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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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抱歉费洛。”沉默许久伊莲娜羞愧的低下头“我并没有贬低您,你的意思。”她艰难的思考措辞比进宫觐见皇后还要紧张“毕竟,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吗？”
“我可没有一个贵族朋友，”费洛毫不领情“整个北区的人都讨厌贵族。就像我说的你们的尊称在我们那儿就是骂人的。不要忘了小姐，你们可从来都将我们视为社会最底层的蛆虫。留着我们就是影响了整合城市的市容。”
“没有，至少你今天帮了我；你是好人。”伊莲娜辩解道。
“那是应为我想活命，要是真让那帮蠢小子扒了你的衣服抢了你的钱袋可能今天晚上整个北区就什么也不剩了。”费洛唾了一口回答很是冷漠“我帮你是为了救我自己，并不是什么生性善良。我们做小偷是应为如果不去可能明天就会被饿死，今天绞刑架上的如果不打死工头可能第二天就会被他们用炸药炸死在矿洞里伪装成矿难拿走九成的抚恤金那最后剩下的去打发他们可怜的家属。这些事你又怎么会知道？法律是你们贵族订下的，审判自然也是你们贵族掌握的。你们看不到层层往下抽油水的官员，你们只会把我们这些偷盗抢劫当作坏人抓住之后就万事大吉了。”一口气说了许多费洛吐出口气，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又是被吓得快哭出来的表情有些烦躁的揉着头发“算了你能懂什么。”
“费洛，我很抱歉，虽然你讲的事和我所学的差异很大。”又赶紧解释“但是就像我哥哥说的就像金币有两面，所有的事都有两面。虽然现在我不懂但是等我长大了我就能明白的，真的。”对于父兄讲的道理只要她听不明白的他们总会告诉她等她长大了就懂了，所以对于长大伊莲娜有着强烈的向往和信服。
“哼，吃泥的吧。你懂不懂又有什么关系？”费洛吐了口气“这些事在帝国境内自上而下早就成了惯例，也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改变的。”
伊莲娜胡乱点头，双方聊天的话题太过尴尬或者有所冒犯，道歉后应尽快转移话题。“那你呢？你以后想干嘛？”
“我？只要能挣够每天吃面包的钱就行，不过在拿波里这样的工作不多。码头劳力，矿厂工人，商船水手， ”费洛伸着指头数着“或者等再过十年我也可以开个面包坊天天吃白面包。”
显然想吃白面包这样的愿望是远远不能满足伊莲娜的好奇心的“呐，”她将怀里的钱袋拍在费洛手上“你现在有钱吃白面包了。有其他的愿望吗？比如当舰长，富商什么的。”费洛挑眉笑着将钱袋放进怀里“有啊，拿你这笔钱去买下市中心最大的面包店。”
“这算什么愿望，喂把它还给我。”很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伊莲娜嘟囔着要伸手将钱袋掏出来。费洛飞快的捂住领口笑嘻嘻地说道“这可不行你说了给我买面包的。”伊莲娜撅着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将钱袋送给费洛的事。
将最后一块黑硬的面包塞到嘴里，费洛从城墙上跳下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吧，今天不算太冷我们找个避风的巷子睡一觉。”
伊莲娜脚下一滑险些从矮墙上摔下来，一脸不可置信“我们今天住小巷？”
“是啊，你最好快点不然流浪汉会把好位置都占了。”费洛看着她笑得很是开心。
伊莲娜快步走上，精致漂亮的小女孩还不到少年的胸口却一脸严肃的板着脸看起来让人很想发笑“但是我们有钱费洛。”
“是的，但是这是我的钱不是我们的钱，你已经把它给我了。”费洛拎着怀里的钱袋冲伊莲娜晃了晃，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我给你的现在我要把它要回来！”
“不行，法典里规定你答应送我的时候物权已经转移。”
“我只是想拿一点儿钱今晚住宿。”
“不，这是我的钱我不答应”
......
酒馆里的狂欢还在继续，两个少年人拌嘴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被完全淹没在嘈杂声背后再也听不清了。
好在费洛并没有如他说言将伊莲娜带到避风的犄角旮旯的巷子将就一晚。相反他们又穿过了几个街区，在伊莲娜觉得自己要走不动的时候停在一家看起来温馨暖和的旅店门前。马灯下老板将手里的金币多看了两眼，又看向费洛和伊莲娜这对奇怪的组合。把鼻头的眼镜推正“您的房间在三楼请签字。”伊莲娜接过笔用漂亮的花体签上薇薇安。
费洛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从老板手里接过钥匙带着伊莲娜上楼。打开房门是跟普通的房间不大但是有一个小小的浴室里面还有热水。费洛稍稍看了看对伊莲娜说道“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说罢关上门走了出去。
街上以及经开始转凉，不过对于费洛而言温度还不是那么让人难受。他默默地走到旅店的窗台外坐下掏出怀里的袋子，粉红的颜色柔滑的触感拿在他手里十分的格格不入。里面有整整二十个金币，还有几颗漂亮的紫色珠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也应该不是便宜货。看向那扇亮着烛光的窗户，真是个傻瓜，费洛在心底嘲笑。自己不过略施小计就骗了差不多够一户普通人家大半年的花销。对他而言二十个金币无疑是笔巨款，远远超过了预期。
当她的帽子被洛桑那帮小子偷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群中的小姑娘，与他而言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她的价值，一只小金羊。于是他帮她解围，带着她找回家的路，最后拿四块白面包卖了二十金币。不过将她带到这里也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么个破旅店就花掉了二十个银币；费洛有些肉疼地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走在身后实在不忍心让她睡在大街上，算了就当做了回好人；费洛换了个坐起来更舒服的姿势，明天就把这个小麻烦送回家。
雾起来了，窗子里透出来的烛光好像蒙上了薄纱影影绰绰的模糊起来，费洛的短衫吸了水有些发潮冷风吹得有些透骨。终于他推开了旅店的大门走了回去，老板推了推眼镜看向他“先生，您和刚刚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费洛看向他手抱在胸前“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板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没有说话。费洛走了过去将两个小银币抛给老板“明天一早你找人去市政厅，就问他们有没有谁在找一个叫薇薇安的小姐。”说完也不管老板的脸色慢慢悠悠的往楼上走去。
对着门的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块，小姑娘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好。费洛走到里间用剩余的热水洗了个澡，又从壁橱里拿出被子吹灯躺了上去。
“费洛？是你吗？”刚刚安顿好便听到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声音。
“是我，吵到你了？”费洛转头看向她。
黑暗中那一团被子动了动“啊--，没事”伊莲娜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父亲和祖父有没有让人来找我。”
“放心吧，我已经让老板明天一早就去市政厅看看有没有你家里人的讯息。”费洛安慰道。
“嗯嗯，我知道他们可定会让护卫队找我来的。”
“护卫队？”听到这个词费洛猛地清醒“你家里会让护卫队帮忙找你？”
“嗯，”伊莲娜迷迷糊糊地蹭着枕头回答“这次出这么大事，以后出门玛丽嬷嬷肯定会拿着绳子把我拴在马车里了。要不明天你帮我藏起来吧，后天再送我回家。啊---。”
费洛翻身坐起来语速极快地问“威廉侯爵是你什么人？”
“是我祖父啊。”伊莲娜强撑着瞌睡回答，不等费洛再次发问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留下费洛心乱如麻辗转反侧到很晚终于睡了过去。
清晨，市政厅的书记官坐在栅栏后面打着瞌睡。一个伙计打扮的青年走过来搓搓手“那个，先生。我们旅店有人想问最近是否有人在找一个叫薇薇安的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书记官的眼睛忽然睁大没有了半点睡意，有些哆嗦的将备忘录抽出来反复看了看“她，不那位小姐现在在哪儿？”
一刻钟以后一队整齐的护卫将旅馆围了起来，紧接着两辆黑色的马车停在旅馆门口。一辆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嬷嬷，无视被侍卫拦住的旅店老板她急匆匆的提着裙子走了进去。另一辆车里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用手绢擦着额角的细汗这样往里走。
“市长先生！”老板连忙叫道。
拿波里的市长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对着侍卫挥挥手。老板冲到他面前急急解释着什么，市长听着很是不耐烦随意敷衍了几句正要进门，就看见刚刚进去的嬷嬷领着一个斗篷罩着的矮小身影走了出来。许是太早了，小小的身影伸着洁白的小手捂着嘴打呵欠。身旁的嬷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好奇地目光将她送上马车。之后市长也回到自己的车上，车夫马鞭一扬匆匆离去。只剩下满头是汗的老板低头哈腰的将钱币分给笑嘻嘻地侍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