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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   宿舍发生了一件事情,打破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

      周一中午,谭松苑读完手中的信件后把信压进抽屉最底层最里面,起身跟程飏出去了。但是,等她回来打算把信再看一遍时,却发现那封信不翼而飞了。

      她急忙把抽屉里的课本一一搬出来,蹲在地上探着脑袋在里面寻找,直到抽屉空空如也,手摸过去全是光滑的木板时,还是没见到那封信半点踪影。

      程飏也帮着她一起找,谭松苑却突然变得狐疑起来。她抬头看了眼宿舍里休憩的人,打破沉默问道:“刚刚有别人进来过吗?”

      听到翻找动静后醒来,已经坐在床头的艾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刚刚睡着了。”
      “刚刚你们出去后门就是关着的,”施纤纤说,“如果有人进来我应该是听得见的。”

      谭松苑焦躁地搓了搓头发,伏在床沿冥思苦想:“我明明记得我就是放抽屉里,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我也记得你是放抽屉里了。”程飏说。

      “会不会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施纤纤问,“有时候我们走来走去也会撞到桌子,我记得刚刚立凌好像有下床走动。”

      谭松苑看向一床下铺睡得正香的何立凌,想了想,走过去叫醒她:“立凌,醒醒。”
      “嗯?怎么了?”
      “你刚刚走路的时候有没有碰到我那张桌子?”
      “没有啊……”何立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就算胖,但走路也会小心的。”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什么东西丢了吗?”
      “嗯,一封信,你有看到吗?”
      “没有,我上了个厕所之后就回来睡下了。”
      “哦。”

      * *

      一点左右,时典和俞玥从教室回来,两人疲倦地走进宿舍之后,敏锐地察觉到宿舍气氛不是很好。

      时典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下,朝对面拿着笔却无心写作业的程飏眨眨眼。

      程飏往谭松苑站着的方向使了使眼色,招呼时典走过去。
      时典走到她身边,看见她在草稿纸上写了三个字“信丢了”,写完后立马涂掉。

      宿舍沉寂得可怕。
      俞玥和时典坐在床上换鞋,时典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谭松苑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睛却空洞无神地看着窗外。

      时典碰了碰她的肩膀,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妈妈寄给我的信丢了。”谭松苑平静地说,眼眶却慢慢红了。

      俞玥只知道信丢了不是件小事。
      这年头,大家一般都不写信了,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抚了抚谭松苑的肩膀,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纤纤说,没有人进来过,我刚刚下楼去问生管老师调了监控,确实没人进来。”

      “那就是我们宿舍的人拿的?”时典压低声音问。
      谭松苑和俞玥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

      时典皱了皱眉,伸手将阳台的门关上,继续说:“不是吗?没有人进来过,你找了也找不到,不就是内部拿的吗?”
      俞玥捏捏她的脸颊,有所顾忌道:“你这么说有道理,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很不好办了。”

      时典倏地沉默下来,思忖片刻,说道:“是不好办,日后相处很尴尬。可她信丢了呀,要是我信丢了,我肯定也会这么怀疑。”

      谭松苑咬着唇,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可我不知道怎么问。”
      “我也不知道……”时典挠挠头,“我没经历过这种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思考着怎么让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程飏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敲了敲门上的玻璃,把门打开。

      “怎么了?”
      “我在何立凌抽屉里看见你那封信了!”程飏低声而仓促地说,“她就起身准备拿东西,那封信就溜出来了!溜出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俞玥摸着她的肩安抚道。
      程飏一面应着好,一面指了指屋内说:“你去问她。”

      “那信封什么颜色的?”时典拍了拍谭松苑的肩膀,语调急促。
      “灰色的。”
      “是不是印着一只老鹰?”
      “是!”
      “快去,她要出门了!”

      时典越过程飏一把将门推开,喊住即将出门的何立凌,往前走了两步。

      何立凌在门口停住脚步,顿了一秒钟后转过身来,不解地笑笑:“怎么啦?”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书吗?”时典问,“就那本物理书,仇安说他送了你一张书签,你就夹在那本书里。”

      “哦,仇安的书签,真的很好看。但我不是夹在这本书里。”
      “看看嘛,我刚刚都看到你夹了个东西进去了。”

      俞玥扯了一下时典的手,时典轻轻拍了拍,接着拿起自己桌上的书“哗哗啦啦”抖了几下:“就一本书而已,看一下怕什么呀?”
      “谁怕了,早就听说你爱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你这话说得真见外,”时典冷冷地说,“你听谁说的?”
      何立凌也不笑了,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字一顿道:“对不起,我要出门了。”

      这时,谭松苑向前跨了几步,挡住何立凌的去路,平心静气地说:“你给我看看,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向你道歉。”
      “原来你们怀疑是我拿的。”何立凌瞪大眼睛,回头看了时典一眼,“你是不是被余雅然迷了心窍了?”

      宿舍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从床上下来,谭松苑一把将何立凌推进宿舍,程飏跑上前将门关上。

      “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谭松苑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管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现在,请你把书展开。”

      “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何立凌突然笑起来,“你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宿舍有内讧,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妈妈是个坐牢的杀人犯?”

      话音一落,宿舍骤然炸开。

      谭松苑扬起右手一个巴掌抡过去,身后的时典和艾琳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去把她死死抱住。其他人则把何立凌生拉硬扯拽到一旁,夺下她手中的书。
      一封信就这样飘到了地上。

      俞玥捡起来递给谭松苑,谭松苑气得颤抖着接过那封信,看着何立凌恐惧的眼神,噙着泪坚定而决绝地说:“第一,我妈妈不是杀人犯,她是最好的妈妈;第二,从此以后,我们不讲话,不来往。”

      程飏狠狠地甩开何立凌的胳膊,气得肩膀直发颤。

      女孩们好不容易从这阵惊吓中缓过神来,回到各自的床铺,在何立凌摔门而去后的沉寂中心有余悸。

      * *

      午休起来洗漱完结伴去上课,谭松苑依旧沉默不语。
      她不想说话,大家就陪着她不说话。

      然而,从宿舍到教学楼,看到因为自己气氛沉闷,也因为自己大家都苦着张脸,谭松苑心里有愧,扯起嘴角笑了下:“你们别这样。”
      “那你开心点,”艾琳说,“你开心我们也开心。”
      “嗯。”

      谭松苑一不开心,陈泽勋立马就能察觉得到。
      打她进教室的一瞬间,他就能看到她笑得有多牵强。

      可她理应感到高兴才对。
      因为明天对她而言,是一个欢喜快乐的日子。

      不仅陈泽勋看到这一点,叶澄铎和庞三材也发觉哪里不对劲。
      谭松苑一向不爱表露情绪,可她高兴时也会大笑,颧骨上会有浅浅的泪窝。
      不像现在,笑得比哭还难过。

      陈泽勋远远地看着她,想了解情况又怕不小心揭了她的伤疤。
      他纠结着徘徊着许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到她身边,心想即便不说什么,也可以陪着她。

      庞三材揪着程飏问情况,粗枝大叶的小伙子对待友情却总是有一颗关怀备至的心。
      叶澄铎则回到位置上,看到时典和余雅然脑袋凑着在一起正讲着什么,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肩膀。

      结果看到时典也是怏怏不乐的样子,他不禁有些错愕:“你……也怎么了?”
      “我自己倒没什么事。”
      “因为谭松苑?”
      “嗯。”

      “谭松苑怎么了?”
      “你自己去问她呗。”

      “她现在这模样……”叶澄铎为难地说,“不过,你要是不好说也没事,反正程飏回去也会跟大人说。”
      “她妈妈写给她的信被人偷拿了……”时典低声说,“不过找回来了。”
      叶澄铎怔了一怔,想了想问道:“谁拿的,看过内容吗?”

      时典抠着桌角,犹豫一下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
      “何立凌拿的,不知道看没看过内容,但肯定知道信从哪儿来,然后我们在宿舍吵了一架。”

      “你们?”
      “嗯。”
      “你会吵架?”
      “嗯,我差点动手打她了。”时典平静地说,“太叫人生气了。”
      “别生气了,信找回来就好。”

      叶澄铎说着,朝第一组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陈泽勋一贯不常流露情绪的眼神里隐约愤怒。

      * *

      余雅然看到时典脸色大不对时,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平日里同桌俩有说有笑,自从和时典坐在一起之后,余雅然的话多了,笑容也多了,和人说话也不自卑了。
      昔日里被流言压得直不起腰的姑娘逐渐变得不卑不亢,笑起来宛若春风,焕发出盎然的活力。

      时典隐瞒了部分事实,只说何立凌拿了谭松苑的信,光是侵犯隐私这一点就够叫人义愤填膺了。

      余雅然听后一时间没讲话,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们和她住一个宿舍,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时典诧异地看着她,想起何立凌在宿舍说的话,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认识?”
      “我们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余雅然说,“为什么这么问?”
      “她提到你了,我觉得她有点针对你。”

      “其实,”余雅然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说,“她一直很讨厌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中。不过,只能说这都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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