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聚颐

3、胭脂

　　——胭脂

　　01

　　云琦……

　　02

　　云琦是我在中国的学妹。她不同于万俟莫或左顾颜，一个很简单的女子。以至七年后她终究没有过大的改变。七年前她懵懵懂懂地闯进法语公共课，万俟莫很好心地帮云琦地一句一句翻译，事后万俟莫说这女孩很有趣。我翻起一个白眼，说莫你和你哥一个样。

　　后来云琦还是天天来上法语课。她在涂鸦，万俟莫在听讲，我在赶稿……还是那句，小日子过得不慌不忙的。还算是满足。

　　事实证明万俟莫和云琦确实很有共通语言，每天东一句你哥，西一句我哥。乐在其中得很。在暑假的时候云琦的哥哥来过。我认识她哥。之前忍足侑士还因为这个人和迹部景吾闹了闹，吃了那么一点的苹果醋……

　　手冢国光。那与迹部景吾齐名的网球界新星。

　　那天云琦早早地把我从宿舍里拉了出来，说要我陪她去机场。我大吼着莫仔救我。结果那孩子睡得够沉的……结果我在五点这个听不到鸡啼的时候，被这个孩子拖了出去狂奔了一大段路程。现在回想起来那感觉比被薇鞭尸还要难受。

　　阿门。

　　不过她哥确实是美男子。在回程的路途上我狠狠地把手冢国光打量了几番，后来得出的结论是迹部景吾连挑绯闻对象都这样有要求……云琦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学姐你干嘛这样看我哥啊。我笑笑，道歉自己的失态。

　　待手冢国光安顿好后，云琦便拉着他闲逛北京城。敲着门说学姐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万俟莫捂着心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可怜兮兮地躲在左顾颜身后滴眼药水。当时我的第一冲动就是挂上台词——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二天依旧是在五点这个听不到鸡啼的时候，云琦笑得一脸灿烂地把自己从床上弄得神智不清，出于个人的自私，我也把万俟莫弄得神智不清。后来就真的不记得往后的日子是怎样挨过去了的。

　　云琦是一个很依靠手冢国光的孩子。万俟莫和左顾颜都一致地认同。但她与我和万俟莫不相同。云琦只是在很单纯地在喜欢着，并未发现异样之处。她没有女子那细密而敏感的心思，触碰禁忌情事不懂回避。

　　我在大学里，一直唤她作孩子。这样称呼我甚是觉得适合这样的女子。

　　直到后来我离开了中国。我与云琦断绝了七年的来往，那时她并未知道我是ATB里的人。后来ATB进军中国。我便随着分公司而来到了中国。七年后的云琦已经时蛋糕店的小老板，在大学的对面租了一个小小的店面，生意做还算是可以。

　　ATB的人说要把云琦的店面收购下来，要我去与店主商议。七年后我与云琦的相遇已是商业的对立。当我推开电糕店的门的那刻起，我便看到那孩子笑容依旧灿烂的脸容。我诧异地问，云琦？

　　她抬头，双目清澈。她说，风间学姐。

　　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她在法语课上规规矩矩地点头说，风间学姐早上好。

　　我走近抱了抱她，说云琦你变漂亮了。她在我的怀里嘻嘻地笑着，说要拿巧克力布丁给自己尝尝。那天我没有与她谈收购的问题，事后我便吩咐下去要另找别处。这样的孩子承受不了这样命令式的收购，她并未涉步商场过深。

　　正如以往。云琦不同于万俟莫或左顾颜，还或者风间悠。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姑娘。

　　03

　　周围是可可粉，中间是滑滑的巧克力布丁。云琦在对座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着她的杰作。不时有大学生敲打着玻璃向这个与自己年龄相若无几的老板打招呼。我说孩子你还真受欢迎呵。她呵呵笑笑地回头继续摆弄她的甜点。

　　直到5点钟她的关门时间。她说，学姐到我家吃饭怎样。

　　我点头说好。于是便潇洒地跟随在云琦身后，以至后来被交警同志发来了一张乱停放的罚单。当时我只想说……之前踢垃圾桶的时候城管叔叔不是也不在的么……

　　云琦立马傻眼了。说七年前的事学姐你怎么还记得啊。

　　实话说，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云琦的手艺确实可以，家常便饭做起来那是有声有色。待云琦在厨房里把弄完端出一盘盘菜肴的时候，我敲着筷子说云琦你以后肯定是一个好太太。她笑笑说学姐呐，如果我要结婚你说怎样。

　　那不是很好么？我问。

　　话题渐渐衍生到那个叫手冢国光的男子身上。云琦说话的时候神情柔和，一字一字地说着她哥以前现在或未来的生活会怎样怎样。一如的，那个叫手冢国光的男子支撑起云琦的全部回忆，她完整地保存着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不像万俟莫，用尽全力企图遗忘逃出有他的生活。也不像我。

　　七年了。她纯洁得还是一如孩子。

　　后来云琦会找找我偶尔聊天，次数随着时间而变少。直到后来万俟莫回到日本的时候，她打着电话说学姐我回日本了。我准备结婚了。我说着恭喜询问着婚礼准备如何。

　　她说那男子把一切都安排好。生怕自己累着。话语里透着细微的欣喜。

　　万俟莫的婚姻，我甚是吃惊。云琦的婚姻，我便是放心。那样的女子，本是应该让人好好护着的，不该像我这样地在外闯荡。正如我多年前所言，云琦不同于万俟莫或左顾颜，还或者是风间悠。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姑娘。

　　云琦的婚礼在早上，万俟莫的是在晚上。我在新干线上掂计着时间的分配。云琦多次询问自己是否有空参加婚礼，我敷衍着说看看吧。跟迹部景吾作了好几番的斗争，我还是可怜的挤出少少的时间去参加两个排期紧凑的婚礼。

　　左顾颜被迹部景吾软禁在ATB大楼的17楼，原因是工作敷衍了事以至激怒迹部家的大少爷。这对于云琦来说这是唯一的遗憾的。

　　婚礼的排场不大，亲友密密麻麻地挤在了一起，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是云琦一直喜欢的热闹感。新郎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与云琦甚是般配。我在远处祝福着这对新人，让自己惊讶的不过是手冢国光那万年未变的脸上出现的笑容。

　　冲动地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云琦。以作纪念。

　　04

　　这样的男子。

　　只能在生活中留为纪念而好好珍惜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