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续——天下风云出我辈》满架蔷薇

24、二十四

　　“报告！”“人来了？”里面传来一声似乎很憋闷的声音，史今愣住了，又是酸又是甜的，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反倒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那勤务兵听得倒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好应了一声是。

　　门猛地开了，接着就听见咒骂声：“我说我打了那么多电话现在才来啊？我还当你路上翻车了呢……”忽然他愣住了，像看非人类似的上下打量了站在前面的许三多和成才，回头就骂勤务兵：“就俩孬兵也值得送过来？他们俩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高城话虽这么讲，却没有关门赶人的意思。“进来吧，还等我请你们？”许三多和成才这才发现出门没查黄历的害处，这边又闹什么毛病了？

　　正当四个人两个在打哑迷、一个在忙着委屈还有一个在压抑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轻轻的一声：“连长……”谁也没想到，这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却是一针镇定剂，高城面部表情立刻变得阴晴不定，他拨开碍眼的成才许三多，对着后面的那位发着愣。

　　“连长，你的脸……”史今又叫了一声，这次倒多了点活人的感觉，至少刚才成才觉得史今说话像魂飞魄散了似的。高城终于忍不住了，扑上去一只胳膊就搂住了史今，一如当初他把成才拥了过来那样，不过这次不是拥着，是搂着，长时间的，好象是怕又飞了走了看不见了，却一句话也没有。

　　史今好容易挣扎开来，强笑着说道：“连长，搞这么壮烈干什么，不就是……”他也说不下去了，如果再说，绝对要忍不住山崩地裂发洪水。高城这才放开了他，一边的勤务兵早就发现没自己什么事跑了，高城把史今拽进办公室，成才拉了拉还在傻笑的许三多，也跟了进去。

　　“连长，我真的想你。”史今有些局促地站着，好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酸了？想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个信？”高城的语气放轻松了些，有些责备地说道。“这不是……忙嘛……我又找不着您……”高城依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指了指傻站着的许三多和成才道：“你们俩怎么又过来了？”

　　成才现在面对高城已经没有了不安与紧张，释释然地笑道：“瞧您连长用的什么字眼，‘又’。好象咱俩这么不招人待见似的。一来就先遭门口哨兵审讯，然后又一不小心找错到您那位王副营长……”

　　高城忽然有些想笑，好歹给史今个面子没笑出来：“他没把你们怎么着吧？——哦，也是，那小子最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们仨怎么撞见的？不是他们俩小子到你所里闹事的吧？”最后一句是问史今的，史今以前信里头告诉了他的工作。史今笑着打圆场：“没有，他们两个在外面乱逛，遇见几个打劫的。”高城看成才两人的眼光终于变得关切起来，许三多笑道：“没事连长，就几个小贼，身手一般。”

　　于是高城的眼神重新变得冲起来了，就连成才都在怀疑自己狙击手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高城又些愤愤不平：“我就说嘛，谁还能把这俩死老A怎么样，不过要真怎么样了也不关我的事，有人管他们，反正现在也不是我的兵了。”成才和许三多相视而笑，这毛病还是没改过来。

　　”这些日子……还好吧。“高城平静地看着史今，轻声问道。

　　“日子该怎样，就怎样，我答应过您，照顾好我自己的前程。”史今忽然想起来伍六一，许三多已经把他的事告诉了史今，只怕他受的苦比自己要多得多。“我想，六一也好。”他这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好象是说给别人听的。其他三人明白他的意思，伍六一是个强人，用不着他们操心。腿瘸了，总比心瘸了好。他们偷偷打量高城，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们明白，他装作不明白才能一付若无其事的淡漠。

　　史今这才想起来刚才高城冲勤务兵要人的事，有些好奇：“连长，刚听您发火……”高城马上变出一脸愤恨的样子看着许三多和成才，让两人直哆嗦了一下。高城指着他们俩歹毒地说道：“还不是他们那个骂不死烧不化臭名远扬的死老A队长，说是早上到。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等着来吃午饭啊……”

　　“高营长，您怎么知道的？”

　　现在成才十分佩服古人，那什么俗话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他回去以后非常想告诫各位难友：对待袁朗，一定要牢记古人的劝戒，否则定有后顾之忧，就比如说那句 “说曹操曹操到”。高城的表情现在也很奇怪，大概是有些窝火，敢情自己有召唤土地的本事？许三多一听声音就乐了，转头就看到袁朗笑嘻嘻地带着他那副常用的墨镜视高城的愤怒于无物地晃了进来。他有些惊喜地敬了个礼，道：“队长，您怎么来了？”

　　史今这时候也认出了袁朗，忙站起来笑道：“袁中校，你好。”袁朗难得礼貌地向史今笑道：“史今，许三多传说中第二的班长吧？谢谢你带出这样一个兵。”成才现在肯定的是，如果让他们继续聊下去，马上就会聊到许三多育儿经。本来想打个岔的，但是他对袁朗还是心存芥蒂，始终没敢说话。

　　高城也看不下去他们这么侃了，现在终于把憋了好象八百年的愤怒全部释放出来，冲着袁朗直跳脚：“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来这么迟还不交差，小人，标准的小人，已经给你带坏了俩兵，别再把我这个给你带坏了。”

　　袁朗摘下墨镜，用油滑到让愤怒的人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口气说道：“急什么嘛高营长，有话好说。什么叫我带坏的？你看这不活着的俩？”“要死的我就把你扔火葬场陪葬了。现在说正事！”成才和许三多倒是看惯了这两人，而史今现在则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对冤家。

　　“人不在这儿？”袁朗冷不防伸出两只狐狸爪子，一爪一个把许三多和成才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了过来。可怜两人到现在都没猜透他们打的什么哑迷，还白白把自己性命搭上了。现在轮到高城瞠目结舌了，半晌才又气又笑地给了袁朗一拳：“你个死老A，不早说。就他们俩？……等下，你怎么了？”他注意到自己一拳后的结果是袁朗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还在强笑不说话。自己下手不重啊，身为死老A不至于这么不经打吧？

　　他见袁朗有不招供的意思，恶毒地笑笑：“说不说？不说我再来一下……”袁朗苦笑着揉着胸口，道：“得了我招了，就是被小刀碰了一下，小意思。”现在是人的都能发现如果真是被小刀弄伤的不至于疼成这样。

　　“队长，你们昨天出任务了？”许三多想来想去自己就离开了一天。高城开始嗤笑，不过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说你做了指挥长还这么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