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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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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烛九阴转身,面上带着笑,“原来是公子。”
褚见飞踱步上前,“小九也睡不着吗?”
“公子亦是?”
褚见飞闻言轻声一笑,“是啊。我...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宁。”
烛九阴站在远处,“公子这话怎么讲?”
褚见飞邀请烛九阴,“要不要小酌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
在褚见飞居住的客房内,二皇子取出了自己珍藏的佳酿,一人斟酒一杯。
烛九阴看着二皇子揽袖添酒的侧脸。
之前的褚见飞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从不邀功请赏的人。安居宫内,醉心于书卷中,以敦厚之态示人。但是这一次他居然一反常态,积极地参与到寻找失踪十年的央央公主队伍中。
还是与东厂一起。
按照褚见飞的说法是为了亲情,但是此行之后,烛九阴越发觉得他有些看不懂二皇子。
二皇子,究竟是真的与世无争,还是擅长伪装,在等待腾飞的时机?
一杯未满,烛九阴谢褚见飞的请,“奴才敬公子一杯。”
褚见飞,“请。”
酒过三巡,褚见飞看似无意的提起楚辞,“要说谢,本宫得好好谢谢你,九公公。”
烛九阴,“为何?”
褚见飞抚着自己被楚辞托扶过的手臂,“若不是你的手下手疾眼快,本宫今日还不定要摔成何种模样呢。若是四脚朝天,颜面何存?你说该不该谢你。”
烛火微微跳动,纸面的窗户上映出两人对坐饮酒的影子。
烛九阴,“保护主子安全是东厂的职责,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要东厂做什么?”
褚见飞哈哈大笑,“今日这位小哥,本宫可听说他只是在你府中随身伺候,好像不是东厂的人吧?”
烛九阴眸中精光闪过,脸上笑意并不改变,“凡是奴才手下的人,都属于东厂。”
褚见飞点头,“说的有道理,你的人都是东厂的人,东厂听命于皇上。看来本宫想跟你讨这个人是讨不成了?”
褚见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略有些遗憾,却又有三分期待。
烛九阴的拇指在杯身轻轻地摩挲,丝毫没有给二皇子留面子,居然点了点头。
褚见飞收回了那三分期待,呵呵一笑,“看来那的确是个机灵人,是本宫强人所难了。”
烛九阴没有接这话,反问到,“主子身边的精明强干那么多,为何独独对这个粗手粗脚的奴才另眼相看?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您一回?”
褚见飞说是。
但烛九阴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躲闪。
两个人散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寺中僧人的早课很早,楚辞也跟着早起。端着热水去烛九阴的房中伺候他洗漱,一进门便瞧见他居然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躺在床上。
他闭着眼。
楚辞放下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刚要叫他,只见烛九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她。
烛九阴的眼睛里有红血丝,楚辞见惯了他盯人的样子,眼下也不怕他,“昨夜里你没睡吗?”
烛九阴没说话,伸出一根手指,朝她勾一勾。
楚辞鬼使神差地坐到床沿上,“你怎么了?”
电光火石之间,楚辞就被他一把拽到怀里。烛九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烛九阴的脸近在咫尺,呼出气息直钻楚辞的鼻腔。他喝酒了,是宿酒的味道。这一次可比之前大半夜靠在一起看月亮时将对方看得清楚。
楚辞有一瞬间的懵圈,随即而来是巨大的羞恼,“你又发什么疯?放开我,我现在可是个男人!两个男人这养像什么话?”
“闭嘴!”
烛九阴眯缝着眼看她,鼻尖碰鼻尖时他说,“你是谁?”
楚辞用力推他,搡他,“我是谁都不知道,喝醉了吧你。我是你姥姥成不成?”
烛九阴一手按住她乱动的双手,一手抚在她的侧脸,“姥姥的,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楚辞蹙紧眉头,“想起来什么?”
烛九阴不动了,那一双看着楚辞的丹凤眼有无数的话要说,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滚,最终他还是泄了气,“起来吧。”
楚辞刚刚盘好的发髻被他弄乱了,衣裳也皱了。从床上爬起来,狼狈地在一旁整衣束发。
满床的凌乱,烛九阴在一旁抱臂看着,他们俩很像刚刚做过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楚辞很恼火,将地上那一盆热水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洗脸!”
门外的宋玉人被她的声音唬了一跳,“她这是对谁说话呢?这么大脾气。”耳朵贴在门框上一听,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屋内的烛九阴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儿竟然慢条斯理的洗手净面,好像方才耍脾气的人不是他。
都收拾妥当后,已经日上三竿。
集合的时候二皇子褚见飞对楚辞微微一笑。楚辞垂首躬身回礼。
冬天昼短夜长,太阳升到半空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谢过方丈,一行人便下了山。
沿路都是郊野,北风吹得急。
楚辞跟烛九阴赌气,自己坐靠窗的一边。透过帘子看外面的原野。
冬天地里没什么庄家,远远望去光秃秃一片,偶有几片绿色麦田让人心旷神怡。
马车在行驶过程中,忽然停住了。
烛九阴,“怎么回事?”
“督主,二皇子的车在前面停住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烛九阴翻看着手中的兵法,“嗯。”
不大会儿功夫,宋玉人就跑回来了,“督主,二皇子救了路边的一名老妇人。”
楚辞瞧瞧烛九阴。
烛九阴依旧保持本来的姿态,“那是干什么的?”
“哦,路人,在路边晕倒了,应该是天太冷加上饿狠了。二皇子将她扶上车了,说是送她回家。正巧,也是去余潭州。”
“嗯,随他吧。”
楚辞翻了翻自己的包袱,里面没带女装。
烛九阴瞥她一眼,“想当善人?”
楚辞不说话。
烛九阴,“再装聋,把你的奖励扣掉。”
楚辞气得咬牙,呼出一口气,不能跟钱过不去,“是。”
烛九阴翻过新的一页,“无妨,人不是已经上车了吗?冻不死。”
这个人说话真能呛死个人。楚辞勉为其难地给了个嗯的回应。
半晌马车开始走了。她转头去看烛九阴,“你早上说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烛九阴眼皮子都没抬,“你吵到我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