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018.07.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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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稀里糊涂地进行到这步，沅倾都有些弄不懂了。他之前一直担心玄武族有备而来善恶不明，可如今却发现，玄武族已经落魄到连个族长都选不出。这些事实都告诉他，他之前的担心就是个屁，除了膈应了自己和周围人，就没其他用了。
不过也不知是他运气背还是怎么的，他好像每次遇事都会想多。就好比现在，他有点要想多的样子。本来所有事情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挺不错的，可是在这种魔界依然虎视眈眈，仙界内部也未必太平的情况下，这种状态反而更让人生疑。
歧安他们尚未得到衣玖的肯定回答，自然是不肯离开的，此刻就由龙宫的仙婢带着去了后厢房。
沅倾越俎代庖挥退了前厅的仙婢，问衣玖道：“你觉得，玄武族当真只是为了找一个靠山？”
“半真半假吧。也许找靠山是真，只是找的靠山到底是谁，可就不得而知了？”
衣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这个靠山一定不是她。也不会是玉簟上仙。龙族欠玄武族一个人情，那玄武族大可拿这人情来换一条后路，龙族不可能不准，那样完全不必从衣玖这里绕一个大圈子。
“沅倾，会不会是你师父？”
沅倾轻笑了一声，毫不避讳道：“我师父和师叔之间那点猫腻在仙界也不是秘密，你就算当上了玉簟上仙的徒弟，在我师父那里也未必比得上南海龙族公主这个身份。”
“那倒也是。也不知道这个歧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隐枫上仙，也不是玉簟上仙，难不成还是你，是炽阳，亦或是随便一个和我搭得上关系的普通人？”
沅倾心情不错，顺口接话道：“那也说不定呢，我觉得我徒弟不错，将来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衣玖喝了口酒，有些发晕，却还不忘哂笑一声，嘲讽沅倾道：“怎么，现在知道你徒弟好了？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疼炽阳。”
炽阳晕过去的事情沅倾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他让炽阳回屋不久后，二十道天雷就从天而降，砸进了炽阳屋子里。可他竟然鬼迷了心窍，明明该担心担心徒弟安危，却偏偏没心没肺的睡了一觉，半点忙没帮上不说，自己也不争气的晕了。
“我那几天是不是很不对劲？”
“对啊，太不对劲了。尤其是和现在比，前几天的你啊，我看着都恨不得上去抽两鞭子，替炽阳解解气，省得她一腔真心，嗝。”
衣玖还没说完就嚷着头疼，要回去休息。她也的确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沅倾自己咀嚼了一下“一腔真心”四个字，心底泛起些莫名其妙的情感，但很快又被恐惧压了下去。
沅倾五万年来，从未真正尝过什么恐惧。可是现在，他想起自己前几天的反常，开始怕了。
他其实大可借口醉酒安慰自己。可没用，他一直知道自己醉酒后的模样，也许会耍酒疯，会胡言乱语，会行无章法，但不可能那般连性情都彻底反常。那段记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陌生人突然上了他的身，控制住了他。
不过，所有的反常都应该有一个契机。所以，他的那个契机是什么？是吃过的食物，还是喝过的酒？是见过的人，还是赏过的风景？亦或者是时间？
来的那天是九月十六，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过现在是了，沅倾暗暗记下，等下一次再反常的时候找出规律来。
沅倾醒了过来，炽阳的外伤也开始好转，南海龙宫里久违地再次轻松起来。沅倾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连续三天守在炽阳床前，喂她吃饭、喝药，恨不能事事亲为。后来还是独玉来劝，他才去休息了三个时辰，又回来了。
没错，华西境派来的两个仙婢正是独玉和桃夭。
独玉稳重，把两人照顾的妥妥帖帖，就像在华西境时一样。桃夭性子跳脱些，但很逗笑，炽阳看着她耍宝就连饭都能多吃半碗。
炽阳身体慢慢好转，大夫就同独玉说，让炽阳多出去走走，不然总闷在屋子里反而于伤情不利。
炽阳就听话地出去走半个时辰，不过她不好动作，就坐在木轮椅上，由桃夭推着走。
只是路上偶尔会碰上央宛。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桃夭没和央宛接触过也无端觉得央宛这人不好，至于怎么不好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上去让人不舒服。
炽阳打趣道：“怎么，你还学会看相了？”
炽阳心情好点，桃夭也开心，此刻听炽阳打趣她还挺高兴，乐颠乐颠地推着炽阳去找衣玖。
衣玖出任玄武族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歧安已经向天帝上交了奏折，估计走个过场的圣旨很快就能下来了。玉簟上仙那边也传信过来，说等隐枫生辰时二人见一面，商量一下拜师礼上的具体细节。
龙军夫妇虽然遗憾女儿以后不能成绩南海龙宫之位，却也为她感到自豪。尤其是龙君夫人，准备趁热打铁，把衣玖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炽阳到衣玖闺房“玉阙楼”时，衣玖还在外边巡查没有回来，里面就只有一个仙婢，炽阳记得她好像是叫“曼萝”。
曼萝不是衣玖的贴身仙婢，平时就负责玉阙楼的洒扫，平日里也很难见到衣玖之外的其他主子。所以见到炽阳的时候，她的神情异常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什么坏事被当场抓包了呢。
“炽阳姑娘，公主出去巡视去了，可能还要一刻钟才能回，您要不先去公主卧房等等吧。”
炽阳想了想，道：“也好。”衣玖的卧房她去过几次，无需避嫌。
只是在桃夭推她离开时，她眼角余光瞟到了一抹橘色。那橘色垂在碧绿色屏风边上，看起来甚是打眼。不过整个玉阙楼都是明黄色的装扮，那抹橘色也就不突兀了，炽阳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很快，炽阳就想起了什么。
衣玖同她说过，沅倾来后，整个南海龙宫为了避嫌，所有人都可以避开了月白色和玄色衣裳，就连南海龙君一个大男人，都刻意选了件非常不适合他的青碧色长裳。唯有央宛和她从东海带来的仙婢们，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故意穿了一些打眼的衣服。
像央宛，就每天都是月白色长裙，而她身边的七个仙婢，红橙黄绿青蓝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戏折子里偷偷下凡的七仙女。
炽阳想起央宛，自然就记起她身边有个仙婢就很爱橘色的衣服，经常端着个盘子在她住的厢房前走来走去。
这么一想，她就猜到，那片橘色衣角是谁的了。只是不知，那曼萝和央宛是什么关系。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2018.07.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