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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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疼得缓了一些，又开始表现一副老油条的样子：“顶你这傻兵的缺。本来这几天训南瓜到最后了，我不好在基地露面，正好有任务就出去玩了一会儿。”高城语塞，瞪了他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个死老A，你就是我的地狱！”
没想袁朗笑得更厉害了，丝毫不顾高城又气又愣的表情，笑了好一阵才道：“我说高营长，您这话从我认识你那会儿当连长说到当营长，要说一辈子啊，不能换点有创意的。”高城一听气结了，自己说句话还能给他挑出个毛病，当真是削南瓜的后遗症？
“你创意，一辈子不说一样的话。”袁朗看高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才挺住了不笑，一副认真的样子盯着他，似乎在说：是又怎么样？高城现在的眼神在重复另一句经典的话：最好你得破伤风死掉……好不容易两个人不打眼仗了，高城这才抓起电话：“王副营长，您老能不现在就到我这一趟……人来了……什么谁，见了不就知道了……”
许三多无辜地望着高城抓狂地打电话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队长，我们七连演习回来的时候您问过我‘你为什么这么急于承认错误？或者勇于承认错误？’这话班长听到的，后来回来的时候您也说过这话，成才也听过的……”现在袁朗恨不能把许三多给撕了，就这么句话现在证人还蛮齐全的。史今现在正在无视袁朗阴森森的笑容，晃到一边装作随便翻看东西，成才在使劲眺望窗外……而高城抓着电话的手一直在抖，看来他憋着笑实在很辛苦。
很快，王枫来了。他见到许三多和成才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他们要的人就是这么俩。“王副营长，我是袁朗。”老狐狸非常自觉地不等高城介绍了，直接自报家门，否则让高城介绍不知道会怎么损败自己形象呢。许三多和成才也报上名字以后，王枫才露出庐山真面目，张牙舞爪地拍拍高城：“哎，老高，刚才我出动了一个勤务兵，这笔劳务费算谁身上啊？”
高城和袁朗还好，其他三个倒是傻眼了，见过亲兄弟明算帐的，没见过这么抠的。高城笑道：“下回请你喝茶就是了……等会儿，袁队，您莫非是老糊涂了？现在还不和当事人把话说清楚？”
袁朗这才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告诉成才和许三多，他们这回来的任务，一则是军事十项全能比赛又到了，他们老A又被军部“诳”过来表演一下，给常规部队打个杀威棒；二则王团长的702团里已经组建了一支类似于特种部队的适合任何作战的分队，团里向老A要人来作教官，袁朗就推脱说人已经到高城那儿了（实际上是他估计许三多和成才出去没地方可去，一定会去那儿的），所以王团长就一天几个电话的催他，威逼利诱，就差亲自来拍桌子了，把高城给折磨得几近疯狂，所以才有了上面的那出。
许三多有些好奇，论理，他许三多根本就没有当教官的天份，成才现在还不算老A的人。“队长，为什么是我们？”
“齐桓吴哲他们几个忙着骗南瓜呢，没空，现在队里就你们俩放假出来闲逛。”袁朗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成才道：“我来一直没见你说话啊？看见我拘束？”成才不语，在他印象中，袁朗对他从来没好脾气过。
“好吧，我直说了，我已经批准你加入老A了。”他停下了，在观察成才吃惊的表情，“没必要吃惊嘛，你大概在想，评估还没开始，这么做违规是吧。评估后天就开始了，所以你们俩赶不上了。成才，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但是我不要一个不会发火的兵，所以我要刺激你，我要的是一个生龙活虎的老A，呃，就像你高营长哪样的……”“去去去，别什么都拿我打比方，专心表白吧。”高城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默默踱到了窗口。他又想起了伍六一，如果他的韧带没有拉断，他一定能进老A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是那样，他的经历会是怎样？像许三多那样，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现实？或者像成才那样，一路坎坎坷坷颠簸不平？也许袁朗也会对他说一说心里话……但如果是那样，他宁愿世界上就没有个老A，伍六一永远是他高城的一个兵，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兵。
“别的话不说了，我还想让你明白，许三多上回说你喜欢五班，说在那儿过得舒服。所以我判断，你的心稳过了，稳得已经像隐者一样与世无争，我要让你重新学会的就是‘争’。这种争不是和别人使劲，而是不服自己。许三多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但是他从来没有服过自己。”袁朗的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从上次演习回来，成才，我对你很满意。”
成才呆住了，“满意”二字，从袁朗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是对同一个人说两次，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怎么鼻子酸酸的，还想竭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躯。他的回忆在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一点一点飘过，有点过眼烟云，淡淡的伤感，现在品来却觉淡淡的温馨。
“队长，我，明白……”成才终于开口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冒出个“队长”，让袁朗又惊又喜。他发现成才抬起的目光中少了隔阂与生疏，多的是年轻，年轻的喜悦，就像是高城说的那样：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和许三多和好了？其实他们都是我指使的。”袁朗有意把他的怨愤拉到自己头上。
“没，我从来没有生三儿的气。”成才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傻乐的许三多，重新露出了一对酒窝。
“那吴哲呢？”袁朗想起了话说的最重的吴哲。成才又沉默了，现在连高城都看出来他们有问题，尤其是对吴哲，成才还是放不下。
“好吧，不提了，”袁朗决定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了，“二位营长，你们有什么意见？”
王枫刚才一直自觉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靠在高城的椅子上埋头闷睡，现在听他们结束了，才悠悠地睁开眼睛，笑道：“我们有什么意见，都是王团长的事儿，我们现在又不属团部了，直接把人拉到他哪儿去，找个地儿毙了埋了不就得了？”
高城本来看王枫在自己椅子上睡觉，也不好吵醒他，忽然听他说话，就知道刚才是装的了，上去就把他从舒服的椅子上踹了下来：“我让你装！我怎么听见王团长说要拉你到他那支分队去的？我没听错吧，怎么不关你事？”
王枫被高城一脚有些迷糊地踹得向旁边踉跄了几步，转头就一洗史今他们第一眼看见的温文尔雅的面具，居然变得和高城不相上下，耍起赖来：“把你猪踢子收起来。那就更不关老子的事了，马上过去他是教官我是学员，什么意见还不是营私舞弊？”
袁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二位斗口，心里暗服了这师侦营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当营长的。“高营长，刚才那什么‘营私舞弊’，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这师侦营还真是卧虎藏龙，上行下效，要营私舞弊都能到一块儿去了。”一席话说得三个家伙狂笑起来，王枫早对这高城和袁朗的斑斑劣迹了如指掌——当然这一大半要归功于甘小宁。其他三位倒是没弄懂他们的话，只是莞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