“这……”
　　两人一副日了狗的样子，随即上前捶腿捏背，好不狗腿。
　　“合伙人同志，您就是上级派来拯救我们的啊，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组织。”夏桥简直不能再谄媚，莫启程看着她的样子，居然脑补出皇上身边不停溜须拍马的太监，不由嘴角翘了一下。
　　“好说，好说。”季灼阳对夏桥的狗腿很是受用，“一会儿我就让我的经纪人把咱们店的未来规划和装修设计落实了，既然做，认真做出一个品牌。”
　　“经纪人？”
　　“经纪人？”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不是明星才有经纪人吗？”
　　“这个……，是有这个必要的。”他也不能说他好歹也是一个在美国有七百万粉丝的红人，偶尔打个广告也是有不少收益的，恐怕说出来，这两个穷鬼一对比，恐怕心中成千上万的草泥马都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店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完，灼阳你说的对，反正剩下的钱都是你出，你想怎么改都你说了算，只要店面能活就行。”莫启程一脸向往的拍着季灼阳的肩膀，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是的，太亲密了。
　　夏桥眼神在两人中间打转，可以啊。
　　“喂，你瞎想什么呢？”季灼阳打断夏桥的ＹＹ，一脸恨铁不成钢。
　　“亲爱的弟弟，我和莫启程的未来如何，就全部交给你了，你要为我们负责啊。”如果去掉莫启程，真是让人心动的表白，他嫌弃的看着这个硕大的雌雄似乎同体的电灯泡，恨不得让他消失掉才好。
　　“既然我加入，那么我要求占这个店面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具体的合同我会让律师和经纪人都做好后打印出来拿给你们两个看，如果没有问题到时候咱们人手一份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夏桥和莫启程面面相觑，听起来怎么那么高级……，两人手拉手到角落窃窃私语一阵，“灼阳，既然这个店你决定加入，并且起到起死回生的关键性作用，还不计成本进行投资，我和夏桥觉得给你百分之二十太亏了，所以我们两个决定给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我们两个一人二十五。”莫启程口齿清晰，他和夏桥都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性子，本来这个店就是随性使然，生意不好也没办法，关了就当一个做生意的经历，也不心疼投资的那几万块。
　　季灼阳的加入，当然不可能再是几万块的问题，他们当然不会贪婪到觉得季灼阳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好，我接受。”这也是季灼阳意料之中的，“不过我还是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的三十，都给夏桥，当这六年不见，送给你的见面礼。”他看了夏桥一眼，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是……”夏桥上前就要拒绝，却被莫启程一下打断，“好，我同意，就这样吧。”
　　嘴一张一合，已没有夏桥这个最大股东开口的机会。
　　当机立断，店面关闭，所有事宜都交给经纪人做，季灼阳说一个月，就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店面。
　　两人在关窄巷子中时，夏桥还是有点蒙，当然，她心里又欣喜又别扭，欣喜的是店面在季灼阳的参与下肯定起死回生，她信季灼阳，信他为了跟她一起上学，中学连跳三级，信他从小到大都会会维护她，信他说过的承诺过她的一切，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可以说，季灼阳这个弟弟，比夏案还要让她觉得心疼，会把关心更多的分给他一点。
　　“你在美国都经历过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两人找了一间酒吧，夏桥要了一杯莫吉托，味道很不错，三两口喝完，又要了一杯，才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这酒后劲有点大，仅仅一杯，她就开始上头，满脸通红，眼神找不到焦距。
　　“那你呢，在成都的这整整六年，都经历了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吗？”他只要了一杯苏打水，连动都没动过，自始至终看着夏桥，她似乎变了很多，比如酒量小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还是这么喜欢穿帆布鞋。
　　“我很累，特别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太累了……”她酒量根本没有这么小的，他以为她会时常借酒消愁，现在看来，这整整六年的时间里，她对这玩意儿，完全借了。
　　夏桥目光混沌，有些懒散的趴在桌子上，即使微醺，还是不想让季灼阳看到自己大颗的眼泪，用袖子偷偷擦掉。
　　“我认识了很多人，有的只谈过几句，有的擦肩而过，有的可以称为朋友，而像莫启程这样的，只有一个。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可悲，活了这半辈子，好像也就这一个可以把心交给他的朋友，不用担心被算计，被鄙夷。”
　　“夏桥，莫启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季灼阳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只能假装没看到，转移话题。关于莫启程，他就像个迷，关于他手上那只尾戒的迷。
　　“他啊，说起来也是缘分，你也知道我是腐女嘛，前年我在小区门口摆摊卖多肉，他一过来我就觉得他是个受，然后他问我能不能卖点土给他，我说不能啊，我送。”夏桥不再喝手中的莫吉托，反而拿过季灼阳的苏打水喝了一大口，眼中渐显清明，多了一抹神采。
　　“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相互分享资源，讨论男人，呃，你懂得。”夏桥一个眼神递过去，季灼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懂啥？
　　“开店也是我提起的，他那段时间帮人做项目挣了一笔钱，我摆地摊也攒了些，就商量着总这样不是办法，开个店吧，你看，就这样了。对了，莫启程手真的巧，各种手工制作，根本不比卖的差，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他现在才二十二岁，不应该天天窝在小店里，应该继续学习，可能以后会成为一个匠人。”夏桥叹了一声，语气不乏叹息，“我总觉得，是我耽误了他。”
　　“这是他的选择，没有谁耽误谁，你别这么想。”季灼阳轻抚着她的背，带着爱怜，安慰她，开解她，就像从前一样，好像又不一样。
　　“灼阳，你为什么来成都？是因为同情我吗？我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甚至比你想的更可悲，更可怜？”夏桥看着季灼阳，眼中透出一股股悲凉，眼泪如刚才，一大颗滚落到季灼阳手背上，他心一慌，手忙脚乱，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一直都很信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开心，又有什么资格幸福，我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暴尸荒野，终日枯骨。”
　　“夏桥，你闭嘴！”
　　抬眼看去，这样的季灼阳，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好陌生，好陌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