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花鱼] 偕老》袭以月

5、【下】

　　傍晚，夕阳的红就如娇羞女子的粉颊，晕着如胭脂的色泽，让人心生怜爱。

　　铁心兰炒了一盘香菇青菜，一盘韭菜豆腐，三尾鱼分别清蒸，煮汤和红烧。

　　饭厅，花无缺帮着她摆好碗筷，就等着小鱼儿和苏樱的到来。

　　“无缺，你去地窖帮忙拿一坛酒回来。”铁心兰端出最后的红烧鱼道。

　　“嗯”应了一声，花无缺像地窖走去。

　　所谓地窖，那是在厨房角落位置下深二十丈的一个地下山洞，里面的温度完全和岛面的温度成一个反比，花无缺只借用一根绳子便轻巧落了里面。

　　捏开火折子，点燃了架在一旁的火把，简简单单的一个石洞里摆满了被封泥的酒坛。

　　花无缺记得小鱼儿说最近想喝桂花酿，便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坛两斤重的托在手中，没想到却是空的。

　　怎么回事？难道酒被人偷喝了吗？

　　一连换了十几坛，最后终于在架子的最后一层找了坛满的。

　　花无缺想，会跑到酒窖偷酒喝，除了小鱼儿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忍不住浅笑着，花无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地窖靠着北边的位置被挖开了一个小洞。

　　黑漆漆的洞口大约一人高，也不知道有多深，通往何处……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通道？花无缺疑惑的皱了皱眉毛，几步走了过去却又停步在洞口，一股彻骨的寒气迎面而来，火光从洞口透过去，隐约能看到大约两丈的距离后是一个较大的洞穴。

　　洞穴中央似乎摆着什么，但被一张屏风给遮住了，就算花无缺功力深厚的早已夜视如昼也看不清楚到底放了什么玩意。

　　过去看看……这个念头在下一秒就被花无缺自己给否定了，说不定此刻小鱼儿他们已经到了，而这山洞里的东西又不会跑。

　　转身腾身而起，速度亦如电光雷霆，只听衣袂呼哧一声，花无缺已经人在厨房顺便盖上了地窖入口的盖子。

　　一入饭厅，就见苏樱握着心兰的手，两人都是眼眶微红。

　　“这是这么了？”花无缺问，他把酒放到桌上，左右张望却并没有看到小鱼儿。

　　“小鱼儿呢？苏姑娘，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苏樱收回自己的小手，眼中闪过花无缺看不懂的情绪，随后一切归为平静，只用小嘴撇了撇道：“他现在除了和你在一起，还愿意和谁在一起？”

　　“妹妹……”铁心兰轻声斥了一声，随后苦笑的对着花无缺道：“无缺，小鱼儿和妹妹又吵嘴了，过会儿你帮着说说小鱼儿。”

　　花无缺听了也只能苦笑，这两人是天生的欢喜冤家，每天不吵上一次都不会觉得痛快，何况他哪能说的了小鱼儿。

　　但是在铁心兰的目光下他又不能拒绝，只好道：“那过会等他来了，我便与他说说，男人还是让着女孩一些比较好。”但是听与不听，他就不能保证了。

　　铁心兰点头，拿过酒坛拍开封泥就帮几人倒酒。

　　酒刚倒好，小鱼儿就一路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哈哈，是桂花酿！”小鱼儿闻着酒香就窜到椅子上坐好，

　　“小鱼儿，你来了。”花无缺立刻道：“就等你一个了。”

　　苏樱看了看小鱼儿坐的位置，随后不发一言的看向铁心兰，铁心兰看了看花无缺，与无缺四目交接后，给了一抹微笑，然后点了点头道：“无缺，既然小鱼儿来了，那你便与他说说吧。”

　　小鱼儿低下头，像只猫一样的对着杯中的酒液吐了舌头尝味道，红红的舌尖滑出双唇，可爱无比的舔动了一下，不过估计是没有舔到，因为酒杯中的酒液纹丝不动。

　　被他可爱的动作逗笑，花无缺咳了一声才道：“小鱼儿，你和苏姑娘也成亲那么久了，凡事让着她一些。”

　　小鱼儿撑起脑袋，痞痞的视线看向苏樱，随后做了一个鬼脸。

　　“你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花无缺无奈的笑起道：“多大的人了，还做鬼脸。”

　　苏樱听到花无缺的笑声，才转头看向小鱼儿，但是似乎看到小鱼儿毫无歉意，一双眼又微微红了。

　　铁心兰看着气氛不对，立刻道：“来来，我们吃饭了，大家都饿了。”

　　“是啊，小鱼儿，心兰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花无缺也夹了一块鱼肉到了小鱼儿的碗里道。

　　小鱼儿看着碗里的鱼，没有动筷却也不说话。

　　”花无缺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鱼儿？

　　小鱼儿只是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对了，小鱼儿喜欢吃辣椒！”铁心兰却突然一脸恍然大悟道：“无缺，你帮我把厨房给小鱼儿做的辣椒酱拿来好吗？”

　　“好。”花无缺点头，对了，小鱼儿喜欢吃辣椒，就喜欢吃红烧鱼的时候放一点，他喜欢那种微辣的口感。

　　一来一回几十步路也不过是片刻时间，但还没回到饭厅就听苏樱一身大叫：“小鱼儿！你给我回来！”

　　难道出事了？心中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花无缺立刻赶了过去，果然小鱼儿已经不见了，一起失踪的还有那条红烧鱼。

　　“小鱼儿那混蛋居然把整条红烧鱼都抢走了！”苏樱在门口指着一处方向。

　　“我去看看。”花无缺放下辣椒酱，，纵身就追了出去，三两下就没了影。

　　苏樱收回目光，看向端坐在饭桌前的铁心兰，然后泪就落了下来。

　　铁心兰抬起藏在桌底的手，手中捧着的正是那碗被花无缺夹下一块腹肉的红烧鱼。

　　花无缺追着小鱼儿，几乎用上了他最快的速度，直到海边他终于看到了小鱼儿。

　　月光下，海浪澎湃，涛声滚滚。

　　还是是早上他们看日出的那个地方，小鱼儿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眺望着远方，有种迷离不真的感觉。

　　心中一紧，花无缺一个纵身就飞了过去，一把拽住小鱼儿的手。

　　“怎么了无缺？”小鱼儿看到花无缺立刻扬起了一个招牌的痞子笑容。

　　“刚刚的感觉，你好像会突然消失一样。”花无缺一脸不安道。

　　小鱼儿听了大笑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消失呢？都约好了一辈子要来看日出的，我们说好的，兄弟同心，执手偕老。”

　　花无缺也不知道心中不安的哪里来的，只觉刚刚一幕让他有种从血液冰凉到骨头的恐惧感，就算此刻看着小鱼儿活生生的在对他微笑，他还是觉得不安。

　　把小鱼儿一把抱在怀里，花无缺道：“小鱼儿，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约好的，你陪我看一辈子的日出。”

　　“我小鱼儿就算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的。”小鱼儿笑道：“你要相信我。”

　　花无缺点头道：“我信你。”

　　是的，他相信小鱼儿……

　　这辈子，不管如何他们兄弟都一定会执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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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白色瓷瓶和一瓶红色的瓷瓶被放到了铁心兰的面前。

　　苏樱道：“心兰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的，已经十年了，但我是真的快演不下去了。”

　　铁心兰顿了顿，目光在从白色瓷瓶落到了红色瓷瓶上。

　　“白色的依旧是‘迷蝶晓梦’，不过我加重份量，你若让要花无缺一辈子都活在同一天里，那么你就全部给他吃下去吧。”苏樱擦掉滑出的泪，脸上已是一片决绝道：“而红色的那瓶叫‘庄生回醒’，是‘迷蝶晓梦’的解药。”

　　“妹妹你……”铁心兰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并不惊讶，只是眼神无比悲伤。

　　“我已经累了，答应小鱼儿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十年，我现在不想再对那条臭鱼守约了！”苏樱道：“我想去找他，我真的好累，姐姐你就成全我吧。”

　　铁心兰咬了咬唇，随后点头道：“那你去吧。”

　　苏樱对着铁心兰感激的笑了笑，随后呢喃了一声：“小鱼儿，我来陪你了。”便走向了厨房的方向，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铁心兰一个人饭厅坐了整整一宿，直到天亮才收了桌上根本未动的饭菜，然后去厨房烧水。

　　整整五大盆热水，正好放满无缺房间的浴桶。

　　之后开始做饭，差不多在第三次添火的时候无缺就抱着一只装了三尾鱼的木盆回来了。

　　“心兰，我回来了。”

　　铁心兰抬头笑问：“回来了，今天和小鱼儿的收获如何？”

　　花无缺道：“还不错，钓到了三尾鱼……心兰，小鱼儿说今晚和苏姑娘会来吃饭。”

　　铁心兰一脸苦恼道：“小鱼儿一向挑嘴，这鱼要怎么做法？”

　　花无缺笑道：“呵呵，只要其中一尾给小鱼儿做成红烧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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