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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住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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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黄小姐走后,我随手关上门,慢慢转身,扫视着房间里的环境,环境果然很差劲,除了床上的白被子崭新干净,其余物件不仅旧,还有点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种脏是擦不掉的痕迹,墙角和墙根处很潮湿,生了点青苔。
阿素一屁股坐在床沿边上,床还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她熟练地撩长发,无形之中动作魅惑,让我起了色心。
她随意看了周围一圈,品评道:“的确是不怎么好,我可以将就,你可以吗?”
我顺势坐下,暧昧地挨着阿素,别有深意道:“我说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你要是满意我了……”
“满意?还早着呢,回了第一世界,再说……”
阿素妩媚地嗔了我一眼,她长长的睫毛微垂,眼睑下有一抹半弧形的阴影,她风流翘起二郎腿,自在地抖了几下,模样悠闲自得。
我把手放在阿素白滑的大腿上享福,触感妙不可言,我说:“那也太久了吧?”
阿素毫不客气地拍掉我的手,她瞟着我:“你表现得好,我可以提前……。”
我故作小媳妇状,委屈道:“我今天表现得还不够呢?我师父都……”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提起师父那十年阳寿,我整个人就焉了,什么色心色胆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我长叹一声,颓然地搓着头发。
阿素的二郎腿很快放下了,她立马正襟危坐,颦着那双眉,认真说道:“你师父真的没有折什么十年阳寿,他的道行可是够长生不老呢。”
我的身体顿住,缓缓侧头看向阿素,正巧对视上了她黝黑干净的眼睛,她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温声说道:“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总之你跟着我走,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你师父不过是困住你罢了,他想把你留在最差的小世界里,你记住了,你如果是楚门,我就是你的施维亚。”
我露出假笑,点着头说:“但愿真的能够真相大白,而不是堕入魔窟。”
阿素佯装生气,一拳头直挥我脸上,我没有躲闪,她打得很轻,我把她按在床板上挠痒痒,她笑得清脆如珠,在这欢乐的一刻,我又该死地听见了一声嘻!如同上次一样,这声嘻收得极快!
我顿时就没了玩闹的心思,始终觉得七上八下,阿素见我静止不动,她问我怎么了?
我舔了舔唇,嗫嚅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一声嘻的声音?就是……很空灵的那种感觉,感觉远又感觉近。”
阿素摇摇头,表示没听见,她狐疑说:“是我刚才笑的声音吧,那么敏感干吗?”
我不知该如何向阿素解释,就敷衍道:“嗯,是我敏感,是我敏感。”
寂静的房间忽然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摸着肚子,嘿嘿笑了笑:“出去吃饭不?今天光吃压缩饼干,嘴里都没什么味,想吃点香的喝点辣的。”
阿素拍了拍脑袋,了然地说:“你想吃什么?”
我走到窗户边上,嫌弃地拉开脏兮兮的窗帘,往窗台下张望周围的店铺,这处的街道不算热闹,透着一股萧索,楼下有一家羊肉店和面食店,门面瞧着还算干净。
我虽然想吃羊肉,思及阿素不吃肉食,我就指着另一家门可罗雀的面食店道:“随意吃点面就行了,折腾了一天,早点回来休息吧。”
阿素瞥我一眼,不客气地回应我:“折腾了一天?真不知道在车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是谁。”
这话虽说得我不好意思,我还是拍摸她的后脑勺,辩驳道:“我选择跟着你东跑西跑,还不叫折腾?”
下一刻,阿素拿起我的手使劲咬了一口,这是真咬,疼得我死去活来,我用劲推了推她的肩膀,瞪着她:“你有毛病吧?咬得不疼啊?”
阿素不屑地甩开我的手,她搜出一张纸擦掉嘴唇上的一点血迹,不冷不热道:“本小姐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头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碰。”
我顿时有些吃味,恶狠狠地盯着她问:“哪个人?”
阿素眼里露出一点促狭和邪恶,她开玩笑回答,死人。
我用额头撞了一下她,说道:“我是个活人哦。”
阿素粗略地扫视我,嘀咕了一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我这样问她,她就不说话了,我没放在心上,注意力都在手背上,我的手背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在渗血。
晋宇以前被渣女伤心后跟我说过,有些女人是狗变的,此刻,我认同这句话。
阿素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素白的手绢,她把绢子栓在我的伤口处,态度淡然,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她还威胁我说,下次想拍她的头,最好仔细斟酌一下,她不介意我的手上多几个牙印。
我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作死说,那这儿可以吧?
我以为阿素会发作,不想,她问我:“你一定要拍个部位吗?”
我玩笑道:“是啊,你不从了我就算了,这儿不准碰那儿不准碰,我不如回去碰小苏呢。”
阿素倏地扯我的衣领,满脸不悦地说道:“收回你最后那句话,除了头,其他地方你有时可以碰碰。”
我舔着脸,贼贱地问:“那……那个地方呢?”
我的话她不可能听不懂,就看她是装不懂,还是……
阿素没有少女的娇羞之态,又是一副狠辣的模样:“你,想断手?”
我迅速扫了一眼阿素,出其不意地猛弹了一下她的胸,就飞快地逃跑了,她的胸弹力十足,起伏有致,那摇摆的一幕,让我大笑不止。
我的笑没有持续多久,在我打不开破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悲剧了,这生锈的破门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就是这耽搁的一小会儿,我被阿素扯住了后衣领,打得抱头鼠窜。
她嘴里骂我是个贱男,情绪却没有太激动。
阿素的力气一如既往大得古怪,我丝毫挣脱不了她的小手,于是我投降说,是是是,我贱我贱。
她放了我一码,扯着我去下楼吃饭,那个卡住的破门在她手中灵活得很,她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由此我怀疑是她搞得鬼。
阿素说不是,我不信,关上门试验了一番,我这次还是打不开门,费了很大的劲才拉开了。
我又撺掇阿素开门,她说了一声烦,轻而易举地开了门。
这个旅馆没有电梯,只有复古的木楼梯,踩在上面吱呀作响。我走着,侧头问她:“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是不是勾玉的原因?”
阿素低眼瞧了一下勾玉,摇了摇头:“不是我力气大,是你力气小。”
我没好气道:“开什么玩笑!普通人跟你比起来,力气都小。”
阿素稍微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爱信不信。”
黄小姐带着一个老式厚重眼镜在电脑桌上整理资料,她听见声音后转头看向我们,也随手推了推黑色镜框:“你们要去吃饭吗?左拐直走有一条小吃街,不算远。”
阿素在旁边说了一声谢谢,我走到柜台上拿起两张地图,询问黄小姐,可以拿两张么?
黄小姐大方说,拿多少张都可以。
互相客套几句,我跟阿素就出门了,我特意在旅馆门口看了看,的确贴了一张崭新的纸条,不过纸条太小了,不显眼。
我和阿素一人分一张地图,都折叠起来放在随身包里,我随身包里的大部分钱都装进了旅游包里,怕被抢。
我问阿素去不去小吃街,她牵起我的手把我往羊肉店里带。她说羊肉店里应该有素菜,折腾了一天,请我吃一顿肉食补充元气。
既然阿素要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们进入店内,就闻到一股飘香浓郁的火锅味儿,大多数的顾客都是男性,他们喝着二锅头,划着高亢的拳,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喊:哥俩好啊,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仙寿,九连环,全来到。
一个油光满面的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要包间还是随意坐?
我看向阿素,她要包间,说外面的男人堆太吵了。
服务员引路领我们前去僻静的包间里,红油的火锅底料端来,服务员弯腰开火。
我点了各式各样的肉食,阿素接过菜单选素菜的时候,嫌弃道:“内脏好恶心,你能不能吃点正常的?”
耶?我被一个半鬼嫌弃说我吃内脏恶心?!真是一大奇事,我的表情已经将我心里的话呼之欲出,只不过服务员在侧,我不好直言说阿素是个鬼。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去传菜的时候,我凑近阿素问:“你丫的是不是鬼?我认知里的鬼都是恐怖阴森的,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肉人血的东西,你这……简直比人还人。”
阿素不屑地瞥我,她懒懒地撑着下巴:“叫生灵感到可怕的往往是人,有时候人可以坏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对,你颠覆了我对鬼的认知。”
阿素告诉我,她不算是鬼,只算一半。
包间的门缓缓打开,服务员推着一辆装菜的小车进来,阿素和我的谈话有默契终止了,服务员把食物盘全放进了一旁的菜架上。
阿素拿起一片白菜瞅了几眼,她问服务员,这菜新鲜吗?
服务员一定是说新鲜。
阿素撇着嘴挑剔:“是放了几天的吧?我要今天新买的,最新鲜的,麻烦帮我换一下。”
服务员一愣,她坚持说是新鲜的。
阿素唬人道:“我可是菜农出身的,你这菜新不新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想换是吗?我不介意打卫生局的电话让人家来看一看新不新鲜。”
卫生局三个字,让服务员焉了,她撤掉所有的素菜盘,重新换上新鲜的菜。
我涮着两卷鲜嫩的羊肉,吃得津津有味,就是过度的辣味让羊肉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我被调料辣得不停喝水。反观阿素吃辣的能耐相当厉害,她在沸腾的辣椒锅里捞起素菜之后,又放进辣椒碗里蘸了蘸,才下口。
“你这么能吃辣啊?”我问。
“还行。”她淡定地说。
“说实话那个菜不算不新鲜吧,你怎么看出来是昨晚切的?吃个菜也那么挑剔。”
“猜的,你以为饭店里都会天天换新鲜菜?挑剔呢不至于,既然花了钱,想吃合格的菜是我的错?”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蔬菜。
我吹了吹冒热气的羊肺,塞进嘴里一口吃了,含糊不清地与她说,是饭店的错。
阿素说我有眼力是一个不错的优点,我以开玩笑的口气告诉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当小白脸,哪能臊着脸跟富婆唱反调?
一场羊肉火锅吃得舒心,阿素点的素菜她全吃得一干二净,虽然是素,但数量可不少,她的胃口跟干力气活的男人比有的一拼。
我和阿素肩并肩揉着肚皮走出羊肉店,出店外不久,阿素忽然捂着嘴跑到垃圾桶旁边干呕。我拍着她的后背,关心地问:“怎么吐了呢?”
她慢慢直起身来,抚着胸脯:“我迟迟想来,刚刚火锅里沾了肉味,要吐。”
我跑着去帮她买了一瓶矿泉水,她咕噜咕噜喝水时,我好奇道:“你为什么不能吃肉?”
她告诉我,是天生的,就像有的人对花生过敏,有的人对狗毛过敏。
我摸了摸头:“这不合理呀,你难道生生世世都对肉过敏?”
她凝顿,垂头微扬唇说了一个是字。她的那一抹笑,有一种怀恋过去的味道,像是在怀念什么人似的。
阿素喝光一瓶矿泉水后,就舒服多了,我们上楼时,黄小姐仍然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看到我们,她会礼貌停下手中的事,跟我们打招呼。
我压低声音跟阿素讲:“你真别说,这黄小姐做人挺不错的,将来肯定有出息,这个破旅馆迟早生意兴隆。”
阿素笑道:“再兴隆你也看不见,我们过了这个村儿,可就回不来了。”
阿素回房间里的第一件事是洗澡,她撩起裙子闻,又用嫌弃的语气说,一大股子羊骚味儿,臭死了。
我曾经好奇过阿素需要洗澡的事,她说她虽然是活死人,跟正常人没多少区别,叫我不用好奇她正常人生活的方式。
我听着厕所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心神浮躁,便偷偷摸摸地蹲在厕所门口,想开门瞅一瞅女神洗澡,让人惊喜的是,门锁是坏的,自然而然有一条缝隙可以偷看。
我舔着嘴巴,猥琐地瞅着里面,这一回的阿素赤露得彻底,曲线凹凸有致,水源从她柔顺的发丝上一路滑下去,路过悦目之处,诱惑得人眩晕。
她正在洗头,因搓着白白香香的泡泡,所以闭着眼睛,我蹲在地上看得入迷,她突然抬起修长的腿,使劲踹了一下门,门口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的鼻子险些被门夹,幸好我退得快,只是被门撞了一下额头。
我不算亏,该看的都看了。
阿素在厕所叫我给她拿一件衣服穿,她不想用厕所里的浴巾,我从背包里挑选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递给她,她直接将背心砸到我脸上,闷声门气道:“要过膝的T恤,你有。”
我只好找出宽大的T恤给阿素,我的T恤我穿着恰好合适,穿在她身上的确可以当短裙穿。
我去洗澡前,扭着肌肉腰,抛了一个媚眼说,你想来偷看美男洗澡的话,不要矜持。
阿素擦着湿发,说了一个滚。
我在厕所里笑得狂妄,心情大好,我挤了一些洗发露随意地搓头发,泡泡流下来,我就闭上眼睛,边洗头边哼歌。
干!一声空灵的嘻嘻声响起时,吓得我脚滑,闭着眼睛的时候最怕妖魔鬼怪,我当时就睁眼了,一睁眼可不得了,我的眼睛被洗发露伤害得流泪。
我眯着眼睛连忙打开花洒,随手去扯帕子的时候,触到了一个冰凉凉又滑的异物,很像死人的□□,我的眼睛实在被辣得睁不开,我下意识夺门而出,又大喊,阿素!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