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019.0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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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如今史书上大多只记载白虎叛出，玄武隐匿，却少有人再提往日四族叱咤风云的时光。”
依然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四族同气连枝，紧紧拧成一团。小九甚至取笑过，宁愿得罪一个上神，也别得罪四组中的一个小人物。
后来白虎叛出，仙界哗然，小九闲来无事却暗自调查过，还真被他找出点东西来。
白虎叛出之前，四族族长曾暗中会过面。也是那次会面后，白虎与青龙翻脸，之后直接叛出。没有人知道原因，甚至连知道那场会面的人都屈指可数。但小九到底是小九，是神界的魔神。
虽然会面全过程具体内容依然有不清楚，但大概内容，不过半年，他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玄武一族擅长占卜，某次特别幸运也特别意外地占出了之后的大劫。
四族当时一商量，总不能大难临头都去死吧，总要留点人出来重振家族。也亏得四族众人各有所长，当时白虎族中有一支挺身而出，自言自己通晓咒术，有办法保留四族血脉。
那咒术其实很简单，只是需要四族圣物。
首先，因为咒术的存在，死去之人的仙魄不会消散，而是会被保留下来。当然，保留是有时限的。借着，在魂魄完整的七七四十九日内，使用使用四族圣物为他再造一副躯壳。这样的一副躯壳在形成后三日内可以对面容、身量等进行调整，以最大限度地适应魂魄。而更大的好处就是，这副躯壳生来便是仙体，无须后天修炼。
当然，这种咒术只有白虎族人才会，所以无论如何，白虎族必须安然无恙活下去，这也就有了白虎族叛出仙界进入魔界一事。
虽然仙人无法入魔，白虎族依然是仙人，但之后仙界外交内困，白虎一族没有施以任何援手，这就足够整个仙界唾弃他们。
以至于到现在，白虎一族叛徒的名声算是传遍了六界，凡界甚至还编了许多戏折话本来抹黑白虎族。
“那他们，在这种名声下还能坚守，当真是不容易。”炽阳感慨道。
知道往事的人已经死尽，只有白虎族一代接着一代传承着当日的誓言，着实让人敬佩。
“的确。我之前偷偷去看过白虎族，他们至今仍然没有融入魔界。”小九道。
炽阳却道：“可是那咒术当真能救师父吗？难不成他还得先死一遭？”
炽阳到是不担心沅倾体内到底有没有这个咒术。既然当日那个会面那么不为人知，想必施咒一事也会谨慎进行，兴许现在四族之中每个人都是悄无声息的就被施了咒。
“死吗，自然要死一次的，不过，佛家不是说涅槃吗？你师父又是朱雀，凤凰后代，更是要经一次涅槃才称得上朱雀嘛。”小九与沅倾没有七拐八拐的感情，所以对待此事仿若旁观者，只管直陈事实，也不会注意与炽阳共情。
炽阳习惯了小九有时的不着调，自然也习惯了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此虽然觉得他很欠打，但也不会觉得失望。或许正如凡界那句“君子之交淡如酒”，真正的朋友，并不需要对方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在一根底线上，让双方都觉得开心，不是更好吗？
“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师父的近况？”炽阳现在对沅倾的感情有点复杂，除了师徒、男女这些情感上，还有一些恨。也许她还是放不下隐枫为了沅倾，而放弃自己这件事，即使她和隐枫并算不上亲父女，隐枫甚至连往事都不知道。
这个请求对小九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对场地就有点要求了。小九回忆了下人仙道里的布局，带着炽阳到了一处瀑布前。那瀑布仿佛直接悬挂在天上，洋洋洒洒一泻千里。
“这里不错”，小九话音刚落，一道术法施在瀑布流水上，形成了影像。
人间的皮影戏是利用白幕布、人物剪影与灯光共同作用，进行演出的戏曲。而此刻，那瀑布流水就仿佛皮影戏中的白色幕布。只是皮影戏中角色出现在幕后，通过灯光映射到幕前，而在这瀑布流水上，人物动作天然镶嵌其中，无须灯光作用，又有点像水镜了。
小九先前没想到这一茬，如今听炽阳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遂说：“我这术法原本是我自己练着来玩的，也没正经取个名字，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可以给它取名水镜术，如何？”
炽阳紧盯着瀑布上依然沉睡的沅倾，没空搭理小九，随便回了句“随你”就不再说话。
小九对沅倾没什么兴趣，见炽阳也没空搭理自己，有一个人晃悠着去找其他乐子。结果行到瀑布下游的分支，这里水流不像上游那么大了，浅浅一条，勉强可以称之为溪。溪边长满了野草，小九粗略看去，竟发现了点鱼腥草。
鱼腥草，又称折耳根，因为叶有腥气，所以由此名。时人不喜此味，除了用药时必须需要，其他时候便弃之如敝屣。小九却刚巧发现鱼腥草此物，如果处理得好，倒不是一道好菜。
他刚好又有些手痒，索性去了鞋袜，涉入水中，沿着溪岸拔了一把鱼腥草，就着浑浊之后又澄清下来的溪水洗净，放在阳光下晒了个把时辰，见水分差不多晒干了，就收了它们转身进了远处的房子里。
人仙道中虽然空间扭曲，但至少上神不会跑到凡人登仙用的人仙道那里去。小九在这里住过几次，闲来无事就到处建亭台楼阁，房屋宫宇。这间房子大概也是他以前建的，里面用物器具一应俱全，倒省了很多麻烦。
他先把鱼腥草切成小段，又佐以香油、干辣椒末、盐和少许陈醋，如此稍稍一拌，就是一道没有名字的九记小吃。
他献宝似的把那鱼腥草端到了炽阳面前，却见炽阳居然还维持着他走之前的那个动作，像个傻子一样仰头望着瀑布。
“你不至于吧，看的这么认真。”
炽阳听见小九讲话，又见瀑布上沅倾还是没什么动静，遂低下头使劲揉了揉脖子。“你去哪了？不过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给我弄这个，抬着头脖子有些酸。”他现在虽然只是魂魄，但该有的感觉一样不少。
“你傻啊，不会到空中去看。给，拿着这个，尝尝看，味道不错。”
鱼腥草因为晒干了，又切成小段，再加上作料混了味，炽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等她尝过味后，身为医者那么久的训练就不是白费的，不过瞬息她就道出了答案：“这居然是鱼腥草，我还没这么吃过，好吃。”说完，连碗都夺了去，一个旋身定在半空，边吃东西边欣赏她师父的姣姣睡颜。
小九也跟着上去，问她：“你就这么看着他，也不无聊？”
“不无聊啊，我师父这么好看，看一辈子也看不厌的，”可又在小九的视线威压下改口：“好吧，也有点点无聊，毕竟只能看不能摸。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就一魂魄，你把我带这来，你要不说我能走我铁定就走不了，也只能这样看一看聊慰我一番相思之情了。”
小九却问：“我还没告诉你什么时候能走吗？”
炽阳眨着眼，示意“对啊。”
小九：“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明知道我年龄大了记不住事。”
炽阳：“喔，我以为你故意的。”小眼睛还在眨。
“行了，别眨眼了，难看。”然后在炽阳拳头砸过来的前一瞬瞬移到远处，又在她拳头落下后一瞬瞬移回来。“和你说实话，反正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我也就不瞒你，我的目的就一个，把司仙带回去。”
炽阳好奇：“我不就是司仙吗？”
小九轻蔑一笑：“你，司仙？别逗我了。司仙是谁，她是上神，你呢，一个小小的仙人，其他先不说，这法术上你就不是司仙。所以，先练功吧，把法力提上去了再说。”
“法力提上去之后呢？”
“之后，我会施法为你引雷劫，让你褪去凡骨，得道成神。”
炽阳又问：“这么简单？”
小九知道，炽阳这是无知者无畏，却还是说：“简单？先说雷劫，四十九加八十一总共一百三十一道天雷，你全得自己一个人扛。再有，从凡人到上神可不止雷劫。”
炽阳依然问：“那还有什么？”俨然一个好好学童。
说起这个，小九倒有些想笑了。“还有情劫。”
“情劫？”炽阳吓得下巴都要脱臼了？这这这，哪又蹦出个情劫来。按照话本的套路，情劫遇到的那个人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那这么说，难道自己和师父只是有缘无分？
“行了，别瞎想。那情劫，你已经过了。”
小九显然不太想提，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失败吧。他本来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炽阳和沅倾，天造地设的一双，因为人伦禁锢无法在一起，然后炽阳为了她要生要死，后来沅倾不慎死亡，炽阳随之殉情。多么完美的爱情故事，可偏偏天道和他有仇，也不知道在哪个节点私自篡改了故事，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好在天道虽然和小九有仇，但还算照顾炽阳，以至于炽阳这情劫过得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半点感人泪下的经过，平平淡淡地走到了今日。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2019.0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