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顾麦

10、第 10 章

　　陆闻抽了根吸管，慢吞吞地喝粥。
　　昨天她在这里，小白就被齐以凡支使着来陪她说话。今天还是这样。他在里面化妆换衣服，小白就陪她坐在外面吃早餐。
　　她确实没什么胃口。早上本来就起得早，完全没有想吃饭的欲望。
　　小白很能理解她，看她抽了杯粥出来就很有数了。主动给她解说齐以凡的日常生活：“每天早上过来先换衣服，因为是古装嘛，换衣服戴头套化妆什么的都比较麻烦，要是现代戏就好了。不过虽然凡哥古装很好看，但是武姐还是想接现代戏。”
　　现代戏拍起来人也会舒服很多。
　　陆闻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白是很专业的助理，他大学毕业后跟着齐以凡也有两年了，也就比齐以凡小一岁。因为年龄很接近，所以关系一直都很好。但问题是齐以凡自己和陆闻的相处时间就不多，更别提小白了。
　　但小白是个稳重话痨，还是把她当自家人的那种话痨。虽然工作能力没的说，但也真的很能说。
　　陆闻本来也没什么事，老在片场呆着感觉影响人家拍戏，所以才想着出去转转。但是这会也没什么事，她还是挺喜欢听小白说八卦的。
　　“其实圈里凡哥这种类型的很难火的。现在粉丝都比较喜欢精致的韩风，凡哥就是咱们国人传统的好看，像风格和凡哥有点接近的，叫路晨的一个新人，还是我师弟呢，他比凡哥年纪还小点，完全就是古装脸，市场反响就很一般。”
　　陆闻总结：“现在不是他们审美的年代。”
　　“对！”小白点头：“但是凡哥长得是真好看，这种时候还能杀出重围，被封为盛世美颜，才是真的盛世美颜啊！”
　　这番话，导致齐以凡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就看见陆闻和小白两个人排排坐，看着他的表情都有点奇怪。
　　趁他化妆的时候，小白对陆闻道：“其实凡哥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
　　那天和武育书打电话的时候，武育书也提过这件事。陆闻当时忘了，被小白这一说，又想起来了：“他怎么了？”
　　小白一愣，随即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陆闻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男朋友为什么不高兴，自己不仅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这件事都不知道。但小白也没多嘴地去指责她或者怎样，叹了口气，小声道：“凡哥出道的那部电影，里面和他演情侣的，叫李茗，抑郁症，上个月自杀了。”
　　他这一说，陆闻也想了起来。这件事当时还上了热搜，他们那会在集训都听见了风声。不过李茗好几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热度，这条新闻没太久就销声匿迹了。
　　陆闻问道：“你认识李茗吗？”
　　齐以凡的电影她看过，也认识里面那个清秀的小姑娘。小姑娘也只是清秀而已，在美人辈出的娱乐圈，算不上特别好看。
　　小白又叹了口气：“当时我还陪凡哥去了一趟。茗姐比凡哥大两岁，她拍了那部电影之后一直不火，凡哥过去送了一束花，很快就走了。”
　　陆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又喝了口粥，才轻声道：“他是不是这几年和李茗一直有联系呢？”
　　“安神！”小白吓了一跳，就差举手发誓了，“没有，凡哥和茗姐就是朋友！真的！”
　　陆闻：……
　　“我的意思就是，在拍完那部戏之后，他们作为朋友，一直有联系吗？”
　　小白看着她的神色，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忐忑地点了点头：“凡哥朋友不多，和茗姐倒是一直有联系的。”
　　陆闻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小白的心被她这一口气叹得不上不下的。就听陆闻道：“我看过那部电影，我也记得李茗在那部戏里的样子，是一个很清秀可爱的女孩。”
　　“安神，”小白小声问道：“你在这里呆几天啊？”
　　小白挺自来熟的。他本来就没把陆闻当外人，聊了一会天之后，原先的好奇、紧张、惶恐散了些之后，很快就开始替齐以凡拉好感度了。
　　“两三天吧，”陆闻不置可否：“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明天或者后天就走了。”
　　“安神，凡哥最近心里不舒服，你在这里多住两天呗？”
　　“嗯？”陆闻招了招手：“出来了。”
　　齐以凡上妆之后和没有上妆时的差别还是挺大的。陆闻每看见一次，都觉得蛮新奇。齐以凡古装穿惯了，很习惯地撩开袍子走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粥：“好喝吗？”
　　盛粥的杯子是纸杯。外面看不出来她到底喝了多少，被陆闻塞进手里，才发现沉甸甸的足足剩下一大半。陆闻的表情也不太好：“挺好喝的，分量挺足的。”
　　不知道的，看她这表情，还以为这粥是有多难喝啊！
　　齐以凡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腰带一束，也不能多喝，免得到时候勒出一个小肚子——“粥还挺好喝的。”
　　这时，李理也换好衣服化好妆走出来。他个子高，微弯着腰从化妆棚走出来时，小白皱了皱眉，小声道：“昨天他家助理还过来跟我哔哔，问凡哥跟安神熟吗？”
　　陆闻随手刷着微博，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熟啊，超级熟，每一个地方都熟。”
　　齐以凡：“咳咳。”
　　不过李理今天也没有主动凑上来凑热闹。远远地点了点头，笑了笑就走了。陆闻耸了耸肩：“这样一比，乔菁真是可爱多了。”
　　说乔菁乔菁到。今天上午有一场要拍到乔菁要嫁给李理的戏份，她一大早就换了嫁衣。陆闻远远看见，一脸惊艳，看起来就差冲着人家姑娘吹一声口哨了。
　　事实上，她真的打算这么干来着……被齐以凡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硬生生地看回去了，陆闻嘟囔道：“你老婆都要嫁给秦韶华了，你脸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被戴了绿帽子？”
　　“我又没真的被戴。”齐以凡没时间和她继续呆在这里聊天了，很快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武姐应该就会安排发声。你自己出去玩的话，注意安全啊。”
　　虽然武力值还挺高，但是陆闻并不是爱动手的坏孩子。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口就不动口。一般吃不到什么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个时候，再把小白打包送出去就不合适了。
　　陆闻挥了挥衣袖，转身走了。齐以凡小声问小白：“什么时候走啊？”
　　“人家打算明天后天就走啦！”小白就差揪他耳朵了：“我跟安神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能不能多住几天，你就正好化完妆出来了！”
　　齐以凡：“……”
　　“你自己跟安神说嘛，我在中间做传话筒多不像话啊，”小白也抱怨呢，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我跟安神又不熟，一开始聊了半天八卦，就怕冷场尴尬了。你们才是男女朋友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多快啊，当场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