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2018.08.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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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太妃和炽阳相聊甚欢，奕衡这个请炽阳过来的正主反倒成了陪衬。不过他也不恼，以为两人不注意，所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炽阳。
五年了。奕衡从一个小孩长成了少年，可炽阳在外貌上却没有任何变化。这让奕衡有些心惊，却又羡慕，这样一个人，连岁月都不忍伤害她。
奕衡的目光都些灼灼，别说炽阳，就连云太妃都感受到了。
炽阳被盯得有点不舒服，可是奕衡的目光好像并没有夹杂任何恶念，只是单纯的欣赏，这让炽阳说不出“别看了”之类的话。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五年都没有变化的自己，就开始好奇了。炽阳突然想，要是奕衡知道自己就算再过五十年也不会变化，会是什么感想呢？
云太妃看过宫里那么多人的目光，所以想的和炽阳不同。奕衡的那个“娶”字还是时不时地响在耳里，而如今他的目光更是过了弟弟对姐姐的感情。云太妃不争不抢，但不代表机会来了她就让它白白流走。她迅速过了一遍，如果奕衡娶了炽阳，会有什么影响。
年龄差距不是问题，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更何况还有奕衍和谢以朝这对帝后在前面顶着。
而且一旦奕衡娶了炽阳，那就相当于和沅倾有了联系。目前来看，皇帝仁善，荣养着她们这些先帝后妃，对底下的几个弟弟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可是，谁知道呢，帝心最是难测，万一哪天奕衍要他们死，谁又能救他们。沅倾可以。虽然他只是国师，但他在皇帝心里的地步不低，而且炽阳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有了这些依靠，无论如何，奕衡的下半生都有了保证。
云太妃心里打定了主意，对炽阳就更热忱了几分，缠着她给自己说一些江南的事，说是聊慰思乡之情。炽阳却敏感地感受到了这过分的热情，心里只觉不对，所以特意把自己本就不好的口才又敛了几分，直叫云太妃听的无趣，打着哈欠说要去补个午觉。
奕衡开心地恭送母妃，又开始看着炽阳，却偏偏什么话都不说。
炽阳这下能够清晰地看到奕衡目光里的情愫变化，要是还不懂的话，就真的是白活了。怪不得刚刚云太妃突然热忱起来，原来还是为了他儿子啊。
只是炽阳也有些纳闷，她和奕衡，除了五年前那点牛乳饼，哪还有什么其他交集，怎么这孩子对自己的感情突然就不纯洁了呢。
两人相顾无言，略微尴尬。
炽阳轻轻咳了一声，意图缓解，谁知奕衡动作异常敏捷，右手直冲炽阳后背而去，轻轻地拍了拍，动作不是很娴熟。
糟了，更尴尬了。
这种时候，炽阳选择去更衣。
好在奕衡还知道适可而止，松手放炽阳离开了。
出了这座宫殿，炽阳就迈开步子迅速离开了，宫规中的“不可疾行”四字早被抛至脑后。
此时离晚宴开始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大殿里却已经差不多准备齐全了。炽阳到的时候，就有宫婢面露惊讶但依然小意殷勤地引着她去坐席前，然后又上了些开宴前的小菜供炽阳先填填肚子。
炽阳刚嚼了两粒花生米，殿外就传来了声音。继炽阳之后，又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了。炽阳打量了个大概，来的都是坐在末席的人，估计官阶不是很高，又还都是些生面孔，想必是奕衍这几年新提拔上来的。
炽阳这人随性惯了，别人不来打招呼，她也就安静坐着吃花生米，别人来了她也就意思意思说上几句。如此，挨到开宴。
沅倾这次没和炽阳同桌，但两人挨得不远。炽阳吃着宴上有些冷掉的菜品，看着纷纷去沅倾那敬酒的人，男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几个红着脸的姑娘。什么时候，凡间的风俗开放到这个地步了？
炽阳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尤其是看到那些二八年龄的姑娘后。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
大抵炽阳这里有点冷清，有人看不过去也厚着脸皮过来问候两句，炽阳来者不拒，你和一杯我喝三杯。那人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也不甘示弱，两人就这样当众拼起了酒，吸引了一小波围观群众。
等沅倾分心来看自己徒弟时，炽阳已经喝得半醉了。那酒很清，可也架不住炽阳一杯杯地灌。
沅倾有些头疼，不知道炽阳又怎么了。她往日里也爱喝点小酒，但只有心情不好时才会不要命似的猛灌。
幸好晚宴已经进行了大半，一些年迈的老臣已经被允先离席了。沅倾也去奕衍那讨了个先走的口谕，吩咐宫婢背着炽阳就走了，留下后边一群人看得毫不尽兴。
到了宫门前，沅倾才从宫婢手里接过炽阳。他试了试怎么弄走这么一个大活人，发现抱着太累，扛着不雅观，最后还是背着的好。
炽阳喝醉后鲜少说胡话，只是有时候会喊两句师父，然后说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句子。沅倾琢磨着，她后边说的可能是淮扬那边的土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要无意识地用土话掩盖一下。
炽阳今天只是半醉，就一会儿要晕过去一会儿特清醒的那种。所以趁着清醒，她心里打着小九九，告诉沅倾下午在云太妃那里发生的事。
沅倾握成拳托着炽阳膝盖的手细微地抖了下，两人都没注意到。
沅倾没想到自己徒弟一醉酒就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问道：“那你想嫁给他吗？”
“不嫁不嫁，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再说了，我可是有喜欢的人，要嫁也是嫁给他。”
沅倾不敢置信地想回头看她，却发现自己脖子扭不过去，作罢。只是，炽阳说到喜欢的人，沅倾心里就开始慌了。他以为是自己作为师父担心徒弟上当，可转念一想，炽阳身边哪有什么好男人，再好的话能有他好吗？
心里酸酸的，说不清楚。那就不说了。
沅倾放弃继续往下想，又问炽阳：“那如果奕衡他们逼你怎么办？”
“他们才不敢呢，反正师父会帮我，嘻嘻。”
沅倾心里不酸了。他想，果然，什么喜欢的人，哪有他这个师父靠谱嘛。不过被徒弟这么信赖，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2018.08.31
