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章 冷暖无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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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嘻嘻哈哈地走过长廊，被告知要见得不仅是陛下夫妇，还有科恩他爸妈。
“陛下说，”内侍一本正经地宣布，“让一帮小疯子玩够了再进去！”
大家面面相觑，临时整理一下着装才允许进去，接见地点在一处风景不错的草坪上，那里架起一张白色桌子，醒目地摆放着一只造型精巧的咖啡壶，旁边就是个波光粼粼的小湖，里面养着五彩斑斓的金鱼，确实是个好地方。
“人家没冤枉你们！”以前没见过面的凯瑟琳阿姨说，“怎么都成这样了？浑身湿漉漉的……天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刚刚打了回水仗……“菲谢特老实交代，”就在那边的小湖里，海尔特他们还没玩够呢……“
“哦，我的老天！”陛下夸张地瞪圆眼睛，“有没有弄死金鱼？”
“这个嘛……至少不是给淹死的，”我瞧了眼科恩说，“牺牲在流氓总督嘴里的倒是大大的有！”
“破坏皇家用品，还不老实交代！”陛下佯装生气，“自己说该打几军棍！”
“你说什么啊，”纳舍尔皇后看了陛下一眼，“本来不就是打算给孩子们玩的吗！”
“好好好，不过爱妻啊，你也不要那么快就揭穿我嘛，”陛下笑了，“其实现在把你们叫来，都知道要说什么事吧？”
“是……”
“年轻人怎么就没朝气呢，这可不行！”陛下说，“发生那么大变故，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你们难道就想狂欢一下？”
“不错？”我没能理解。
“狂欢？”科恩眼睛开始放光？
“对，陛下正为你们准备呢，”维素大叔开口了，“不过顺带还要给斯比亚阵亡将领做鉴定的祭祀接接风，他今天刚到圣都。”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这次的重点呢，还是围绕在黑暗魔法师身上，不过当时距离太远，天色又暗，没人看清魔法师的真面目，”陛下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今晚就住在后边那栋别墅里。”
“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在他颁布前见到他？”
“呵呵，孩子们成长速度真是快呀，“纳舍尔皇后露出一丝微笑，“答对了，你们今天就不会太平了吧？”
我搔搔头皮笑了。
尽管棉花糖很不满意这种思维方式，但对我来说有空子就等于有机会！
鉴定是假的，魔法师是假的，验尸报告也是假的，搞定那个领导才是真的！
“没问题的！”科恩一拍胸，“交给我们好了！“
“真像极了我和维素呀，”陛下摸摸胡子，“就是这里还多了个帮手。”
“那不是好事吗？“菲谢特问，“有她在，至少我的零花钱就是无限了！”
“呵呵，那倒是。但对你和科恩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呀，性格决定了做事风格，这谁也改变不了。”
我们三个一起点头。
“想当初我就特爱出风头，”陛下说，“维素则安静地在旁边帮忙。菲谢特你要想想，作为一个高贵的王子，甚至国家最高统治者，你是否能容忍一个比你更能出风头的大臣？”
“可以啊！”菲谢特脱口而出，“实在看烦了，大不了把他丢到军机处去！”
“累死他，这倒是个办法！”陛下笑了，右手习惯性地摸摸另一只手上的绿宝石戒指，“流氓总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那可未必！”科恩不以为然，“等着瞧好了，要真敢跟我动真格，那个祭祀的下场就是你的预告片！”
……
走到一处没人的枫叶林，我们头碰头计划待会儿的行动。
“谁唱主角？”我说，“还是咱俩一起上？”
“你还可以这么问，“科恩说，“是想让那个混蛋直接挂掉，还是活得比死的还难受？”
“你们！”菲谢特脸色发白，“这里是皇宫，出了人命我可是要负责的！”
“知道，开个玩笑而已嘛，”科恩说，“殿下，您是还是早早回去睡觉吧，回头我准给你留一杯庆功酒！”
“那可不行！“菲谢特举起右手说，”我也要参加！”
“你？‘科恩的语气怪怪的，“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侃大山又不是你的长项！“
“你会吹有怎样，小小总督能就这么闯进去吗？“菲谢特亮出大牌，“王子的名义却是敲门砖！”
“这倒是，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不是去做强盗的，没你还真不行……“
“那是，那是……”菲谢特连连点头。
“成，就算您一个吧，”我笑了，“到时记得睁大眼睛看着，尽可能配合我们唱戏！“
“唱戏？”
“这会儿还能说实话吗？”
“对哦，我明白啦！不过……”他压低声音凑过来，“你心里有谱了吗？”
“当然，其实呢……这也不难办，”我砸吧砸吧嘴说，“我再死上一次就可以了。”
“什么？“菲谢特大惊，“还要再来一次？”
“恩，不过得提前做点准备，“我想了想问，“你家厨房在哪儿？”
“向这个方向走到底左拐就到了……哎，你去那儿干嘛？”
我举起手中的奶罐，笑着冲他晃了晃。
黄昏降临，我们衣着光鲜地站在别墅门口，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四周窗都给关得紧紧的。菲谢特轻轻叩响了门，一个身穿白衣的法师出来应门，多少有些出人意料，原来神殿大多班底都是魔法师，见习的档次又最低，偶尔轮到像这样的公费旅游，当然只挨得上打下手。
见到是王子殿下来访，对方还挺给面子，把请进去我们请到客厅沙发上等待，不多时主人就出来了，身上不合时宜地披了件大红外套，我抬头一看差点晕倒——竟然还是波塔那个主祭祀！
“幸会幸会！”科恩见到老朋友似的开始搭话，“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居然还能在这里见面！”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有些问题要了解，这次事情很严重！”
主祭祀脸色很不好，双手背在身后在地毯上来回踱步，那副样子让我不很爽，考虑到他要逃回神殿后参咱一本是很麻烦的事儿，现在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对这位拜金主义的大人来说，把黑暗魔法师带回神殿这点功劳赏金不一定很高，却对他的职业生涯有很大好处，至少在斯比亚有了鲁曼这个大靠山，神殿可以进一步对王权施压，大家一起贪得不亦乐乎，潜在的好处实在太多，他没有不卖力的理由。
加上随从太多，专业技术人员不好糊弄，不是给几个金币就能打发掉的，所以不用点‘技巧’这场仗还真不好打。
“大人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配合！”科恩诚恳地说。
“很好！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她在哪儿？”
“就在这里”我谦和地向他鞠了一躬，“主祭祀大人记性真好，在下深感荣幸……”恭维开场白还没结束，主祭祀惊叫回荡在房间里，他利索地向后跳开一步，食指颤抖地指着我。
“黑暗魔法师……“有人分贝拔高到120，“快来人哪，黑暗魔法师出现了！”
四周本来闲散着的魔法师立即都奔了过来，如临大敌似的把沙发围了一圈，数十支魔法杖同时亮起来，眼神中却满是恐惧。
不多时楼上的大魔法师也赶到了，不过限于突发事件来不及整理着装，几位中老年人显然是精神状态不佳，臃肿的红色魔法袍气球般浮在他们身上，魔法帽上的倒挂在脸上，活脱脱站了一群圣诞老人。
发现形势不对，菲谢特立即站起来走到主祭祀身边，想跟他说什么，不过后者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估计是什么都没听进。
“唉，怎么说你好，”我一边说，一边郁闷地看了眼还在喝着热咖啡看热闹的科恩，“才刚见面而已，您不必那么激动吧？就是想逮捕我，你也该走趟程序的好不好，莫名其妙喊出一帮打手，算是什么意思？”
“是的，斯比亚帝国向来按规矩办事，“菲谢特老成地说，“还请主祭祀大人出示证据。”
“我！我……当然有证据！“主祭祀嘴唇抖了抖，右手穿过衣物伸向里面的口袋，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文件，“你看！这是贵族调查证，这是皇室调查证，这是武将调查证，这是异教徒逮捕证，这是……好了，放聪明点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回神殿去！“
“哦，真是抱歉了，“我随手拿起一张，在手指间翻转着玩儿，“您还是无权逮捕我。”
“什么！”他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你把话说清楚！”
“很简单，我是平民啊！”我大笑，“你确实有权调查任何一个达官贵族，甚至逮捕王室成员，可就是没有平民逮捕证！”
“那又怎么样，”主祭祀胸口剧烈起伏，挥手叫来看门的魔法师，“过来尼赞……这天气真是热呀，快帮我把外套脱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他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过来，“万恶的黑暗魔法师，你难不成还能逃跑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跳着眉毛说，“谢谢祭祀大人提醒！”
“你！“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她！”
与期望相反的是，四周万籁寂静。
主祭祀叫嚷了半天，才发现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虽然都拿着武器，可就是没人敢上来。
也难怪，到底都是帮凑人数的书呆子，没半点实战经验，跟宫廷魔导师比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能不能搞定敌人还得拿自己的小命掂量掂量，双方就这样在沉默中对持，我冲不知所措的菲谢特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老实看着。
“你们……“主祭祀脸都青了。
领导很生气，后果不严重。
因为光杆司令的代名词是废物。
“怎么，不来抓吗？“我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我就不多奉陪了，告辞！”
“别走！”主祭祀还嘴硬，“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也许吧，可我不是和尚呀，”我笑嘻嘻地用手指在他脖子前比划几下，“不过跑动跑西还真挺累人的，还是擒贼先擒王更实惠些，您觉得呢？”
“别……“他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几步，靠墙滑到到地上，“我……我还没娶上妻子，我还没当上主教，我还没……“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地翻了下眼睛，从桌上抓起把叉子，正想玩把小李飞刀时却发现目标物已经晕了过去了，螃蟹一样扑扑扑地吐着泡泡。
“大人！“不知谁喊了一声，看戏的人们才想起自己的领导现在倒了，大家悲鸣一声一拥而上，又洗脸又治疗的，总算是把大人给救了回来。
“精彩，精彩！“混乱中，科恩突然用幅度大得吓死人的姿势拼命鼓掌，刚才还端着的杯子躺在一边儿，棕色液体沿桌角滴滴答答地掉下来，“两位演得像真的似的！本总督太久没见过这么逼真的演出了！”
“演……戏？”菲谢特懵了。
“当然是演戏了，殿下难道连这点都没看出来？”科恩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黑暗魔法师是什么能耐啊，徒手杀掉魔龙的赛亚人耶！要知道神殿祭祀来抓人，早躲到天涯海角去了，哪儿不能逍遥快活啊，还会傻乎乎地跑到这儿来送死？”
“对，对……”站在对面的主祭祀，大魔法师，围上圈的小喽啰，甚至包括王子殿下，也给骗得连连点头。
“以主祭祀大人的聪明才华，当想来是一开始就看破这层，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那么多人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真是别出心裁啊！”捧到这里，我拍了拍脸有些发烧的某人，“大人，是这么回事吧？”
木头人呆了一会儿，注意到大家都瞧着他，双手使劲蹭了蹭自己的脸，露出自然的笑容，“是……是啊！没想到竟给看穿了，两位也不容易啊！恩……尼赞，快帮我把外套披上，外面好像起风了，别老像个白痴一样站在那里，这鬼天气！”
“大人，您不能就这样算了！”站在旁边的一个糟老头子打破沉默，“对付以狡猾著称的黑暗魔法师，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往这儿扫描。
想看我脸色行事？你还不够格儿！
“既然您不信……这样！”我挂上和蔼的笑容，“我们可以现场展示一下。”
“如此最好。“分毫不让？很好，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章 冷暖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