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长恨水长东同人–白月光（嫦娥向）》淡酒清欢

41、第四十一章：淡烟流水画屏幽

　　瑶池水碧幽幽，池边生长着瑶草奇葩，长年累月，药性浸进池水，池底为整块暖玉雕就，暖玉生温，有美肤养颜，延年益寿之效。阿湘就等着昊天一走，就拉着嫦娥一起好好享受这一池碧水。她终于找到了一点做王母娘娘的优越感了。
　　昊天瞪嫦娥一眼，嫦娥若惊弓之鸟，缩到角落。没有嫦娥这个第三者在，昊天可以和阿湘说几句私房话了。
　　“你不是要让嫦娥送嫁吗？现在嫦娥回来，你也赶紧拾掇拾掇，回天庭吧！”
　　阿湘很冷淡，“你可以走了！老家伙。”阿湘非常觊觎瑶池碧水，正想法子，欲赶昊天走。昊天这是撞在枪口上了，阿湘最受不了玉帝逼她回天庭。
　　昊天气得脸都白了。要不是为了三界大局，谁乐意涎皮赖脸来哄一个小姑娘！还敢说他老，昊天真个拂袖而去。看着吧，你总有求我的一天，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昊天幸灾乐祸地想。
　　……
　　阿湘很容易就骗得嫦娥宽衣解带，步入瑶池。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前世，能把这样一位大美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嫦娥坐在瑶池中，背靠池边。阿湘拘起瑶池之水，浇在嫦娥肌肤之上，消去那一些或啃或咬，留下的或新或旧的痕迹。
　　痕迹密密麻麻，就没好地，可见杨戬之凶残。嫦娥为杨戬所得，阿湘深觉暴殄天物。
　　消去痕所有痕迹，阿湘再细观，冰肌玉肤，透白无暇，美得炫目，触之，细腻光滑，闻之，冷香幽幽，舔之……阿湘及时刹住，没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出来。
　　阿湘不禁有些嫉妒，这嫦娥真是得天独厚。一瞬间，阿湘想到一百种恶毒方法，毁掉眼前的完美无暇。
　　好吧！她只是想想，她可不想得罪死瑶姬和杨戬。
　　阿湘自己褪下衣衫，没进瑶池时，嫦娥依靠在瑶池边上，已沉沉入睡。片刻，阿湘清洗完自己，再寻找嫦娥，却没见到人，心里正奇怪，突然有东西绕到了她脚上。阿湘吓了一跳，拉起来一看，是头发。瞬间反应过来，嫦娥滑进瑶池了。阿湘赶快把水底的嫦娥捞起来，探一探鼻息，还有，松了口气。好险，她差点把嫦娥淹死了。
　　惊吓一跳之后，阿湘又觉得不对劲，她虽控制了嫦娥，但求生本能还在呀！怎么可能，人没进水里，都不挣扎一下呢？
　　阿湘万万没想到，嫦娥这一淹水，再醒过来都是三个月后了。
　　阿湘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嫦娥三个月，怎么都觉得自己得不偿失。
　　期间昊天来了一次，找来药神看了嫦娥，结果很惊人。阿湘和昊天还在为此事争执不下。昊天要趁嫦娥沉睡不醒，把她肚子里的怪物除掉，阿湘坚持等嫦娥醒过来再动手。
　　而现在，嫦娥醒了。为嫦娥争取到了现在，阿湘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嫦娥自混沌中清醒，发现自己在昆仑山的瑶池，身边是天庭两位至尊，还有药王，他的表情讳莫如深。
　　她怎么来了瑶池？杨戬呢？嫦娥脑海里中一片空白。这绝对不同寻常，嫦娥心不禁沉了下去。
　　阿湘和昊天交换了个眼神，到外厢回避，只留下药王。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取出药枕，垫在嫦娥手背下。
　　药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嫦娥异常疑惑。药王将指头搭在她腕上，眉头紧皱，一声不吭。药王，医中圣手，名声三界斐然，哪次诊脉像这次这般紧张？嫦娥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莫非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自己不知道。
　　正在嫦娥胡思乱想之时，药王收手，“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嫦娥眨了眨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此乃……喜脉！”药王很艰难地吐出那个字眼，给嫦娥明确的答案。
　　嫦娥垂眸，抚着自己的小腹，似在感受那个新生命的存在，脸上的表情奇妙，不可思议而又小心翼翼，正如这世间每一个准妈妈。
　　她嘴边扬起一抹淡笑，自言自语道，“真被他给盼到了。”
　　“这孩子……”药王欲言又止。
　　嫦娥柳眉一蹙，慌道，“我的身体虚亏，这孩子……”她长年呆在广寒宫，寒毒侵体，气弱体虚，怕自己会亏待腹中的孩子。
　　药王一楞，急忙解释，“仙子虽体质偏虚寒，但血气充盈，胎象稳固着呢！”要按着王母的那套说辞，药王实在开不了口。他有生以来，从不妄言。
　　有药王这话，嫦娥放下了心随即。又注意到，药王脸上不但毫无喜气，而且哭丧着脸，好像她不是有喜，而是患了绝症，将不久人世。嫦娥的心又揪了起来。“先生，孩子可还有不妥之处？”
　　“仙子通透之人，想来不必老头子提点。但老头儿还是碎嘴几句。”药王心里憋了许多话，忍不住了。
　　“老头儿不问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仙子既做了选择，旁人多说也无益。只是，如今仙子身陷樊笼，这孩子又该当如何？孩子的未来，又该当如何？”能引起两位至尊重视的，不顾身份，使出这种下流招数的，必定是位大人物。但观三界，唯百年前，带领魔界突然崛起的魔君了，但魔君向来不近女色。也许还有一位，那位对嫦娥用情至深，但他不可能再回到三界了。
　　如果真是魔君，他也许不该心软。然而，与嫦娥相交千年，他从没看她如此欢喜过，实在不忍心让她空欢喜一场。
　　嫦娥听得一楞一楞的，并不知药王想的岔得有多远，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先生，您说得是。”
　　“眼下的难关，你就过不了！”药王捋捋白须，语重心长。“陛下，娘娘……”
　　“先生。”嫦娥大喝一声，打断了药王，诚心诚意道，“您医者仁心，是三界最为可靠，最值得信赖的长者。嫦娥非常感谢您的美意。但，在这里，嫦娥要请求您，立刻回药王谷，切忌再插手此事！”
　　药王暗忖，如果他不做，玉帝王母那里不好交待。如果，他做，恐怕会招来“他”疯狂的报复。他药王谷向来是处在三界是非之外，这才发挥了他最大的作用。嫦娥这烫手山芋，他该扔出去。
　　医者父母心，药王宁愿没有扪出嫦娥的脉象来，落个庸医的名头，也好比亲手谋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更何况，他药王谷和广寒宫的交情还不错。
　　也许念在和嫦娥的交情上，他可以在至尊的眼皮底下，陈仓暗度，至少保住嫦娥做母亲的权力。那对丧心病狂的夫妻，以永绝“后患”之名，不仅要谋害嫦娥腹中的骨肉，还要嫦娥从此再无生儿育女的能力。
　　对嫦娥来说，这未免太残忍了。他坐视不管，未免太狠心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嫦娥又歪倒在榻上，睡过去了。
　　……
　　瑶池，阿湘坐在恋幽亭，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饵料，亭下，玉清湖里那群饿了五十年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抢着食，阿湘看着，脸上满是厌倦与疲惫。她干脆将饵料带玉碗一起扔了下去。
　　丁点利益，锦鲤们依旧热衷，也不在乎头破血流。
　　薄雾轻烟中，隐约可见曲水流廊，以及那抹明黄色身影。
　　药王见两至尊不在一处，正准备依照尊卑，向玉帝复命后，再去对王母说。
　　哪知，他刚要走上去，玉帝就把他打发走了。“退下吧！”
　　云雾厚重，药王只闻其声，看不清玉帝的喜怒。
　　流廊九转，转角处，药王捕捉到一淡青衣角，上纹道家至高图腾。三界能享此尊荣的如今只有一位了。那便是原居太清圣境的道德天尊。
　　昔日道家有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封神之后，两清寂灭，昆仑寥落。如今唯有居离恨天兜率宫的太上老君，人皆称道祖。
　　自昆仑没落后，道祖手下之人越发不成气候，被前司法天神清洗一遍，更是分离破碎。
　　玉帝用镶金嵌玉的笼子，牢牢将这颇有野心的道祖困住，当挡箭牌，当棋子用，做替死鬼，妙用无穷。
　　现下，道祖除每日混迹朝堂，装疯卖傻，就是兜率宫里炼丹，倒是比玉帝这个自称寡人的还要孤寡。
　　用太白的话，太上老哥哥，太，太，太可怜了。
　　道祖长年浸淫丹道，其医术药理比他不知高出多少倍，只不过这三界能让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嫦娥也算一个了！
　　既然道祖来了，他也不方便在此班门弄斧。药王长身一拜，退身离去。
　　……
　　这孩子颇为“不识时务”，又让嫦娥陷于了混沌虚无之境，嫦娥并无多少时间来理清其中关节，为她和孩子找一条出路。
　　……
　　朝堂上，他和瑶姬沉香默默斗着，按着杨戬规划好了的，以推行新天条，阻碍新天条推行为一对平衡为核心，上演一场关于三界完美大平衡的大戏，尽力显得三界现今局势谁也缺不了谁。其实，两边都一样，恐惧被那个幕后的平衡缔造者及维持者，视作弃子。
　　不得不提一下，这据说女娲刻在五彩石，藏在华山山腹，以沉香救母为契机出世的新天条并不完美。他初阅新天条，就发现诸多纰漏，还暗暗嘲讽杨戬狭隘。他想着日后有缝可钻，就没有指出来。
　　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两派人争来争去，反倒使新天条越来越完善。如今，沉香手里那套新天条，他不得不心服口服了，该约束属下的，他也尽力去约束了。
　　而今，道祖再回味整个事，直气得跳脚，他老头子又被杨戬那臭小子算计了。
　　真是，太，太，太可怜了。
　　元始师兄，灵宝师弟，老道想你们啊！
　　三十三重天，兜率宫，道祖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常常老泪纵横，试想当初三师兄弟联手，他昆仑一脉在三界横着走都没问题。如今，他忍气吞声，还要被人嫌弃。
　　万恶的伏羲玉帝，可恶的杨戬。道祖每日晨起，睡前，都要把他们“亲切”地问候一遍。
　　道童们还以为他们师祖在念什么高深的经文呢？能听得懂，却不解其意。却不知他敬仰的师祖正用各种方言暴粗口呢！
　　接到玉帝的传旨，道祖先把青牛喂饱了，然后才驾起牛从兜率宫出发，叮嘱青牛尽量慢而稳地驾云，他本人随手拿出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一神一牛游山玩水般到了昆仑山瑶池。泥人还有半分脾气，更何况是他堂堂万道之祖。
　　瑶池边上，道祖才把仪容整理庄重，脚下生风，作出一副很赶的样子。
　　见到玉帝，道祖手扬拂尘，口中大呼，“陛下，老道来晚了。”直请罪。
　　玉帝极不满地瞪道祖。以太上老君的脚力，兜率宫到瑶池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而他用了半日。阳奉阴违的家伙，实在可恶。
　　“无妨。”
　　阿湘过来替道祖解围。
　　“娘娘宽宏大量，老道谢过。”道祖从善如流。
　　“行了，赶快跟我来。”阿湘不耐烦道，抓起道祖就走。
　　道祖见王母这么风风火火的，想，看来，这对夫妻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了。不由得也严肃了几分。
　　……
　　哟，榻上躺着的人是谁？可不就是失踪已久的月宫宫主嫦娥吗？
　　听说，杨戬返三界了！那他的心头肉怎么又落到这对丧心病狂的夫妻手里了？
　　道祖想不通，杨戬怎么可能出这种差错？更何况对像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别人觊觎一下，他都要记恨，想着法把人阴一顿。
　　详情请参照，前天蓬元帅，现净坛使者。他调戏嫦娥，不，确切来说，是利用嫦娥。他起初本来只是想挑软柿子拿捏，并非什么色欲熏心，可惜不长眼，挑中了嫦娥，踢中了钢板。虽然大家都误会，投猪胎的这个“意外”是杨戬设计的。但他老道知道不是。
　　玉帝震怒，将猪八戒贬下凡尘，直接从天门投了下去。可是，没想到天降一大火球，他错投畜生道，从此顶着张猪脸过日子。连他老道都颇觉邪乎！
　　老道说的是，西天上，九九八十一难中，针对猪八戒，杨戬没少添堵。
　　不然，猪八戒实力也不低，能和孙悟空打个平手的，怎么每次被妖怪抓走的都是他，抓去不吊就打，水泡火烧各种酷刑，凸显他特别无能。连最后，猪八戒随唐僧到西方，面见如来，只封了个净坛使者都有杨戬从中作梗的成分。
　　连他老道，都警告自己，惹谁都不能惹嫦娥。嫦娥看似举目无亲，势孤力弱，可要是真受了欺负，要为她出头的人可是排着队的，连天道都给你捣乱。
　　……
　　“快看看她！”王母见道祖神游天外，催促了起来。
　　道祖捉起嫦娥的腕，微微那么一探，眼前一亮，嘴角扬起了奇妙的笑容。
　　“仙子无碍，只是……”道祖斟酌着词句。
　　“你怎么看？”阿湘打断他，直接问。
　　道祖垂了垂眼，掩藏他眼里狐狸一般的精光。这件事对玉帝王母来说，确实太添堵了。大好机会，他不火上浇油，简直对不起自己。
　　“无碍。”道祖故作高深道。
　　“怎么个无碍法？“王母期待地问。
　　玉帝挑了挑眉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道祖视而不见，专心和王母说话。“娘娘，你想想。仙子为太初元始，即混沌所化，即是我们道家所称的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恶业之力，也是混沌之力所化。混沌乃万物之源，吞噬万物，也包容万物。所以啊，我的娘娘，这个孩子继承的一定是仙子的太始元初之力，根本不用担心。”
　　嫦娥的身份，在三皇五帝，三清，包括阐教十三个弟子之间都不是秘密，当然，昆仑外门人是不透露的，南极仙翁，云中子他们是不知道的。师兄要求弟子们瞒了第三代弟子，哪吒，土行孙，杨戬他们。
　　“说得有理。”阿湘眉开眼笑，连忙捧场，不忘睨昊天一眼。幸好坚持请了老君，不然还不由你颠倒黑白！
　　昊天叹了口气，太上的话，换而言之，不就是另一个嫦娥吗？一个都闹得天翻地覆了，还要再来一个。他这个三界之主，怎么就当得这么不安生呢？
　　“朕说他是罪根孽种，他就是罪根孽种！这三界，谁敢说他不是。”昊天拿出他往日那副专横武断的昏庸劲来。
　　“昊天，我和你拼了！”阿湘急得本性毕露，真就扑到了昊天身上，暴打抓挠。
　　“陛下，万万不可！”道祖假模假样地说完，埋头闷笑。
　　杨戬好样的！从来没看玉帝这样憋屈过！道祖偷偷为杨戬竖起了大拇指。
　　道祖暗忖，他还得为王母出出主意，务必把嫦娥和腹中之子保住。这无趣良久的三界，就又有意思了。
　　反正，他道祖现在什么也不管，热衷于添堵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