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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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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糖听出来了，看了几个月他的直播，对于他的声音可以说是烂熟于心。磁性、低音炮、一听就要怀孕虽然我是男的不会怀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的酥麻感，本来没有问题的身体现在都要软掉了。
顾冶白眼中有些担忧，他刚要蹲下去查看情况，放在白大褂里的手机振动了，因为现场很吵，铃声听不到。他拿出手机，连屏幕都没看，眼睛还注视着“身体不适”的人，接了电话：“喂？”
“顾冶白别浪了快回来表演要开始了！”L猫催促道。
他犹豫地刚要和她解释，就看到地上蹲着的人头也没抬，朝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顾冶白稍稍放了心，说：“好，我这就回去。”但他也没直接走，微微蹲下身，凑到男生耳边，说道：“不舒服的话就去医务站休息一下，别勉强自己。”
男生没有反应，甚至还有点缩了缩头的样子，顾冶白怕别人等自己太久，只好起身匆匆离开。
等他走远，砂糖才有了动作，他紧紧地捂着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妈蛋那个流氓主播为什么凑我那么近说话！
妈蛋他不知道他说话那个呼吸都喷到我耳朵上了吗！
妈蛋他不知道他的声音听得我心慌慌吗！
妈蛋妈蛋妈蛋！
砂糖勉强站起来，蹲太久腿麻了，连耳朵都烫得不行。
顾冶白赶回后台，L猫急忙过来，看到他白大褂上的痕迹，咬牙切齿地给他拍干净：“叫你小心点衣服，这么白弄脏了很明显的。”
“没事啦，一点点。”顾冶白乖巧地给她打理，一边安慰她。
“老娘大老远从国外回来还要给你当保姆。”L猫虽然抱怨着，眼睛却依然流淌着笑意，“不过这种感觉很怀念。”
顾冶白脊背发凉：“What……什、什么意思？”
L猫白他一眼，说：“你以为什么？我是说能在一堆说母语的人里说母语的感觉很怀念！”
“没、没有。”顾冶白清了清嗓子，“保持状态。”
“对，微笑。”L猫说完，就看到顾冶白露出温和得体的笑，电得附近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于是又扯了扯他的脸，“算了你还是哭好看。”
顾冶白：“……”这句话很有歧义好吗？
舞台上彩灯四射，BTV这次真的是大手笔，特地请了著名作曲家作曲，硬是来了个BTV主题曲。这会儿男女主持人在活泼热烈的音乐声中携手进入人们的视野，舞台灯光聚焦，现场气氛非常狂热。
要知道BTV不但在国内非常有地位，在全球范围的视频网站也相当有影响力。放眼过去，参加线下聚会的国人虽多，但外国人也不少，因为BTV的节目单实在是豪华得不行，诱惑了很多国内国外的人来参加。
顾冶白透过幕布看外面的情况，越来越害怕。
“当他们是木桩子。”L猫淡定地喝了口茶。
“那么多木桩子我密恐。”顾冶白回头委委屈屈地说。
L猫：“那当他们是虫卵吧。”
顾冶白：“啊啊啊！！！你让我想象了什么！！”
L猫：“呵。”
主播你再不坚持一下你的形象，你在直播区的高贵冷艳就要崩塌了。
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按照流程，介绍了一下这次的活动的特色、赞助商，很快就开始宣布逐次进行节目。第一个节目就是歌舞，因为进行舞蹈的是时下最热门的舞蹈、而且还是BTV人气最高的女UP主们进行表演，所以观众们的欢呼都要把场馆掀了。
顾冶白祈祷时间能慢一点过。
女UP主们在舞台上又跳又唱，她们非常擅长并且喜欢在人们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所以在排练的时候很辛苦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和某条社交恐惧的咸鱼完全不一样。
L猫看着她们的表演，羡慕地说：“唉我要是会跳舞多好，这歌我也会唱！”
顾冶白真的紧张得浑身发冷，下意识抓住了L猫的手，L猫被他吓了一跳，发觉他的手冷得可怕，不得不把平时的毒舌属性收敛一些，好声好气地做他的思想工作。
“不能假唱吗？”顾冶白弱弱地问。
L猫：“你这样对得起你的观众吗？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看你，你假唱？”
顾冶白也觉得不好，但他真的很怕面对那么多人。“来，跟着我，深呼吸。”L猫教导他。
“吸吸呼、吸吸呼。”
顾冶白吸吸呼，吸吸呼。
好像哪里不对？
L猫挥手把捣乱的92%赶走：“去去去，又不是生孩子。”
92%笑嘻嘻的，像牛皮糖一样不肯离开，对顾冶白说：“咋了这是？怯场？”
顾冶白见了好友，难堪地说：“挺害怕人多的。”
92%耸耸肩：“有啥好怕？当他们是木桩子。”
……这句话已经听过一次了。
L猫无奈道：“不行啊，我已经这么跟他说了，还是害怕。我都说把他们当虫卵了。”
92%瞪大了眼：“当虫卵？你这……”
顾冶白：对吧对吧这不是强化人的恐惧吗？而且刚刚要我尊重观众的人居然把观众……
92%：“很有创意啊！有没有效果？”
顾冶白：“……”有屁。
92%拍拍他的肩，说：“要不这样，你等会唱什么歌？”92%参加了这次的活动，但是因为他嗓子不开，说话闷声闷气的，所以被“清理”出了表演队伍，只能蜗居在游戏区和游戏爱好者们PK。
顾冶白还没开口，92%鼓励道：“你就想着你可爱的小砂糖在下面等着听你的歌，你把那首歌当做送给她的，人海茫茫里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顾冶白马上红了脸：“什么砂糖！她只是我直播里的一个放生对象，你怎么也跟着那群观众拉郎配了！”
“瞧这小脸儿红得猴屁股似的。”92%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出感情了，斯德哥尔摩了。”
“……反了吧喂，我是屠夫啊。”顾冶白说。
被他一搅和，顾冶白确实也放松了不少，92%见他轻松多了，就充分发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精神离开了。
L猫若有所思，说：“九十二有才啊，还有这种操作。”
“骚话主播净瞎说。”顾冶白嘟哝着，要知道92%就是因为话多爱吹13还常常自己打脸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观众。
L猫继续逗弄他：“小砂糖啊？她会不会来啊？是女孩子吗？我怀疑是男孩子啊。”
顾冶白抬眼，疑惑道：“为什么你怀疑是男孩子？”
“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啦。”L猫灿烂地笑着，然后表情又秒阴郁，“哎哟作为‘前女友’我好嫉妒呢。”
够了那都是假的。顾冶白听到主持人报幕，第二个节目准备开始了，以嘶哑性感成熟御姐声而拥有众多男粉的塞壬尽力还原了原唱MV中的歌手形象，一上场就让后台所有人听到了男性们的嚎叫。
L猫又开始羡慕：“明明我也有御姐音，为什么就没有她那么高的人气？”
L猫虽然说是唱见区最热门的主播，但是她的人气比较散乱，横跨男女老少，但是塞壬几乎是垄断了少青年男性的观众群体。
顾冶白低声道：“比我好多了，我的女粉比较多，有时候还莫名其妙会吵架。”
“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比较暴躁。”L猫见怪不怪，她十个粉丝群，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已经习惯了。
顾冶白想了想，说：“暴躁啊？我觉得我还是喜欢那种性格比较软软萌萌的。”
L猫嗤之以鼻：“知道了你喜欢砂糖那样老是撞墙撞人到处乱跑的萌萌的。”
“……网友都算不上好吗？”顾冶白反驳得很无力，低沉了一会儿，他双眼亮晶晶地问道，“你说砂糖真的会来吗？”
L猫挑眉：“一边撇清关系一边希望着别人靠近自己，你这是傲娇还是闷骚啊？”
顾冶白梗了梗脖子，恰好工作人员走过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她催促道：“准备一下，下个节目就到你们了。”
一下子又紧张起来，顾冶白和L猫都被工作人员摆弄着，弄好他们的耳麦，手上也握紧了麦克风。
“现场音响质量虽然好，但是人太多感觉音质都变差了。”刚唱完下来的塞壬看了L猫一眼，她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L猫的伪声流唱法，“要投机取巧就很难了。”
L猫回了她一眼，但没说话，她才懒得在这个节骨眼跟同站主播撕逼呢。在塞壬晃着小红裙走远后，顾冶白后知后觉地说：“我怎么感觉她说话怪怪的？”
情商真低，L猫用怜悯的眼神注视了他一会儿，说：“没什么。”
哪里都有明争暗斗，不是吗？
台上的女主持人握着话筒，眼睛亮晶晶的，一脸花痴样：“接下来出场的是我们BTV此次线下聚会第一个出现的男主播，据说他很帅很撩很想嫁。”
男主持人咳嗽一声，挺挺胸：“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主播。”
女主持人怀疑地看着他：“可是你是绘画区的主播啊，会唱歌吗？”
男主持人表现出一副很难堪的样子，说：“……不会。”
女主持人笑容灿烂：“那么就让舞台让给万千少女们的老公——和我们唱见区首席伪声唱见！Skullwithhurt、L猫！”
女孩子的尖叫冲破云霄，仗着音调高把男粉的呼声死死压住。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来，对音乐敏感的观众已经听出来这是什么歌的前奏，温柔磁性令人浑身酥麻的男声随之而起：“I miss the taste of the sweeter life.（我怀念曾经的甜蜜日子）”唱音刚落，舞台喷气柱往舞台中间喷去，只见舞台中间豁然裂开一个大洞，舞台升降机把人缓缓送上，观众们只要看到个脑袋都兴奋不已。
“I miss the conversation，（我怀念温柔的你侬我侬）
“I\'m searching for a song tonight，（今晚我只求情歌来疗伤）
“I\'m changing all of the stations.（但怎么寻找都难觅佳音）”
顾冶白手心发冷，好在节目要求就是要他牵着L猫的手，有着她的温度作为安抚，但也没有办法彻底冷静。恰好这段男声部分有些失落，因为他有些害怕，声音也小了不少，刚好符合歌曲的情感。看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他一时间有些慌神，L猫握紧了他的手，缓缓开始自己的部分。
“I like to think that we had it all，（曾经认为我们天造地设）
“We drew a map to a better place，（共同描绘未来美好蓝图）
“But on that road I took a fall，（但途中我不慎失败受困）
“Oh baby why did you run away？（可亲爱的你为何留我一人）”
顾冶白看向L猫，和她的视线相交，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和鼓励。他深吸一口气，脑中迅速地过了一次L猫教给他的方法，他把观众当做木桩子……不行，92%快救我！
如果一直直视着一个女孩子，会让她觉得自己受到冒犯，那么看男孩子呢？顾冶白在人群中一扫而过，视线停留在中间，一个快被人群挤扁的男孩子脸上。
砂糖正阴沉沉地看着舞台上一对“狗男女”手牵手一副海枯石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样子，还对视对视你个头你的视力不是8.0吗能离她300米吗？猝不及防就被顾冶白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以为自己内心的“丑陋”被看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顾冶白觉得很奇怪，所有人都恨不得眼睛都不眨看着他们表演，这个男生为什么把头低下去了？
少了一个眼神的注目，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加放松，悠悠地盯着男生毛茸茸的脑袋把歌往下唱，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深情地追求着、热情地表白着——
“So I\'m following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沿着你的足迹我不懈追寻）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追随你永不止步）
“Ain\'t nothing I can do，（克制不住自己）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追随你永不止步）
“following following following to you，（沿着你的足迹）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追随你永不止步）
“Ain\'t nothing I can do，（克制不住自己）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追随你永不止步）
“following following following。（紧紧追随）”
L猫心想：“妈的屠夫上身了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