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雪夜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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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德将军府
气势恢宏的将军府里灯火通明，一身珠光宝气的卓夫人面容激动的坐着，时不时对身旁的男子道：“老刘，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说在回来的路上了吗？这么这会儿还没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尚德将军府的刘管家耐着性子劝道：“夫人莫急，军营离咱们将军府好多路呢，将军和少将军武功了得，肯定不会有事的，您就耐心等会吧。”
“我许久没见到少杭了，我怎么耐得住性子啊。老刘，你还是去府门口开口吧。”卓夫人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性子有些急躁，这么多年在京都待着也学会耐下性子来。可如今她心心念念着即将回家的儿子，耐性子什么的早就抛的一干二净了。
“好好。”刘管家也是看着卓少杭长大的，卓少杭离开这三年，他对卓少杭的想念之情绝不逊于尚德将军夫妇。他虽然劝卓夫人耐心耐心，可他自己心也安定不下来。这会儿听到卓夫人再三催促，他也迫不及待的往府门口跑去。
屋内卓夫人也坐不住，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她这个儿子性子随他爹，执拗的很！今日城门口一事她也听说了不少，她之前其实一直将明雪稀当未来的儿媳来看的，只是没想到皇上、太后会横插一脚，让她的儿子远走他乡三年。
卓夫人其实对皇上、对卓将军都是有怨气的。只是单凭她一人之力也动摇不到皇上、太后的决心。如今明雪稀已经成了元临王妃，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放下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夫人，夫人！将军和少将军回来了！”
“少杭！”卓夫人匆匆跑出屋外，见到心心念念的儿子，眼底顿时蓄满了泪水，“你高了，也瘦了。这么些年，可苦了你了。”
卓少杭对母亲一直很愧疚，三年前的不告而别肯定伤了母亲的心：“少杭能为国家效力，已是荣幸。堂堂男子汉，苦点累点怕什么。”
卓夫人也曾随尚德将军卓啸一起征战过，见自己儿子这般志向，心中也很欣慰。
“将军、夫人、少将军，饭菜都快凉了，少将军累了一天了，还是快些去吃饭吧。”刘管家在旁边催促道，他们娘儿再怎样叙旧下去，恐怕要到明天才能吃上饭了。
“对，对，走，咱们吃饭去吧。”卓夫人连忙拉着卓少杭进去，连自己的丈夫都没顾得上。卓啸呵呵一笑，也没过多在意。
“刘叔。”卓少杭叫道。
刘管家朝卓少杭笑着，可他突然对上卓少杭略带凌厉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卓少杭回来他很高兴，眼角的皱纹也因笑容而皱在一起。三年时光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卓少杭长大了不少，他也老了不少。
少将军他，应该知道了他三年前做的事吧……
面对三年没见的儿子，卓夫人很是热情，不停的将菜往卓少杭碗里送，弄的卓啸有点吃味。卓夫人无奈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招呼着自己的儿子。
“娘，我已经饱了。”卓少杭知道母亲的心意，一直没有拒绝卓夫人夹过来的菜，直到他真的吃不下了，才无奈的开口。
“好了好了，你自己多吃点吧，天天念叨你的儿子，也瘦了许多。”卓啸拿公筷夹了几样卓夫人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被自家夫人冷落了一晚上了，他也不是很开心。
卓少杭听闻，也拿筷子给卓夫人夹菜：“娘，你多吃点。以后我就在京都了，我天天和你一起吃。”
“好好。”卓夫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高大帅气的儿子，心底很是高兴。
“杭儿。”卓啸放下筷子，“随为父去一趟书房。”
“……是。”卓少杭大抵猜到父亲找他谈什么了。
卓啸虽然是将军，但平日里也酷爱读兵书。他的书房不同于明浑的清雅，全屋一处都是黑色木质的桌椅、书桌和书柜。看起来严肃古板，正如他这个人一样。
“爹找我何事？”
“杭儿，来我地啸军吧，做你的少将军。”
卓少杭也猜到了卓啸的意图，来之前心底已经想好说辞：“爹，我这些年全靠武敬将军提拔照顾，我这时候回来做少将军，那不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而且，我不希望别人认为因为我爹是尚德将军，我才能从天正军一个副将直接做了地啸军的少将军。”
卓啸显然也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面色有些无可奈何：“杭儿，爹知道你的少年心性，爹也很欣赏你的志气。只是……杭儿，你可知道如今朝堂的格局？”
“不知……”卓少杭语气沉沉，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发现向来精神矍铄的他，脸上透露出了一丝疲惫，向来乌黑的头发也能看见隐隐白丝。他的父亲好像要老了。
“朝堂风波向来不断，如今更是到了紧张的关头。皇上一共有五个儿子，除却还未有封地、封号的五皇子外，其余四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如今朝堂渐渐分成两派，一派是太子和奉康王爷，另一派……”卓啸顿了顿，看了一眼面色沉重又带着些疑惑的儿子，“另一派便是元临王爷了。”
卓少杭心中一紧，自从知晓宋长轼是明雪稀的夫君，又见他足智多谋，可以说是毫无错处可挑剔的一面之后，他就对宋长轼这个名字格外敏感。
“齐安王爷看似过的自由自在，但谁又能说他对皇位没有野心呢。五皇子年纪尚轻，但与元临王爷兄弟情深……”
“爹，是站谁那一派的？”卓少杭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卓啸的话顿了一顿。
卓啸微微一叹，答非所问：“杭儿，你就娶了竹桉郡主吧。”
“爹！你明知我不喜欢竹桉郡主，为何非逼着我娶她？”卓少杭怒了，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他对明雪稀的情意谁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他们都要来拆散他们！
“因为这样你才能活命！因为这样，才能保住整个尚德将军府！”
“什……什么意思？”
卓啸走至卓少杭面前，轻轻将手搭在卓少杭的肩膀上，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儿子，语重心长道：“杭儿，忘了明雪稀吧。明雪稀终归是属于皇家的！”
凛冬雪夜，卓少杭孤身一人离开卓啸的书房，踏步走入雪地里。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雪，那是那一年下的第一场雪，太后还没有下旨赐婚，他们还没有分隔两地。她在雪中玩的很开心，他那时就打算好等她生辰一过，他便请父亲带着聘礼前去提亲的。只是没想到变故来的那么快。他现在连去见她的由头都没了。
“少杭，这雪下得那么大，这么还不回屋啊。”卓夫人端着送给卓将军的热茶问道。
“娘，我想出去走一走。”
“去哪儿呀，带把伞去啊，别跑那么快！”卓夫人望着卓少杭跑步离去的背影，笑着念叨道，“这都几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卓少杭匆匆忙忙的离开尚德将军府，来到平宣侯府门口时才想起她已经不再这儿了，呆呆的望着平宣侯府门口，正门口上贴着“囍”字的红灯笼还没取下来。
“少将军，有事吗？”正打算来关门的伍管家见卓少杭呆呆的站在府门口有些诧异，快步走到跟前问道。
“没事，今日回来，特地来见一见伍管家。”卓少杭恍惚着思绪回道。
“侯爷和少爷都在府内，少将军要不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伍管家见卓少杭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衣衫，也没带挡雪的伞，心疼把手里的伞递给卓少杭。
卓少杭下意识的接过伍管家递来的伞，虽然隔绝了雪花，他还是觉得有些冷，从心底到身体的冷：“天色昏暗，就不打扰伯父和磊稆哥了，少杭告辞。”
卓少杭走的有点快，连身后伍管家招呼他路上小心的话也没来得及去回应。步履匆匆的走在青柳街，下了大雪，许多人家都关门在屋内围炉取暖、话家常，只有卓少杭一人茫然的站在雪白的天地间，不知该往哪儿走。
倏地，耳边传来刀剑破空的声音，卓少杭身子下意识的一闪，看见一身橘色衣衫的女子拿着一把剑凌厉的朝他刺来。来人未做任何掩饰，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的样貌、她的装扮。
“你是何人？我可有得罪于你？”他今日才回京都，他也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心中很是诧异是谁派她来杀他的？
女子不语，拿着剑继续攻击着卓少杭，卓少杭没有武器只能以伞为剑，一步一招的抵挡着她的攻击。对峙间，卓少杭发现她的武功不低于自己，心中越发好奇这人是谁了。
一地白雪被两人的拳脚勾起飞扬，你攻我挡之间，卓少杭有些体力不支，他原先在天寒地冻里走了这么多些时辰，身子有些僵硬，这会手中的伞被剑砍得不成样子，卓少杭一个站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来人乘机拿着剑直直往卓少杭喉间刺去，技不如人卓少杭认命的闭上眼。
“呃！”耳边传来女子的闷哼声，卓少杭睁眼，便见一男子拿剑直直的刺在女子的胸口。女子见来人，眉头一紧，转身离去。
“袁亦，别追了。”身后有人叫住正欲拿剑追女子的袁亦。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卓少杭起身，朝袁亦和信步走向他的男子作揖道谢。
信步走来的男子灿然一笑，缓缓的说道：“少将军客气，不过碰巧撞见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雪夜杀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