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爱谣》Coy

3、第三章

　　自从那天之后，靖风也很少再出门了，她每天都在家耍太刀练阴阳术，缇缘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当上了小姐的靶子。就说那一次，靖风练习太刀的时候，居然会一时失手地把太刀飞到了缇缘的脚下，还有一次，靖风练习符咒之术的时候，竟然变出了一只怪物，把缇缘吓得个半死。整个上官家的家仆们都尽量地在靖风练习的时候不靠近她，以免让自己惹祸上身。
　　今天，靖风又耍起了太刀，她边耍边对着缇缘说道：“你看我耍得怎么样啦？”缇缘擦了把冷汗，应道：“很……很好，小姐，小心你的刀子……别砍错地方了……”阳光灿烂，这么好的日子在家实在是有点浪费了……靖风看着这明媚的春色，不禁想道。手中的刀子开始也乱了节奏。
　　“小姐！”缇缘突然喊道，靖风一看，原来有人！但她已经收不住刀子，直直地砍了过去。
　　“啊！”
　　靖风马上往刀尖的方向看去，不……不得了了！砍到人了！被砍到的便是现任总管——柴锁，他捉着还在流血的手臂，他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但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男人，据说他尚未娶妻，领导能力不凡，之前靖风已经跟他打过照面，但他今天居然被靖风给砍伤了！
　　“柴……柴总管？你没事吧？”靖风扔下了刀子，旁边的缇缘赶紧说道：“我去拿药箱！”
　　“没……没事，小姐。”看来砍得不浅啊！虽然靖风不大喜欢这个总管，但也不能把人砍伤啊……她有点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柴总管，以后我会小心的……”
　　柴锁的脸色有点白，却还是笑着回答道：“没关系，小姐，这点皮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了。”缇缘拿着药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靖风刚要帮他包扎，却被柴锁一口拒绝：“这点小事，让缇缘来就好了，对了，大少爷让我通知小姐你，今天下午大少爷准备跟小姐你游湖……”
　　“游湖？”靖风忘记了她把人给刺伤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缇缘，柴总管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出去了！”靖风没有理会僵化中的两人，捡起太刀就跑出了门。
　　“这……”柴总管还没说完：“一同游湖的还有慕容兄弟……”这时，缇缘拿着他的手，开始包了起来。
　　“啊！”院子里传来了柴总管惨叫的声音，还有，缇缘拼命讲“对不起”的声音，他真是有够可怜的……
　　话说靖风走了出来之后，正想往湖的方向走去，肚子却又不争气地叫了出来：“怎么又饿了……今天早上明明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啊……”没办法，她只能先去找些东西吃了。她往大街瞧了瞧，还真是很多小吃呢！有冰糖葫芦、小糖人和包子！还有一大堆连靖风都叫不上名字的，看来这五年里面大唐的饮食文化有了很高程度的上升啊！她左看看右看看，到底先吃什么呢？她凑到那个做糖人的摊主面前，只见摊主的手指十分灵巧，很快就做好了一个小糖人，她看着那诱人的小糖人，情不自禁地拿起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就要给钱。
　　当她满心欢喜地要吃的时候，有一只手却把她的小糖人夺了过去！
　　“是谁？”靖风恼怒地看了过去，发现抢她糖人的是一个年纪应该比她稍小的姑娘，她穿着华贵，头上还插着金步摇，身上穿的是当时最贵的丝帛，应该是出身于富贵人家吧，她粉红的脸上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还睨了靖风一眼。
　　“我看你也是大富大贵的人，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东西啊！”靖风也很不客气地说起教来：“取之有道才是君子，你凭什么抢啊，姑娘？”
　　“因为我喜欢这个糖人！你管得着！”那个姑娘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还吃起那糖人来，边吃边说：“真好吃！”还要瞟了靖风几眼。
　　“你！”
　　“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了！”
　　靖风刚想开骂，但看看四下这么多人，她又怕给哥哥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就忍住了火气，对着摊主问道：“请问可以再做一个吗？”那个摊主有点无能为力：“抱歉啊姑娘，我要回家了。要不你在这随便选一个吧，反正味道都是一样的。”
　　靖风摇了摇头，她瞪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姑娘一眼，刚想要走，谁知道那人还在对靖风的背影说道：“跟我慕容小姐斗，真是门儿都没有！”
　　什么！又是慕容家？看来这慕容家是跟自己铆上了！靖风扭过头去，说道：“去你的什么慕容家！哼！”
　　“你，你居然敢辱骂我们慕容家？你居然敢辱骂当朝命官？”那个慕容小姐似乎没有轻易放过靖风的意思，她后面的一个侍女扯了扯她的袖子，还被她一手推开：“那今天就等我慕容觅迦来教训你！”说完她从怀里变戏法地拿出一鞭子，向靖风的方向挥去，靖风一惊，连忙抽出太刀挡住。鞭子往后一弹，把不少摊档都扫个七零八落！摊主们惊恐地看着两人，叫道：“姑奶奶们！放过我们这些小民吧！”
　　“你看你，拿着什么怪武器，吃我一鞭！”慕容觅迦没有理会摊主的话，狠狠地举起了鞭子，向靖风横扫过去！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靖风今天终于领教到一个比自己还要蛮横的人了，她想起了自己答应过哥哥的事情，又回想起上一次大闹东市的一幕，还是别牵连太多了，先行离开吧！她又施起了烟雾，逃出了那条大街，今天本姑娘就放过你！不过没有下次了！靖风想道，这慕容家，总有一天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没有胆的家伙！知道我慕容觅迦的厉害没有！哈哈……”她看着逃走的靖风，不禁大笑起来，却没有看到很多个愤恨的目光正往自己的身上射来。
　　“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那个侍女有点害怕了，街上的人开始向她们围了上来。慕容觅迦也觉得有点不妥，点点头：“我们去陪哥哥们游湖吧！”接着便快步走出了大街，身后依然感受到人们怨恨的目光。
　　“真是的，好好游湖的心情就被搞砸了……”靖风很不高兴地坐在了一家面档的椅子上。档主走了过去，问道：“姑娘，要点什么？”
　　“拉面！”靖风没好气地说。
　　“姑娘，我们这里的面都是手拉的，你要哪种？”那档主居然还不识趣地接了下去。
　　“那就随便！”靖风怒视了档主一眼。
　　“好，请稍等！”想不到那档主熟视无睹。
　　靖风快被气疯了，连档主都开起她玩笑来了！她用手撑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玩起了筷子。
　　“いくらですか？”
　　靖风听到了久违的倭国语，便向那个方向看去，一个身穿白色狩衣的中年男子跟档主正在很努力地交流着，档主很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张开嘴呆住了。
　　“什么？”档主搔搔头皮又问了一遍。
　　“いくらですか？”那倭国人又很有礼貌地再重复了一遍，档主的手还不断地挠着后脑勺，一粒豆大的汗珠从太阳穴流了下来。
　　“他问这顿要多少钱。”靖风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再不出手相助的话这档主恐怕就要自杀了。
　　“哦！”档主恍然大悟，笑呵呵地说道：“十文钱！”接着靖风又向那倭国人翻译了一遍，那人看着靖风，有点吃惊的样子，但笑了笑，很爽快地付了钱，用很不熟练的唐国话对靖风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这句话，靖风用倭国话回了过去。
　　“你到过倭国？”两个人用倭国话交谈了起来。靖风点了下头：“倭国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那人听了似乎很高兴，他正要继续谈下去的时候，拍了拍脑门：“对不起，姑娘，我还有要事，如果有缘，我们再见吧！”靖风又点了下头：“好，后会有期！”
　　遇到一个倭国人后，靖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她痛快地把一整碗面吃了个精光，她擦擦嘴巴，付了钱之后，竟然很自动地向家里走去，把游湖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却说游湖的小舟怎么等都等不到靖风，上官摄不禁担心了起来，他看着岸的方向，总希望靖风会突然在那出现。湖面波光粼粼，湖面有如一块美玉一般，反射出湖上的景色，河岸的杨柳随风飘动，有不少人在湖边散步，还不时看到有姑娘们在岸边的草地上扑蝶。今天真是难得的一个好日子，怎么靖风还没来？他身后的慕容兄弟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令妹还没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上官摄本想在今天好好介绍一下她妹妹，想不到她又无端端地不出现。他刚想叫船夫把船撑回岸边，慕容轻说话了：“令妹可能有点要紧的事情所以不能来了吧，上官兄，我们的妹妹可是很想见你哦！”
　　听到这句话，上官摄的身体马上硬了起来：“觅迦？”
　　慕容放笑道：“哈哈……上官兄知道她要来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啊！”开什么玩笑，这慕容觅迦可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每一次到慕容家作客的时候，总要被她缠上好一段时间，即使是这么冷漠的上官摄，看到她也会很头疼，她跟靖风一样，简直是冷漠的绝缘体。上官摄舔了舔嘴唇：小风，你可一定要来啊！
　　“哥哥！”
　　靖风！上官摄马上往岸边看去，但是他的瞳孔开始放大：那不是靖风，是慕容觅迦！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晕的感觉。
　　“觅迦！”慕容轻看到觅迦来了，很高兴地招她上船。上官摄看着觅迦从岸边走上船的时候，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完了。
　　“摄哥哥！”果然，觅迦冲上前去，双手绕住了上官摄的手臂。
　　“啊……是觅迦啊……”上官摄苦笑着答道。慕容兄弟却正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他们坐到船舱喝起酒来，还吟起了诗。
　　“摄哥哥有没有想觅迦啊？”虽然觅迦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但是她的性格实在是比小风更加难以接受……上官摄定了定心神，说道：“觅迦，你就跟你哥哥们游玩一下吧，我要先回去看我妹妹了……”
　　“不要啦！难得可以跟摄哥哥一起游湖！”觅迦撒娇道。
　　“对啊，上官兄，让我叫一个下人去你府上看看吧！”慕容放建议道。上官摄今天没让下人跟着来，他也不好推辞，只好说道：“那就照慕容兄的意思去做吧……”
　　“阿全，到上官大人的府上请上官小姐来！”慕容放喝了口酒，对其中一个下人命令道。
　　“是，少爷。”那个叫阿全的人跳了上岸，跑向了上官府。
　　“摄哥哥，我们进船舱吃东西吧！”觅迦把上官摄拉到了船舱里面，而上官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话说回来，靖风回到家的时候，碰到了柴锁，他看到靖风之后就迎了上去：“小姐回来了？”靖风一看，他的手被包得像粽子一样，她不禁笑了起来：“柴总管今晚就不用吃其他东西了！”
　　“嗯？”柴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
　　“因为柴总管已经有一只很大的粽子了！”靖风指着他的手臂，眼泪都快出来了。柴锁的脸微微一红，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姐才刚出去不久啊……难道游湖不好玩吗？”靖风听到游湖二字，笑容立刻消失：“我……我忘了……”
　　柴锁的眼光有点不相信：“小姐，不要跟小人开玩笑啊……大少爷千叮万瞩小人一定要让小姐你去的啊……”他的脑里浮现出上官摄呵斥他的样子了，他的嘴角有点抽搐，这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捉摸的啊……
　　“大少爷还专门把慕容家两位少爷都请去了呢，现在尚早，小姐还是赶紧去吧？”柴锁劝道，靖风站在那里，依旧像木头一样，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什么？慕容家的少爷？”她记起了那个跟他争簪子的人，那个撞到她的人，还有那个抢她糖人的人，她劈头扔下了一句：“我不去了！”然后很气恼地走回了房。
　　“小姐！”柴锁没法，他叹了口气：“还是赶快去告诉大少爷吧……”
　　“总管！”一个家丁跑到了柴锁的面前：“外面有一个慕容家的家丁说要请小姐去游湖！”
　　来得正好，柴锁的眉头松了松：“让他进来吧。”
　　“是！”
　　靖风回到房间之后，发现缇缘正在帮她收拾房间，缇缘看到小姐回来了，笑着说道：“小姐回来了？”
　　“别说了，气死我了！”靖风用力地一握，一个杯子马上碎裂！缇缘心惊胆战地问道：“是谁气到小姐了？”靖风没好气地说：“还会有谁，就是慕！容！家！”接着，她把被慕容小姐抢走糖人的经过对着缇缘说了一遍。缇缘似乎不觉得奇怪：“慕容小姐出了名是娇蛮任性的……她还对大少爷十分倾慕呢……”
　　“什么？她喜欢我哥哥？绝对不可以！我不会让这样的人成为我哥哥的妻子的！想做我的大嫂？我呸！”靖风顾不上身份，一咕脑儿地骂了起来。缇缘劝道：“小姐别生气，缇缘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不好？其实大少爷也不喜欢她啊……”
　　“真的吗？”靖风看了缇缘一眼：“那我哥哥喜欢谁啊？”缇缘脸一红，回答道：“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听说之前也有很多人上门说亲的，不过大少爷全部都拒绝了……可能……”
　　“可能什么？”靖风追问了一句。
　　缇缘看看四下无人，便在靖风的耳边说道：“可能大少爷早已有了喜欢的人了。”靖风随逐颜开：“那还好一点……只要不是那个慕容觅迦就好……”“咕”的一声，靖风笑笑，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又饿了……”缇缘识趣，说道：“我马上给姐姐你做点吃的……”缇缘轻轻笑了一下，小姐倒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与大少爷相比实在是差太远了……她摸摸曾经被上官摄鞭打后留下的伤口，身体有点后怕地颤了一下，她转身往厨房走去，不再多想。
　　慕容兄弟们在船舱喝得正欢，上官摄却依然冷漠，觅迦一直在旁边对他“毛手毛脚”，他碍着上官家的面子，只好忍了下来。
　　“大少爷，二少爷，阿全回来了！”一个随从报告道。上官摄像听到特赦令一样，连忙往岸边看去，他一看，就像一盆冷水淋到了头上：靖风没有来……
　　待阿全上船之后，慕容轻问道：“怎么了？”
　　“回少爷，上官小姐突然不舒服，未能前来……”
　　“什么？不舒服？”上官摄重复了一遍，脸上满是着急的神情，其实心里也有点侥幸：总算有个理由回去了……
　　“是的，柴总管是这样告诉小人的。”阿全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慕容兄弟叹息了一句：“浪费了这大好之景……”上官摄接了下去：“慕容兄，我还是先回去照看我妹妹了，告辞！”然后他刚要跨出船，觅迦一手扯住了他：“不要嘛，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上官摄依旧坚决。
　　“妹妹，就让你的摄哥哥回去吧，我们也就快到摄哥哥的府上作客了，下次再玩吧？”慕容放有时候也觉得觅迦太缠人了，不禁开口劝道，上官摄第一次用有点感激的眼神看着慕容放。
　　“那……好吧……下一次一定要陪觅迦玩哦！”觅迦很不情愿地放开了手，上官摄马上把手抽了出来：“先行一步，请！”
　　慕容兄弟笑道：“请！”
　　觅迦依依不舍地看着上官摄匆忙离开的身影，此时，慕容放说道：“上官兄虽然在处理公事上十分决断冷酷，但对他的妹妹却是十二万分的好，看来他妹妹应该是个很通情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吧？”
　　慕容轻也赞许地点点头：“我看也是……咱们的觅迦跟别人是没有得比啰……”
　　觅迦有点不高兴：“你们的妹妹我可是个武林高手哦！今天我还教训了一个不识相的人呢！”
　　“哟？你又闯祸了？”慕容放有点头疼地问道：“你怎么又惹人啦？”
　　“什么叫惹？是她拿了我喜欢的糖人在先，我只是把它抢回来而已啊！”觅迦有点不服气地说道：“摄哥哥这么帮他的妹妹，怎么你们就不会啊！”
　　“抢？”慕容轻被酒呛了一下：“你居然去抢别人的东西？那你要我们怎么帮你？简直就是强盗的行为……”
　　“……不要告诉爹娘好不好？”觅迦低头说道：“我知错了……”
　　慕容放无奈地点点头：“被你打跑的人还很多呢，算了算了，以后收敛一点，知道了没有？”
　　“哦！”觅迦冲过去抱着慕容放：“还是大哥对我好，二哥不喜欢我了……”
　　慕容轻苦着脸说道：“这……真是没你办法，我知道了，不会告诉爹娘的，好了没？”
　　觅迦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哥哥们真好！”慕容放和慕容轻对望了一眼，轻轻地笑了出来。船舱里又响起了一阵笑声。
　　上官摄飞快地回到了上官府，一冲进去捉住柴锁就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回少爷，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柴锁平静地回答道。
　　“那……不是说她突然不舒服吗？”上官摄有点不解，他的眼光停在了柴锁手上的伤上：“你的手怎么了？”
　　“这……是小人不小心弄到的……”柴锁想起被劈到一幕，头皮都有点发麻。
　　“不，是我砍伤的……”靖风在柴锁的身后出现了，上官摄看了看靖风：“你……”
　　“我今天练刀的时候不小心把柴总管砍伤了，对不起……”靖风向上官摄两人鞠了一躬，柴锁摆着手：“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小人下去做事了！”
　　上官摄没有管他，他快步走到了靖风的旁边：“你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请靳大哥给你把把脉？”靖风有点不懂：“我没有不舒服啊！”
　　“那，那你怎么今天没有去游湖啊？”上官摄疑问道。靖风把头转到一边：“因为我不想见到那对可恶的兄弟……还有那个蛮横的慕容小姐！他们都欺负我！”上官摄的脸色一沉：“他们怎么欺负你了？”靖风把那几件事情都复述了一遍，然后不高兴地说道：“所以我不要见到他们……”
　　“真的以后都不想见到吗？”上官摄低沉的语气，让靖风吃了一惊，她看着哥哥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眸里竟然充斥着杀戮二字，她连忙解释道：“妹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想向你撒撒娇嘛……”
　　“真的？”上官摄的眼神缓和了下来。
　　“真的真的！”靖风打着笑脸说道。她的心却如跌入了冰窖：哥哥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以前那个毫无心计的哥哥都哪里去了……
　　上官摄看到了靖风眼里的惊恐，心里涌出一丝内疚：“是不是哥哥又吓到你了？”
　　靖风摇摇头：“没有啊……”
　　上官摄苦笑道：“我知道，我的确吓到你了，不过，身在朝廷，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或许我的做法会让你不高兴，不过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一心只是为你好，为了让你高兴，因为哥哥很爱小风……”靖风听到了上官摄的肺腑之言，心里的害怕化作了缕缕青烟，消散不见：“对不起，哥哥……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的……”她相信，哥哥是因为要撑起这个家才会变成这样的，只要自己在的话，他很快就会跟以前一样了……
　　“对啊，只要有小风陪着就足够了……”上官摄温柔地揽住了靖风：“不要再离开我了……”
　　靖风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点着头。此时，一阵风吹过，扬起了他们的衣角，如丝一般的温暖，在靖风的身上逐点地散了开来……一直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