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etter in time》小寒絮

33、第三十一章 大结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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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仓悦子在他出声的前一秒已然俯下身去，利落地向前一个前滚翻之后掏出后腰的手枪就着方才子弹的轨迹也是一枪

　　这两声枪响足以让现场混乱的群众更加迅速的撤离，她手中的那枪子弹直接击倒了掩藏在最前排记者席位中，伪装成记者的Robin Rodriguez同伙

　　而对方打过来的子弹仅仅打穿了她的警卫帽，带着她金黄色的假发一起落到地上，刚及肩的黑卷发随惯性缓缓地贴回她的脸颊，粉棕色的眼眸阴戾又狠痞，如同一只正在捕食猎物的豹子

　　目击这一幕全过程的越前龙马竟有些看痴了，她举枪射击时的模样，像极了在球场上的自己

　　此刻身在内场的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正前方对着小仓悦子的直播摄影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混乱而关闭，而外场的群众也没有因强制离席而就此散去，他们都在外场的大屏幕上目睹了这一幕，脸上满是紧张与惊讶的神情

　　“不二，那是……”球场外的菊丸英二望着头顶上方大屏幕里小仓悦子的特写，紧张到攥紧了好友的衣袖

　　不二周助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口中却是自言自语般呢喃“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敌人的位置，这可真是糟糕呢”

　　话音刚落，屏幕里维持着跪地持枪姿势的小仓悦子突然起跑朝着大屏幕，也就是直播摄像机的位置，疾跑而来

　　这段距离仿佛被人精心计算过，当她来到屏幕中最黄金比例大小的位置时，却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携带的惯性直接击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球场外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个瞬间还同时从大屏幕里清晰地传来了今天年轻的大满贯得主——越前龙马的吼叫声

　　屏幕前的美国球迷们面面相觑着，从他们的眼神中很急切地想要知道越前龙马刚才喊了什么，不二周助与菊丸英二则片刻不敢眨眼，他们两人攥着拳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有个男人的笑声从荧幕里传来，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

　　摄像机有一秒钟的抖动，随后身着黑色T恤的背影便出现在镜头中，男人的个头很小，很纤瘦，非常明显的畸形骨骼，是连体手术导致的。

　　他一步步朝倒地不起的小仓悦子走去，步行姿势有些滑稽

　　越前龙马紧张到甚至屏住了呼吸，眼前这个空档档的球场里，男人步路蹒跚的脚步声恍如准点的钟声那般刺耳

　　“咻”利物划破了周围的空气，穿过了男人的衣物布料与血肉之躯，细碎的血珠四溅开来，随重力落在地上像极了盛开的花

　　狙击枪的子弹最后落点在了小仓悦子的脚边，这是行动的信号，静卧在原地的小仓悦子猛地抬起双腿一记横扫，踢飞了Robin Rodriguez手里已上膛的手枪，抓起手边的枪支对着他的肩胛骨又是一枪

　　“砰”

　　子弹的后作用力将男人击倒，肩膀和大腿处的疼痛也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Robin Rodriguez静静地躺在地上微笑着，感受血液从身体中一点一点的流失，阵雨过后的阳光从乌云后投射下来，他的心口，涌上一股解脱

　　小仓悦子暴怒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中，颈间一度压迫快要窒息，她忍耐着怒火的嗓音如天籁般悦耳

　　“剩下的五公斤C-4在哪？！ ”她这样吼着

　　“咳呵”Robin Rodriguez咧嘴笑了起来，眼前这女人的愤怒丝毫不放在眼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说完他愉悦地笑出了声

　　听闻他的答案小仓悦子瞬间气红了眼眶，挥拳重重地捶在他的脸上，Robin Rodriguez当场昏厥，可她仍不解气，抬起了另一只手再次挥了上去

　　“Stop，Sir！You will kill him！ ”不知是谁的提醒，让还想挥第三拳的小仓悦子收手击在了地面，指关节处立刻染上一片殷红

　　“送他去急救”平复了情绪的小仓悦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40米开外的越前龙马对视着，朝小跑而来的下属开口“还有，去呼叫EOD（Explosive Ordnance Disposal爆破物处理班）”

　　她尝试着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可还是忍不住从心里涌出的悲戚与绝望，而相反对方的眼中，却毫不掩饰温柔与满足

　　这令小仓悦子没有勇气对视下去

　　“Sir，EOD已经撤回总部……”

　　小仓悦子的怒火转头就朝那名下属吼去“谁下的指令！……Evan？”

　　“Explosive Ordnance Disposal A组Evan Miller前来报到！ ”棕发碧眼的少年朝她端正地踢脚敬礼，与两年前她们初见时一样

　　“总部收到东部地区炸弹威胁的支援请求，所以派遣队员都去那里了，我自愿请求留下协助你……”

　　小仓悦子此刻心中的情绪错综复杂，Evan Miller从她空降爆破物处理组时就是她的助手，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却一直很勤奋，这一年来他连发型都没有改变，令小仓悦子有股时空错乱的错觉，就好像回到了肖恩还在世的时光

　　“问候和叙旧以后再说，带着你的工具跟我过来”他们说话间，FBI警员已经在周围支起了防爆盾，以便随时支援

　　Evan与小仓悦子来到颁奖台前，简单朝他们解释了他们现在的情况“炸弹形式目前不明，必须先拆开外板查看情况，一旦有水银平衡装置是最棘手的，请各位不要轻易移动”

　　与助手对视过后，她解开外套拉链，又脱下外套下的防弹服，内衬的墨绿色无袖背心已被汗水浸湿一半，肩膀处的白色纱布还有见血的迹象

　　小心地切割开颁奖台最外侧简易的木板层，在助手将木板完全掰开的瞬间，小仓悦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低骂了一句脏话

　　中间箱体鲜红的倒计时每分每秒在灼伤她的眼睛，还有安置在倒计时间下的水银横柱

　　5分56秒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站在她头顶的越前龙马，却因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先尝试检查这两个箱体与中间的是否关联”小仓悦子很快冷静下来，薄薄的刀片切入两个箱体的中间，缓缓地向下移动，当刀片毫无障碍地接触地面后，俩人都长呼了一口气

　　“你们二位可以安全撤离了”她这样说着

　　“Thanks，God！ ” 阿列康德罗·马丁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转头看了眼站在高位的越前龙马“God bless you”

　　后者沉默着点头，目送他们小跑着穿过警卫的防爆盾包围圈，背影是劫后还生的喜悦

　　他低头注视着伏在地上小心地一个个拧开炸弹螺丝的小仓悦子，她微卷的黑发被利落又随意的束在脑后，杂乱自然的眉，小巧的鼻子，纤长的睫毛下粉棕色的眸子，还有微甜的嘴

　　如果将来能够有人问他，你在那时是什么心情？他一定会回答：

　　幸いです.（幸好）

　　因为那时，他从未有过这般庆幸，庆幸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庆幸他可以好好记住她的模样，庆幸着他们的相遇，唯一懊悔的，大概不能在最后一刻好好地拥抱她一回

　　汗水从小仓悦子的脸颊滑落，她咬着手电把柄，小心地拆开炸弹的外壳，心中默数着计时，思路从未有过的冷静

　　“这线路也太复杂了，水银装置和引线还用了好几种不同的线，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Evan在看到内部结构后忍不住开口

　　“你去准备液态氮，先把水银装置破坏”含着手电的小仓悦子说话有些不便，她一手用剪刀尖端指着内部某处位置，另一只手从嘴里拿出手电照亮所指之处“看这里”

　　“引爆/雷/管？！ ”Evan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她“你要赌博？你疯了？你忘了肖恩是怎么……”

　　“Evan Miller警员！ ”小仓悦子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摆出了不容置疑的神情“照我说的做”

　　“Rita！ ”

　　“所有人后退50步，这是命令！ Evan Miller警员，请你服从命令！ ”

　　“……Yes……Sir”助手熟练地冷冻水银装置，然后用钝器将其敲碎，起身，转头时也红了眼眶，站起后，再一次端正的踢脚敬礼，转身向后小跑而去，耳边整齐划一后退的踏步声令突然忆起一年前肖恩支开他前说过的话

　　我是一名FBI警员，最大程度减少伤亡是我的使命，我愿意为和平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Even Miller退到防爆盾时已经泪流满面，转头发现大家的眼眶都已泛红

　　球场外的大屏幕旁，人群也在默默地流泪，直播画面里没有任何人，却能从细微末节的声音里听出一些现况

　　“怎么会这样……小不点……悦酱……”菊丸英二蹲在地上哽咽，手掌盖住了眼睛，却不停的有水光从指缝里流出，不二周助低头看着好友，也不忍再看屏幕

　　JJ在病房门口的座位上看着直播画面流泪，手指不停地点着扩大音量键的按钮，只为能听清或许是最后的留言。身边的座位落下一角白大褂，有只手分走了她的一只耳机。她们没有对视也没有对话，只专注地看着小小的屏幕，心中默默地祈祷。

　　Mozzi和Dick慌忙地从方才赶到的警车中疾跑到场外的秩序警员面前询问情况，对方示意他们看屏幕，恰好有对话断断续续地从屏幕中传出

　　“还剩多久？”拆弹到现在一言不发的越前龙马突然开口提问

　　“3分30秒”小仓悦子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没有意一丝波澜，听不出情绪

　　越前龙马垂眼打量着蹲在自己脚边死死盯着计时器，却不做任何行动的小仓悦子“怎么了？”

　　“现在有两根引线，我不知道剪哪根……如果选错，就结束了”小仓悦子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发现……”

　　“不是还有三分钟吗？”他的抢白让小仓悦子愣了愣，抬起带着茫然的眼听见他说“那就等最后五秒再剪吧”

　　雾气晕满了眼眶，小仓悦子猛地低下头去，方才因自己的无能而焦急的心，却因为这句话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干脆盘坐在领奖台前，单手支撑着下巴盯着倒计时，用身体力行表示着我不管了，你随意

　　“hey！Sir，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越前龙马提高了嗓音，用英文询问站在远处的Even，对方想要靠近却被蹲着的某人阻止，只好大声回应发生了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记录！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也许将会是我的遗言！”

　　场外直播的大屏幕中响起了他的这番话语，令人群开始不安躁动起来，离门口近的粉丝试图冲破安保的人墙，有人喧哗着警卫的无能，甚至还有脏话不绝于耳，直到人群中有个暴躁的男声大声的吼出“都他*的给我闭嘴，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场外又归于平静

　　“我希望将我名下所有的流动资产捐给……你小时候那家福利院叫什么……曼哈顿关怀中心？我希望将我名下所有的流动资产捐给曼哈顿关怀中心，所有不动资产转移至我的父亲名下。

　　我希望所有的媒体，粉丝，家人，朋友，停止对参与事件的所有警员进行谩骂与仇恨，我身为这场事件的当事人，我见证了他们毫无保留的付出，以及献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损失降至最低

　　我希望将我的遗体，送往尼斯湖呃……没有遗体？为什么……好吧，这条算了……还有多久……知道了”

　　“最后一条，我希望，所有的人可以记住我身边这位，将会陪我离开也有可能救我第三次生命的警员小仓悦子

　　如果今天之后，我们都能获救，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妻子”

　　这段话说完后，远处站了一圈的警员们愣了一瞬，随后爆发出了此起彼伏地尖叫声，所有人将手中的防暴盾牌敲出了一下下有节奏的声响，小仓悦子眼睛不离倒计时，仿佛若无其事地将撑着下巴的手慢慢地移到脸上，用手掌盖住了微微上扬的嘴，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越前龙马目光灼灼地看着脚边的人，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却看到了她发红的耳根渐渐淡了下去，盯着计时器的目光也渐渐沉重了起来“没时间了吗？”

　　“嗯”小仓悦子收起托着脸的手，一手抬起发出噤声指令，另一手拿起一旁的剪子，抬眼郑重的对他说“我要剪了”

　　五，四，三，二……咔嚓……一

　　全场静默了整整5秒钟，却没有预想的冲击来临，场外的人瞪大了眼盯着屏幕，想去探究发生了什么

　　小仓悦子最先反应过来，她丢下了剪刀，起身，倒退三步，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倒计时装置的红光停止在最后一秒钟随后黯然失色

　　“结束了？”越前龙马嗓音透过屏幕音响，真切地在球场外的广场上响起，方才闭眼的球迷们抬头望去，才发现屏幕的最右端站着一个穿着军绿色背心，绑着头发的女人，原来那个拆弹的警员不知不觉的后退到了摄像机的范围中，自己都不曾察觉

　　“结束了”她忙不迭地点头回答，紧张过后的虚脱让她有些受不住哽咽

　　清晰的脚步声从音响中传来，“哒哒哒哒”，随后人们看见，越前龙马伸出双手，将那名女警官拥入怀中

　　场外的球迷们迸发出惊喜的呐喊声，仿佛节日庆典那般喜悦激动，欢呼着欢呼着都涌下泪来

　　Mozzi和Dick互相拍着肩膀，相视而笑；坐在病房门口长椅上的JJ激动地丢掉了手机拥抱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肖慧并带着哭腔胡言乱语，后者轻拍着她的背长舒了一口气后浅浅的笑着

　　小仓悦子感觉他的拥抱快要令她窒息，可她没有出声制止，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提醒着自己，还活着呢。在他怀中望着蓝天，眨着眼，任由泪水沾湿男人的衣襟，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肖恩，我做到了，你看见了吗？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一声尖锐的耳鸣慢慢的带走了全世界的声音

　　下一秒，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地从他的臂弯中滑落

　　“Doctors！ Come here！”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