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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在抽大烟 ...

  •   她别开脸,冷冷的道:“果然是个没心的,呵。

      从前一张床也睡得,如今,要离我远远的。那你还管我这么多做什么,遇到你之前活这么些年都是痛苦的。现在,算了,好歹还有它陪着我。”
      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了放在床头的烟杆,实在厌恶。于是一把拿了过来:“这东西是个祸害,你要不戒了它,我只当是这辈子从不曾遇过你。”
      雁卿立马慌了神:“不,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安先生,那一段时间好长啊,你都没来看我……”渐渐带了哭腔。
      “别哭,别哭,你别哭……”。

      “以南,醒醒,你整天都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暴躁一会儿温柔!”忍不住揉揉太阳穴,也许,这就是梦魇吧……
      说是梦魇,可我却时时还想着能够回去,睁眼时,陈蓓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嘱咐我下个月的那个采访很重要,是台里领导请了好多次,最后还是台长亲自出面才同意做采访的一个老太太。我听得头晕,也不知是什么老太太这么大架子,昏沉沉的眼睛总也睁不开,恍惚中,又看到了故梦……

      “还疼吗?”侧坐在床上,怀里躺着伤未痊愈的故梦,心里愧疚得很。
      虽然是一顿鞭打,但脂粉女子又能有多少力气,养几日就可以好的。可时下正是春回大地气候骤变,园子里好多姑娘都因着要穿漂亮的衣服给折腾感冒了,看着病怏怏的没精神。又因受这禁烟的影响,来青楼的达官贵人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园子里看起来比往日冷清多了。
      这环境,也是养不了病的,故梦本身就有伤,着了凉更是越拖越严重,婴儿肥的小脸瘦出了瓜子下巴。
      我看着不忍,紧了紧双手,抱得用力些,想给她更多温暖。
      “先生,你是哪里人啊?为何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得很。”浓重的鼻音夹杂着咳嗽声,故梦满是好奇。
      这个问题,本来应该很简单,话到喉咙却突然说不出口,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借了一句佛家语言:“从来处来,自然会到去处去,这些哪里又是重要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担心她再问什么我难以回答的话,只好先打断她:“小小年纪,竟爱多想,要不然一个小病也拖这么久!”
      “哎,是很久,转眼病了快半年,我都当做等死的,可你还愿意来看我。”
      什么?半年?我道是春暖花开,这里却已经要入秋,不过故梦病怏怏的样子,像极了秋日的枫叶。
      “公子,你想雁卿吗?”
      “想。”
      “要是以前,故梦是肯定不敢问这样的话,可今天是安公子,故梦就要问一句,这一句答案听到,这场病是生是死都是故梦的福气。”
      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就让心提了起来,我有些预感到她会问什么。
      “公子想雁卿的时候会想故梦吗?公子想故梦的时候多还是想雁卿的时候多?”
      果然,她还是问出了口,要怎样答才会不违背我的心,又不至让她难受!可怎么今天,她问的话如此直白。
      “算了,公子别回答了。”她有些失望。
      “我这次来,是专程看你的!”我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挨着她的脸,想弥补刚刚自己对她带来的失落感。
      故梦激动极了,挨着我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显然已经在尽量的克制:“一见安郎误终身。雁卿当初是这样,如今这大半年,我算是体会到了。”
      “什么?”
      “公子,你,把我扶起来些。”
      我不明所以,以为是躺久了不舒服,要换个姿势,于是照她说的将她往上扶了扶。
      突然,故梦转过身来,我眼前被一个阴影挡住,嘴上有些柔软的触碰,一股暖流从唇一直蔓延到全身,大脑瞬时空白,故梦她,吻了我!
      若是在从前,这是不敢想象的,可此时,我却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推开,内心矛盾极了,任何一根神经都没办法清晰的给我发出指令……
      就在怔住的时候,嘴唇一种湿热感传来,感受到细腻的舌头正依次从左边唇角划过唇珠,停在右边唇角。顿了几秒,那唇和舌头渐渐有了力量,她的手环抱住我的腰,透过外衣死死扣住内衬,隔了一层绢布,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紧撰的手指,也可以感受到她颤抖的身躯。
      本来抱着她腰的我的手,为了不让她失去平衡摔倒而不能松开,可除此,我还可以做什么?我一遍遍紧张的问自己!
      终于,我们的呼吸都急促得快让氧气无法供应,她因为生病体力更是不支,瘫软的靠在我怀里,手还紧紧掐着我的腰,气息紊乱:“安公子,你没有反对,就是应了我。从此,不管你娶不娶我,或是走到哪里,故梦只认你一人做我郎君!”
      “郎君”,这个词撞击我的心灵,也终于把我拉回现实:“故梦,你太傻了!”
      “安郎,是痴吧,女子一生只能托付给一个男子。你看这乱世,我被困在这园子里数十年,命也好运也罢,遇到你,故梦便不想再等了,你就是故梦那托付一生的男子。”
      故梦,你何须这样对我呢,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何必将心交给她……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你可以是我一人的,也可以是别人的,但故梦,只是你一人的!当初是你先寻的雁卿,雁卿也爱狠了你,所以,你怎样都好。”她虽是安慰我,言语里却多了落寞。
      我于心不忍:“若我放不下她,你会怪我吗?”
      “若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也会放心不下我吗?”像小猫一样,她的头在我胸前蹭了蹭,调整了靠着我的姿势。
      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在她的额头记上一个唇印,这是我可以想到的唯一的应答方式。

      “变了,她变了很多?”我喃喃自语,手里的面包块撕成了面包渣。陈蓓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东西,不满的开始解决我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反应过来后我立马挡住她:“凉了,别喝!”
      “以前他也这样啊!”陈蓓说的是柏林。
      “因为他傻啊!”我有些急了,急的可能有点莫名其妙。
      陈蓓不动声色的喝掉我剩下的半杯牛奶,喃喃自语:“是痴吧……”
      痴,陈蓓也说痴,痴究竟是什么?

      我发了疯似的找她,从入园子的走廊,到上次她养病的小床,我快喊破了喉咙,快吓走了这里所有的客人!还是找不到她!故梦不见了……
      遇见的所有人,都说不认识故梦,不知道故梦是谁,可我分明看见那几个与故梦熟识的女子眼里的闪烁。
      情妈妈被别的客人缠住了不能见我,但我又怎么好意思去问雁卿另一个女人的下落?站在楼梯口,徘徊着不知该怎么走。
      “你要找故梦找不到,却又不想见我,何苦还赖在这里!难不成是又看上了什么其他的姑娘,你说来我帮你叫来?”是雁卿。
      我尴尬极了,可实在不放心故梦,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雁卿,故梦呢?园子里的人都当从来没这个人似的。”
      “死了。”
      雁卿的语气不痛不痒,带着这个消息鞭打着我的耳朵,心一阵停拍和隐隐的刺痛,呼吸变得困难。
      故梦,还记得初时见面时你说我衣服上绣的栀子花吗?今天是专门为你穿来的!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僵在原地。
      “姑娘,东西到了。”
      传话的人眼神闪烁,行动有些鬼祟,我不自觉闪身让到一边,不想她碰到我。以前故梦总是很照顾雁卿,那时觉得两人皆是气质不俗,配得起清官儿的名,可如今,怎么换了这样一个俗气的丫鬟。想到一直以来雁卿对故梦的态度,我语气更是不太好:“买了什么?”
      “要你管得着。”
      还是一副倔脾气,我不想跟她争执,只想赶快把故梦的事弄清楚,于是转身要走,正值迈出了一只脚,她一把将我拉住:“这样就走?”
      “我找故梦。”
      “你爱她!?”
      爱?她曾认定我是她宿命的安郎,可我与她至始至终都只寥寥数面,该怎么形容我对她的感情,才对得起她对我的感情?这个问题,又把我难倒了。
      砰砰砰!……砰砰砰!
      清脆刺耳的铜锣声传来,楼下街道有报传来:“林大人奉朝廷之命禁烟,这虎门的地定是要烧焦三尺!若再被官府发现还有私藏大烟者,严惩不贷!轻者罚款下狱,重者斩首灭门!”一遍遍中气十足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久久回荡在楼道里、园子里。
      那侍奉的丫鬟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我害怕自己想错,但是我想我可能是正确的:“你还在抽!”我逼视着雁卿,等她回答。
      她棱了一眼小丫鬟,怒火引起,抬手向丫鬟狠狠打去,嘴里大声训斥:“没用的东西,慌什么慌,要死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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