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顾麦

6、第 6 章

　　突然，乔菁的目光一定。
　　齐以凡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就看见陆闻一只手拎着一瓶水，另一只手端着一个水果盒，正朝他走过来。一见他和乔菁都在看着她，犹豫地停了下来，指了指自己：“嗯？”
　　乔菁点了点头，走了。齐以凡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果，顺手又被塞了一个小风扇过来。陆闻叉了颗草莓给他，解释：“小白说下一场没有你的戏份，休息会吧。”
　　刚一坐下，陆闻问道：“台词背会了吗？”
　　齐以凡草莓还没咽下去，差点呛住。今天还是悲惨的“女朋友比自己敬业”系列剧，哪怕是在自己的主场。
　　齐以凡看着她，陆闻就笑。其实是没什么话好说。平时都忙，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生活习惯都还没摸透呢，更别说共同话题了。
　　陆闻有点闲不住，一边打开手机开始玩游戏，一边随口小声问道：“那个李理，什么来历啊？”
　　“不清楚。不过第一天开机的时候就来得很晚，但是导演也没说什么。”齐以凡自己是没什么背景的流量演员，打听个人都不容易。但是陆闻问都问了：“我问问武姐？”
　　陆闻玩着俄罗斯方块，问道：“武育书最近忙什么呢？”
　　“武姐想给我接一个蓝血代言，趁着我现在热度还比较高，看看能不能签下来，”齐以凡实事求是：“人家说我没有代表作品。”
　　说来也怪。齐以凡其实演技不差，在一众流量小生里，他的演技都是被嘲最轻的。但是他相貌确实好，反倒是盖住了他的演技，几年下来，竟然也没留下来让人印象特别深刻的角色。
　　真是成也相貌，败也相貌。
　　“你在这里呆几天？”齐以凡捏了捏瓶子，笑了笑：“你们战队要出去玩吗？”
　　他之前有看过陆闻的微博。一般大比赛之后，要是没事的话，他们整支战队的人都会一起出去玩几天。一般这样的比赛劳心劳力，大家的亢奋劲和疲倦感并存，出去放松两天，一直都是惯例。
　　虽然下面总有一群无聊的卫道士和碎嘴婆子，每次都要给陆闻告诫一番：和这么多男孩子出去玩，作为公众人物，是不是太没有责任心了？
　　陆闻的反应从来都是——关你屁事？
　　齐以凡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生怕自己也被陆闻归类到“碎嘴婆子”那一栏里，隐晦地提了一句，看陆闻没什么兴致地摇了摇头，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有点小高兴。
　　同为男人，陆闻战队五个人，再加上领队，有五个男人。除去最小的管静和已经结婚有孩子的文诚不提，孟荆老实，石谦也不大打眼，但是秦涵的眼神他看着就不太舒服。
　　虽然陆闻是不记得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但是齐以凡对陆闻还是印象挺深的。关注了这么多年，陆闻的微博、战队微博、队友的微博被他拿小号关注了个遍。他甚至可以劝自己不要介意陆闻在他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史，但是不能不介意相处时间比他更久的秦涵。
　　反正陆闻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回去吃回头草的。但是，她不一定不吃窝边草……
　　反正这次比赛之后，陆闻没和他们一起出去度假，齐以凡心里还是挺舒服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之后男人的占有欲会更强，但是总觉得——
　　现在是有正经理由来吃醋了呢！
　　陆闻按了暂停键，叉了块西瓜给他，自己吃了块猕猴桃，突然想起来：“对了，还有饮料。”
　　“我喝水，”齐以凡拉住她，拧开了一瓶水，塞到了她手里：“喝水比喝饮料健康。”
　　陆闻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的生活和健康没什么关系吧？
　　“晚上想吃什么？”陆闻喝了口水，感觉自己坐在这里玩手机、齐以凡坐在旁边发呆看起来也不合适，干脆锁了手机，和他聊天。
　　“吃火锅吗？小白说旁边有一家店很好吃，辣椒是老板自己炒的，不太辣，比较香。”
　　“你喜欢吃辣啊？”
　　齐以凡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太吃辣，我们可以吃鸳鸯锅。”
　　陆闻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突然道：“我来这边，过不了几天我和你的关系可能就要……你告诉武育书我今天过来了吗？”
　　“小白会说的。”
　　“你也跟她说一下。这是你的事，等她给你打电话就不合适了。”
　　齐以凡没和她争，拿出手机给武育书打电话。他就坐在陆闻旁边，武育书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了陆闻耳边。
　　陆闻笑了一声。
　　武育书冷静：“你和她谈恋爱的事如果曝光了，热度会比较高，但是祝福可能也不会很多。”
　　齐以凡说：“不会的。”
　　“你现在口碑还不错，但是也就是在流量这片池子里，你的口碑还算不错。陆闻成绩早就有了，人家也不靠口碑吃饭，你又不一样。”说着，武育书自己也叹了口气：“算了，陆闻我又管不了，反正现在人都在那里了，再说应不应该谈恋爱也晚了。”
　　齐以凡背对着陆闻打的电话。陆闻从他身后伸出手，把手机抽走，淡淡道：“武育书，是我。”
　　武育书哼了一声。
　　“对你来说，事业更重要；但是对凡哥来说，有些东西可能比事业更重要。”陆闻看着齐以凡，对着武育书，说得直白坦荡：“我相信优秀的经纪人应该不会去扭着艺人的性格来塑造人设，我相信您的能力。”
　　武育书的回应比她更直白坦荡——武育书：“哼！”
　　这就是武育书讨人喜欢的地方了。
　　“看，我给你做了决定。”陆闻摊了摊手：“要拒绝我吗？”
　　齐以凡摇了摇头。
　　“我说你像一只小象一样，”陆闻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很温柔，挺可爱，特别招人喜欢。”
　　齐以凡脸有点红。
　　“但是，”陆闻话锋一转：“想尽力完成每一个人的愿望，不想让每一个人失望，你不累吗？”
　　“做自己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